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漢就跟她一起走。
石光明就會不耐煩，「你看著你的手，等下切一刀，是不是還要加道毛血旺嘛。」
「跟馨月說就是了。」
薛箐衝進去就叫：「石光明，你是不是想死？」
「我拿其中一口，想搞個網箱養殖的實驗田。」
「我做了一畝大小的網箱。」
「啊？」王興漢半張著嘴，歪著頭，有點憨地看著胡馨月。
到吃飯的時候，王興漢跟老師喝酒。
王興漢和胡馨月一起去省農科院。
下午胡馨月回單位去給王興漢開介紹信蓋個章，更有說服力。
確實不算官，只能算是吏。
這頓相親飯很自然地就成了朋友的小聚。
胡馨月問：「老家遠嗎？」
但如果還沒有產生愛情的話，將近八個小時的路程足以將一切萌芽扼殺于搖籃之中。
石光明心說：你們女人就是這樣，結婚之前從來不考慮現實問題，不管不顧都要在一起。
「就算實行輪崗制，也該回去跟大哥換換班，讓他看看國家的發展進步，讓他來外面的世界多看看他曾經保衛的國家長啥樣……」
接下來就是胡馨月的專業科譜，從成熟的種魚到受精卵特性到再到魚苗培育……
看到老和*圖*書婆嗒嗒嗒切菜的時候還時不時回頭張望，偷笑的樣子跟自己談戀愛似的。
王興漢只是尊重她的矜持和靦腆。
胡馨月說：「聽箐姐說，你和石老師周末基本都在一起。」
還好，王興漢對這裏比較熟悉，沒有讓場面冷下來。
「我是請病假出來的。」
飯桌上的氣的氛輕鬆。
薛箐大喊：「我把胡馨月介紹給你學生哪點不好？你反對個啥？」
他們前腳剛出門。
其實夫妻倆簡單的幾句對話，也正是說明了石光明和王興漢的師徒情誼。
說到正事，王興漢的兩瓣屁股在沙發上左右活動了一下，有點類似於跳舞起范兒，表示，我要開始啦。
趕緊糾正一下，再嘆，「父母年紀大了。」
王興漢說：「前天晚上做了個夢。」
不過現在的主要培育的苗種不是江團。
場面輕鬆，也不至於弄得誰尷尬。
薛箐當時就急了，往她兒子的碗里夾肉，「閉上你的臭嘴，吃你的飯。」
「你將就馨月姐，跟她走，工作順利還好。」
王興漢心說：我要找的是魚苗，師母怎麼還直接給我整條大魚……
怕胡馨月為了斯文不想張大嘴，所以把桃子切成和*圖*書一小塊一小塊的，在上面插幾根牙籤。
石光明他兒子回來時，暫時打斷了胡馨月的講解，跟王興漢在沙發上打鬧一陣。
「她是我們院水產養殖所的。」
小師弟給王興漢豎根大拇指，「興漢哥，這才是個男人乾的事。」
薛箐提起刀來朝石光明比劃了一下，瞪丈夫一眼，再接著切菜。
其實八九十年代，還有有許多現實無法打敗愛情的。
王興漢也借一個玩笑，表明自己暫時沒有找對象的打算。
「馨月姐嫁給你，在你老家生活，她要是不習慣怎麼辦？」
就像王興漢這樣，當一個傾聽者。
「我這邊也不懂，就只有請教胡老師！」
石光明說：「你說成了的話，是馨月去將就王興漢，還是王興漢將就她？」
都說浪漫的男人不切實際。
胡馨月這邊把她們水產養殖所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薛箐邊說還邊朝王興漢眨眼。
好在王興漢呢，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我在外求學看世界。」
石光明喜上眉梢，「陞官了？」
其實王興漢心裏有了盤算。
薛箐朝石光明喊：「你看你教的好學生。」
胡馨月還抿著嘴，把頭往下更低了一https://m.hetubook.com.com點。
好在重慶有個合作的養殖場。
「要是工作不順利呢，會不會窩火，會不會後悔？」
「你要是跟馨月姐在一起，是她將就你，還是你將就她？」
王興漢說：「鎮上開始公示了。」
客廳里只剩兩個完全不認識的年輕人。
薛箐大叫：「你兒子才二年級……」
都做了一個很專業的講解。
薛箐的眼珠子在胡馨月和王興漢的臉上來回打轉。
石光明就拉著王興漢說晚上接著再喝一點。
「大約需要八千尾苗。」
「興漢，你不是找魚苗嗎？」
老石坑兒子是真坑，老薛打人也是真打。
「明年年底前出網，如果一條能長到四斤多重，大概需要好大的苗？」
「有個白鬍子老頭拿了一條繩子跟著我追。」
「大哥戍邊后，一直在家照顧父母。」
其實她們不是張不開嘴，要是面前沒男人，那嘴一張，跟要吃人似的。
「我沒有，關我啥事，你兒子乾的！」
給胡馨月的杯子里摻了水，又給她削了水果。
「村子里有幾口堰塘。」
其實，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只不過把大人以後該考慮的問題提前說出來了而已。
「水深有八和_圖_書米！」
薛箐問：「為啥成不了？」
「還聽說你本來該去省直的。」
王興漢點點頭，「你展開說說，怎麼就像個男人了？」
兒子就說：「媽，你是不是給興漢哥哥介紹對象。」
薛箐就甩臉子，石光明裝看不見進房間。
不會聊天的，聊自己。
等到真的在一起了，又開始挑剔現實。
這是要扳籽的節奏？
胡馨月給出的建議是，「這種條件的話，養長吻鮠！」
這麼說，王興漢就明白了。
薛箐愣了愣，好像是個現實的問題，不過她馬上搖搖頭，「不管不管，先在一起再說。」
農科院下屬的水產養殖有一座水庫。
「白鬍子老頭罵了一堆髒話，後來，他說他姓月……」
薛箐在廚房切菜，石光明打下手。
會聊天的，把話題往別人的專業上領。
「你老家啥樣我不曉得，從我爸在家裡罵足一個星期的情況看，條件肯定不好。」
王興漢笑看著小師弟，「聽你這麼說，看來那姓月的，應該是月老沒錯了。」
「如果長時間不在崗，怕被人舉報。」
薛箐出來扯她兒子的耳朵，讓他滾去洗手。
石光明表示不背鍋，「家裡那套西遊記都被他翻包漿了。」
可是這www.hetubook.com.com個男人用浪漫的嘴說出了最現實的話。
王興漢說：「成都到重慶三個多小時，重慶到三川一個半小時，縣裡到鎮上一個半小時，再從鎮上走回去，走快點，四十來分鐘……」
先坐飛機到昆明，再坐火車到蒙自……搞錯了，重新來……
包括魚塘規矩，需要的設備，水質等等……
石光明也扭頭看看客廳里的情況，嘆口氣，「成不了的，莫想了。」
「我拿剪刀給它剪斷了。」
關鍵是胡馨月還挺欣賞他的。
「你放屁，石昊才不到八歲，他懂這些？我說你今早哪個筋不對，要送他去學校，你路上教他背書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胡馨月的話鋒一轉，「箐姐說你要買魚苗。」
王興漢說：「沒沒沒，市直而已……」
王興漢，「大隊支書，不算官！」
胡馨月一時之間有點走神，上過大學，出來上了兩年班，比王興漢還大三歲。
「我怎麼了？」石光明裝無辜。
「跟我有啥關係。」
石光明和薛箐的腳都摳緊了。
「為啥不去了？」
「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你想想，有沒有可能是你兒子早戀啦……」
胡馨月笑著擺手，「不好意思，習慣了，就是江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