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自行車果真從鎮上的方向騎了過來。
王興漢在機耕道上溜達,廟祝卻笑呵呵地跟著。
這樣交流起來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障礙。
「我先回道場睡覺去了。」
老大停下了腳步,西瓜又跟了王興漢一段,在機耕道的中間看看王興漢離開的方向,又扭頭看看王耀祖。
不是吧,這破路也能開。
於是王興漢說:「過幾天,縣裡統戰負責宗教這邊事務的領導可能要下來轉一轉。」
這樣一來,就可以擋風,不怕把奶奶凍壞了。
「鎮上還要搞幾個廠,要不,鎮上的錢玩不轉。」
像只挑釁味極強的獨眼畜牲似的死死地盯著王興漢。
讓那些信徒們對他更加崇拜。
「大哥,你先回去吧!」王興還要回鎮上。
「他們要跟你了解一下道場的來路。」
王興漢問:「今天你破天荒陪我走了這麼遠呢?」
姚蘭溪好奇問:「你這麼大個人還要人送?」
姚蘭溪縮了縮脖子,把鼻尖往領口子里縮了一下,「走走吧?」
廟祝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聲音遠遠傳來,「衣裳不要,給我買兩條秋褲,今年熱他嘞瘟,有點冷吶……」
時不時還歪歪頭,大概是不明白,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總是朝兩個方向走……
姚蘭溪在車上啊啊啊地大叫……這就是王興漢喜歡聽聲音。
王興漢沒有問姚蘭溪為什麼過來。
「淡水養殖要大搞。」
王興漢再次扭頭朝後邊的黑暗中看了一眼,那裡果然亮起一點火星。
他把煙叼嘴上的時候,朝小古井方向的鄉道上看了一眼。
廟祝也沒有跟王興漢解釋什麼,只是遠遠地看著鎮上的方向,然後來了一句:「有人來接你了。」
好難選啊……
他把話說得高深莫測就是為了增加他自身的分量。
不過看他好像也沒有什麼想對王興漢說的話。
「從哪裡來,到哪裡去,都是有定數的,激動如何,不激動又如何?」
雖然老爸搞定了,衛芳儀那邊呢?
廟祝倒是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何為量和-圖-書?」
「道廟要擴建!」
王興漢沖他的背影喊:「廟祝子,我去給爸媽買衣裳,要不要給你也買一件?」
「在這個過程當中,經濟增速很快。」
所以明知道她會用傲嬌的答案來敷衍自己的話,王興漢也懶得問。
「一座道場建起來了,那就要靠這道場吸周圍的氣運了。」
姚蘭溪的聲音一直抖,「王興漢,你能不能別這麼愛崗敬業,我不想聽。」
晃晃悠悠地朝鎮上騎去,一邊騎還一邊跟姚蘭溪彙報著鎮上來年的工作。
走近了才看到,姚蘭溪甩腿下車,順手就把自行車交給王興漢。
廟祝說:「道場和我有什麼關係?」
哈哈哈哈哈……王興漢被廟祝的話逗得一陣大笑。
王興漢突然好奇地看著廟祝,「你好像一點都不為道場要修繕而感到高興呢?」
以前廟祝吃飽喝足之後早就回去睡大頭覺了,哪還會這麼跟著王興漢。
但是廟祝心裏很清楚,王興漢這是要讓這個小道場遠近聞名,利用這個道場多吸引些人和*圖*書過來。
王興漢不要人送,可是廟祝總能知道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王耀祖也不是真的收拾老二。
「其實所謂的發展,就是把這些年落下的東西撿起來。」
「上來吧!」王興漢沖姚蘭溪招呼了一聲后,馬上就感受著姚蘭溪上來的重量,搖了搖車身。
「古時候打仗,打得十室九空,等到一個新的朝代建立。」
「在前面一段時間取得多,取得快,到後面存量少了,增速慢了,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你坐穩咯!」王興漢站起來蹬自行車。
只要那些老頭老太太還找得到地方,哪怕只剩下一塊破土磚,周圍里三層外三層都能插滿高香。
兩人瘋了一陣之後,王耀祖自己的壓力也變得大了起來。
「把這一套東西放在你所謂的吸氣運上也是一樣。」
「人口得到增長,經濟很快又會發展起來。」
王興漢把外套脫了下來,不是披在姚蘭溪的肩上,而是讓她從正面把一雙手鑽進王興漢的外套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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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道場有多大,他一點都不關心,只要地方還在。
把甜蜜的笑偷偷地藏起來,偷偷看王興漢一眼,「你一直在往後看什麼?」
姚蘭溪好奇問:「你喜歡聽什麼?」
不過王興漢現在也能得懂他的話,甚至覺得,現在的國際社會玩的這一套,老祖宗早就已經玩明白了。
「這些都是要登記在冊的,以後你就是登記在冊,拿證的道士了。」
他可能也是察覺到了潛在的危險吧?
而是說:「走會兒?還是坐上來?」
姚蘭溪還甜甜地笑了一下,不過馬上拿王興漢的衣領擋了半張臉。
王興漢喃喃道:「你的吸氣運,在我這裏其實就是吸量。」
「就像你說的一樣,經濟存量也好,氣運也罷,不管在哪,都只是暫時代為保管。」
他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一直在盯著王興漢。
「平橋鎮在各方面動得快一點,那麼就能吸更多的氣運,也就是從地區的經濟存量當中取出來更多的量來惠及地區和百姓。」
王興漢說:「經濟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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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平常和王興漢聊工作的時候什麼都可以談。
但是進入男女感情曖昧拉扯的時候,這位家世背景都很硬的大小姐還是很傲嬌的。
廟祝說話總是神叨叨的,王興漢以前覺得他跟有病似的。
王興漢大概能明白,像廟祝這樣的人才是真正活通透了的人,難怪每天都無憂無慮的。
「嘿嘿……」廟祝露出那所剩不多的幾顆大黃牙,笑得很開心就是了。
偏偏王興漢也從來不會慣她的傲嬌。
那裡很黑,王興漢覺得那裡就像有人蹲在那裡。
廟祝覺得臉上有光,王興漢能聽懂他的話,王興漢也能用廟祝聽得懂的話來解釋。
嘿,找死的東西。
王興漢說:「那你說點我喜歡聽的。」
「這是化龍的必經之路嘛!」
王興漢雖然看不到他,卻又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且也有感覺到那人衝著自己來的。
「但是這個總量是有定數的。」
王興漢說:「剛才是廟祝送我到大隊上的。」
「我看他走哪兒了。」
「實際上呢,可以看作是把這段時間存的錢給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