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才能？」龔大腳笑了，「高小文化程度，連初中都沒上過，你們看中西海，是不是想對付嶸啤？」
「遠平過來當顧問，每月領一筆薪水，我知道你，對自己要求很嚴，不能委曲了弟妹跟孩子……」
啊啊啊……
這樣赤|裸裸地提條件，真的讓米特啤酒的兩個人很不適應。
譚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他拿出一摞美元遞給蔣家嫂子和杜小桔，說是給兩個孩子的見面禮，蔣家嫂子和杜小桔堅辭不受，還是師母讓兩人收下了。
譚凱的助理驚訝了，他很不適應，這個女人說話這麼直接嗎？
幾個笑著走進董青鯤辦公室，譚凱坐下來，「青鯤不用忙了，有咖啡嗎？」
「都是一家人，你們大師兄也不是外人。」她拉著小秦巡的手進了裡屋，看樣子也要給孩子禮物。
「你好，劉易斯先生。」龔大腳笑著伸出手來，這陣子真是奇了怪了，西海啤酒成了香餑餑，貝殼啤酒與米特啤酒爭先過來談論合資的事情。
「這位是譚凱先生的特別助理劉易斯先生。」另一人笑著和_圖_書把他介紹給西海啤酒的龔大腳，他也是米特啤酒美國公司的職員，他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來到青島，「他可以全權代表譚凱總經理。」
譚凱笑著站起來，喧賓奪主坐在了董青鯤的椅子上，一幅掌握全場的架式，「米特啤酒的實力，你也知道，我們是全球第二大啤酒釀造商，你們的產量只是個零頭，這註定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
可是梅毓秀很高興，這一頓飯他破例喝了一杯啤酒，吃完飯，在他的要求下，幾人站在老師和師母的身後，拍下了師兄弟四人惟一一張合影。
「行。」譚凱的助理一咬牙，「我馬上跟譚總經理彙報。」
「我要看到誠意，結婚還有訂婚這道手續哪。」龔大腳輕蔑道：「我要訂金，三十萬。」
譚凱的助理受不了了，他真的好笑了，可是又著急，眼看著龔大腳要離開，他趕緊站起來，「龔經理，一切都好說，只要合資……」
「遠平馬上就是副部級幹部了。」譚凱看向蔣遠平，「四年前，我說過，我們兄弟聯手干一番大事ｈｅｔｕboｏk.cｏm.ｃｏm業，怎麼樣，你有什麼想法？」
山輕的校園裡，寒風依舊。
「四年前，我說過，我還會回來的。」譚凱卻把目光瞄向秦東，「我說過，我們師兄弟一起做大事，這樣，青鯤你到公司來，你的技術我是知道的，當教授委曲你了，給我當一個副總經理，公司給你配車，在北京給你買一套房子，那裡的教育條件比濟南不知好多少倍。」
「可是老師還需要人照顧。」董青鯤不為所動。
秦東笑了，自己待在美國三個月，如果真要回來，也不過是一張機票的事。
「那就都喝咖啡。」蔣遠平笑道，他隨手在董青鯤的書架上翻看著。
「譚凱先生在美國就知道西海啤酒，青島第一屆啤酒節上，他品嘗過西海啤酒，就再也難忘。」助理笑道：「所以他相信，以米特的實力，我們與西海合資，肯定會是中國啤酒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
米特的兩個人互相看看，「當然，龔經理個人的管理才能……」
梅毓秀畢竟上了年紀，晚飯過後很快就躺下休息wｗw•heｔｕｂooｋ•ｃom.ｃoｍ了。
「速溶的就很好。」秦東笑道：「二師兄，你喝茶還是咖啡？」
咳咳咳——
「美國人也講關係？」秦東看看蔣遠平，笑道。
龔大腳譏諷道：「你不是能全權代表譚凱嗎？你們沒有誠意，還怎麼談？」她站起來，「那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這就好比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男人吃女人喝女人睡女人，最後他娘的提上褲子走人，這算耍流氓還是咋的？」
「《水滸》這部書，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人民都知道投降派……《水滸》只反貪官，不反皇帝。」
龔大腳笑了，「我不明白，中國有那麼多啤酒廠家，就是因為西海啤酒的口味，米特才選擇與西海啤酒合資？」
「沒什麼。」秦東咬咬牙，「我的後院著火了。」
「有速溶的。」董青鯤笑道：「我這裏條件有限。」
師兄弟幾人在校園裡走著，夜晚的天氣太過寒冷，董青鯤邀請道：「到我辦公室坐一會兒？」
師兄弟幾個坐下來，譚凱又解釋道：「小秦，去年你可是大出風頭，你在美國
https://m.hetubook.com.com的事兒我都知道，當時我正在歐洲，也趕不回來，但我仍為你驕傲。」
蔣遠平笑了，「小聲點，就你這嗓門，悄悄話能讓你搞成發布會。」
「這樣啊！」譚凱不再堅持，「小秦，我知道，現在你的嶸啤如日中天，可是這畢竟是國內啤酒，你的舞台不在國內，你要放眼整個世界……」
「我可不能下海，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蔣遠平笑道，不明根底的人看著他熱情的樣子，還以為他與譚凱真正親如兄弟，只有秦東知道，這熱情中隔著距離。
譚凱的助理驚訝了，「龔經理，我們……」
「遠平，我發現老師好像有帕金森的癥狀，這樣，我聯繫美國的醫院，讓老師過去治療。」
「龔總經理有話可以直說，只要你提出來，我想，我們米特啤酒沒有辦不到的。」先到的米特公司的職員答道。
「那我在我一畝三分地挺好。」秦東笑著接起電話，他看一眼譚凱，臉上的表情就很是沉重。
「好啊，看看系主任的辦公室。」蔣遠平笑道：「你寄給我的書我都看了，青鯤現在是著作等和圖書身啊，唉，老師教的那些東西，我現在是用不上了。」
偉人曾告訴蘆荻：
……
「怎麼了？」看出秦東面有異樣，蔣遠平問道。
「好，我們廠的灌裝線還是七十年代羅馬尼亞的產品，先給我們一套灌裝設備怎麼樣？」
「宋江投降，搞修正主義，把晁蓋的聚義廳改為忠義堂，讓人招安了……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臘。」秦東小聲笑道：「你說，我如果接受招安，替他打別的啤酒廠——不替天行道的強盜去了，終於還是奴才。」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譚凱道：「中國人是人，美國人也是人，都是一回事。」
就在他們吃飯的時候，譚凱的助理已經出現在了青島。
譚凱鼓動道，他說話時動作幅度很大，面部表情也很是豐富，這讓秦東突然想到了德國那個戰爭狂人，「將來，你就是米特中方總經理，我與艾力克關係很好，這不是問題。」
「你們有這個想法也正常，別人利用我，說明我還有利用的價值。」龔大腳毫不在乎地笑了，「你不是能全權代表譚凱嗎，你說，我被你們利用，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