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占你便宜了?」納蘭彩頓時像一隻被踩了尾巳的小貓,張牙舞爪起來。齊州年輕一輩的翹楚中,惦記這位獸王門小公主的修士可多了,人家什麼時候淪落到占男人的便宜,何況是在夜焱落魄的時候,好像有點乘人之危的味道。
化神期黑蛟的血液本來就有強化體質的作用,在妖靈血珀的作用下,彷彿仍然在鮮活的流動著。
女人心,海底針呢……
直到那副嬌軀沉入血池,蘇雨荷才嬌嗔的催促:「還看不厭?趕快出去。」
不堪回首的畫面一再閃現,最終定格在無盡之海的戰艦上,她與夜焱相遇。痛苦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淡淡的溫馨取而代之,那段日子是她記憶中最平靜的時光,沒有雄圖霸業的野心,沒有爾虞我詐的爭奪。再然後她隨夜焱到了靈海派,她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夜焱卻在此時表明了心跡。再然後,夜焱帶著她前往獸王門解毒。雖然不是明媒正娶,連個見證也不存在,有的僅僅是一杯合巷酒,然而在前往獸王門的途中,她和夜焱卻是真真切切的做了一年夫妻。
「秦朗老狗!三年後的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天一宗就是你的陪葬!」十年來的屈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蘇雨荷片刻也等待不下去了。嘩啦啦,傲然的嬌軀從血池中站立起來,美絕人寰的交顏遍布殺機。她有血海深仇要報,她的弟子還在被人追殺。她有太多苦衷要返回惠州,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不知道如何向夜焱話別。夜焱斷然不會放她走的,如果她道出實情,夜焱只會陪她殺回惠州,目前的夜焱還不夠這個本事。
看的厭才叫奇怪了,夜焱從前頂多是霧裡看花,如今是第一次欣賞到她的仙姿,一雙眼睛都覺得不夠用的!何況人家是心肝情願給他看,和偷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的……不過,縱使他再覺得意猶未盡,無奈機會過去了,只有意興闌珊的退出房間。淬體需要的時間很長,並且不能受到打擾,與其在外邊傻等,不如去喝點小酒。
「少裝傻充愣,還能是什麼女人?你帶來的女人呀,把人藏到什麼地方了?叫出來讓姑奶奶見見,到底是怎麼個天姿國色?」納蘭彩火辣辣的眼神還在四處搜索。
一屁股坐在血池旁邊,夜焱自怨自憐起來,命苦啊,娶個媳婦不讓他碰,凡是他碰過的女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難道小爺就是個天煞孤星的命?
「這個血池是淬體用的?」蘇雨荷深知淬體機緣的寶貴,縱然是頂級強者,對於淬體機緣也是夢寐以求,如果這件器物果真是用來淬體的,那可當真是逆天了!
帶了黃昏時分,那頭兇狠猙獰的化神期黑蛟,已經被肢解成滿滿兩袋肉塊,交付到夜焱手上。夜焱要來這些肉片自然是便宜禿子的,化神期黑蛟的血肉對於靈獸的幫助,比起金丹和_圖_書期的獸丹也絲毫不差!而且口味極佳……靈獸血液自然也是如願以償的到手,整整一頭化神期黑蛟的血液,一滴不少的灌注到血池中,半點也不曾浪費了。夜焱不得不再次感嘆獸王門的手段,夠專業!這些血液不但來自化神期的黑蛟,還是取的新鮮血液,作為淬體的媒介效果更好。
饒是蘇雨荷巔峰強者的見識,親眼目睹這件奇異的靈寶,也是覺得匪夷所思,這哪裡是一件器物了?分明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更加讓蘇雨荷驚奇的是,她隱約精到了這件器物的用途。
蘇雨荷沉浸在異樣的感覺中,難得一個人安靜下來,十年來的一幕一幕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先是被笑裡藏刀的天一宗宗主下毒伏擊。殺出重圍以後慘遭六大宗派的合力追殺,期間,她更是飽受天絕丹吞噬法力的痛苦。
困擾她十年之久的天絕丹之毒已經不葯而解,精純的法力在體內流轉,彷彿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生機。修士一旦擺脫天絕丹的桎梏,即使不用修鍊也可自行恢復法力。如今的她是正處於恢復的狀態,恢復的速度奇快。情勢已然逆轉,淬體之前的蘇雨荷是在等死,而今,恢復到巔峰僅僅是個時間問題。從此地返回惠州需要三年時間,足夠她恢復到六成的實力,剷平天一宗綽綽有餘了!
從得到妖靈血珀到重建血池,前後歷經了五年的時間,當然,絕大部分時間是用來尋找材料。和-圖-書如今大功告成,夜焱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最重要的是醜醜有救了,來不及欣賞自己的傑作,他匆忙將醜醜找來。
驀然,一股如火如荼的奇熱襲來,彷彿要將人燒成灰燼,蘇雨荷情知是淬體的前兆,不敢再胡思亂想,隨之化入一種神奇的境界中。
「血池本來是淬體用的,也可以用來解毒,快試試吧。」夜焱口花花的催促,言語間赫然是老夫老妻的調調:「到了夜裡,天絕丹的毒性又要發作,雖然解毒不成問題了,你也不用多受一晚的苦呀,你就行行好,讓我少心疼一個晚上,成不?」
「什麼女人?」夜焱根本不吃她這套招數。
「姑奶奶是那樣的人嗎?人家是在安慰你呢。」納蘭彩在心底里還真是有點幸災樂禍,那個女人跑了最好,至於這個小壞蛋嗎,搞成這樣純粹是活該。
「跑了?跟誰跑的?」納蘭彩疑神疑鬼的追問。
「兇狠惡煞的幹什麼呀?姑奶奶又沒招惹你。」納蘭彩心裏還覺得委屈呢,虧她這五年來對小壞蛋牽腸掛肚,這個小壞蛋倒是風流快活,居然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還明目張胆的把人帶到獸王門。不就是跑了一個女人嘛,姑奶奶的姿色難道差了?活脫脫的站在你的身邊,你偏偏就視而不見。不過看這架勢,那個女人是真的跑了,小壞蛋也傷的不輕,她又是不爭氣的心軟下來,順勢坐在小壞蛋身邊,讓小壞蛋貼在自己身上,柔聲細語的說道和*圖*書:「姑奶奶什麼也不問,這樣可以了吧?」
「跑子。」夜焱翻了個白眼。
夜焱只不過是有點鬱悶而已,還不到神志不清的地步,很快察覺到情形不太對勁,自己怎麼貼在她的身上了,這要是被獸王門門主見到,還不當場把自己給廢了!夜焱果斷的抽身而退,氣呼呼的說道:「我都悲慘成這樣了,你還佔我便宜!」
在這種神奇的境界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蘇雨荷醒來的時候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忙檢查自身的體質,身體變得既熟悉,又陌生,表面看來仍然是原來一樣,實際上卻是脫胎換骨。她原本就是頂尖的修仙天賦,再次得到了質的飛躍,淬體后的她成了仙靈之體!修鍊仙門功法的絕頂體質!
妖靈血珀,魚怪頭骨,靈獸血液,將夜焱利用兩個晝夜的時間,將這三件材料煉製成一件奇異的靈寶,一件彷彿擁有鮮活生命的靈寶。
「什麼叫跟誰跑了?跑了就是跑了,有什麼好說的。」不怪夜焱跟她發火,這不是讓小爺傷口上撒鹽嗎。
正鬱悶著呢,一個妖艷嬌俏的麗影火辣辣的闖入房間,納蘭彩穿了一身如火似血的紅裙,銷魂盪魄的小臉誘惑之極,偏偏故意冷著俏臉,探頭探腦的搜尋者著什麼,搜尋未果后問道:「那個女人呢?」
「醜醜只好再虧欠你一次了。」動身之前,她在院落中摘下一片翠綠的葉子,放在血池的邊緣,美絕人寰的俏臉難得的浮現出一抹笑和_圖_書容,自言自語的叮囑:「等我。」
片刻后,她在夜焱的注視下輕解羅衫,將自己婀娜曼妙的嬌軀一|絲|不|掛的展現出來。如青蓮般高雅,如玫瑰般嬌艷。世間最美的語言用在她的身上,彷彿統統成了對她的褻瀆。
這一年來,蘇雨荷與他相濡以沫,與真正的夫妻無異,甚至更加情真意切,對他的甜言蜜語也是逐漸的習以為常,到了最後甚至感覺不出來的,彷彿本該如此。只不過,夜焱直到此刻仍然留在房裡,一雙賊眼直勾勾的,拭目以待的樣子,分明在等她寬衣解帶……明知這個小滑頭不懷好意,蘇雨荷偏偏不忍讓他失望,這件逆天的靈寶能否解毒不提,僅僅這份心思便是讓她芳心一暖,堅如磐石的強者之心也不禁有些輕微的動搖。
獸王門不愧為頂級御獸宗派,斬殺靈獸的手段著實高明,肢解靈獸的手法也是令人嘆為觀止!
兩人默默無語的貼在一起,沉默了很久,夜焱毫不留情的拆穿她的心思:「你心裏一定特別的爽,特別的幸災樂禍吧?」
「騙子!」夜焱返回血池,沒有見到活蹦亂跳的醜醜,房裡只剩下空蕩蕩的血池,那片翠綠的樹葉當場被他扔出窗外!
夜焱可不知道人家的苦衷,更加不信跑了的女人還能再回來!他只知道醜醜的毒解除了,招呼也不打一個就消失了,難道自己就那麼令她討厭?她就看也不想再看自己一眼?想走也可以名正言順的走?自己還能為難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