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最近又借了批人馬給和聯勝,硬生生扭轉佐敦道那邊的戰局,這麼做似乎更不地道吧?」
阿笙剛坐上話事人不久,難免年輕氣盛,反打回去也算合情合理,不然落了聲威以後還有誰跟他。」
靚坤笑容不變,道:
四十多年前,新記初代龍頭創立字頭時,只能在九龍城寨偏安一隅,並沒有特別出眾。
靚坤身體往椅背一趟,將雙腿架在茶几上,變得更加漫不經心:
杜笙不以為意,乾脆送佛送到西。
不過我聽阿青說,一開始他們進入天崗街只是為了追兇,卻不料因此引發了誤會。
這次要不是涉及到新記第一功臣『凌敬』的義子王寶,他估計都不會出面。
承壓的是林懷樂,說不定自己還能憑此再賺一筆呢。
靚坤對這番話持有懷疑,飛機他是見過的,沉默寡言似木頭的人怎麼可能會說這種話?
而當時綠毛帶頭衝擊阿笙地盤不說,還當面指著他說『你他嗎算老幾』?
「不知文龍哥是幾個意思?」
「阿坤,這筆錢如果只是賠償綠毛等人的死傷,的確夠有誠意。
「真要說威風,誰比得上文龍哥你啊,聽說如今還能晚晚雙鳳戲珠,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樹梨花壓海棠啊。」
等離開了項文龍的地盤,坐上車的靚坤才開口:
新記對灣仔那三條街明顯不死心,那老東西也不見得給我面子,你就說怎麼做吧。」
「文龍叔,這次我拿一百萬請坤哥出來談,你應該能看出我的誠意。
「O記的和圖書總督察廖志宗似乎也收到風聲,你得注意一下。」
他的身後,則是心腹瘋刀豪,佐敦道話事人喪波,以及身上帶傷的雙番青。
方潔霞果然又驚又喜。
「東莞仔,情況你看到了。
杜笙見現場眾人看來,自然不會有什麼怯場,慢悠悠道:
而這種人也不可能會合作或被利用,杜笙根本不需要考慮,當然是將這份功勞送給自己女人了。
不過就算新記不死心,他也沒有太多擔心。
前晚他的手下飛機口出狂言,說要當街砍死我。
自從項文龍接手后,開始對社団進行改革,還提出「以場養兵」的新模式。
他畢竟收了錢,講數當然得撐自己人。
靚坤還是老樣子打扮,走路沒個正型,上樓時還掏掏褲襠,根本不像龍頭作派。
沒辦法,因為他也早就看上那筆錢。
說到這,他對著杜笙幾人招招手:
「阿笙,別人說要你三條街作賠,你有什麼想法?
最簡單的作法是拖延,直接在廖志宗率隊前往的路上引發車禍或事端,再不濟就玩起火拚或賊喊捉賊等把戲。
灣仔三條街是什麼情況,雙番青應該有跟你說過,孰是孰非我不再啰嗦。
「既然這樣,那談下去也沒意思。
「前晚事發后,我就和阿笙聊了聊,他說不管起因如何,願意拿一百萬出來,權當消災劫難了。」
都不用杜笙提點,她們重案組早就玩剩了,什麼交易方有兇殺緝捕的歹徒之類的,隨口就能扯出來。
反正死傷和-圖-書賠償的大頭是林懷樂出,這種機會可不多。
見雙番青想要開口辯解,靚坤看都不看一眼,繼續道:
「聽聞最近你在濠江和崩牙駒合作做了件大事,不但送阿炳下去賣鹹鴨蛋,還將賭場擴大了一圈,真威啊。」
「行,那就有空再聊。
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楚,喪波接下來肯定是要借兵反打了。
他的人馬絕對要比廖志宗多,要想辦法總是有的。
靚坤在項文龍面前雖然是後輩,但仍舊表現得玩世不恭,道:
今天是來談條件的。
靚坤拿起茶杯磕了兩口,壓根不帶正眼看喪波,對著杜笙道:
第二天中午,有骨氣茶樓。
即使購買各種物業、房產,也足夠他揮霍一段時間了。
文龍哥,下次有空再聊啊。」
隨便說啊,文龍哥一向最講道義,只要有充足理由,讓他大義滅親也不無可能。」
至於和聯勝借兵的事,這並沒有違反江湖規矩,喪波要是不爽大可以打回去,讓我割地賠償過分了點吧?」
對方在灣仔這邊只剩下兩條街,而且靠近西環那邊,壓根不存在多少威脅。
而喪波是被和聯勝打的節節敗退,技不如人卻扯什麼借兵,這擺明就是氣急敗壞,沒誠意談嘍。」
「文龍哥,你的手下一開口就要三條街,而我這邊呢,還帶著一百萬來,誰更有誠意應該不用說了。
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掏掏褲襠站起:
鼎盛時期,新記甚至被坊間稱為「香江第一大字頭」,但項文龍為人卻和_圖_書非常隱秘,在人前亮相的情況少之又少。
原本我是想借兵全面開戰的,是我大佬勸和才有今天談判。
靚坤隨地吐掉茶渣,罵了一句什麼垃圾這麼苦:
「追兇?怎麼我聽說是王寶幾個大底競爭激烈,癲牛被殺純粹窩裡斗呢,追兇不會是想栽贓嫁禍吧?
方潔霞有些為難道:
上次王寶的事就不說了,前晚和王寶手下產生了點爭執,現在一五一六來說清楚嘍。」
真要計較起來,他更應該感謝喪波讓自己手下攢功績和練兵。
「既然大佬你沒意見,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就怕他下次連來的機會都沒!」
如今三十多年過去,新記在項文龍的經營下愈發壯大。
「阿波,事關你的地盤得失,你來說說唄。」
「人在江湖,手下們有些爭吵很正常。
……
杜笙見靚坤想要置身事外,心中搖頭一笑,卻並未感到意外。
杜笙神態自若,打量著對方人馬,不過主要目光還是停留在新記龍頭上。
靚坤從杜笙口中早就得知綠毛死了,估計是故意弄成死無對證的。
畢竟涉及六千萬大案,哪個差佬聽了能不動心?
杜笙自然不會隱瞞,將從翠絲口中得知的交易時間與人手布置,以及自己記憶中的電影細節說了出來。
心中那絲氣惱瞬間消失無蹤,迫切問道:
而為了防止廖志宗這個變數介入,提前扼殺就是必須的。
「東莞仔,你應該聽說過。
至於搶功勞的問題,那更簡單了。
項文龍將煙絲點燃,深吸www.hetubook.com.com一口才道:
項文龍笑容如常,看不出雙方有絲毫間隙,還微微點頭。
「詳細說說看,我好準備一下。」
杜笙對著姚文泰聳聳肩,似乎完全聽不出對方的挑釁,悠然跟了上去。
項文龍笑了笑,對靚坤說道:
杜笙笑了笑,知道這女人說著難辦心裏卻不甘心。
長得五大三粗的喪波斜瞥著杜笙,陰惻惻道:
而阿青、綠毛他們並未想過踩場,結果你的人藉此發難奪走三條街,你說怎麼解決?」
項文龍目光不變,點頭道:
靚坤讓杜笙來到面前,對著項文龍說道:
臨掛線時忽然想起什麼,提醒一句:
項文龍穿著一身黑底紅紋的唐裝,手裡捻動著佛珠,一派江湖書生的打扮。
價值6千萬的現金啊。
靚坤走路一步三搖晃,下樓時還對著女侍應調嬉幾句,仍舊那般放蕩不羈。
「西環算是他管轄的地方,而且我帶隊過去有點搶功勞嫌疑,有點不好辦呀。」
天收雖然是從灣島借來的保鏢,但防護方面沒得說,緊隨左右。
不過你手下的確囂張,客場踩主場還說什麼砍死話事人,這是不是更過分?」
「這有什麼難辦的,到時我給你製造機會便是。」
昨晚靚坤之所以推掉宴會,就是被這件事耽擱了。
喪波扭扭脖頸,對著杜笙獰笑一聲:
後來各大字頭為了不被淘汰,也紛紛跟進。
此舉讓新記快速吸收血液,迅速壯大。
廢話我不多說,自從他借兵給林懷樂后我丟失了三條街,他乾脆將灣仔那三條m.hetubook.com.com街賠給我,權當各不相欠。」
「阿坤,想當年我們第一次見時,你還是毛頭小子呢,如今你也是龍頭了,時間過去得真快……」
阿波,你想怎麼做,隨意好了。」
「喪波原本是想借兵的,但被我壓下了,技不如人也認。
雖然滿頭白髮,但是實際上只有五十八歲,由於戴著眼鏡,本身還是律師出身,江湖人稱他為「四眼龍」。
即使新記大規模集結人馬,難道他兩千人馬是吃素的?
身後站著天收,杜笙,姚文泰。
廖志宗絕對是個笑臉虎,安排卧底不說,還收買號碼幇另一個字堆的高層,還敢頂著上頭壓力剿毀這筆大交易,絕對不容小瞧。
他弔兒郎當的伸手在鼻子嗅嗅,就這樣坐在項文龍的對面。
項文龍似乎沒看到靚坤的粗鄙,一臉微笑寒暄。
即使經過十多年打拚,雖然不算小幫派,也只能算是中等社団。
項文龍見靚坤在自己面前還如此粗鄙,不咸不談道:
但一百萬買三條街,只怕零頭都不夠。
項文龍拿出煙絲不緊不慢填裝進煙斗,頭也不抬:
「按洪門規矩,你們該叫文龍叔,別失禮人了。」
來之前,他早就讓人調查過新記的相關事迹。
「靚坤,我以為你已經夠囂張了,沒想到你小弟東莞仔更囂張啊。
即凡是來當服務員的,便是新記這個大家庭的一員,簡稱「家人們」。
杜笙幾人自然不會鬧笑話,笑笑上前喊了聲文龍叔。
至於喪波要借兵,那關他什麼事啊。
杜笙作為主要人物之一,當然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