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發達地區把這些基礎設施都已經搞得差不多的時候，所有的產業已經欣欣向榮的時候，才輪到西部這些落後地區。
但是又喜歡指點江山，開黃腔的時候，惹得下面那些鄉鎮幹部直皺眉頭，搖頭嘆氣，但是又不敢發表任何意見，氣氛就一度很尷尬。
消息閉塞，政策落實落後于發達地區。
李原風很鄭重地朝王興漢伸手，「興漢同志，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當中，我們要共事了。」
看到王興漢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要是今天坐在這個地方的是我大舅哥，你還會這樣嗎？」
「你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
「這才是振興鄉鎮農村，全民奔小康的基礎。」
「興漢吶，你知道我大舅哥在電話當中怎麼說的嗎？」
「有理有據！」
「如果這個冬天過去了，大棚養殖並沒有收到預想的效果。」
許多城裡來的幹部，特別是上面下來掛職的，對基層的情況不了解不掌握。
王興漢說：「就是一次和*圖*書吃個夠。」
那高低不平的梯坎田裡面種出來的那點糧食，能值幾個錢？
「他原本也是糧站的正式職工。」
「他才知道，原來你當初推到市直機關的工作，回到老家有這麼大的抱負。」
「你丟掉的可能是一個副處級的位子。」
這一次，是李原風主動散的煙。
「興漢，現在你還堅持嗎？」
「趁這個冬天，我得讓他們一波肥。」
李原風打著哈哈，「你小子也不能太貪心呀？」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直到讓這房間里煙霧繚繞的那一刻。
「80年代初期的時候，別的縣，別的鄉鎮，別的大隊，都可以在家裡看霍元甲。」
「這一年時間我好不容易幫河廟嘴解決了光棍，泛濫成災的問題。」
但是李原風所表現出來的業務水準，和他這一身書卷氣顯然是不一樣的。
李原風先是噘了一下嘴，然後說：「據我所知的那些水田在這一季的稻子，收成之後，就要開始曬田，和_圖_書然後用作油菜或小麥的種植。」
王興漢說：「如果凡事瞻前顧後，許多工作可能根本就開展不了。」
王興漢先把三川縣的實際情況擺在縣長的面前。
李原風把手抽出去還翻了個白眼，「過於見外，我對你可是有意見了。」
這位在大學當中擔任院長的書生縣長，看來是有備而來的。
李原風說：「既然你不知道後果，那我來告訴你。」
「下一步家家戶戶總得有電視吧？」
「甚至是耽誤了農耕生產。」
那個時候別說喝湯，連個屁都撈不著。
王興漢並沒有試探李原風的意思。
「提前又做了這麼多部署和安排。」
值得注意的是，李原風剛才表述的這些說明他對三川下面的鄉鎮土地跟蹤的情況是有所掌握的。
但是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如果糧食真的能賺錢，糧站為什麼會垮？
「特別是你們一家人，讓他覺得那段日子過得特別有意義。」
「如果這個冬天過和-圖-書去了沒有達到你的目標。」
要記住，這裡是辦公室，進到這裏，拉家常，只不過是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進入正題，為政府一把手，節約一些工作時間才是王興漢應該具備的素養。
「我們鄉鎮還只能報這個廣播，一直聽到90年代。」
也不可能因為李原風是長空大哥的妹夫，就跟他掏心窩子。
「平橋的農民這些年種糧食難道能說他們不勤快嗎？」
「他說，下鄉的日子雖然苦，別人都是口口聲聲說的憶苦思甜。」
農民手裡的土地沒有一分是多餘的。
「到那時，兩鎮合一的人事，我這邊可能就沒有話語權了。」
「你想過沒有，如果將這些水田全部都用作大棚養殖的話，那麼明年油菜的收成和小麥的收成怎麼保障呢？」
「這其實也間接說明三川的地理位置在糧食種植收購和出售這條鏈條上面，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優勢。」
「可是糧站現在這種情況跟垮了也沒什麼區別。」
不過，看到王和*圖*書興漢一臉決絕的樣子，李原風突然也嚴肅了下來，「你的這個想法我是支持的。」
「大家把你過去的這些成績都看在眼裡。」
李原風並不是反對王興漢的提議。
王興漢說：「去年的時候我在咱們縣的糧站招了一個廚子到鎮上的，伙食團，當主廚去了。」
「但他是想著那時候的日子真的甜。」
王興漢說：「我剛才過去跟書記彙報工作的時候，順口提了一嘴，我們今年剛剛把小龍蝦的市場給培養起來，如今在三川和重慶很受歡迎。」
當然這些牢騷話，王興漢頂多也就私下裡跟老大聊天的時候會說起。
李原風問：「現在你可以跟我說，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了。」
他們也不知道市場經濟是個什麼樣子。
這種問題就不用回答了，露出一個憨逼的笑容就可以了。
「但是作為你的大哥，作為你的領導，更有我大舅哥把你當親人一樣看待的前提，我還是在這裏，多嘴問一句。」
王興漢是沒想到，李原風先掏和-圖-書心掏肺了。
「所以我想申請一下今年平橋鎮的水田冬天用作大棚養殖。」
「經濟作物並沒有給老百姓提供良好的經濟幫助。」
李原風問：「什麼叫一波肥？」
王興漢把煙放在煙灰缸上，雙手握著李原風，「不敢當，我會在縣長的領導下，完成好分內工作。」
就指著那一口吃，掙那一點錢。
如果糧食能賺錢，河齋嘴那麼多光棍兒是哪兒來的？難道是他們不種糧食嗎？
「可是，勤快並不能給他們帶來富裕。」
王興漢也就再也沒有跟李原風客氣。
「所以，在各家各戶能自給自足的基礎上，發展出別的產業來。」
「也就等於說是我批給你的這一筆錢，等同於是我在三川批的第一個項目就失敗了。」
李原風再看著王興漢，「等我把你在三川縣的工作情況跟我大舅哥彙報了一遍之後。」
「每家每戶的水田有限。」
王興漢說：「平橋鎮起步本來就比其他鄉鎮要晚一些。」
「現在家裡沒電視的，還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