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漢說：「進展還不錯，但是也沒有那麼大。」
「昨天就到了，辛主任這兩天肯定忙，沒敢打擾。」
辛萬全擺擺手，「喝不了。」
王興漢嘆了一口氣，「我也想把它說得沒那麼嚴重。」
「不過那是人家的身體，我做不了主。」
一下雨，痛苦加倍。
「像書記這樣的鐵人，颳風下雨，也有難受的時候。」
辛萬全去接書記，王興漢去接待室等。
「我也去各部門領導那裡去賠個禮，以免他們再跟關書記訴苦。」
差不多一個小時后，王興漢才過去。
「是治標還是治本，我不知道，止個痛，睡個安穩覺該沒問題。」
又立馬趕到縣委大院，先見辛萬全。
他背後站著關書記，誰敢讓他賠罪？
王興漢哪裡是上門去賠罪？
「畢竟人家是來幫忙的。」
就上次見面王興漢才知道關勝的情況，現在就拿來了膏藥。
辛萬全這個同志還是很上道的嘛……王興漢笑容溫和，兩人在一陣歡笑中去了辛萬全的辦公室。
心意大過天的。
王興漢說：「關書記一定要保重身體和*圖*書，一定會親眼看到平橋鎮崛起的。」
「興漢書記，去我那裡坐坐。」
「你確實沒有必要再專程跑一趟。」
「唔……」關勝沉沉應了一聲。
「下手狠了些。」
「我還是吃了沒經驗的虧，雖說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但也要考慮到實際問題，比如他們的身體狀況。」
王興漢沒有直接遞給關勝，而是遞給了辛萬全。
「他們也不是態度不好，只不過身體吃不消。」
王興漢便開始念，「不問農桑者，無以為聖賢……與群眾為件、拜群眾為師，符合革命時代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搞勞動競賽、互助合作、選舉投票、鄉村自治、夫妻識字都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實際工作方法……」
王興漢說：「材料這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要關書記指指方向。」
一會讓你再叫回來，呵……
王興漢中午在孫世國這邊喝到下午快三點才離開。
王興漢端杯，「哎喲，那我就替我們楊主任謝謝孫部長關懷體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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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興漢拿到地址還半真半假地說：「明天要見書記，我也是心裏沒底，把這些事先做到前面，到時候在關書記那裡也說得過去。」
王興漢趁著這個時間，把材料拿出來，「書記，你閉眼休息，我把近期搞出來的材料部分，給你念念。」
關勝雖然痛苦，但此時也很欣慰，「興漢，我也希望能親眼看到啊……」（我是上調，還是平調閑職等退休，就看你了。）
陳世國說：「工作重要，身體也重要嘛。」
關勝擺擺手，「沒事，老毛病，你也知道的嘛。」
「書記！」王興漢關切地稱呼了一聲。
多走幾步，鞋面都看不見本色。
「希望他們能體諒，不是他們不夠好，是平橋條件確實有限。」
孫世國一聽，「這麼嚴重？」
辦公室里三人誰都不會以為這貼膏藥能救命。
對於他登門，這些部門的大佬也是歡迎的。
還有人持續擺爛也有被調走的可能性。
有人走借調，如果被單位領導看上了，一步登天的可能性是有的。
體制內調動個工作的難度沒hｅｔubｏｏk.com.ｃom想象中那麼大。
「嘿，不管怎麼都好，昨晚我都去各領導家裡賠了罪。」
一當主任，連興漢書記都不叫了，進角色的動作挺快的嘛。
「關書記這兩天腰痛，醫院那邊一直都聯繫著，我也是擔心書記晚上睡不好。」
王興漢晚上也好去認認門什麼的。
就當著王興漢的面給關勝貼上了。
晚上又出現在雷雨虹家裡，說是賠罪，雷雨虹哪敢讓他賠罪？
辛萬全朝王興漢點頭，「興漢同志，難怪關書記時常誇你。」
只有中間一種的主動權在自己手裡。
王興漢主要也是來拜碼頭的，進一步加深上下級的聯繫。
「辦公室的楊主任生病了，我也不放心，就專門把他帶上來，安排他去檢查一下。」
「其中有些拿不準的地方，我一會再單獨提出來。」
身邊一切有可能的人，他都得動用起來。
這是王興漢的心意。
把幾個退回去的科員的主管領導家都走了一遍，已是深夜。
王興漢說話的時候把包里的膏藥拿了出來。
他這是會在心裏掂量的。
「可能連夜就要送他和-圖-書去醫院。」
平常給你水喝，你不但不感激我，還覺得懶得拿。
那麼關勝交代的工作，王興漢會不會全心全意去完成？
街上還看不見什麼人的時候。
「等這邊結束了，再喝一杯。」
這不就是王興漢一直拖到這兩天才上來的原因嗎？
「我看他們是少爺當慣了。」
「我近期給盾看，有沒有合適的位子，能調就調一下嘛。」
「楊主任的這種情況就不一樣，崗位在那裡，用他的話來講，他就是死，都要死在崗位上。」
關勝這兩天的臉色著實不怎麼好看。
王興漢讀到這裏的時候，抬眼看了看辛萬全，挑了挑眉……
「上次那個廟祝，我讓他弄了幾貼膏藥。」
暗指上次在道廟與廟祝的對話。
那肯定知道，我不是來救你了嗎……王興漢說：「我是來檢討的。」
沙漠里，我讓你喝水，你感動得想叫我爹。
辛萬全愣了片刻，急忙接過去，他當秘書的，最了解關勝的傷在哪裡。
辛萬全看了看王興漢，「我跟蘭溪同志在電話里也溝通過了。」
有人跟單位的主管領導搞好關係，靠推薦
和圖書，也能上位。
「關書記的身體本來就不舒服。」
充分說明王興漢當回事了。
分明就是探路的。
王興漢這邊在上面的人太少了，接下來平橋鎮一系列的動作，他也需要助力。
辛萬全閉眼點頭，兩人輕聲退出辦公室……
孫世國看破不說破，笑問：「書記那邊的工作完全得怎麼樣？」
「就沒必要再為我犯的錯操心了。」
這就是現實。
「對待借調的同志態度不夠好。」
王興漢突然站起來，「我跟書記表個態，平橋的未來一定會是個大家擠破頭都想來的鎮子。」
「專制跌打損傷老毛病。」
孫世國呢，也是一副聽進去的樣子，就把這些領導的地址全都給王興漢寫了下來。
「哼！」關勝冷冷地說：「我像他們這麼年輕的時候，什麼時候不是頂著干。」
「就像之前要離開那幾位同志，我都是贊成的。」
「基層工作苦，也不是人人都適應。」
次日清晨，街道被昨夜的雨沖得滿是黑泥。
這年頭的西南縣城街道就這個樣子，跟好一點縣城肯定是沒法比較的。
為以後的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