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敬富不再適應擔任一個鎮的父母官。」
「一、不經科學論證,盲目投入資金進行養殖,使魚苗大量死亡,誘發投毒案件,胡敬富要負全部責任。
童江大聲喊:「喊李家貴賠我們河廟嘴的損失。」
「胡鎮長看到殺人了,轉身跑得比……比啥還快!」老人本來想說跑得比狗還快,想想,趕緊有官在,罵官不好,這才趕緊改口。
至此,王興漢一年的盤算到這裏總算是完成了一半。
「如果他兒子被抓了,他馬上開壩放水,賠償損失,做一個有善心有愛心的好支書。」
「水裡有毒,插不了秧。」
王興漢才問:「怎麼不接刀啊!」
在接到這樣的彙報時,毛波是主動去找到關勝的。
「具體問題,讓紀委先查,沒什麼大問題,就酌情免職。」
三、春耕生產的延誤導致群體事件的發生,因為胡敬富與養殖戶勾結,不顧群眾利益,激起民憤。」
OK, 老胡準備領盒飯了。
老人才不怕呢,「就是那天,李家貴hetubook•com.com他兒子李雄殺人那天。」
再走到那些憤怒的村民面前。
王興漢又把刀遞給胡用。
李茂現在應該是把胡敬富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個遍。
可是兩個大隊的村民依然不管不顧地往前沖。
「如果沒抓住,他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不是故意開車,而是表達那種絕望的心情。
「今年沒糧,家家戶戶都要買糧。」
二、殺人兇手外逃根本原因是胡敬富知情不報,延誤抓捕最佳時機。
一樣作物晚了,其他的作物都得晚,到時候損失一大片呢。
可是拿了刀的性質可能跟上次互毆的性質就不太一樣了。
根本就不敢跟這群憤怒的村民對視,是真的不想惹火燒身。
王興漢壓壓手,看了看小西井的二五仔們,「那小西井的鬧啥?」
「刀都不敢接,還鬧個球啊!」
今年就不一樣了。
內容完全一致。
王興漢說:「亂說,胡鎮長會同意他這麼霸道。」
王興漢得到了hetubook.com.com
想要的結果,馬上就說:「河廟嘴的先回去,塘子先別動。」
李茂如果昨天一到立馬開始抓人,那麼今天就已經把人抓住了也不一定。
王興漢說:「這樣,大家給我們三天時間。」
這可不是開玩笑。
所有人都大聲稱是。
許多地方不能富起來,跟牢固的農耕思想是有莫大關聯的。
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就是一副不把李家貴的屋子沖爛誓不罷休的樣子。
所以,現在也能明白,童江這位深入敵後折地下黨工作者,為什麼一煽風,就能得到大家的響應。
王興漢看到李茂那張鐵青的臉,決定給這位老人加雞腿。
這老人是何人部將,為何如此勇猛。
毛波也是手起刀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他把刀丟回屋檐下,轉身問:「河廟嘴的來幹啥?」
因為王興漢說了一句:「如果把李雄抓住了,也就沒今天的事了。」
王興漢看了看李茂,「李縣長,你看這個事……」
回到鎮上跟關書記和-圖-書和毛縣長分別彙報了一次工作。
因為今年跟去年一樣,水庫又晚放水了。
走到公安的背後,在李家貴他們家的屋檐下撿起一把柴刀來。
王興漢就這麼拿著刀,每往一個人面前遞一下的時候,以這個人為中心的人群就會朝後退一步。
我看個鎚子……
「我們要從水庫里抽水。」
「我們要抽水。」
王興漢罵了兩句,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
「我們先跟書記和縣長請示。」
這黑鍋他是不是得背?
睡醒了就喝,喝多了就睡,睡醒了又喝……真是爽得一逼。
「三天一到,保證讓大家有水泡田插秧。」
那老人哼哼冷笑,「還胡鎮長,就是胡鎮長那天在李家貴家裡喝酒的時候,說的原話。」
王興漢趕緊說:「別胡說,胡鎮長什麼時候來喝了酒?」
童江大手一揮,任務圓滿完成,收隊。
李茂眼皮直跳,「為什麼這麼說?」
小西井的老人說:「我們也沒水啊!」
他想想昨天晚上胡敬富是如何闡述他在鎮上的辛苦,和-圖-書訴說著他是如何又當爹又當媽,是如果為了春耕生產,而勞心又勞力。
他把宰豬草的破砍刀遞給童江。
「李支書說,哪個敢抽他家的水,他就報官。」
王興漢嘆了一口氣,「這個事,我也做不了主。」
「早死幾天和晚死幾天而已。」
「縣裡一定會拿出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的。」
幸虧王興漢把事態給化解了,要不然,鬧大了,李茂也脫不了干係。
「李家貴死活拖著不放心,其實也在賭。」
王興漢倒也不認為他們是群眾演員太上頭帶來的鏡頭效果。
「如果有問題,先雙規,現移交司法!」
「等中午的水質檢驗報告回來再說。」
可以很負責地說一句,如果今年插不了秧,他們到閉眼的那一天交代後事都會忍不住來一句:那是1991年的春天,沒水,插不了……
王興漢都已經保證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大家先回去等三天再說。
你兒女,以後一定會混得有模有樣的。
「書記啊,我還是犯了盲目樂觀的錯誤啊。」
不和-圖-書過李茂也聰明,「胡敬富,誤我大事啊!」
他就是這麼勞心勞力的。
小西井的不散,「不走,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們死活都不會走的。」
李茂的額頭上都隱約能看到一層牛毛細汗了。
「這個錢,該他李家貴來出。」
這黑鍋直接甩在了李茂的頭上。
「賠償的事情,由縣裡定奪,不會讓大家吃虧的。」
「先讓他來縣裡學習吧!」
胡用這個已經二進宮的大佬,雖然也想三進宮。
童江只是一臉苦笑地往後縮。
為什麼呢?
王興漢把李茂帶到水壩邊上,讓他看著那浮在水面的死魚和已經翻了肚子的死魚,喃喃道:「它們始終是要死的。」
去年還可以理解,潤月,就是晚一個月無所謂。
王興漢從民憤怒的人群當中走了出去。
「小西井的,還不散,準備幹什麼?」
二十名公安在李家貴的家門前維持秩序。
接下來,李茂給大家表演了一下,什麼叫辦事效率。
「你們不是想把李家貴一家子弄死嗎?」
李茂頭皮都麻了,眼神開始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