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上了。」秦東笑道。
忙碌了一上午，這幾位廠長是真餓了，鹵煮的味道也就顯得更香，再加上小腸、肚子、肺頭、豬肝、白肉、豬心、豆腐、火燒……各種口感的鹵品齊聚一堂，配上鹵湯，足夠調起每位食客的胃口。
這幾天，衣謹也跟著秦東吃了不少好東西，她這趟來，是作為省里的科技處處長，考察食品機械和食品加工技術的。
「你……不同意？」當下午秦東回到展館，陳世法一聽，竟急了。
無錫輕機廠的李志新總工，上海飲料機械廠的總工田正，重慶輕機廠的總工於愛國，還有南京一條會議期間結識的廠家，也都來到北京，他們參加的食品機械行業的展覽。
「沒聽梁區長說什麼嗎？立交橋上，就秦啤一塊廣告牌。」武庚笑道：「這廣告得打！得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嶸啤。」
首屆中國食品博覽會，真的是食品行業的大聚會。
「衣處長，吃啊，小秦，別閑著，這兒的火燒是戧面的，慢慢煨熟的。」關鍵果然是老饕客，熱情地介紹著。
大家是把外國人當成新奇hｅtuｂook•ｃｏm•cｏm
事物來看待的，可是看著這幫外國人不斷評價著山東省的啤酒，秦東暗嘆，狼還是真的來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廠長馬上道：「為關會長解憂，我責無旁貸，這錢我們廠出了。」
「秦廠長，再這麼吃下去，回到青島，買過年的衣服，非得大兩號不行。」羅玲嘴裏說著，手裡捧著的卻是貴州的烏江牌牛肉罐頭，罐頭很好吃，她捨不得放下。
關鍵熱情地介紹著，「除了鹵煮，再來盤炸灌腸、干炸丸子，再來幾瓶啤酒。」
其他廠長聽著曾國奇出到六千塊，有人就試圖加碼，可是曾國奇決心已下，「六千，你們誰再出得比我多，我就在你們基礎上再加一千。」
可是曾國奇馬上話鋒一轉，「我們孔孟啤酒出六千塊。」
自己認識的外國女人只有這一個，也只能是她。
「已經上了？」陳世法驚訝了，「上哪裡了？」
「您來了您？幾位？裏面有座兒！」
關鍵可以說是山東省展廳的負責人了，這些日子也真夠他忙碌的，羅玲、魯旭光知道，即使和-圖-書吃的是鹵煮，今晚也沒有他們參加的份兒。
他這樣一說，大家都笑了。
「看啊，反面還空著哪，五千塊錢，就能上。」關鍵笑著看著幾個熟識的廠長。
克麗斯塔？
「這花了多少錢？」
有了這些，省里的宣傳冊，陳世法就不再考慮，秦東笑了，就是他們沒花這六千塊錢，省里的宣傳冊也能找到嶸啤的身影，不差於封面！
「拿……拿來了。」魯旭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在這呢。」
「這陣子，洋鬼子還真不少……」魯旭光的口裡也沒有閑著，「昨天還有個外國女人來找你，帶著翻譯。」
再看看封面紅綠相間的顏色，陳世法的臉上就由黑白變成彩色的了。
還沒有開幕，展館里已是川流不息，衣謹也笑意吟吟地走過來，「走，吃鹵煮去，中午關會長請客。」
傳單？
梁永生馬上接過來，王從軍、陳世法和武庚等人都湊了過來，這本宣傳冊封底果然是嶸啤，是嶸啤總廠、一廠的鳥瞰圖。
這是一位老廠長，後來會火遍全國，秦東笑著與他握手，曾廠長打量秦東，樣子頗和*圖*書感驚訝。
「北京城這麼冷的天兒，她還穿裙子。」羅玲笑著又補充了一句。
市場大潮下，嶸啤是第一個進入市場的企業，八六年的喇叭廣播，到後來的電視廣告，都讓陳世法對廣告這把利器記憶猶新。
「小秦？」嶸啤剛剛在省優評比中奪冠，這也讓關鍵看到了嶸啤的實力，他邀請過陳世法，陳世法卻與梁永生等人出去拜訪一位從嶸崖走出去的大領導去了。
這是首屆中國食品博覽會山東省食品的宣傳冊子，正面是啤酒、白酒、糖、火腿腸、罐頭等圖案，可是反面卻是什麼也沒有。
「一萬塊。」秦東昂首答道：「陳廠長，我還印製了一些傳單，明天……」他又看看梁永生，「靜雯帶著她的同學，幫我們發一下。」
哦，這位可曾是因為廣告風靡全國的人物，他現在就已經看到了廣告的作用。
作為會長，中午，關鍵沒有叫上各市的官員，在座的只有幾個廠長，秦東一個人也不認識，關鍵倒熱情地介紹著，「這是孔孟家酒的曾廠長……」
「全國這麼多廠家，我們山東這麼多廠和_圖_書家，我的酒擺在那兒，根本不顯眼。」曾國奇喝了一口湯，「我們山東省的位置也不好……」
這份氣魄，倒讓這些廠長們望而卻步了。
「老曾？小秦？」關鍵笑著問道。
嗯？
「當然是國家食品工業協會辦的宣傳冊。」宣傳冊已經印好，這還是蔣遠平從中起了作用，這個背面封底，幾家廠爭得特別厲害，特別是廣東的一些企業，簡直不計成本，非要上不可。
外國女人？
「這可是封面。」關鍵有些無奈，本來背面封面早就印好，可是那家企業臨時不幹了，「那我只能同意老曾了，就你們孔孟家酒了。」
「我們嶸啤……就算了吧。」秦東笑道：「水太淺，裏面有我們一個位置就成。」
……
這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門臉，站在門口的大爺熱情地招呼著。
「這五千塊錢，我們廠拿。」另一個廠長馬上說道。
「人家的湯是正宗地道的百年老湯，據說這湯的配方里還有當年同仁堂的掌柜的給開的藥方，所以來他家吃鹵煮，鹵煮上桌前一定要先喝湯。」
「我就知道你老曾會發牢騷。」關鍵笑著拿和圖書
出一本冊子，「現在有機會，保證讓全國的廠家都知道你的孔孟家酒，知道你老曾。」
雖然山東省廠家的產品都會出現在這個宣傳冊里，可是能上封面又是不一樣，大家會直接看到他的產品。
「關會長，你這價錢……」曾國奇笑道：「就上一個背面的封面，你就敢要五千塊錢？我就知道，你關會長的鹵煮火燒不好吃。」
陳世法接過一摞傳單，上面的題目是「嶸崖啤酒廠，向首屆中國食品博覽會廣大用戶致意……」
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們與秦東的交流，並把當地的特產食品送給秦東，加上函授班的同學，來自全國各個省份，一時間，每天秦東都能吃到祖國各地的美食。
秦東看看衣謹，衣謹也笑著看看他，兩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這頓飯可能是有意思的。
「瞧，外國人。」幾個藍眼金髮的外國人一走進山東省的展廳，馬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梁永生、王從軍等人笑著看著秦東，這個小夥子，可不是個省錢的人哪。
「我們不差五千塊錢，再說，我不管多少錢，秦東，你現在就去找關會長，就說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