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風頭強盛的魔道六宗,其他另有二三十家魔道宗門在此留守有人馬。不過多為兩三名結丹期帶著不少鍊氣期跟築基期。
「啊這……道友此言,讓本侯醍醐灌頂呀。」
這時,才開啟明清靈眼,探究這座小山的怪異之處。
因而,至始至終只是淡淡的瞥了遠去的王天古一眼,令其激靈靈打了個冷顫后、鋪開神識卻毫無所覺。
嗅了嗅鼻子,放開感知,則非常確定此地靈氣匱乏,不適合作為山門重地。
殿內佳人輕舞,琴聲悠揚,賞花賞歌賞幽香。
正如老古董所言,沿著草原邊緣一路向西飛遁百多里,很快,一座光禿禿的小石山進入視線。
給門下弟子出去花天酒地的浪,實屬心大。
城內,正是南隴侯一脈。
那些紗衣遮掩下的小鈴鐺,隨著舞姿清脆作響;
不該是女修命更苦嗎?
沒奈何,只得自己親身輾轉天南各地追尋足跡了,一番探尋與印證下來,甚至險些把老東西的祖墳都給刨出來看看。
那些輕紗包裝下的一幕幕風情,隨著節奏盛放。
王天古作為鬼靈門的代表,又身為坐鎮此地的十數名元嬰期之一,按道理講,沒有重要事情,是不會輕易遠離此地的。
他的幾個道侶就做不到。
不過,王離的聲音還是傳遞了進去。
沿著南隴侯提供的蒼坤遺址情報,王離路過了天南四大勢力在邊境新建的四大軍鎮之一,也就是魔道一方的軍鎮。
錦袍長髯的中年好生的不解。
「怎麼說?」
原本的興趣,這一瞬蕩然無存;原本的好心情,這一刻也流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浩瀚如淵沉凝如海的氣勢,在高冠男子身上醞釀;是一抹陰沉,和-圖-書在男子的面上越來越難看,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再一番查探,依舊一無所獲。
說來,也不知南隴侯那廝修鍊了什麼秘術,對於神魂多有保護效果,搜魂這老東西得到的線索大多斷斷續續的。
老古董的神識多半也受到了無形阻礙。
比如血殺宗。便安排了一名結丹後期跟一名結丹中期坐鎮此地,用以應付三大修士及天南四大勢力的聯合發聲。
府邸之外為數萬凡人的生活區,當是年過九百的南隴侯、多年來開枝散葉留下的血脈後裔。著實讓王離羡慕了一下下。
「南隴道友倒是好興緻,搶來這麼多女修,可消受的了?」
第二分身青,全副武裝的先下去查探,王離則墊后照應,為分身保證後背不會遭襲。
峽谷中心,呈現一口幽深的黑洞。
「這一界,機緣有限、資源有限,然而許多女修還能依仗美色獲得高階男修的寵幸與恩賜;反觀咱們男修,卻只能憑自己的本事,沒有半點捷徑可言!再者,貌美女修即便尋不到修為更高的高階修士,可最不濟,也能攀上同為修行者的同階男修渡過餘生。但咱們,修為若太低,道侶都找不到,人家女修瞧不上咱們啊!哪怕尋到了,弄不好就是圖著咱們兜里的那幾塊靈石來的!最終到頭來,怕是只得尋個凡人女子走過短暫的百十年,期間看著她漸漸枯萎,轉頭再又無力的等候自己的蒼老衰敗!道友你說,咱們命苦否?」
以免打草驚蛇!
「算你運氣好,現在不是尋你鬼靈門問情報的時候。」
真要出現這種低級疏忽,王家合該沒落,鬼靈門合該集體響唱一首涼涼。
「唉,我等男修和圖書,命苦呀。」
「嘖嘖,道友對這修仙界的女修似乎不太了解?」
元瑤妍麗能夠成功,只能說,那倆享受到了主角光環的庇護;南隴侯府邸中的百千絕色女修,則未能沾到光環的餘暉。
王離身前,是一座修建在靈脈之上的城池府邸。
中年凝眉。
「就是這裏了。」
就當男子眼眸一亮,對下方的某名小女修來了點興趣,打算開個葷、嘗個鮮,順帶賜下築基丹之際。
因為駕馭遁光太過扎眼,容易引起雙方高階修士的注意,因此,他選擇了徒步。
然而以王離如今的神識造詣,三四百丈的普通土層,才是他的上限。百丈的岩石層固然讓他收尋起來很艱辛,卻絕對不是無力再進。
「誒?此話怎講?」
「小心點為好,這裏的布置可不像是普通大修士能做出來的。」
或許正是因此,得以數千年不被修仙者瞧上眼,進而未被發現其中的秘密吧。
只與人強行交易。
所以,地下必定有問題。
南隴侯的失蹤,沒有引起半點風波。高階修士一次閉關動輒數月數年,元嬰期一口氣閉關個幾十上百年都是常有之事。
小山數百近千丈高,差不多前世的峨眉山。不過這裏的山體因常年風沙侵蝕,寸草不生,呈現多空洞的灰白之色。顯然是風化的厲害,普通平常無比。
兩天後,隨著幾桿土屬性的陣旗作為陣眼插在幾處節點上,一座類似巍巍峨眉的數百丈山體從上而下一分兩半,露出了一座巨大的峽谷。
且越到最後時刻,勢必越加小心才對。根本不可能出現原時間線上,紫靈從鬼靈門一名結丹期口中打聽到具體路線與詳情這種好事。換任何一名有點和-圖-書
腦子的,此時絕對「軍事化管控」所有知曉情報的築基結丹期乃至元嬰期!
有結丹期躬身問道。
城池不大,橫跨七八里地;府邸不小,佔據此城半邊。
兩年用在東奔西跑上,王離的心都在滴血。
可惜,王離不打算認這個快入土的乾兒子。
鬼靈門暗中預謀墜魔谷,已有四百多年。
「錯覺?」
「大衍兄,你這個天南活地圖行不行呀?尋個鬼地方居然浪費了咱們兩年,這可是兩年呀。」
「王天古那傢伙,這個時候離開鬼靈門駐地幹嘛?」
「道友以為,她們若跟著鍊氣期或者築基期的男修,仙道還有多少希望?結局會如何的美好呢?就算有幸被結丹期瞧上,又能走得多遠?而跟了本侯,她們至少大有希望築基,另有不小結丹的可能不是嗎?!」
神識往地下探索,到了百丈位置便再難寸進。關鍵是,顯得非常之自然,彷彿理所當然。
「沒什麼,走吧。」
且殿中,另有數十身材婀娜妙曼、身著單薄紗衣、姿容嬌好、風情萬種的鍊氣期女修,載歌載舞扭動腰身,綻放動人的笑容,極儘可能的取悅著高台主座上的那道身影。
「嗯。」
所以,王離不打算這個時候去觸動鬼靈門的神經。他決定等一切準備就緒,比如取得了蒼坤上人的遺藏之後,再逮著鬼靈門幾大元嬰期下手不遲。
只是可憐了那些依附他的低階女修們,這次又要另謀下家了。
探尋之前,王離與兩大分身合力先布下了一座範圍稍些的大陣,將石山與方圓數里籠罩,使得內部的動靜不會被外界探知。
以前,他還認為是女修命更苦,覺得女修好可憐,需要他這位元嬰期去照亮那些m•hetubook.com•com小丫頭們孤獨的身心。現在被此人道破其中玄機,當真是長見識了。
可隨機傳送的百萬里單向傳送陣,都憑藉門中數代陣法師的嘔心瀝血研究出來了。此外還根據前人留下的隻言片語,摸出了一條從外谷直達內谷的較為安全的道路。
萬里過渡帶,折騰了他十數個時辰。
每一步邁出,都似縮地成寸,幾下子便跨出了兩三百丈。每一步的跨距,盡皆堪比一名築基期修士全力以赴施展開的遁光、呼吸間縱躍的距離。
……
府邸被一層看不見的禁制籠罩,具備阻隔視線與視線的功效,外人難以透過這層禁制窺視其內一切。
「呵,本座可不信如此多天賦不錯、姿色上佳的女修,心甘情願圍著你一個糟老頭子轉。」
「師叔,可有什麼不妥?」
高台主座上,一男兩女:男的紫蟒錦袍,頭戴碧玉高冠,長髯齊胸,目光銳利;女的雪白宮裝,眸色宛如秋水,肌膚賽雪,貌美如花,依偎在男子懷中不住用吹彈可破的粉|嫩臉頰蹭著男子的手臂胸膛,各種輕柔挑逗與討好。
稍有姿色的,勢必總想著依附高階修士,比如元瑤妍麗;稍有天賦的,則擠破腦袋想要加入仙道大宗,獲得更高的起點。
現出身形的王離,對於一人生出一城血脈的長髯老者,倍感羡慕與欽佩。
「修仙界向來以實力為尊。她們之所以出現在本侯身邊,既是因為她們看懂了這點,選擇依附本侯、獲取庇護;同時,亦是本侯心善,選擇了收留她們,願意給她們更進一步的造化。」
王離輕嘆。
王離撇嘴。
正是尋著蛛絲馬跡探尋而來的王離。
「搶?不不不!道友當是誤會了什麼,本侯從不強搶…https://m.hetubook.com.com…」
南隴侯瞳孔一瞪,不可思議。
殿外白鶴飛舞,仙氣氤氳,荷花露出尖尖角;
任務要緊,只得不了了之。
以王家兩位元嬰期的精明,門中知曉此等隱秘的絕對不多;否則魔道六宗入侵時,門下栽跟頭的結丹期那麼多,豈會沒有半點風聲傳出?
府邸近旁,一隊隊身穿金盔金甲猶如天兵的持戈兵士,來回巡視。其中不乏築基期者。比如看守大門的就是兩個身材魁梧、體格健碩的中年,修為便盡皆達到了築基中期,面容更似刀削斧鑿出來的一般。
但這個明確知曉墜魔谷內谷靈燭果情報的鬼靈門高層,還是出來了。
此外,他那帶著淡淡金弧的雙瞳,同樣也能透過這層不俗的禁制,觀覽到府邸直線方向上一處宮殿內、正在舉行的餘興節目中。
就像自然界的獅群,享有優先配偶權甚至唯一配偶權的,只能是獅王:
月余后。
兩年後,慕蘭草原與天南的邊境處,一閃現出一道青年身影。
……
「小子,兩年算什麼,這個叫做南隴侯的傢伙,追尋他先祖遺址怕是用了百多年時光,你能躺著享受成果就知足吧。好了,那地方距此不遠了,當在前方百余里處。」
這也是為何,修仙界很少看見成對的築基期道侶,更別說成對的鍊氣期道侶組合了。
神識內,大衍神君肯定道。
迎上一道犀利的目光,男子心下一緊,臉上的陰沉頓時冬雪遇夏陽般,消散了個乾乾淨淨。緊跟著趕忙貼上爽朗的笑意,身形一閃脫離了花叢,隨之一步邁出便來到了城門前。此時展露的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找回了多年失散的老父親。
「南隴道友,王某看你來啦。」
「不知哪位道友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