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繞暈了

李青花:「我能犯啥錯誤!是我自己申請調過去的,其實也不能算是降級。」
我很受啟發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神世界,這個世界也是一方天地,有其意志。我雖然不能開闢一個方外世界,但也可以影響到身邊的人,興神境的修為不僅是與世界的意志溝通,也是在凝練自我啊……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李青花:「就是看人下菜碟唄?丁老師,我敬你一杯!」
冼皓:「那是當然,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那麼鎮定,慢條斯理把歹徒一個個都催眠了。有手段才有底氣,因為你心裏根本不怕他們,所以才能這麼干。但我還是很好奇,這回你怎麼能幹得這麼漂亮?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拍花賊了!」
李青花走了,冼皓點了一碗白米飯,就著鍋里的河鮮吃得挺香,一邊吃還一邊點頭贊道:「李警官對這裏的情況很熟,選的這家小飯店菜做得真不錯,挺有眼光的!」
後來還在圖書館見過你,我聽趙館長說,可以幫你要一個轉正名額、重新列入大學教職員工的正式編製,但是你拒絕了。我以為你在賭氣呢,還給老劉打過電話,讓他好好勸勸你。
顏溪樂是境湖大學醫學院的院長,丁齊當初就是鏡湖大學醫學院的講師兼在讀博士,顏溪樂曾是他的單位領導。但丁齊的直屬領導是劉豐,所以並沒有和顏溪樂打過太多交道。
丁齊在一旁插話道:「怎麼我認識的很多美女,明明身材很不錯,卻總說自己要減肥呢?」
丁齊:「這好像是跟老譚學的。」
李青花:「那你們這裏最貴的菜是什麼?」
李青花:「升什麼職啊,說起來我好像還相當於降了半級呢!」
冼皓開車送丁齊去博慈醫療,丁齊本以為冼皓會問他與李青花的事,比如幹嘛單獨在中午約人吃飯,結果冼皓根本就沒提這茬,而是問了這起案件的詳細經過。
催眠說穿了不過是一種潛意識狀態,就算我在潛意識中給他們構建了一個虛構環境,但在那個環境里,他們的行為模式仍照遵照自己的人格特性。而且說實話,假如倒退一年前,我也是辦不到的。」
冼皓:「那下次還得再請,不要在中午了,請李警官吃晚飯,地方我選。」
庄夢周:「好像是請辦案的警察吃飯表示感謝什麼的吧,你幹嘛不自己問他?」
丁齊:「人性總是複雜的,不好一概而論。我對他現實中的事情參与太多,根本不適合做他的心理醫生,已經給了他建議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推薦了別的心理醫生。不提田老闆了,那天才知道你調到分局刑警大隊當教導員了,我是不是該祝賀你升職了?」
李青花:「好了好了,就點一道境湖一鍋鮮,老闆你看著配兩個冷盤……丁老師,喝點什麼酒,五糧液還是茅台……這裏也沒有,那麼桃花潭還是境湖大麴?」
丁齊有些奇怪道:「放心什麼?」
李青花語氣就像領導在安排工作:「叫代駕!」
丁齊:「那樣可能會走漏風聲啊,假如一堆警察跑到公園裡抓人,幕後的人肯定知道事情敗露了。」
丁齊賠笑道:「我當時只是有點好奇,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會幹這種事?」
冼皓:「那是兩個行當!」
李青花笑著搖頭道:「看你的檔案記錄估計就通不過,而且領導也不敢要啊,現在誰都怕了你。還有好心人提醒我呢,既要對你保持尊敬,但又不要和你走得太近,你是個好人,也很有本事,但是太邪乎……」
朱山閑:「你也是聽說消息趕回來的吧,他中午有事出去了。」
顏院長:「原來你不知道啊,最近沒看鏡湖新聞嗎?」
境湖一鍋鮮,是這家飯店老闆自己起的菜名,就是支上爐子燉一鍋魚蝦河鮮,再加點豆腐腌菜,口感偏辣,味道還是挺不錯的,足夠兩個人吃的,假如不喝酒的話,都夠四個人下飯了。
譚涵川:「這才叫厲害呢,假如眼神就能搞定,幹嘛還要動拳頭?」
李青花:「瘦點好啊,我還想減肥呢。」
丁齊點了點頭道:「這事擱誰身上都不會好受,他有必要去做個心理輔導。」
冼皓取出手機給丁齊發了一條微信,丁齊很快就回復了。她放下箱子轉身就走,朱山閑在後面喊道:「冼師妹,不一起吃飯嗎?」
冼皓手扶方向盤,望向前方道:「你這事雖然做得很冒險,但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丁齊:「那倒沒有。」
等把事情都問清楚了,冼皓才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是不是傻啊?人家綁架你,你就跟著去了?就算你有幾把刷子,行走江湖也須謹慎!」
老闆在心中吐槽:李所長是跑到這兒尋開心來了嗎,上哪裡給她弄什麼燕窩鮑翅澳龍啊,明知道沒有,還裝模作樣地點了半天。但這話也只能在心裏嘀咕,不敢說出來,賠笑道:「李所長,我這裏只是一家大眾小飯店,主要做在校大學生的生意,講究的就是物美價。」
李青花m.hetubook.com.com:「我可是聽說了,昨天晚上田相龍田大老闆請客,在境湖市最高檔的飯店,你挑菜譜上最貴的點了一桌,田老闆買了五萬多的單!就一頓飯吶……」
丁齊:「那你幹嘛要調到刑警大隊當教導員啊,所長不是更好嗎?」
今天下午有人特意預約了丁齊兩個小時,看見求助者的名字的時候,丁齊就微微一驚。這位求助者談不上很熟,但以前也經常見面,居然是境湖大學附屬醫院的顏院長,登記的求助心理問題是「內心衝突」。
丁齊和李青花正邊吃邊聊呢,冼皓走了進來,笑容燦爛舉止大方,先點頭和李青花打了個招呼,便很乖巧地坐在了丁齊身邊,笑盈盈地說道:「李教導員,又見面了,您看著越來越精神、也越來越漂亮了,就是比上次瘦了點。工作可不要太忙太累,也要注意身體呀!」
李青花:「因為丁老師的檔次高啊,要點就點最貴的,否則配不上你的身份。」
冼皓:「放心你啊,至少行走江湖已有自保之能。就算我認識的很多江湖老手,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了,你不必總是讓別人保護。」
他們兩人點菜的時候,南沚小區朱山閑家的小樓中,庄夢周、譚涵川、朱山閑這三個人也在邊吃邊聊。庄夢周和譚涵川又溜達到鏡湖來了,朱山閑便回家陪他們吃午飯,只聽庄夢周說道:「我早就說過,真要是和人動手,丁老師絕不可小看。」
下午兩點整,顏溪樂準時走進了心理會談室,他的年紀比劉豐小,今年剛剛五十齣頭,但是抬頭紋很深,頭花已經完全花白。丁齊迎上前去道:「顏院長,好久不見了!」
丁齊:「我差點聽成採花賊了。」
站在桌旁的飯店老闆苦著臉道:「李所長,我們這裏沒這道菜!」
「真不好意思,你們大隊的同志們那天連午飯都沒吃,我要找個機會請大隊的全體警官!」
丁齊:「我真要去了,你們能收嗎?」
朱山閑:「現在公安系統內都在傳,丁齊把一幫綁匪都給催眠了,然後讓他們乖乖地投案自首,把警察都嚇了一跳,太他媽邪乎了!」
丁齊笑了笑:「我從小到大,很多時間,都是自己在保護自己呀,也在保護別人。」
丁齊:「好好好,就陪教導員整點啤的。」
李青花:「這在心理學上有解釋啊,我記得好像叫鏡頭錯覺,生活中的很多現象都是鏡頭錯覺導致的,丁老師應該比我更專業。」
李青花:「這麼跟你說吧,按照國家公www•hetubook.com•com務員序列,派出所所長和大隊教導員在職務上是平級,都是實職正科。但根據境湖市的土政策,派出所所長高配半格,是副處。這個副處是境湖地方的副處待遇,而刑警大隊教導員這個正科,是國家公務員序列中的正科。
丁齊:「我沒整明白。」
丁齊:「我勉強聽明白了。」
冼皓:「你的心可真大啊,啥事都好奇。你完全可以在公園裡制伏那六個人,先審出他們的口供報警,然後再順藤摸瓜追查……」
冼皓:「你們先吃吧!」
丁齊解釋道:「是李警官選的地方,方便,待會還要上班呢。」
丁齊:「我們就不要站門口說話了,顏院長請坐!您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幫忙的?請放心,您找我說的任何話,包括您來找過我這件事,我們都會為您嚴格保密的。」
顏溪樂是著名的外科專家,也是教授、博士生導師,同時兼任境湖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校內職務比劉豐還高半級呢。邵院長有什麼心理問題,不去境湖大學附屬的心理中心找劉豐或其他的專家,居然找到了丁齊這裏。
田老闆既然定了那麼高檔的地方,我要是只點一盤醋熘土豆絲,那就是存心讓人尷尬下不了台了……其實我點的菜越貴,他心裏越好受,這也是滿足他的心理需求,倒不是為了自己吃什麼。」
「你不知道現在有八項規定嗎?還想象讓我們大隊的全體同志接受吃請,讓我這個教導員怎麼做呀?我一個人代表他們就行了!既然是丁老師誠心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老闆,來個燕窩燉鮑翅!」
朱山閑:「丁老師也沒動手啊,兵不血刃便一網打盡。」
冼皓:「去哪兒,幹什麼了?」
李青花:「派出所婆婆媽媽的事情太多,而我一直是想干業務的,最感興趣的是主審偵察,否則也不會去學心理學還想考心理諮詢師了……丁老師,我覺得你如果加入公安系統的話,一定是位最優秀的主審偵察員,就是收入比你現在低多了。」
丁齊苦笑道:「原來你想說這回事啊。田相龍要感謝我,我也不想要他的錢,但總不好一頓飯都拒絕吧?做了好事,接受好意也是應該的。他把我的導師也叫去了,在座的還有你們分局和江北分局的領導。
現在才知道,你是真走出來了,也不用在意那些了。現在這社會,真是人才在哪裡都吃香!可惜啊,鏡湖大學沒能留住你這位青年才俊……」
冼皓:「丁老師的本事太大了!我可是和*圖*書聽到傳聞了,你把一夥綁匪給催眠了,然後讓他們乖乖地去排隊自首。」
李青花:「很多體制內的同志經常都被繞暈了呢。」
丁齊:「這話從何說起?」
丁齊也笑了:「我沒聽說過這道菜。」
丁齊被噎了一下,頓了頓才說道:「調戲我幹嘛呀?」
丁齊給李青花倒了一杯酒:「您這是唱的是哪一出啊?跑到這裏來點三斤重的澳洲大龍蝦,還一人一隻,不是在調戲老闆嘛!」
李青花:「你們可別謝我,我還得謝謝丁老師呢,那伙綁匪是他抓住的,還提供了另一個破案線索,我們警方只是揀現成的……我下午還得上班,就先走了,你們慢慢吃哦。」
飯店老闆當然認識李青花,雖然她春節后已經調到分局刑警大隊當教導員了,但是老闆還是習慣叫她李所長。酒菜很快就上齊了,李青花笑道:「便宜你了!」
丁齊:「我下午還有預約,你下午也得上班呢。」
丁齊請李青花吃飯,結果李青花把時間選在了中午,地點就定在境湖大學西門外。等兩人見了面,李青花把丁齊帶進了街邊的一家小飯店。丁齊說這也不像個請客的樣子呀,李青花卻說就是這裏,讓丁齊只管結賬。
冼皓噗嗤一笑道:「我很喜歡看你談專業問題一本正經的樣子。」
丁齊哭笑不得道:「只要不害人,就用不著怕我。」
冼皓:「所以你才會先把那些人都控制住,然後再單獨給李青花打電話?」
顏溪樂握著他的手感慨道:「是啊,有一年多沒見了……當初學校做出的處罰決定,我個人不贊成的,可是沒辦法,就連老劉都沒辦法。
庄夢周:「事情好像傳歪了,普通的催眠師可沒有這麼大本事,就算是丁老師也不可能做到傳聞中的那種事。但事真相更邪乎,江湖要門興神術,丁老師已經玩得賊溜,假如按過去的說法,那伙綁匪都被他拍花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想當初在討論如何處理「丁齊事件」的校內會議上,校領導班子做出了處罰決定,但身為醫學院領導的顏溪樂卻一言未發,沉默本身就表明了態度:處罰決定是校領導做出的,而不是他和劉豐做出的,醫學院只是在執行決定而已。
李青花:「田相龍的虧心事也沒少做過,說起心理輔導,他可以去找你呀,十倍的談話費都付得起。」
丁齊:「其實是江湖要門的興神術,但也不完全是興神術,主要還是方外秘法的興神境修為。想當初我為什麼能創出興神境,就是因為進了大赤山,感受到hetubook•com•com天地意志對人的情志影響。後來進了禽獸國,天地意志甚至能把人顯化為各種禽獸。
李青花很爽直地答道:「我是在調戲你!」
丁齊:「哎呀,這段時間比較忙,確實沒怎麼關心。究竟是什麼事?您別著急,慢慢說。」
顏院長坐下道:「小丁啊,我對你當然放心了,當初的事情我都清楚,哪個導師不想要你這樣的學生?今天我來找你,其實遇到了和你當初差不多的事。」
老闆:「這個也沒有。」
李青花:「那就整點啤的吧。」
丁齊笑了:「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也沒有哪個催眠師能有這麼大本事。我甚至沒法給他們下達放了我或者解開繩子的指令,只能讓他們站在那裡記筆記,更不可能讓他們去自首了。
就在這時冼皓拖著一個行李箱走了進來,道:「幾位師兄吃飯呢,丁齊哪去了?」
李青花放下杯子又嘆了口氣道:「案子終於水落石出,該進去的也都進去了,但田老闆心裏不會好受吧?」
丁齊一愣:「好端端的為啥降了半級,難道是犯啥錯誤了?」
從去年開始,中央發文要求清理整頓各地方的公務員序列,地方政策與中央規定不一致,要以中央規定為準。那怎麼辦呢?只能是老人老辦法、新人新政策。我是恰好卡在老辦法的線上,所以職級上還是地方上的副處,但職務是國家規定的正科。」
丁齊轉念間也就想明白了,顏院長這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不想讓校內以及醫院的同事知道,但又想找一位能信得過、大致了解他情況的心理醫生。
丁齊:「是的。」
李青花:「今天是丁老師請客,他有錢,不用贈送,照常算賬、照常打折就行……這也太便宜了!」
冼皓:「這次可真的要好好謝謝李教導員,把丁齊從綁匪手裡救了出來!我不喝酒,待會兒還要幫丁齊開車呢,就以茶代酒,敬李警官一杯!」然後又看著丁齊以撒嬌的語氣道:「請李警官吃飯,你怎麼不挑個好點的飯店?這心也不誠啊!」
丁齊:「也可以這麼說吧,該我敬你,教導員辛苦了!」
丁齊微微一驚:「和我當初差不多的事?」
李青花:「你沒吃藥吧?感冒藥、消炎藥啥的。」
李青花小手一揮:「沒有啊?那就一人來一頭澳龍,要三斤一隻的!」
老闆:「境湖一鍋鮮,一百二十八塊,分量足夠你們兩個人吃了,我免費再贈送兩個冷盤。」
飯吃完了,冼皓伸手道:「車鑰匙!我開車送你去上班,免得叫代駕了。」
丁齊:「我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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