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蘭溪終於還是忍不住了，抱著手臂，縮著脖子埋頭笑得全身發抖。
「九十年代的農村將在我們這一代人手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陳德歡他爸還在拿王興漢剛才一句打穀子說事。
這一點到幾十年後都沒變過。
王興漢搖搖頭，「姚書記知道宗族制嗎？」
「我剛才和姚書記正在說，鄉鎮要留住青年。」
好的，先說那個孫武有力的姑娘的事情。
現在不開大，更待何時？
「你不是主動加班。」
王興漢也沒慫，目光在他們的臉上各自打量一眼，一邊給姚蘭溪打扇子一邊說。
可是王興漢卻是一邊給姚蘭溪扇扇子，一邊說：「從古至令，村落都是宗族聚居的方式流傳。」
王興流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了那個肉窩窩。
「那可是實打實致富的生計。」
「我拿什麼服眾？」
王興漢點點頭，「它們在我的腦海里是成文的，只不過我沒有時間把它們變成文字而已。」
「這些產業不但能讓青年人吃飽飯，穿好衣，還能掙到錢，能娶到心儀的姑娘，能嫁標制的小伙。和-圖-書」
「甚至宗族的人犯了錯，宗族長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姚蘭溪問：「你在害怕啥？」
老書記叫王谷。
「如果因為他們的個人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那麼我這個書記算是個合格的書記嗎？」
「但是我大哥搞的網箱養殖就在那下邊的堰塘里。」
「結合多年學習和現實當中的情況來看，我反倒是認為，越是地方，越是基層的同志，越是應當具備戰略思維。」
「你是在躲你大哥。」
「你要打你爸爸？」
姚蘭溪看出他兄弟二人有意在躲著什麼，就問：「興漢同志，你和你大哥今天不對！」
這話語中的感染力實打實讓姚蘭溪確信，這個男人就是她一直尋找的嗎？
「就如同這河廟嘴大隊的光棍問題。」
「要不你跟姚書記講一講，科學提搞黨員幹部決策能力須具備的必要條件？」
後來王穀子喊著喊著就變成了王鴿子，他跟王興漢後來住到城裡去了之後，習慣跟老頭下棋。
其中一人是陳德歡的小舅子，另外一個個子嬌小該是他的對象。
「他處和-圖-書
處替你分擔。」
姚蘭溪再追問：「拒絕什麼？」
說的話，隨便他們怎麼認真聽，都聽不懂。
「需得有自己的產業。」
但約好的時間，經常放人鴿子。
姚蘭溪就這麼看著王興漢，他沒有逃避，自信地散發著他的光芒，哪有一點躲閃的味道呢？
「河廟嘴大隊的光棍太多了，如果不儘快解決的話，早晚都是要出大事的。」
小姑娘就和小夥子沾在一起，話說的聲音蚊子似的，遇人目光打量的時候，還會臉紅。
「你明知道他在等你，你也不回家，還留在鎮公所。」
「這可不是在新聞里，而是在河廟嘴大隊所有人的手心裏！」
姚蘭溪的眼神帶著點鄙視，陰陽怪氣地說：「王興漢同志，你是在以貌取人嗎？」
今天巧合之下才看到的吧。
也許有人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可能就要忍不住破功發笑。
王興漢平和地說：「你讓我當這個村支書，跟宗族長的意義是差不多的。」
姚蘭溪先抿嘴，也許是泛黃的暖色光在她臉上的肉肉上形成了光影效果……
王興漢說：「不是ｈttps://m•ｈetuｂｏｏｋ•com.coｍ害怕，而是一種委婉的拒絕。」
「你不用管我們。」
他便里裡外外地招呼著，一會看飯菜好沒好，一會又陪外面的賓客說說話，著重突出一個會來事的多面手。
王興漢和姚蘭溪到門外坐下，王耀祖有點慌，跟著往外跑，就看到老二手裡的扇子在有意無意地替姚蘭溪趕身邊的蚊蟲和蛾子。
「先鋒模範的帶頭作用在哪裡？不就是以身作則，捨己為人嗎？」
兩人正說著話，屋裡幾個人紛紛搬著椅子坐到了外面來。
「可是，你和你大哥的感情很好才是。」
也就是王興漢幾句話的工夫。
陳德歡催促著老媽去灶屋做飯。
姚蘭溪似笑非笑地看著王興漢，「我聽聽看，你打算怎麼圓。」
女方來了四個年輕人，兩男兩女。
「這已經涉及到文化、社會、生態文明等全局性的核心利益了。」
「河廟嘴大隊不出兩年，在我大哥的帶領下，家家戶戶都是萬元富。」
梁志文淺淺地笑，「興漢書記說得真好，就像在看新聞一樣。」
「以往宗族長都要約束宗族的人，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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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蘭溪從沉默到大笑，再從大笑到深思……
「你處處替他著想。」
王興漢說：「哪裡不對？」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也有戰友管他叫王穀子。
抓重點，有電視，看新聞，知實事，他覺得王興漢多少在說著假大空的套話。
「應當把局部的利益放到全局的利益中去考量。」
王興漢立馬說：「大哥來得正好。」
王興漢好不容易躲出來，又被盯上了，老大甚至在旁邊還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有挑戰，有機遇，有汗水，也必定有收穫。」
陳德歡當然高興，兩位書記都是文化人，又是當官的。
「提升黨員幹部的科學決策能力中有一條必要條件，那便是增強戰略眼光。」
王興漢沖梁志文笑著說：「新聞里的，你能聽能看，但摸不著。」
王耀祖的腦瓜子嗡的一聲都快炸了一樣，他咧咧嘴，硬著頭皮轉身朝里走。
王興漢問陳德歡要了一把扇子，搬了兩把矮板凳到屋檐下，「德歡，你招呼你的客人，我和姚書記還有些工作要談。」
可能一直都明顯，只是因為王興和-圖-書漢並不會直視她的臉。
時間長了，他就變成了王鴿子。
姚蘭溪確實很聰明，蛛絲馬跡上下一聯繫，事情就已經猜了個大概。
王老二，我跟你拼了……王耀祖屁股一緊，他被孔武有力的姑娘給盯上了！
姚蘭溪有意地朝屋裡看了一眼，有牆擋住，她看不見屋子裡的光景，但是姚蘭溪的目光已經表現得意有所指。
那孔武有力的姑娘一直都看著王興漢。
「我不切實地替他們解決問題，只顧個人的利益，在社員的眼裡，怎麼看都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再說具體一點。」
梁志文還有點靦腆地說：「我們也出來聽書記跟我們上上課。」
姚蘭溪想了想說：「你大哥今天在鎮上蹲了一天吧？」
姚蘭溪問：「這些話，如果一會讓你說，你還能說得出來嗎？」
王興漢並不阻止她笑，反而很認真地說：「接著剛才的說。」
王興漢如實把裏面那個姑娘的來意說出來的時候。
總之，聽不懂就是好的，就是高級的。
「總攬全局，從來不是中央的事情。」
「這樣的兄弟感情會是因為什麼事，讓你們推來推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