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王興漢來講,就是一件很難記住的事。
大爺鉗住黃鱔往條凳上一砸,半昏死的過程中還沒反應過來,條凳上的那把尖錐子就從它的腦袋上刺進去,順勢固定在條凳上……
逢場的好處就在於,有的東西是冷場的時候買不到的。
他的執行力是跟得上他的思想的。
有冰棍保鮮,可以再往下逛逛,於是就發現了比黃鱔更高級的高級貨。
這個趕場的意思,大概就是逛街的日子。
胡敬富當即就說:「小王書記今天公示到期,正式上任哈?走,我送你去上任!」
對王興漢來講,賺錢比這種謎團要簡單太多。
臨街的鋪子擺滿了桌子,男女老少擠在那些個茶館里喝著一盞三五毛的茶。
蟬從這種幼蟲蛻變,在樹下的洞里爬出來,爬到樹榦上,再來一招金蟬脫殼,就留下一個空殼子,那東西叫蟬蛻,可入葯。
他見過最騷的兩種殺生手法。
「一塊二!」
一把划竹條,一把殺黃鱔。
和圖書
王興漢以前覺得韭菜真臭,現在吃一個還感覺不夠。
他手裡的剪子還是手動的,需要不斷地捏合,試想一下,一邊捏合一邊還要保持手上動作的穩定,一個頭髮理下來的難度,確實不小。
老胡今天中午是有口福了。
「你應該去到基層看看我們基層的黨員幹部都是怎麼干工作的!」
斷魂掌,一掌砍在兔子的脖子上,兔子都沒醒,皮都被剮了。
王興漢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一個包子還沒吞下去。
這些日子都能記住的話,那麼哪一天逢哪裡的場,好像也不是什麼難記的事。
王興漢小時候就特別好奇,為什麼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麼萬年曆,但是大家都能把日子記得很熟。
外公只跟她強調一句:「難道在我國的土地上就沒辦法檢驗出真理。」
本來就窄的街道上,大爺大媽都賣的自家蔬菜瓜果。
手指彎屈一下子伸進盆子里像把鐵鉗子鉗住一條,任由它在指間如何扭動,也寸m.hetubook.com.com進不得。
甚至還能看到牽牛從面前走過的,迷應該是從車站那邊的牲口市場才買來的牛犢子,鼻子都被扯歪了,走幾步還要回頭看一看……
「鎮長,我來請你去大隊指導工作啊!」
嘴上啃一個,手裡拿一個,在街邊的攤販逛一逛,看看能不能買到什麼稀奇貨。
六十多歲的大爺面前就擺了一個簍簍,裏面一堆黑壓壓的蟲子,有看似堅硬的殼,足上有倒鉤……
旁邊包子鋪,只賣韭菜肉包子,比拳頭還大,兩毛錢一個。
附近幾個鄉鎮把逢場的日子錯開來。
盆子里滑膩長條粘乎乎的黃鱔鑽來鑽去。
這操作把老闆都看傻了,啥條件,兩毛錢的東西說扔就扔?
於是就出現了做大壽的時候明明誰也沒有通知,遠親近鄰提著東西從四面八方趕來。
他的認知理解透徹、深刻,發人深省。
這個日子呢,大家把自家的東西拿到鎮上來擺攤,就行成了交易的集市,類似於https://www.hetubook•com•com北方的趕集。
他留著八十年代末港台的雞冠子頭,就是吹得蓬鬆,朝後梳的那種,和油頭相似,只不過它是蓬鬆感……
「你活得太理想!」
這個單雙指的是農曆的日子。
大爺說:「要得,有啥要不得?」
誰敢相信,王興漢看到這些蟲子,就已經想到它們被油炸得金黃金黃的樣子。
在村裡,他見過兩把最鋒利的刀。
揚了揚手裡的菜和酒。
她想過直接打電話,可是她覺得讀出來還是差點意思。
王興漢說:「我來五斤,五塊錢要得不?」
王興漢往裡走走,去鋪子上的冰櫃里花兩毛買了兩根冰棍,扔袋子里。
姚蘭溪並不想跟外公討論基層需要什麼樣的黨員幹部。
「你的腳都沒沾地!」
她看到了嘛!胡敬富,呵呵!
有的擺兩隻雞或者麻鴨子。
我操,大爺說的一塊二一斤是殺好的斤兩,他真的……我還講我價……真該死啊……
街邊有個大爺騎在一條長條凳子https://m•hetubook•com.com,腳邊擺了一個鋁皮大盆子,底部的邊角還包一層,看來是盆子破了捨不得扔,所以補過的。
看著是真你媽噁心。
她馬上把手裡的東西謄抄了一份,一會裝就信封里寄挂號信。
可是,現在嘛……她的想法又該改一改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不光記得日子,記得親人的生日,就連左右鄰里的生日都記得。
東西買齊,再回辦公室,胡敬富果然已在辦公室里吞雲吐霧。
她心裏有怨,她一再強調的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途徑。
王興漢寫的材料讓姚蘭溪最震撼的是,不是什麼華麗的辭藻。
旁邊的鋪子門上弔著破舊的轉,老闆是一個可能在城市裡學過理髮的青年。
不能因為自己的善意破壞當下的市場,跟哄抬逼價其實是一個意思。
殺豬,刀從喉管進,直插心臟,動作快准狠,一點不拖泥帶水。
重慶這邊稱為趕場。
提著黃鱔,大爺還特地囑咐了一句:「趕緊拿回去吃,要不然會臭。」
要讀,要和_圖_書細讀,姚蘭溪在信紙上唰唰唰地寫得飛起……
啪的一聲!
理論知識,思想覺悟,姚蘭溪不覺得比她外公差。
不過王興漢卻問了一句:「大爺,黃鱔好多錢一斤?」
黃鱔就殺好了,另一邊擺的桿稱,挂鉤上一稱,「五斤一兩,算你五斤!」
和他們相比,王興漢唯一熟悉的手法,就是擦屁股,不會摳破紙,也不會擦一屁股都是……
這東西好像叫地猴子,是蟬的幼蟲。
而是對一名黨員的定位。
今天逢你平橋鎮的場,明天就逢你西井鎮的場。
手裡那把鋒利的小刀子沿著它長條的身子從頭剌到尾,腸腸肚肚什麼的全都划剌出來,抬走,有請下一位……
鄉下趕場分單雙。
他的實際工作正在跟進,並不是只是流於表面。
不過最後還是只給了五塊。
胡敬富永不為奴……除非管吃管住!
「非要跑到別人的土地才能驗證我們現在做的一切是正確的?」
該是和它媽才分開,不知道去哪兒,也不知道跟它媽還有沒有再見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