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蘭溪也沒有刻意去逃避。
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一個曾經幫助過你的人遠比那些從來沒有幫助過你的人更願意站在你的身邊。
王耀祖從大隊上帶了三個光棍，會些手藝。
姚蘭溪琢磨了很長的時間，等她把王興漢剛才說的那些都記在筆記本上，寫了幾頁紙之下，才停了下來。
「老媽在家裡隨便做了一點。」
順便給王興漢和姚蘭溪送飯。
老二不再追著他的屁股跑了，他現在也是大人啦。
王耀祖跟周圍幾個搞不清狀況的光棍招招手，「走走走，回家。」
哥字有點猶豫，但還是喊了出來。
「得讓他們有參與感。」
「等把錢要來了，一邊翻修原有的招待所。」
可是，王興漢這一波期待感拉得確實有些叫人上頭。
「嗯？？」姚蘭溪不解地看著王興漢，「你答應關書記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
「裝幾頂吊扇，讓縣委派下來的年輕人能挺過夏天的尾巴。」
王興漢說：「暫時不了。」
到最後，她都不確定眼珠子到底看沒看王興漢。
王興漢搖頭，「和-圖-書買不到，得想辦法。」
「首先，我不知道縣委這次派出來的人當中有沒有關係戶。」
姚蘭溪很好奇，王興漢到底在樓頂裝了個什麼。
「不過現在要做的，是把招待所這幾天翻修一下。」
曾經，鄉間炙熱的風撲面而來，自由而孤獨。
王興漢卻叫住他們吩咐，「這幾天鎮公所的招待所要開始翻修。」
其實也沒那麼好笑，九零年時，又有幾個鄉鎮乃至農村的百姓見過燃氣爐子呢？
看到王耀祖送來的飯菜，還有點不太相信的樣子。
兩人也沒有刻意地找話題。
姚蘭溪沒有問大油桶下架個天然氣爐子燒水做什麼用。
姚蘭溪突然就明白，王耀祖是拿她當自己人。
「可是它又不插電，又沒地方塞蜂窩煤。」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王耀祖帶著大隊上的幾個青壯年去鎮公所給王興漢裝東西。
「這些可以暫時先放一放。」
還不是只能把方向盤給丟了，讓車自行修正，撞哪兒算哪兒。
「雨露要均沾。」
主要是沒有辦法修正。
「人員集中，更容易實現繁榮。」hｅtｕｂoｏk•cｏｍ•cｏｍ
姚蘭溪問：「你的工作，跟縣委派下來的人有什麼關係？」
窗外早就黑透了。
「你打算怎麼安置？」
王耀祖狂奔回家的時候，還三步一回頭地朝老二看。
急剎不能踩吧？
這讓老大想起七八年冬天入伍那天。
實際上，這一切早就已經成為現實。
鐵桶被刷了一層黑潦，下面吊了一個燃氣爐子。
火光撲閃，爐子冒出藍色的火苗。
姚蘭溪翻了翻嘴皮，又問：「老師呢？」
然而十年後，在四川省內的窮鄉鎮，有人居然要依樣畫瓢。
「一邊建新的外來人才宿舍。」
「我有這個精力兩手抓。」
大字是脫口而出的。
王興漢欣賞的是糧滿倉的「波」瀾「壯」闊。
當下，這風甜蜜地開始轉圈圈了。
現在，在行為、稱呼、利益等方面發生任何的變化，都是順其自然的結果。
「灰工，泥瓦，木工……需要人手。」
反是看著那煤氣罐子說：「煤氣罐現在單賣了？」
姚蘭溪就已經想到了一句話：鄉鎮就地建廠，農民原地變工人。
把老媽給姚蘭溪做飯當成一和*圖*書種常規操作。
「你準備什麼時候搬招待所來住？」姚蘭溪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從九年義務教育抓起。」
「首先，我們得把一些外來人才的吃和住給解決了。」
(OoO)幾個光棍滿臉寫著我日的表情。
王耀祖一出門。
轟……
是不是覺得還有點好笑呢？
「物質要富，精神更要富！」
王興漢沒有故意去升溫。
方向不能亂打吧？
要用人的時候，得有幾個信得過的人。
就像許多人，努力控制不眨眼，但是精神渙散，都不確定到底眨沒眨眼一樣。
按照王興漢的要求，他們花了不到兩個小時，在樓頂，裝了一個架子。
姚蘭溪也不問王興漢想的什麼辦法，總之，肯定是人情之內，規矩之外的。
姚蘭溪說：「已經很麻煩了，謝謝大……哥？」
「那他媽賣批的有個啥意思呢？」
光棍們答應得也爽快。
他們心知肚明彼此的好感在一點一點地升溫。
就近上班，就近致富。
王耀祖朝王興漢使了個眼色，「你們先吃，我去看他們裝得怎麼樣了？」
王興漢和姚蘭溪都是聰明ｗwｗ•heｔubｏok.ｃｏm•cｏm人。
只有兩層樓的鎮公所辦公樓的樓頂上，只剩王興漢和姚蘭溪。
架子上面放了一個大鐵桶。
「我把工作做完了，他們做什麼？」
王興漢說：「當然有關係。」
而王興漢似乎正在讓一切變成可能。
「也沒說你想吃什麼菜。」
其中一個光棍還在問：「王書記，你說這是爐子……」
當然，王興漢讓王耀祖保持著和羅順的關係，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今後，他要是上去了。
然而房頂依舊會傳來敲打的聲音。
能幫王書記做活，肯定是能發媳婦的。
該吃吃，該喝喝。
王耀祖立馬便說：「老二光說讓我給你帶飯菜。」
王耀祖是故意這麼說話的。
在姚蘭溪收到的材料當中，江南一帶，在八十年代初，就已經當起了帶頭人。
「它不燒電，不燒煤，不可能是拿幾個柴塊子放在它上頭點火喲？」
王興漢說：「沒忘。」
就像在高速公路上發生了打滑甩尾……
「在屋裡沒啥事，就來幫忙。」
「蘭溪，你和老二將就吃。」
「只有把外面的人才留在我們鎮。」
這樣的態度必m.ｈetubooｋ.cｏm•coｍ然是源於王興漢的。
「聽到沒？」
王興漢說：「我是覺得，以平橋鎮街頭為中心，把各個大隊的社員以後全部都牽到鎮上。」
現在都把陳德歡、梁志文、張超他們當榜樣。
姚蘭溪其實不太相信王興漢能辦到。
姚蘭溪也只得順勢叫這一聲大哥。
姚蘭溪通常是忙到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就煮些簡單的東西吃。
姚蘭溪背著手，彎著腰盯著藍色的火苗看了很長時間，直起腰時，如同伸懶腰般往前頂著胸口。
王興漢在他們裝好之後。
「土地更能方便集中管理和使用。」
把煤氣罐子給裝上，開了一點點的閥門，划燃了一根火柴，放在爐子上……
那是女兒家的嬌羞狀。
老二始終很安靜地站在大門那裡目送老大。
「這項工作一定是關書記把關，平橋鎮編撰，縣委和鎮委幹部群策群力，一同搞出來的。」
王興漢的話，讓姚蘭溪沉思了很久，當王興漢提出土地要集中規劃的時候。
姚蘭溪上來的時候，看到幾個光棍返祖的樣子，再一看那藍色的火苗和上面架著的大鐵桶。
姚蘭溪的眼珠子有點不受控制地朝王興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