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叫醒了發愣的王猛,兩人先跳上了河艇,拉開發動機。
那兩人填裝了送來的炮彈,一人操作熟練,先射出一發,打在了河裡。
牛保國腦瓜子震嗡嗡響,身上還被石屑砸的生疼,對陳勇罵道:「快滾!你們船上的聲音太響,暴露了我的位置!」說完,抓起槍袋矮身跑向左邊,伏在一處突起的大礁石旁。
牛保國剛才看見火箭筒發射時冒出的火光,記住了那個位置,此時趴在地上,用狙擊槍觀瞄著那裡。
「放他們過來,你們能走掉嗎?我自有分寸。」牛保國滿不在乎道,飛快站起身來,又開了一槍,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倆手下衝到灌木叢前,單膝下跪,往那邊「嗖嗖」發射了兩炮。
以汽車為掩體的五六名幫派成員集體去世,車被炸的翻滾幾個跟頭,燃燒起來。
看樣子馬軍還沒走!黑佛喜怒交加,下令繼續朝剛才槍響的地方集火,所有人都散開包圍上去。
陳勇剛想勸說牛保國,兩發https://www•hetubook.com.com火箭彈在他們周圍炸了,一發落在河灘上,炸的碎石亂飛,一發落在水中,激起幾米高的水花,沖得河艇劇烈搖擺。
「快上來。」陳勇對他喊道。
牛保國也背下了那段小字標註的物理學解釋:
那個炮手也瞄準河面開炮,胸口突然被大口徑子彈射穿,肩上扛的火箭炮頭斜向下射出,嗖的一聲,打在十米前一輛死了司機的SUV旁邊。
陳勇再不廢話,將拴繩放開,讓王猛立刻發動河艇駛離岸邊。
牛保國高聲說道:「黑佛,我是警察沒錯,但不是來對付你的。我要抓的人是東北虎,你告訴我他人在哪裡,我幫你滅了他!」
在卧底行動前背下的學習資料中,有一個逃命小貼士——只要潛入水下2米,基本就能躲避任何非特製子彈。
黑佛聽見了河艇開動的聲音,氣得不行,立刻讓手下再次開炮,同時讓所有人向河邊衝去。
這聲音洪亮www.hetubook.com.com至極,壓著槍響,傳到了黑佛的耳中,走在他身後的乍侖給他翻譯了一遍。
下河灘的小路口又有車輛衝出,同時,還有輛牧馬人在灌木叢中找到了另一個障礙較少的「新路」,直接碾壓下來,開闢出一條越野車能走的路口。
其實,陳勇知道他說得有道理。
「水作為流體,密度是空氣的772.4倍,阻力遠高於空氣,而且可壓縮比率相對氣體極小。所以,子彈擠開水流前進所耗費的動能要比在空氣中飛行多幾百倍……如AK-47,在空氣的有效射程有300~400米,但在水裡,最大射程也只有可憐的一米多。」
幾輛車在火力的掩護下,開到了河灘中央,遠光燈和不斷射出的子彈打在牛保國藏身的礁石上,那些人越來越靠近了。
「走!」
「別逞個人英雄!快上船,這是命令!」陳勇氣憤地喊道。
但是,把牛保國一個人留在這裏阻擊,這有點太沒人性了。
過https://m.hetubook.com.com了半分鐘,有個一瘸一拐的身影走到了黑佛陣營前面,他正是之前被抓住的岳霸。
岳霸被周圍幾十上百把槍指著,他感覺死神從背後抱住了自己的腰,還在耳邊親昵地呵著涼氣,聲音顫抖地喊道:
躺在河艇上的石嵐聽見他這句話,心裏一突,嘴巴張了張,卻無力出聲。
牛保國飛快甩出兩顆子彈,狙殺了這兩輛車的司機。然後,他蹲下身子,抓起槍袋中的手槍,打爆了側面廊房外掛的兩盞探照燈,使自己這個區域光線黯淡下去。
這時,小路那邊也傳來槍響,很多子彈飛到了這邊,打擊範圍很散,只有少量射到了他們附近,看來是距離較遠,車燈又沒照到這邊,所以看不太清楚。
牛保國藉著這發火箭彈發射時產生的火光,看清了炮手周圍的情況。他沒有打這個人,而是瞬間微調槍口瞄準了旁邊那個剛裝好彈的炮手,扣動扳機,開了一槍。
牛保國沒有選擇立即跳河,從丹田提了一口氣,大聲喊和*圖*書道:「黑佛,我有話要說。」
牛保國再怎麼厲害,這下也無法應付了,回頭看了看河水,先找好一條退路。
黑佛還沒來得及審他,剛好讓他充當傳話筒,順便對峙一番,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暗淡的光線下,人影和樹影融為一體,難以區分。
「你們走,我擋住他們。」牛保國淡淡說道,拿出一個單排彈匣換入G22中,又站起來開了兩槍。
湄公河的水比中州乾寧江渾濁太多,人潛進去不用多深,基本打著手電筒也看不見。
那塊礁石已經被圍成了半圓,後面就是河水,黑佛不怕牛保國耍什麼花招,也不想就這麼殺了他,於是叫手下先暫停了射擊。
他指著河艇發動機聲音傳來的方向,用泰語喊道:「給我打,直接瞄準了轟!」
牛保國換了把M14自動步槍,接著火光連續點射,很快殺了十幾個離開掩體衝來的人,嚇得其他人立刻卧倒或是退了回去。
那邊的幫派成員發現開車往下沖是葫蘆娃送人頭后,已經紛紛把車www•hetubook•com•com暫時停下,大部分人下了車,走路穿越灌木叢,一邊開槍一邊推進。
兩個下手扛著兩根弗格里M-12便攜火箭筒跑了上來。這玩意在DST山區中有不少,一般是用來痛擊妄圖摧毀他們萬畝「良田」的軍警。
為了掩人耳目,專案組好不容易搞到的兩艘河艇都是民用,而且老舊不堪,行駛速度感人。如果那些車衝到河灘邊上射擊,河艇不知道能不能挨得住子彈,而且,這裏還有漁民用的小型快艇,說不定就被搶來追殺他們了。
黑佛也到了現場,躲在一棵樹后,十分不爽地朝身後吼道:「老亥嘭呀里噠力?!」(你他娘的義大利炮呢?)
黑佛在清萊市裡就存放了這兩根,算比較老的型號,發射時尾部還會噴出火光。
「馬爺,救我啊!」
牛保國估計自己在水中保持靜止狀態,可以閉氣13分鐘左右,如果遊動起來,只要不是特別快,堅持3分鐘以上沒問題。這足以讓他順流潛游到幾百米開外再冒頭換氣,只要幾個呼吸,便能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