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株,只有一株,只有一株……』
先試著闖過這個連元嬰後期來了都得吃大虧的上古封禁大陣再說!
「王小子,你犯什麼糊塗?」
他拿出十七株,都是幾度壓縮數量的結果;沒想到,饒是如此,一人的表面戰績也快抵得上一個黃楓谷五人團了。
絕對不依靠任何有大家族支撐或者奉養的高階修仙者;
不可被這些家族當中類似薛王二人的雜碎絆住前進的步伐!
出於穩妥起見,王離並未靠近對方,而是心神寄託一具傀儡的步步貼近。隨後藉助傀儡之手,毀掉了對方周身的經脈、挑斷了對方的手筋腳筋!
「滋……滋。」
完了,全完了。
「走。」
回去后就去求見李化元,不管「曲線救國」還是直接拜師,都得儘快弄到那張金頁!
一群廢物。
血色試煉,自此結束。
「哼哼,小輩在禁地內的事情,我等向來不會過問!至於他們都是採用何種手段收集的靈草、又是如何安穩脫身的,我等做長輩的更是從未多加責難過!怎麼,道友,你準備將禁地內的恩怨帶到外邊來,準備開了這道先河嗎?」
啥意思?
「別這麼看著我,我也怕『木秀于林被風摧』,怕被那幾家的高人惦記上啊;所以沒辦法啦,只能留了幾株。喏陳師叔,看看這是不是你想要的?!」
迎接王離的,是嶄新的開始。
驚喜來得太突然,矜持的陳老祖,差點沒大笑三聲。
這不是坑他嗎?
陳師叔的拳頭捏得發白,低垂的腦袋下,明眸不住有不甘心的危險色澤閃爍。
一共十三株靈藥,令在場所有鍊氣期弟子齊齊投來了羡慕的目光,也讓陳老祖獲得了各派結丹修士的聚焦:走運的傢伙。
天闕堡,進去十六人,出來四人;
戰鬥素養不差。
築基,我要築基!
陳胖子可不認為自家精心培養的子弟,會無聲無息的隕落在禁地之內。
做完這些,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則開始了原地打坐恢復法力,以及重新整理自身所得。比如,從幾個鼓囊囊的儲物袋中,丟出那些極占空間的普通樹木,讓一個個儲物袋相繼縮小一圈。
只剩半刻鐘了啊混蛋!
「姓王的,姓王的,你個狗東西,你個狗東西啊!」
「貴穀人才濟濟,加之陳道兄你教導有方,貧道輸得不冤。」
就這一瞬,他的後背再度濕透,鬢角則有一溜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嗖。」
嘴角鮮血滴答滴答,目眥欲裂。
面前之人接下來想幹嘛,他隱約猜到了一點,因而在彌留之際,還想盡最後一點可能的求得一線的生機。
看向王離的目光,陡然陰戾了一瞬。
陳師叔雖然為「自己白忙活了一場」而遺憾不已,因為他沒看到他想要的靈草;但對於自家祖父能夠更進和*圖*書一步,更是歡喜。
各派隊伍也先後離去。
「浮雲子道友,還有何話可說?」
「王離小子,你這次為本門立功不小,更為我贏得了賭局,于情于禮,我都該重賞於你才是!那麼,你可願做我的記名弟子?」
內心這般咆哮著。
因為將死的他,寧願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個坑,寧願不知道自己二人簡直蠢豬一般的跳進了坑裡。
卻不知,這些話,深深地刺痛了某人:
李化元那套,明顯不是特例。
不管如何,這處傷心地,老道士是不願久留了。
陳老祖聲音不大,但落到浮雲子耳中,卻是振聾發聵,令其面色大變。
王離:「……」
一場小賭,為他白賺近萬靈石,嘿嘿嘿。
下定決心,王離笑了。一身的輕鬆。
另一邊,後背靠在一棵小樹上、吊著最後一口氣、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薛攀,自是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氣得雙眼通紅:
「好了,這些回去再說。」
化刀塢,進去十九人,出來三人;
可為何至今不見蹤跡?
這大概算是門派結丹期參与此等跑腿活的辛苦費吧。
鼻腔一熱,不自覺輕哼一聲,險些沒有雙腿一軟的跌跪在地!
可這種給他希望,再又于最後時刻生生掐滅的「扎心」行為,著實令他惱火。
他既然選擇動手,那自然是多番考慮、無有隱患咯。
「嗚唔……唔……!咳咳……咳咳……」
王離身上的變化,讓處於彌留之際的薛攀生出了一種「迴光返照、靈光大悟」的錯覺,他沒由來的有種自己兄弟二人做了一件非常非常愚蠢之事的恍惚感,心底驟然一寒。
正常而言,這等好事,一個鍊氣期弟子怎麼也不會拒絕的才是,卻不料王離一副扭扭捏捏、很是為難的樣子。
可死掉的王驍與薛攀,陳家兩位長輩卻根本沒有多問一句的意思。這種怪異的現象,自是讓王離內心大受震動、驀地生出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師祖,那個……」
「浮雲子道兄,剛才我說什麼來著?別高興的太早!」
他懂了,為何自己會被浮雲子給予那種敵意:全賴隊友不給力。
無他,投入的人力與心力明顯更少的清虛門,也活著出來了五人;並且這五名弟子更為爭氣,一共斬獲了二十三株靈草,比之算計頗多的黃楓谷剛好多了一株。
「是啊王小子,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怎麼回事?王驍跟薛攀那倆臭小子怎麼現在還沒出來?不應該呀!」
天雷子正中王驍后,當即爆開,化作了一團丈許大的銀白色光團,頃刻將之淹沒。此外,還連帶了緊追著他的薛攀,險險與光團擦肩而過,隨之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靈獸山,進去二十二人,出來兩人。
他想要一個痛快了。
而他的表現,https://m.hetubook.com.com毫無疑問也引起了各派不少鍊氣期弟子的嘲笑。
除了懵,還是懵。
陳師叔嘴上雖是十足的嚴厲,但臉上的喜色更是不加掩飾:能出來就好!至少,祖父的賭約不可能輸掉了!
一道黑影從中彈射而出。
銀白色光華斂去后,王驍已然從世間蒸發,半空中什麼也沒留下;少了一條手臂和半截小腿的薛攀倒是命大,竟憑藉手中的一張符籙暫時活了下來。
就連另外幾派看戲之人,也都等不及了。
陳老祖眉頭一挑。
自己,廢了,甚至馬上要死在這裏。
因為黃峰谷,截至目前,只出來了五人。
陳師叔陡然面色一變,陳老五更是眼眸一厲。
通道,關閉。
黃楓谷,進去二十三人,出來五人;
「恭喜祖父!」
便在禁地通道即將關閉前,王離祭出了三張符籙,都是用過了一兩次、還剩下不少威能的中級控制類或者防禦類的符籙。
必須斬斷與修仙大族陳家的關係;
「嘶……」
「你不願意?」
浮雲子也是要臉的人。
薛攀想要宣洩心中的憤懣與不甘;
「小子,你什麼情況?」
「也好,王小子,都拿出來吧。」
「呵呵。」
這一起一伏的,他這個中老年人,頂不住啊。
換而言之,如果不出意外,這多出的一株靈草,將額外為他浮雲子贏得面前陳家老鬼手中的那塊大個頭的上品鐵精!
陳老祖倒是沉得住氣:
「啊……啊……王離,你該死,你如此待我兄弟二人,出去后也會不得好死的!老祖不會放過你,陳家不會放過你的!」
浮雲子一臉的陽光燦爛、春風得意。
「好好好,好好好……」
王離只是好奇的提了這麼一嘴,卻叫邊上幾位鍊氣期的小夥伴一臉的尷尬。
一拍腰間的儲物袋……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兄弟二人,是一步步著了道,一步步邁入了面前之人的算計當中。
「王離,你不過是我陳家養的一條走狗,你憑什麼咬主人?你這條白眼狼,你這個養不熟的狗雜碎,我兄弟二人只是好心上前幫你,你怎能暗算我二人?我倆死了,你就算出去,也別想活著!我父親、我叔父……他們會調查真相,他們會替我二人報仇的!」
「啊啊啊,姓王的……你居然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兄弟?」
進去了二十三個:其中鍊氣十三層的七個,剩餘大多為鍊氣十二層;卻只出來了兩個鍊氣十三層,兩個鍊氣十二層,以及一個鍊氣十一層的弟子。且十多枚陳家安排進去的棋子,竟然只有兩枚起到了一點作用。
「在結丹修士面前,如我這樣的鍊氣十三層,同樣是螻蟻不如么?」
「成熟的百年血蘭兩株、寒煙草兩顆,三百多年的天靈果兩枚,四百年份的玉髓芝一株,四百年的紫猴花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朵,暖陽花、火龍草……等等,那是?居然還有難得一見的八百年紫棠仙?!這年份,這等珍稀的寶葯,別說對築基中後期了,便是對結丹中期也有效啊!」
浮雲子有著自知之明。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被面前姓陳的擺了一道的他,便有些心裏沒底。若非自家也有看好的種子級弟子,以及此前真的一度領先黃楓谷一線,他其實都不會去奢求什麼的。
這不,靈獸山與化刀塢的帶隊結丹期,早憋著一口氣了。不過考慮到黃楓谷精英弟子的投入,他們心裏頓時就舒坦了。
咋回事?
既然幾位老祖都發話了,他王某人還能說些什麼呢?
所幸陳老祖一個箭步及時擋在了他的身前,阻斷了浮雲子的危險目光,同時板著臉冷哼出聲的斥退了周遭的壓迫感,這才讓仿如被人掐住脖子的他,喘過一口氣來。
留下後患了嗎?
平手,他只求一個平手,希望這個世界能對他友好一點。
眼瞅著通道口開始緩緩縮小,無需幾息就會完全閉合,陳老祖不禁黯然一嘆。隨之都準備好了掏出鐵精、兌現賭約。
意識到賭約問題的,自然不止陳師叔一人,陳老五也反應賊快。
少有能見到一名結丹修士對一名鍊氣小輩「善意」微笑的。
反正對於收益的彼此而言,是一種雙贏。
「來,再多吃幾顆。」
對方先前展露出好幾個儲物袋,根本就是為了勾起他們的貪慾。
「你……唔……唔……」
「化刀塢,十三株;天闕堡,十八株;靈獸山,二十一株;清虛門,二十三株;巨劍門,二十三株;掩月宗,三十四株;咱們黃楓谷最多,三十五株,不對,是三十九株!」
「誤會誤會,貧道只是好奇這位修為不俗的小友,為何會虛弱成這樣罷了。」
「來,多吃幾粒,替王某試試禁地的規則。」
「道友這是何意?難道還要以大欺小、為難一個鍊氣期的小輩不成?」
用一根根金線形成的金色大繭去抵抗天雷子的餘威。
很顯然,禁制通道開啟沒多久,便有七派弟子走出了禁地,剩餘的也都陸陸續續提前出來了。選擇王離這種踩點出去的,基本沒有。
他接受不了這種被家犬反噬的事情:
而為此暗中偷樂的,除了浮雲子,其他幾家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比如損失最為慘重的化刀塢跟靈獸山。
「對了小友,還是趕緊拿出你的收穫吧,貧道我也好輸的明明白白。」
「既相識一場,又同門一場,王某是不會看著你被禁地內的妖獸襲擊的。看,中級符籙哦!不用謝!所以,加油啊,好好活著,一定要創造千年未有之奇迹喲!」
算是間接的止了波血吧。
眾人:「……」
拍拍屁股,不帶走半點威脅。
迎接薛攀的,則是無盡的黑暗、孤獨、與未知!是眼睜www.hetubook.com.com睜看著生命慢慢凋零卻無能為力的痛苦與無助!
「薛師弟,謝了。」
當然了,辟穀丹,肯定是少不了薛師弟的,到時餓死了算怎麼回事?
他遭誰惹誰?
其餘之物,盡數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擁有畫卷在手,等於開著全圖,王離又豈會容忍有「黃雀」的存在。
此刻用出,全加持在了薛攀身外作為一層庇護:
十七株,不,即便只是十三株,依然屬於最扎眼的那個你敢信?
「你的嗅靈獸呢?我沒說我交出了所有靈藥呀!」
清虛門,進去二十人,出來五人;
以結丹期威壓一位鍊氣期的弟子,怎麼看怎麼的不對味兒;這要被人誤以為他欲挾私報復小輩,豈不平白丟了身份?丟了清虛門的顏面?
「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得等到老夫最為志得意滿之時跳出來,天殺的啊。」
剛落地的王離,痛得直抽涼氣。
他,不想當一隻隨時可能被高階修士碾死的蟲子!
於是乎,直面結丹修士的王離慘了:本就消耗巨大、非常虛弱的他,莫名其妙被結丹氣場一壓,頓時吃了個不大不小的悶虧。
好傢夥,這是要斷他修仙道途的節奏?!
一嘴的辟穀丹下腹,天殺的呀。
對付築基中後期,只要能命中,也是一波帶走的節奏,何況用在鍊氣期身上。
「姓王的,你就不怕有人選擇這邊的出口,恰好撞見你在同門相殘的一幕嗎?」
劇痛與絕望讓薛攀逐漸失去了理智,開始各種毫無保證的威脅。
「唉!」
陳師叔與陳胖子固然反應不慢,不過要說最先反應過來的,肯定還得是陳老祖與浮雲子這倆對賭的當事人。
禁地外。
誒?
「道兄,嚴重了,貧道絕無此意。」
難怪各派弟子羡慕的恨不得吃了他。一位位結丹修士看向陳老祖亦是羡慕偏多,可看向他王某人時,就隱隱變得饒有深意起來了。
夕陽西下。
便見老道深吸了一口氣:「兩年內,道兄所需符籙,貧道定會安排麾下弟子送至。」
「不,你不能這樣,不……!」
裙帶關係……調查真相嗎?呵呵。
「你說得對,我王離在你陳家大部分族人眼中,只是一條曲意逢迎搖尾乞憐、用來替你等爭取利益的走狗!在你們這些修仙大家族子弟眼中,如我這樣沒有跟腳的,根本不配平起平坐。我的成果,你們總能理直氣壯的拿走大部分,甚至奪我成道機緣!」
巨劍門,進去十七人,出來五人;
現在當著他的面挑明,看似是要讓他死個明白,其實更是在殺人誅心。
「好好好!」
「哼,還沒結束呢,別高興的太早。」
王離則沒搭理這個只會窩裡橫的廢物,他于原地打開了一個內部空間不小的儲物袋,取走了所有產自血色禁地的靈草。
「王小子,你又再搞什麼名堂?」
接過四株靈藥,輕撫那一片片和圖書葉脈的陳師叔,居然留下了激動的眼淚。
「挺精神的嘛……」
作為半個東道主的黃楓谷,自然是最後一個才會離開。
因為陳老祖,卡在初期瓶頸幾十年了,距離中期始終差了臨門一步。
可惜他反應雖快,天雷子炸開的速度更快,就大繭形成之前,其人已經擦到了一點白光;且後續亦有白光通過金線的縫隙滲入大繭內,造成了二次傷害。因而沒能給他完全得逞。
天雷子,無疑是結丹之下的大殺器之一。
勝負翻轉,別提陳老祖有多開心了,更別提浮雲子有多鬧心了。
他討厭這種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糟糕感覺!
這就是浮雲子最大的善意了。
「道友爽快。」
說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王離總感覺,自己的這份藏拙,被周圍人看在眼裡后,一個個的,眼神變得更加詭異起來了。
旁邊,陳老祖的臉色同樣不是太好看。
「看來陳道兄此番有點時運不濟呀。」
他就安安靜靜修個仙而已!
「你……?」
但如果以此等仙藥為主葯,再尋得幾味上年份的靈藥相輔、煉製出一爐寶丹,或可藉助藥力讓其更進一步。
「愣著幹啥,快過來呀,看看你都有什麼收穫。」
開玩笑,這口黑鍋,他可不背。
陳老五亦是笑逐顏開。
掩月宗,進去二十四人,出來八人;
跟著身形一閃,趕在通道閉合之前,躍入了漆黑的空間門戶之中,轉而又被「吐出」了這條通道。
被陳老祖點破后,意識到行為上多有不妥的他,趕忙收斂自身的情緒。
等各派走遠。
不得不說,很有想法。
有精品融靈符在,那倆擁有一大半的概率、入內便是雙人組開局;即便沒能傳送到一個地方,以那倆的身家、智慧、還有實力,亦是不容小覷,妥妥的要比一般的精英弟子強出一大截;加上自家祖父賜予的保命物品,打不過,跑還是跑得掉的。
兩種靈藥分別兩株,年份都在六百年左右,是專門用來煉製築基中後期丹藥的。成品的靈丹可比合氣丹那種大路貨的築基期丹藥給力多了。
他怕了。
因為與其他人的倒空翻平穩落地、御劍飛行瀟洒降落等可複製方式不同,王離的降落方式,屬於獨一無二的別具一格類。他是極為不堪的摔在地上滾出了好幾圈,跟著好不容易才爬起身來的。
「是極是極,陳師兄,便讓我們看看你倆對賭的最後結果吧。」
原本是用來限制對手的控制型符籙,結果到了這廝手中,那一瞬居然下意識對自己催動此符,讓符籙形成的金線將自己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時間流逝的速度明明不曾變化,但在陳家三人看來,此刻的時間,溜的著實太快了些。
「不是,師祖,還有陳師叔,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金線符,中級中階的符籙。
「對了,各派這次都收穫了多少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