(對他築基後有用的兩株稀有靈草帶走,其它大部分靈草都選擇性的留了下來,別的好東西亦是留了不少,以此混淆趕來之人的視線,或者說作為「封口費」!)
與之同時,潛行符徹底失效,頭戴斗笠、臉罩三層面具、一身近身黑色夜行衣的王離,快速退去無形偽裝,從某個角落顯出了身形。
「嘿,那倆倒是跑得快。」
「驍哥,怎麼辦?」
「不是吧?居然有這等強人?連靈獸山結丹老祖的直系後裔都敢殺?」
他可不想給自己、給自家長輩招惹一位大敵。
這一刻,李姓修士只覺得手腳一片冰涼:他,被賣了!
傍身的幾件法器,還都是他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攢下來的上階法器,卻哪裡能在數件頂階法器的碰撞中保全?!
靈獸山四人,見狀大怒。
齊齊一拍靈獸袋,放出了身上的戰鬥型靈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肉盾型的、敏攻型的,上來便是十一頭,且每一頭都是一級中階頂峰乃至上階妖獸水準。
冥王盾!
地上幾條爬的,帶毒的酸霧盡顯廉價。
「現在才想開溜?晚了。」
冥王盾缺少核心盾牌的破綻顯露:無法及時自動護主。
身後的黝黑盾牌齊齊落地,其身形也跟著一頭栽倒。
他們陳家之人,向來不受別人的威脅。
都是少見的攻擊型。
隨之,頭也不回的遠遁而去!
胸口處,一個豁大的血洞。
「颯……」
因此,哪怕他現在只剩三成法力,也要想方設法在最後時刻把二人留下!
真給這二人離開了禁地,後續不知道會給他添多少堵呢。而且憑這倆的腦瓜子,未必想不到留下靈獸山一眾的人是他;到時,又是一場大麻煩。
可眼見即將衝進高牆衝過銅門。
原本半跪在地、正開心摸著屍的幸運兒,也是驚得一個哆嗦,下意識就地一滾避開一道爪擊。而後趕忙手腳麻利的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高階的防禦符籙,同時重新召出了靈寵、祭出了法器,回過身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聚在一起的靈獸山一眾,嬉笑間已然撤去了身上的護盾,收了各自的法器與靈獸。
面上那是又驚又懼又憤怒!同時還有深深的后和圖書怕與淡淡的僥倖!
二人再度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各自的深意:那一控一遁的兩張中級中階符籙,是不可能大材小用浪費在這種地方的。
「可惜。」
「噗呲噗呲噗呲……」
兩張同時激發,自是意味著兩道築基中期修士的降維打擊!
縱然在法器方面差了他們許多,但一堆靈獸卻彌補上了這份差距;加之銅門通道有限,易守難攻,短時間內若是拿不下對方四人的話,弄不好真就要被拖在這裏,然後被趕來的另外兩個靈獸山之人包夾了。
暗中潛伏的另一人,瞪大了雙眼的不敢置信。
「嗖……」
「嘖嘖,明明交出四株靈藥,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何必呢?」
「啊啦,你實在恨意難消的話,就恨那兩個拋下你的傢伙吧!」
他的出現,固然讓靈獸山二人有了發泄的目標。然而迎面而來的兩道中級符籙的中級術法,卻更讓兩人亡魂大冒。
爆炸轟響不斷,精鐵交鳴不止。
兩頭展翅雄鷹,自上而下的一口烈焰與一道雷芒罩下。
因為他又不是薛王二人這種大家族子弟,李家屬於那種沒有築基修士坐鎮的修仙小家族,可沒有餘力給他配製什麼精良的法器。
「王驍、薛攀是吧?」
等他聽到這道破空聲,已經晚了。
姓李的表示,他也想啊;奈何王驍跟薛攀,根本不在乎他的這七株靈草,只在乎各自兜里了,自私之極。
「幾位不可自誤,那倆是陳家的子弟,似乎有什麼重任在身,說不得也有長輩賜下的秘寶。天雷子威力雖大,但波及範圍太小、直接祭出又太過顯眼,一旦不能兩個同時都命中,給對方躲開一人並僥倖走脫,這梁子可就結大了。」
中招的三人,脖子處鮮血如噴泉。他們下意識想要捂住傷口,奈何偷襲之人下手極狠,根本不留餘力。僅僅幾息,被抽走了力氣軟倒在地的三人,便覺渾身冰涼、黑暗在向他們逼近。顯然,肉身是保不住了。
令他心痛不已。
「陳家人?外邊黃楓谷那位結丹老祖的人嗎?」
雙方一經交手,薛攀便意識到了不妙:靈獸山的四人,都不是普通弟子!
m.hetubook.com.com他倆聯手,能扛住其中一道就不錯了,兩道實在有些抬舉他們。更別說這兩道中級符籙之後,還有四道堪比精通五行術法的普通築基初期修士的隨手一擊,以及一道頂階法器火環緊跟補刀了。
「四件上階法器,倒也挺捨得的。」
只是,這樣一來,可苦了仍舊受困的李姓修士了。
「咕咕咕……」
便在草叢裡的靈獸山弟子頂著護盾、飛速來到三位同門的屍體旁,看到一雙被丟棄的染血法器手套,準備將之丟給自家靈獸嗅一嗅,以期鎖定襲擊者氣機、而後展開追蹤之際。先快步閃入高牆門戶一段距離丟下一物,再又殺了個回馬槍的王離,手中陡然多出了九張符籙。
既然選擇了動手,你們也該拿出底牌了吧,當有舍有得才是。
三個的儲物袋亦是不分先後的不翼而飛。
其它快速奔行的,迎面就是數道風刃、冰箭、能量彈等招呼。
襲殺李姓修士的,是一頭被中階符籙隱去了一身氣息的三眼火狼。
「當真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對了肖師弟,剛才為何對那倆留手?如果你擲出肖師祖賜下的那枚天雷子,逃走的黃楓谷二人肯定也得留下。」
當然,這並不算完。
機會。
「哐當哐當……」
「鍾師兄,快看,七株靈藥!」
隊友巨坑,他能咋的?
而正準備離開的王離,見狀后,抬起的腳步頓時凝住,隨之緩緩放下,眼眸則為之閃閃發亮。
反正,禁地這邊的一切,跟他王某人再沒有半毛錢關係。
哪料旁邊的草叢中,陡然嗖的躥出一道黑影,一把便將他拍翻在地。
他不想賭這倆的仁慈!
加之「有且僅有」此二人知曉!
「誰?是誰?」
缺點是,缺少法力加持,速度減半;這直接使得他的攻擊只一下幹掉了三人,地上摸屍的那個則來不及趕在自己現出身形之前處理掉了。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絕對不行!身為李家家主的我若是折在了這裏,李家怎麼辦?我那三歲大的兒子又該怎麼辦?」
獨留靈獸山趕來的倆,美滋滋分享這份果實吧。
這不,祭出去的一件缽盂法器化作一道黃芒,hetubook.com.com去跟對面一桿通體碧綠的小小戰戈發出的翠光糾纏了幾息,重新折返后,通體竟是暗淡了不少,邊緣處甚至都已經崩開了一道口子。
包括攜帶著天雷子的青年,以及為首的鍊氣十三層中年,還有另一位靠著二人站立的青年;確定四下沒有了威脅便少了警惕之心、撤了一切防禦的他們仨,脖頸動脈陡然暴起一串血花,喉嚨竟被生生撕爛。
眼見就要逃出這股吃人的漩渦。
便見擋在最前方的兩頭靈獸,當即被數十道犀利金芒切割成了一地碎塊。初級高階防禦光幕告破前好不容易爭取到半息,不等及時跳開,一道緊隨而至的火龍與數條火蟒的絞殺而來,兩道身形相繼被烈焰吞沒。
「噗嗤。」
潛行符確實讓他無法使用法力,否則自動失效;但,這並不是說,他在這張中級高階符籙生效期間,就無法使用不包含法力的普通攻擊了。潛行符+穿花蝴蝶手+凡俗武學的指法+法器手套,即便不用法力,也能殺人奪寶。
手中第三張中級冰錐雨符籙與另外兩張高階符籙一同擲出,數十丈範圍盡皆被一道道粗大的冰之雨幕覆蓋。
打算繼續用靈獸充當擋箭牌,可靈獸亦是有感情與恐懼心理的。僅僅一個遲疑,兩人遭劫。
於是趕緊收拾了地上的儲物袋與靈獸變色蜥,大蜥蜴正是趁著潛行符有效期間放下的。之後,用天闕堡那廝的屍體,擺出一副與靈獸山眾人魚死網破的架勢。為此,他甚至搭上了兩名靈獸山弟子的儲物袋,爆掉了天闕堡此人的儲物袋。
「還好肖師弟把握好了分寸……」
「不……!」
虧得之前沒硬闖,不然鐵定要栽跟頭。
唯獨摸屍的那個,因為存有一分警惕之心,一直維持著簡單的貼身光幕防護,這才倖免。
這是他們始料不及的。
而李姓修士這邊,趁著靈獸山幾人尚未對他展開圍殺之前,同樣頭也不回,不過方向卻是與陳家二人恰恰相反。其狼狽到,祭出的兩件上階法器都來不及收回那種,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畢竟這倆知曉他走的是西北角路線。
火焰龍捲中,快速化作一地飛灰。
不過不同於血色禁地內的野生頂階和圖書火狼,這頭三眼火狼只有上階的水準,是由靈獸山那名鍊氣十三層的中年、當年偶得的一頭幼崽培養而來。
不得不說,陳老祖及陳家一眾老輩,在王驍與薛攀二人身上,下注不小,這還沒算上一張紫色的小劍符寶呢。
臨了,不忘調侃王離一句。
換好衣服,一邊吞服丹藥,一邊吸收中品靈石,腳下則是追風劍開到最大馬力的追趕,目光更是徑直鎖定在了某個方向。
眸中滿是不敢置信,像是在無聲地質問著:怎麼會這樣?
一心防著後方的這名天闕堡弟子,哪裡知曉前方會有埋伏。
一言不合,乾脆抄傢伙。
「好膽。」
聲音之凄厲,如同杜鵑悲啼。
親眼瞧見這等驚變,暗中窩著的天闕堡弟子自是不敢再抱有絲毫的僥倖,立時就要抽身而走。
至於二人回到門中的後續故事,他們會怎麼編,王離就管不著了。
且即便此後受困禁地,也能多一分的助力不是?
幾人身側,戴著面具與斗笠、正準備趁著他們摸屍之時、憑藉潛行符殘存效力悄咪|咪摸出高牆銅門的王離,聞聽此言后,心頭驀地一緊。
同時,四人一樣一拍儲物袋的打出了上階頂階法器、丟出了中階高階的符籙,一點不怵薛王李三人。
法力灌入其中,相繼激活。兩張中級與四張初級高階的,齊齊對準靈獸山二人扎堆的作案現場丟了過去。
就實力方面而言,這倆絕對不差,要不然陳家那幾位也不會腦抽的對他們寄予厚望了。
三張中級初階,六張初級高階!
王離暗嘆。
可不是?惹上一位結丹期老祖,壞了這種大人物的好事,他們哪怕十條命都不夠給的。人家肖師弟還好,身後有靠山;他們這些沒靠山的,出去后豈不凄慘?
眾人眼角一跳。
攻擊型的中級初階符籙,一般對等築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後會有期?不不不,咱們不是後會有期,而是後會無期才對!」
「喲呵,黃楓谷這廝,挺肥的嘛。」
可天闕堡的此人端是身價不菲,竟然也有中級符籙在手,並且一面面熟悉的盾牌立起后,直讓王離勃然變色:
之前四人放出的靈獸為何只有十一頭,而不是十二頭或者十六頭,這和*圖*書裏便是原因所在。
「兩位世兄,不可耽擱呀。」
「多謝道兄除掉靈獸山敗類,咱們後會有期。」
出手相當之大氣。
王離冷冷一笑。
否則二人哪天心生歹念,將禁地這段傳出去,他勢必被靈獸山的結丹期老祖記恨上。再者,亦可能被這兩人拿此要挾,後續鬼知道會衍生出多少波折。
王離冷笑。
他王某人,向來做事恩怨分明。本來考慮到陳師叔及陳家這幾年對他偶有照顧,念及這份香火情,他一忍再忍的饒了這倆,但經此一役……
中級符籙對付不了二級墨蛟,可對付兩個多是依靠靈獸、自身防禦手段並不出彩的鍊氣期同階,卻是綽綽有餘的。
草叢內藏匿的靈獸山之人,眼見此景,先是駭然失色,旋即難看無比。哪裡還有什麼心思躲著蹲人了?喚出靈獸悍然殺出。
「想走?哼哼。」
所以,這倆必須死。
「該死!」
「轟轟轟……叮叮叮……」
「怎麼回事?這麼強?」
跑出沒幾步……
血光一閃,大好頭顱帶著深深的不甘與怨憤飛起。
冰雨和火雨的碰撞,場面委實壯觀,加之冥王盾六塊小盾齊齊頂在身後的查漏補缺,真給對方硬生生扛下了這波。
便在這時:
調頭便跑。
「若能與那位王離師兄匯合,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三人大驚。
其中的三張中級符籙,也是他手中僅有的幾張中級攻擊型符籙!
「王世兄,薛世兄。」
至此,王離方才鬆了口氣;但他不打算繼續逗留於此,地圖顯示中,兩個紅點正快速靠向這裏。對方實力不明,他不願再節外生枝。而且他得快速去追兩個人。
於是乎,又一輪的交鋒后,二人果斷往各自身上拍了一張初級高階的神風符;並從戰利品中尋到四件上階法器擲出,以捨棄這四件上階法器與李姓修士為代價,各自以一攻一防的頂階法器開路,飛速左躲右閃的衝過了銅門之前幾頭靈獸的封鎖,成功闖出了銅門。
而邊上的李姓修士,此刻更是叫苦不迭。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兩攻兩守的四件頂階法器被薛王這倆祭出,一人兩張攻擊類的初級高階符籙亦是跟著甩了出去,攻勢相當驚人。
逃,必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