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重慶鋼鐵廠的大名一報,找到路還是不難。」
「我去說。」
他這個微胖不是說有多重。
「鎮上當官的把回扣一分,神不知鬼不覺。」
錢世豪今年也就三十齣頭,微胖。
枯枝爛葉的季節已經走遠,盎然的春意正迎面而來。
起因當然就是鎮上的幾個工程申報通過了。
所以當況福清跟他說:「我老家鎮上的黨委副書記,他大哥在老家搞了個魚塘。」
他這麼一煽動,到時候一群人跟著他搖旗子,他想幹啥就幹啥。
「想請錢主任回去扯兩桿桿。」
平常應酬多,但也不怎麼喝酒,是有點喜歡釣魚就是了。
「福清哥,還等啥明天?」王耀祖壓根就不給他退縮的機會。
屋面前水泥河沙石子都用拖拉機給運過來了。
況福清有點為難,不過還是把電話給王耀祖講了。
「他大哥把魚塘一包。」
賴青用這段時間挨家挨戶去宣傳。
一米七五的個子,也就一百四十來斤。
不知道是哪一天。
還有少數幾個向家和南坪的。
況福清本來以為也就是春節時隨便吹吹牛www.hetubook.com.com逼的事。
「王興漢是自己吃飽了,就不管大隊的死活了。」
王耀祖親自打個電話,又方便了。
不讓干?沒關係,老王這一家子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斷。
桑枝上也開始冒了嫩芽。
「我哪懂啥道理,都是聽你說的。」
「但是不吭聲,讓你們書記的兒子要是錯過點啥,到最後不就成犯錯了?」
不過他們又惹不起李家貴。
而是為了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
「老大老二全心全意為村子為鎮上在干工作。」
當然,是況福清自己感覺。
「這幾天的魚餓慫得很,正是下杆子的好時機喲。」
原來進老書記太上頭,把自己當初安慰自己的話都搞忘球了。
「要是不高興,就進山放兩槍,打打野兔子。」
而是體重不大,但是看著就是白白胖胖的。
但是呢,九一年很奇怪,好像不太好找工作。
這幫人閑著呢,就他媽的閑出事來了。
這件事在河廟嘴還真的引起了他們的意見。
那山頂上的道場有二三十個人在幹活。
政府在搞升
和_圖_書級,搞穩定的時候,普通老百姓可能感覺並不明顯。
「我這邊有條狗進山就攆兔子。」
在產業政策和結構上要做出一些調整。
來來往往的人,幹活幹得是熱火朝天,厚重的外套就脫了下來。
「這幾天天氣好,溫度起來了,也差不多到張口的時候。」
王家的房子已經完工,裏面該粉刷的粉刷。
資金也到位了。
反正他陰陽怪氣大家都習慣了。
況福清給他開車有一段時間,兩人處得還可以。
電話一放,錢世豪朝門口等候的況福清笑著說:「你們這位副書記的大哥還挺熱情。」
「受委屈只是暫時的,你如果這點氣都受不了,你還幹啥工作?」
「你說了不會掉塊肉,成不成,那都是人情,我和老二記你的恩。」
賴青山也不是要讓他們馬上去惹事。
對了,這老傢伙還有下副業,刻墓碑。
「他再把工程交給胡敬富。」
參差不齊的菜苗上有了小黃花。
錢世豪呵呵笑了笑,「算了,剛剛開年,最近事情多得很,不方便。」
錢世豪打著哈哈,「會和_圖_書不會太麻煩哦?」
這手藝,放眼平橋鎮,能趕上的,也沒幾個。
改革開放搞了十余年,特區工發業發展到了一個瓶頸期,政府也開始在琢磨前景。
有的都已經光著膀子開干。
吳春樺笑著說:「這不是以前你經常自己說的嗎?」
老書記這幾天走到哪,都感覺有人指指點點。
山下那平壩子里。
他上頭的時候呢,吳春樺就會跟他說:「他們都是沒啥眼水的人。」
「錢主任要是喜歡,我們就甩兩桿桿。」
這麼一搞,他們的意見就大了。
工程呢,沒有意外,胡敬富給了他的親兒子李家貴來搞。
廟祝嘴上歪號著煙,手裡的鎚子和鑿子玩得那叫一個順手。
沒想到王耀祖的電話真的就打過來了。
王耀祖說:「這有啥麻煩的,能把錢主任請過來,那是我的榮幸!」
老大跟老爸老媽交代,顧好農活就行,房子的事,有時間就看看,沒時間,不看也行。
在家裡等信兒的年輕人收到那邊打過來的電報,讓他們暫時別買火車票,今年好像沒活。
開春的時候,村子里的年輕人又像個hetubook•com•com鳥一樣,開始朝沿海地區奔赴。
掛了電話,況福清立馬去找了他們書記的兒子,錢世豪。
裏面是王耀祖的聲音,「錢主任,開了春,水裡的魚跳得很歡。」
這就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年輕時男耕女織,中年時相互扶持,到了晚年相互陪伴。
「你要是不方便,那我就自己過來說。」
況福清也是被逼得有點難受,「耀祖,這樣,我明天……」
其實大家都猜到了這個結果,當時說風涼話的也只有賴青山。
他過去問錢世豪的意見的時候,就看到錢世豪正在通電話。
老書記看著這個跟了他大半輩子的中年婦女,「你給老子現懂得有點多喲!」
用的全都是小西井大隊的人。
「山裡兔子野得很。」
王耀祖在家等了二十來天,給況福清打了第一個電話。
王耀祖一點都沒受到影響,反而跟況福清說:「謝謝你牽了線,這樣,你把你們錢主任的電話跟我說,你再過去問問他看看,我可不可以跟他親自說。」
況福清說:「你看你,急個啥,這點事,還要你親自跑?」
抬石頭的號子在山間和*圖*書回蕩。
可是呢,李家貴這次包了工程之後,沒到河廟嘴來請人。
最多也就是像這一幫子等活士的年輕人一樣,在家裡閑著。
「這樣嘛,這周星期天,去你老家看一看,走一走。」
那一手小楷鑿出來跟毛筆寫的一樣。
眾人才發現,他不但會鑿字兒,還會鑿畫鑿器物。
啊?況福清死活都想不通,為啥他剛才過來問就不方便。
「城裡待久了,還是來我們鄉下,感受一下子鳥語花香的生活嘛!」
他是這麼罵的。
「福清哥,我隔半小時再給你打。」
一輩子可能沒經歷什麼大風大浪,但終歸是活成了所有人都羡慕的樣子。
但是目測得有一百六七十斤。
錢世豪很客氣地拒絕,這是況福清預料到的。
「福清哥,跟你們領導提沒提。」
賴青山從中煽風點火,罵李家貴就算了,把王興漢也一起罵了。
「我們的死活,他們哪裡顧得上?」
就是肉鬆,不緊實。
他的目標,當然就是那幾口堰塘,要不然他早就衝到李家貴家裡去開團了。
但是他把同樣的話告訴王耀祖過後。
況福清一聽,好像也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