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關鍵的時,它們變得粘糊糊的,有點像……
幹啥?
像快凝固的豬油。
王興漢神色平靜,拿著紗布把融了蠶繭的水再過濾一遍。
津貼:20塊。
王興漢算是掛職書記,職級+職務有八十六塊。
「你還真是身嬌肉貴。」
「兩斤繭子就這麼沒有了?」
所以,這麼看四十塊錢,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樣子。
同時普及道:「這盆子里的水加了鹼的。」
就這麼說吧,平橋鎮上,就只有一家繅絲廠,也就是傳說中的蠶繭站。
繅絲廠前兩年還能賺一點錢。
可是很快就發現兩個兒子沒了反應。
「到時候,人家姑娘過來看到你兄弟,才高興。」
時不時的還要轉一下秤砣。
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好多年呢。
因為九零年的時候,十二寸的黑白電視都還接近一千塊呢。
一家衛生站。
老媽在搓麻,不是搓麻將。
過幾天就會發現那個花盆裡就長出了蔥……
也就是說,姚蘭溪、胡敬富、王興漢們的工和*圖*書
資不是縣裡撥,而是平橋鎮來發。
王興漢說:「主要是給我媽用!」
至於衛生站,這麼說吧,這個年代的農村,好多人他們情願死在家裡,都不去衛生站。
三川這一年的家庭平均年收入是六百七十二塊。
凡是老二從外面買回來的東西,老媽都會非常寶貝地收起來捨不得用。
老書記嘛,就是要存在感。
這種狀況下,還想要獎金?
王耀祖嘿嘿地表示很感興趣,「我可以用不?」
說話的工夫,王興漢把過濾的水和沒混在一起。
這就是王興漢說的另外一種形態?
「就是蠶絲的主要成分。」
獎金:???
現在行政機關工資分成三塊,崗位工資(職級+職務),津貼,獎金。
所以後來的家裡會出現好多過期的人蔘蜂王漿、安神補腦液之類的。
(O_O)你就會拉你媽當擋箭牌是不是?老書記剛有點火大,不過馬上又把火壓下去,喃喃道:「洗乾淨也好!」
「你兄弟倆和*圖*書也多用一下,洗得白白|嫩嫩的。」
讓他找找存在感就差不多了。
王耀祖算是忙裡偷閒,坐在門檻上把著老二,在蜂窩煤爐子上把取了蠶蛹的繭子煮了一遍。
也可以說明王興漢在折騰這二斤蠶繭的時候,為什麼老書記的表情是痛苦的。
就為了能多吃一口。
他的工資收入比之王興漢也多不了幾塊。
王興漢把糊狀的蠶絲合成物倒進了剛才拿回來的竹筒模具當中,「這是用來洗臉洗澡的。」
老媽轉著秤砣搓著麻繩,笑得格外的溫婉。
王耀祖去蠶繭站裏面看過。
等老書記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老二在鼓搗著那此蠶繭。
老書記還以為兒子們要一直求他呢。
「對皮膚好!」
這種麻葉子幾股搓成一股,就會成為結實的麻繩。
王興漢也不急著回答。
麻繩的下端還繫上一個秤砣,為的是麻繩拉直不打結。
老書記其實和那些普通的社員也有著同樣質樸的精神。
主要是用來做老千層底www•hetubook.com.com。
如果還不能說明問題。
老書記有點急,「幾十塊的東西你就這麼折騰沒有了。」
老書記眉頭一擠,那僅存的一點點期待感蕩然無存,「幾十塊的東西,你就用來洗臉,用來洗澡!」
老書記的認知里,水和油是不相融的。
拿一根竹棒慢慢地攪,攪著攪著……
兩瓶油而已,老媽居然用紙小心翼翼地把它們給包了起來。
「繭子呢?」
只不過老媽和老大表現得較為平靜而已,不似老書記反應這麼強烈。
繅絲工人在取絲的時候也不會把蠶子煮一遍。
所以,胡敬富四處去蹭吃蹭喝,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老媽總在這個時候抬頭看看兒子在幹什麼。
十八塊一斤的蠶繭,這就接近四十塊錢了呢!
先前拿出來的兩瓶油,倒在早就清理好的乾淨鍋里。
「無添加無副作用。」
所以當老書記看到老二留下兩三斤蠶繭的時候,還是有點心痛的。
「你給老子在變戲法是不是?」
可https://www.hetubook•com•com
王興漢手裡的竹棒在攪動的時候,看著那水和油變變地就混成了一團。
他看得不真切,撅著個屁股邁過門檻,始終沒有抬背,就圍在盆子的邊上來回打轉。
老書記的臉上慢慢有了一點期待,特別是看到王興漢在另外一盆里加了羊奶,「這個……可以吃?」
王興漢、王興耀一想到那臉和屁股一樣大的美少女壯士,當即戴上了痛苦面具:老書記,你是不是玩不起?
許多人可能對於這四十塊錢沒什麼概念。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吃貨!
不管田還是土,邊邊角角都點幾顆豌豆胡豆什麼的。
一家子看到老二把控了水的蠶繭放進了一盆水當中。
扯得有點遠,情況大致就是這麼個情況。
王興漢把上次買回來的兩瓶油給拿了出來。
那麼就拿王興漢過去兩個月的工資來說明一下情況吧!
許多年後,老兩口跟著兒子一起生活的時候,看到哪一盆花如果死了。
「蠶繭沒有消失。」
「一會兒就會變成另外一www.hetubook.com.com種形態。」
「鹼可以融解蛋白質。」
要是王興漢今天不搞出點名堂來,大概率是要吃老書記兩鞭子的。
地方財政本就吃緊的情況下,政策要求,行政單位的在編人員的工資由檔案所在的地方支出。
老書記開始只是耷拉著眼皮似夢似醒的樣子。
不是不詳,而是……你想屁吃呢,平橋鎮這裏哪來的獎金。
從八八年開始,已經變成了入不敷出的狀態。
他們這種自給自足的思想一直保持到了他們離開這個世界。
開始的時候,老書記還躺在涼板兒椅子上閉目養神地搖扇子。
看到這裏眼珠子當即鼓得跟牛似的,撐著扶手,從躺著變成坐著……
老二這也是要取絲嗎?
「我和大哥只是跟著沾沾光!」
所以也怨不得像楊恆這個副科主任死活都不願意留在鄉鎮,他就算回了縣裡,哪怕是去守縣委大院的大門,都比現在掙得多。
可是老二很快就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自己事情上。
這不僅僅是老書記的問題,也是一家子都不沒看懂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