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媽看得出來,蘭溪心裏有你。」
「還有人說,你把工程線小西井,都不給自己人。」
老媽拿在簸箕里切桑葉絲。
啥觀眾?
王興漢在簸箕里拿著菜刀,把桑葉都切一下子。
胡用想想就來氣地罵,媽賣批的,早知道老子就晚點再找,當那個坐享其成的不好?
王興漢嘿嘿一笑,「我就是當了縣委書記,當了市委書記,該罵我的始終都罵我。」
「嗯?」王興漢瞪了廟祝一眼。
「而是關心接下來這一年,我們還承不承包堰塘。」
「你只能做選擇,而不是全都要。」
胡用說:「真的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
他們就是不想讓大隊上的其他人看到今天的豐收。
「早上的時候,老大就在說,你該回來了。」
王興漢識趣地坐在門檻上,老大也識趣地坐地門檻山。
「媽不曉得你過年的時候跟蘭溪到底出了啥事。」
王興漢說:「你原來的原話,干工作哪有不受委屈的?」
第一代產品嘛,總是有許多殘次品,後面的產品,質量和體驗當然要高得多。
她並沒有因為老大掙大錢了,而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
「https://m•hetubook•com.com干工作的,心裏要有大方式,這條路本來就不好走。」
以前不覺得這是思念和親情的一部分。
「如果是有啥不對的,還是把話敞開了說,把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陳德歡在四處張望,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譚富貴問陳德歡,「志文,好久開始打漁哦?」
老媽還把穀草穿著的肉提到老二的面前來晃了一下,「你爸喜歡吃肥一點的。」
這不是送的催命符嗎?
今年打工的還沒有出去,大隊上的人也比較多。
老書記的臉皮子就開始抽,「難道就沒辦法把工作幹了,然後大家都擁護你的?」
「啥?」老書記的臉擰到一起去了,「你為啥不幹。」
可是呢,梁志文說得也很有道理。
梁志文說:「全民小康不是哪一個人的事。」
廟祝馬上改口,「不是你能過問的!」
次日清晨,來了四輛大罐車,停在了滿是鵝卵石的機耕道上。
老書記沒打著老二,才想起要說正事。
「趁著現在沒人,把魚一打就完事了。」
老書記可能就不像老媽那樣想兒子。
「你們m.hetubook.com.com一個個的只想吃獨食,但是興漢書記和耀祖哥要考慮的是河廟嘴,是平橋鎮,搞不好還是整個縣的事情!」
太殘忍了,王興漢看了看門檻外來蹭飯吃的廟祝,「天道不仁,以萬物為狗。」
「但是你曉不曉得,小西井那邊一切都準備好了。」
「你怎麼說,我怎麼做!」
「半年就住洋樓開小轎車了,以後老家這些人見了老書記就會誇,老書記你兒子好有本事哦!」
這個時候,堰塘邊上開始有人出現了。
看到老二一進家門,老媽丟下手裡的活,就開始念。
梁志文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陳工,哼哼地說:「他是怕剛剛才相了一個對象,沒錢討婆娘了。」
……
不過老媽好像還有別的事情想跟老二說。
「你是覺得耀祖哥少了你一口吃的?」
人性這個東西真的很可怕,看似許多不相干的事情,突然就被扔到了一個斗獸場當中。
壓根就沒有一個勝者。
這還是胡用的功勞。
「你心裏也有她。」
吳春樺想了想,「還是說找對象的事。」
「老二,明天就收網了。」
王谷看看老二,又看看老大,最後把葉hetubook.com.com子煙拿出來搓……
他們都不解地看著梁志文。
「要不然,老爸,你教我怎麼干,才沒人說我。」
況家的院子那邊還停了一輛普吉車。
「你是不是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自己太激進了?」
不過王興漢躲得很快就是了。
王興漢看她吞吞吐吐的,「媽,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這兩天大家都在說,你大哥那一網魚要賣幾十萬。」
沒一會工夫,滿地金黃的花田裡,已經是熱鬧的豐收場面。
梁志文、陳德歡他們帶著一群人蹲在路邊抽煙。
春蠶是老媽的寶貝。
爺仨把門檻給堵得死死的。
這種方式還要持續很多年。
等他把葉子煙點著了,王興漢才把兜里的煙拿出來給老大散了一支。
說起來,一個春節之後,他們這些光棍差不多都有了對象。
老書記兩眼一定,突然就急眼大叫:「你狗日的是不是要堵我!」
現在嘛,王興漢聽得就格外親切。
鎮公所的幹部們也騎著自行車到了堰塘邊上。
但是話里話外都是對兒子的關心和想念。
王興漢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等老書記走了,老大這才跟王興漢,「他們不是關和圖書心我們掙了多少錢。」
呵,算你反應快,否則那麼漂亮的道場就要加圍牆了!
「我當了一輩子書記,也沒讓人家說我哪裡不對。」
「老書記活了這麼大年紀,都還不明白成年人做的是減法,而不是做加法。」
梁志文是把他們的小心思都說穿了。
「我不需要人愛戴,我只需要他們吃飽喝好,家家有洋樓,戶戶開小車。」
機耕道上傳來一陣口號聲,盧向前帶著大隊上的小學生,排著隊也朝打漁的堰塘邊走了過來。
又像約好的。
他們就像閑逛。
「對對對,廟祝有文化是芻狗!」
他們怕王耀祖的身邊擠滿了幫手,輪不到他們。
「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和大哥都去做生意。」
只不過,胡用不明白這個道理。
老書記和老大一起回來的。
「趙春林他們魚苗場明天就送苗過來呢!」
老媽其實跟兒子念叨的都是些日常瑣事。
「有人在說我們一家子佔了公家的便宜。」
陳工看看周圍這些人,小聲問:「他們說今天打了漁,以後就輪不到我們養了!」
梁志文說:「觀眾都沒來,打什麼魚?」
搞不好,都得死。
不一會兒,男女老少都圍了過來。
和-圖-書老書記氣鼓鼓地去燒火了,兒子說的東西他不是特別懂,但好像又能聽出當中的道理來。
田坎上,小路邊,菜花田邊圍得滿滿的都是人……
「所以等大哥明天把魚買了,有了第一桶金,我就不幹了,和大哥去省城做生意。」
老書記就坐在門檻上,一副要給兒子做思想工作的樣子。
王興漢說:「我確實沒辦法做到一邊幹活,一邊還不讓人說。」
「要不要試一下嘛。」
王興漢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子,好一點的結局,不是一死一傷。
廟祝突然臉色就不對了,「這跟天道有什麼關係,不是你……」
廟祝糾正,「以萬物為芻狗!」
這讓他們多少會有點焦慮。
「我讓你爸去割了肉。」
這哪是送的魚苗?
「胡用,你說是不是真的?」
「你天天都笑眯眯的,高興得很。」
老書記氣得拿著煙桿就往王興漢的頭上砸。
彭志琴把她的那些個姐妹全都介紹給了胡用的兄弟。
「現在又怕被人說。」
陳工嘿嘿嘿地傻笑著,說明梁志文說到關鍵地方了。
「你這個官才當了不到一年,就被人說東說西的。」
「回來念了半天,說今天的肉割得太瘦了,吃了塞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