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話呢，就在小範圍里傳播著。
剩下的五十多畝明明就沒有人承包，為什麼他們不去呢？
「這種魚一年能長這麼大，哪有什麼魚味？」
更何況，就算是工作，姚蘭溪也不可能不參雜一丁點的私人感情進去。
所有的人，不管是鎮上大隊上的幹部……
「不可能，最多三四斤！」
不光姚蘭溪看到了，老書記也看到了。
「未來，四川省，都給老子看過來……」
帶著學生前來的盧向前和楊恆他們都看到了。
這麼看起來，一群人當中，最有骨氣的，就是賴青山了吧。
姚蘭溪的表情有點嫌棄，不過也沒有遠離王興漢的打算。
哼，狗都不吃……有人很有骨氣地嘀咕了一句之後，身邊已經有人撲了出去，去網子里搶魚。
最後，他們就得出了兩個結論：
錢世豪點點頭，然後跟王耀祖說：「耀祖，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弄，下午下班之前，我好趕回去，把魚分了。」
哼……姚蘭溪心裏輕輕地哼一聲，連看都不想看王興漢了。
還是搶魚的村民……
錢世豪從吉普車和*圖*書上提了個布袋子下來。
盧向前也不得不感嘆，王書記說得沒有錯，慾望才是第一生產力呢！
陳德歡、陳工、胡用、黃明山、楊超、譚富貴他們一群人趕緊把手裡的煙給扔了，全都從田坎上站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草根。
這麼好賣，這麼好養……
就在那一刻，平靜的塘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大條大條的魚朝上高高躍起。
「老子不但要讓河廟嘴的人看到，還要讓平橋鎮，三川縣都看到……」
那花花綠綠鈔票出現時……
因為河廟嘴的六口塘面，有接近六十多畝。
往王耀祖的面前一扔，「我說直接給你划賬，你說你要收現金。」
可以預見的時候，三年級以上的小學生寫出來的模版都差球不多。
很快就把四輛貨車裝滿。
「老子又不是狗，肯定要吃。」
開始還拉不下臉的人，看到別人都在搶，他也一下子撲了上去。
她還在生王興漢的氣呢！
於是就聽到他們在笑，「你不是說狗都不吃？」
最關鍵的是，你能在他們的臉上看到慾望。m.heｔｕbｏｏｋ•coｍ•cｏｍ
而是有了慾望，有了學習，爭奪的慾望。
當然也有人開始背菜譜了，「這魚宰成一坨一坨的，隨便紅燒一下，味道應該都很好的。」
有的面色陰沉。
最關鍵的是這些村民臉上的表情。
其實熱鬧是其次的。
當他們無法用「堰塘包給我，我掙得比他還多」的句式時，他們就要考慮一下從別的地方來對王耀祖進行貶低。
王耀祖朝那邊的王興漢笑了笑，「不露白財，掙來有啥意思？」
姚蘭溪本來想跟王興漢說兩句話的。
王興漢在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最外圍，和剛到不久的姚蘭溪站在一起。
一、狗都不吃。
他從頭到尾都盯著王耀祖，只想看王耀祖收了多少錢。
還有人在猜這些魚的大小。
王耀祖二話不說，把一口袋的鈔票嘩嘩嘩地倒在了路上……
可是呢，他們死活都不願去承認自己的短板，把人家能發家致富全都歸功於王谷和王興漢兩代為官的原因。
俗稱：我上我也行。
「王書記，耀祖哥。」他們齊聲跟王興漢和王耀祖打招呼，卻獨和*圖*書獨地沒跟錢世豪打招呼。
「一點營養都沒得。」
這都是姚蘭溪清晰能夠感受到的東西。
當然後來為了把這些在權力和錢財上獲得一定成績的人貶低得一文不值，又為了襯托出自己的公平公正，他們會把句式變成：你爸要是和他爸一樣，你比他還厲害。
陳德歡他們幾個就在這父老鄉親的面前跳進冰冷的水裡。
「你不是說沒營養啊？」
「不得行，這麼喂出來的，腥味重，要用豆瓣，還要加白酒，才能把腥味除了。」
肯定是因為王谷是支書吧？
二、這魚不值錢。
魚在過稱之後，就大筐大筐地裝進充了氧的罐車裡。
然而網底還剩了一些的時候，王耀祖突然大聲說：「剩下這些魚，就我們大隊的分了，今天中午集體吃魚！」
肯定是因為王興漢是鎮上的副書記吧？
他們的眼珠子再也挪不開了……
「哪管它營不營養，吃飲為原則。」
把整張網箱繫上繩子，整個網箱就這麼，被眾人往邊上拖動。
就在他們爭論的時候，整網的魚出了水面，在一陣驚呼聲當中，那張和_圖_書網子就像隨時都要爆掉一樣。
以前她來河廟嘴，看到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那都是死氣沉沉的。
「耀祖，財不露白，你曉得不？」
王耀祖立馬招呼一聲：「起網！」
今天這熱鬧的場面，讓她不自覺地把河廟嘴和之前做了個比較。
最後卻便宜了王家。
叫得最歡的就是那些小學生了，他們一邊拍手一邊叫好。
姚蘭溪到嘴邊的話，也不想再說了，他明明什麼表情都沒有做，看起來卻像是在翹尾巴一樣。
從眼神到氣勢，這是由內而外的變化。
其實姚蘭溪也把注意力放在王耀祖的身上。
也不光是賴青山。
「用酸菜，用酸菜！」
春遊全寫收網捕魚，同樣的句式，同樣的形容詞……
「王耀祖他婆娘是農科院搞研究的。」
機會就擺在那裡的。
其實這種情況就算放在三十年之後也是常見的。
況福清馬上衝過來，「錢主任。」
梁志文遠遠地看到王興漢他們仨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馬上招呼身邊的人，伸著雙手朝前招手。
大隊上圍觀的這些社員們看著那一條條躍出水面的魚，有和*圖*書人露出姨父般的笑。
他們為什麼會圍觀，不是因為他們愛湊這個熱鬧。
可是看看現在，綠水青山黃金甲，人人臉上笑如花。
比如「這魚死雞兒難吃，他媽的居然有人買」。
「搶哦……」
他們有了渴望幸福生活的眼神，有了致富的實際行動。
「怕是七八斤一條條的哦！」
而王耀祖也只是承包了其中的一畝水面。
看上去在誇別人，其實也只是變相拉踩，通過貶低別人來得到短暫的快|感。
「聽說這種魚連刺都不長，這就像人不長骨頭，你們說健康不健康？」
看到這豐收的場面，小孩子很開心，可是大人卻以咬牙切齒的居多，他們在後悔，為什麼自己就不知道養一畝水面的魚呢？
「肯定是通過那些奇奇怪怪的葯把魚喂大的，這種搞不好就要把人給吃死。」
側臉看到王興漢趙定自若，似乎對眼前的事情沒有什麼特別感情的樣子。
可是這兩條理由都是站不在住腳的。
「要不然不新鮮，大家吃著也不安逸。」
五六斤一條條的大傢伙，時不時地會惹來村民的驚叫聲，有人大笑，有人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