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黃楓谷那邊也會協同各處,調集其他抽得出身的元嬰期戰力到這邊來作為後手。
這些在外的人當中,若有人被殺,魂牌當即會產生反應發生不同程度的碎裂,這也意味著那片區域城池的鍊氣期負責人出事了。而根據魂牌開裂過程的細節,則可大致判定對方是被普通修士秒殺,還是被元嬰期活捉生擒后搜魂緩慢腦死亡。
逃。
硬沖而上!
天恨面對易老魔的直視、至陽上人隱晦的打量,那是沒有半點畏懼躲閃的以平淡目光掃了過去。
區區兩名元嬰初期頂峰,提升了修為也不過與普通元嬰中期相當罷了。他張鐵是誰?豈會被這種半人半妖的阿貓阿狗攔阻?
這倆最好別惹他,否則他不介意提著他手中的頂階古寶長槍、再喚上幾位同門師弟,一同打上這倆的山門去堵門。
在哪獲得了機緣,又在哪閉關隱藏的突破氣機?
看來之前,還是他太敏感了。
而且這次,不單單天恨老怪追了上來,另外兩名坐鎮元武國的元嬰期,更是施展某種秘術拔升了修為、變成半人半妖的模樣堵在了前方。
這些人,他們不可能霸道驅逐。
再者,別的做不到,組團去大晉、去競爭比較小的州府開闢一方勢力,作為橋頭堡,跳出天南這方泥潭,才是長久之道。這樣,不但能回饋天南,還能將天南燕地內卷的形式緩解一二。
按照王師兄的意思,有了大修士修為,至少要去這一界的大晉走走。
若非仿製靈寶威力甚大,毀了對面一件古寶跟兩隻肉盾傀儡;再由傷勢未愈的鐵翅魔出手,毀了另外兩件古寶跟幾具攔路的傀儡,硬生生撕開了一條通道。大概率真會被堵在這裏,能不能逃出去不知道,重傷卻是肯定的。
合歡宗易老魔這次親自出動。
哪怕有大晉的大派作為後台,也不可能讓曾經一同苦哈哈、見誰都臭著一張臉的同伴變化如此之巨吧?!
天恨笑著把話題支開。
去見見這方天地的大好山河,去領教領教各方的手段。
合歡宗易老魔這個胸毛一大片的粗狂糙漢https://m.hetubook.com.com子粗聲粗氣問道。
卻沒有坦誠的告知鐵翅魔的情報。
當年,眾人都不理解為何吃力不討好的給凡人螻蟻的各處據點安排鍊氣期護持。
王離接到消息時,古魔已然被天恨追著躲入了元武國乾金谷的險地深處。
「只有元嬰中期?天恨道友、還有朱道友、言道友,以三位道友的本事居然讓其從天星山逃到了數萬裡外的乾金谷?看來這頭古魔有點手段呀。」
而且還是不聲不響,沒有驚動任何人的突破!
天南各方收到消息趕來,是無法避免之事。
他對古魔同樣很感興趣。
血焰之所以能從一群古修士手中保住小命,除了古修士想問清魔界通往這一界的那幾條羊腸小道的具體所在以及相關情況,同樣也打著研究魔族長壽之謎、挖掘魔族功法潛力的心思。
若為前者,執法殿會快速出動築基期乃至結丹期調查相關事宜。
不然,古修士的心臟,未免太大了。
反正自家師兄應該收到緊急傳音了,要不了多久即可通過無邊海海底一角直達溪國、溪國直達墜魔谷外一處地下密室、再由這處密室直接跳轉元武國天星山的傳送陣鏈……快速趕來。
卻在幾息后驚異的發現,無往不利的血遁術配合風遁,這次非但沒有拉開彼此間的距離,反而越來越近。
憑什麼啊?
第九代紫光感應珠雖然沒那麼拉跨,不過也好不到哪去。懷璧其罪的道理,他相信那些鍊氣期外門弟子能理解體量他的。不是黃楓谷給不起、不願給你們好東西,而是怕你們手持寶物,引來壞人的窺視。
第九代紫光感應珠,攻防一體、幾乎不受材料限制能大規模量產、但也是王離這個煉器宗師開發出的品級最低的一代。
酸的讓他們鬧心,苦的讓他們揪心。
若天恨知曉太真門的跟腳、以及存在於天南的意義,大概就不會這麼驚訝了。
御靈宗利用五行靈嬰之前,通常會在此處理一番靈嬰,對五行靈嬰加以削弱,方便適應者此後融合靈嬰。https://m•hetubook•com.com
若為後者,駐守的元嬰期們就要長點心眼了。
「天恨道友,了不起,到你這個年齡了,居然還有望更進一步!」
就當張鐵遠遁萬里,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神識感應中,屁股後邊有一道強盛氣機筆直追來!正是藉助各處石堡跟城池大致判定了張鐵逃遁路線追上來的天恨老怪!
天南驚現古魔。
沒奈何,只得依仗瞬息千里的血遁術,每當自身察覺到天恨,立馬再度拉開上千里的跨距。
只是九成九不知道自己這麼被重視罷了。
他知道,消息肯定瞞不住,因為元武國除了黃楓谷修士,還對外開放了不少坊市,以及滯留有不少前來做客的中高階修士。
好吧,沒有甜,只有酸苦。
這些不起眼的鍊氣期小蝦米,正是構成這張藏於暗處、卻對高階修士都威脅甚大的網的重要組成脈絡。黃楓谷的元嬰期們,則是代表機動力的核心,代表著編織出蛛網、靜待狩獵的蜘蛛群!
彼此對視一眼,沒多說啥,面上亦是沒啥表情,可心中早已冷笑不止。
前者雖然號稱險地,其實只是對結丹期來說的險地,元嬰期沒聽說有誰在那出意外的,後者則是對於結丹期而言的禁地。
被血焰視作同級存在的鐵翅魔,在擺脫人界束縛回歸魔界后,可是迅速達到了合體級!貌似還在靈界篇有過正式出場。
後來,大夥在一次元嬰期的試探中,理解了其中的精髓,也意識到了這種聯絡技術的可怕所在。
畢竟換他,他也不可能將其中的秘密告訴別人,問也是白問,反倒自討沒趣:
「至少元嬰中期修為。」
格局啊。
類似當年黃楓谷入門時,配送的低階制式法器烈陽劍、冷月刀。
奈何這是元武國,是石堡、城池建立有特殊訊號站的黃楓谷轄區。
但時間一長,比如正魔兩道跟天道盟收到消息,盡皆安排了高手來此探聽情況,順帶打秋風,張鐵便越發難以從中走脫了。
這點很重要。
張鐵主動掉入了這張網中,卻仍不自知。
然後,三四件威力不俗的hetubook.com.com古寶幻化出不同的攻伐手段,配合十幾具堪比結丹中期的上古傀儡朝他轟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狼狽不堪。
猶豫再三,忍著肉痛服下一滴萬年靈液恢復法力精氣,而後毫不遲疑的再度血遁術三連,再又變換了方向。
結果是,人家的肉身強度不比他低!
至於現在嘛。
哪怕以大欺小也無所謂。
往險地逃!
外圍還好點,每一道金光只有築基後期到結丹初期的威能,有點本事的結丹期皆可進入。核心地帶則危險了,每一道都威力驚人,且非常密集;饒是元嬰期深入其中,都不能就呆。元嬰離體后,更是可能被這裏的金風颳去靈智,刮掉修為。
「王道友的指點嗎?好個指點。」
他也熄滅了在此硬碰硬的那點衝動想法。
乾金谷,谷內蘊含能刮人神魂的金風。
正如自家王師兄所言,天南就是一潭死水。倒不是這些人天賦不行、才智低人一等,相反,能脫引而出的,個個都是人傑;可惜被權勢及各種利益之爭所累,代代相傳下來,逐漸變得目光短淺。
「兩位,多年不見,風采依舊。老夫不過是此前受了王師兄指點,之後閉關有所悟,僥倖突破罷了。」
區區黃楓谷,能有如此底蘊?
這裏但凡非黃楓谷的元嬰期老怪,沒一個不是奔著好處來的。
另一邊的至陽上人,眼眸縮成了兩條縫,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震驚的不輕。
張鐵選擇往這地方跑,戰略上很正確。
沒錯,現在的黃楓谷,元嬰期人手一張匹配的降靈符作為底牌之一。
這幾十年都發生了什麼?
不然古魔血焰在最後的降臨修士故去前、在昆吾三老飛升之前,絕對會被處理掉!不可能用時間去消磨其靈智與神通,使之變得越來越虛弱,達到被強行搜魂的地步!沒道理特意將之留給後人去處理而不是直接剪除掉這個禍患!
關鍵是,拼著受傷,也要跟對方近戰肉搏;
這頭,中年書生打扮的至陽上人思緒萬千。然而最感到難以置信的,還得是那頭的三名以前作為天恨小弟、中間不願加入黃楓和圖書谷、至今沒有落腳處、修為也始終止步不前的三名元嬰中期散修!
要說張鐵,其實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也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鍊氣期外門弟子手中持有的某種秘制的紫光感應珠入門法器,被他們注入法力亮起微弱的紫色光輝后,為天恨指出了怎樣的路線!
到了這時,張鐵自是意識到,自己肯定被黃楓谷高層以某種方式鎖定了。但普通的元嬰期長老,他對付起來都動用了自己兩道後手,還受了不輕的傷;換做屁股后攆著的那位大修士,手段絕對更加驚人。
啥禍患都留在人界。
相當於提前的一道警齡!
也是,新晉的大修士而已,豈能與他這種老牌的元嬰後期相提並論?接下來,還是看他出手擒下谷里的這頭古魔,告訴眾修,大修士之間的差距吧!
「天恨道友,聽說元武國出現了古魔蹤跡,更被幾位道友逼入了這處乾金谷險地當中,此事可為真?」
也是因為他親眼見過、親身領教過萬丈魔淵的魔氣,所以當場道出了張鐵身上的不尋常之處。不想各派在元武國的眼睛,同樣有著見識了得之輩。
躲入其中,至少能讓天恨等人的神識受限,順帶暫時擺脫那張大網。
怎麼就突破了?
王離當年也在此地深處處理過至木靈嬰,也就是現在的青。依仗高深修為和金風之力,磨去了當時的至木妖嬰過往記憶情感,留下了幾乎白板的本能神通與靈嬰空殼。這才得以用大半年時間完成初步的同化。
收到消息的各大派頓時聞風而動,以正道太真門與魔道鬼靈門最為積極。
至陽亦是沒有再多問人家如何突破、為何能突破的隱秘。
因此,正道天極門的一次嫁禍性試探,成了笑話。
至陽上人深吸了一口氣。
當然了,若能將血色禁地、墜魔谷、無邊海萬丈封禁大陣私有化,並儘可能的開發利用上,也是一個絕佳的選擇。
意識到天恨的修為以及不差的遁光速度后,立馬拼著虧空一些精血元氣,連續使用了三次血遁秘術一口氣逃出三千里,而後立即改變方向逃遁。
以三萬多座大小城池、數萬鍊hetubook.com.com氣期為一個個節點,整個元武國在幾十年前,已經無聲無息間被編織成了一張網!
古魔雖然危險,卻也代表機緣。
天恨聞言,挑了挑眉。
「諸位此來,所為何事?」
他們明明坐鎮元武國哪都沒去吧?
城池裡的五六萬名外門弟子,除了元神被刻下禁制保護、外人很難通過搜魂得出相關隱秘,還都另外留有造價不菲的魂牌!
這些傢伙各自打著什麼算盤,卻就不得而知了。
「不錯,其身上散發著不同於魔道修士的魔氣,非常精純!」
距此最近的應該是元武國的蟠龍江險灘跟乾金谷。
換個宗門統御的國家,說不定真給他跑掉了。
門中上下,只有不怎麼出勤的那群人沒有專門的魂牌,其他人都有。
若不是天極門贖人時,給的賠償足夠死者哪怕以四靈根的轉世之姿都能在來世修鍊到元嬰期,黃楓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名偽裝成天道盟某高層的元嬰期,被黃楓谷幾大戰力堵住去路的時候,面上相當之精彩。
當時,某人戲稱這套挖個岩壁洞府都能被磨損的垃圾法器刀劍為傳說中「火之高興、霜之哀傷」。
至陽上人笑了,心下微松:
沒錯,哪怕鍊氣四五層的偽靈根,王離都讓人不吝消耗價值三四百塊低階靈石的材料,打造了相關的魂牌。全都擺放在天星山舊地這邊的一處祠堂,由專人時刻盯著。
可這明顯不是長久之計。
憑自己的那點普通本事打不過,那就大夥一起開掛。
隨後,他試圖單憑法寶雙翅的風遁速度吊著天恨。
這三人,看著天恨跟以往兩名初期的同伴,瞧著三人修為的突飛猛進,瞅著三人裝備上的儼然一新,盯著容光煥發、自信從容、精神面貌完全不同三人,果斷縮在角落不多言、不多語。內心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
至陽老道打得什麼算盤,天恨三人一聽就明白了。
然而一個時辰不到,他還是被見了鬼一般的追上了!
早些年,他只能仰望這倆,哪怕憑藉一些「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秘術震懾對方,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該退避還得退避。
「實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