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安排其他「偵查員」蹲守在嶸啤工廠門口，每天計數出貨和回瓶的數量，並計算盤點嶸啤舊瓶的庫存情況。
對方也是嶸啤的經銷商，但是乾的年頭比孫大眼珠子短，許多事情還要看風向，經孫大眼珠子這麼一提醒，馬上也來了主意，「哥，我聽說了，我這就去收酒瓶子去……」
四廠，在嶸啤的幾個分廠中，空閑地最多，倉庫也最大，孫大眼珠子與劉洪兵作別後，就在廠里轉了起來。
孫大眼珠子樂嘍，又打了幾個電話，直奔飯店而去。
他把電話打給了安吉慶，「把我們回收酒瓶的價格，每瓶再上調八分錢！」
「兩萬個，不多不少，今天這頓飯錢是夠了。」孫大眼珠子拍拍自己的肚子，仰天大笑。
果然，車子開進廠里，車門就打開了，孫大眼珠子從車上上下來，安吉慶肉眼可見車子的底盤「蹭」地往上躥了一大截。
「秦董……」
孫大眼珠子的瞳孔在眼圈裡暴走。
孫大眼珠子也是和_圖_書老經銷商了，跟廠里的人都很熟，劉洪兵廠長，以前是二廠的副廠長，後來秦東提拔擔任三廠的廠長，算起來也是秦東的嫡系了。
中午，他專門又到了嶸啤的四廠看了看，四廠是最新的設備，產量也最大，但現在四廠的廠區里，啤酒瓶也成規模地增長。
孫大眼珠子接過，見秦東出門，馬上挺著肚子跑到樓下，給秦東拉開車門，秦東也不介意，坐進車裡，汽車離去。
這一頓飯吃完，市面上突然就有了風聲。
見秦東收拾桌的東西，忙把風衣給秦東拿過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好好看。」孫大眼珠子反駁道：「誰不知道，秦董最愛看三國和毛選？」
秦東回到家裡，已是晚上九點多，小秦巡已經睡著，在兒子胖乎乎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他這才在沙發上坐下。
他嘟囔一聲，嘩啦啦翻著手裡的書，書中是折了頁的，葛俊傑湊上來，「老孫，識字嗎？要不要我你讀讀？」
「秦董送hetubook.com.com的。」孫大眼珠子一扭身，肚子一下把葛俊傑撅到了一邊，這個時候，他才有工夫看一眼手裡的書，「三國演義？」
「行啊，還認得幾個字。」葛俊傑笑道，卻見樓梯已撤去處，秦東用紅筆畫了一道紅線，「嗯，好好看，當個教書先生……」
「一家子。」孫大眼珠子掏出手機來，打給了一個經銷商，「在搞什麼呢？瞎搞？我就知道你就會瞎搞，你搞酒瓶子啊，現在嶸啤的酒瓶子三毛五一個了，比賣啤酒賺錢……」
嶸啤三廠門前，一輛麵包車已經在這裏停了兩天了。
孫大眼珠子這幾天一直在外面跑，跑的都是嶸啤的經銷商。
「嗯，這本書送給你，有空時多看看，對你有好處。」秦東順手拿起桌的上書，塞到孫大眼珠子手裡。
「孫哥，孫總，我怎麼聽說，酒瓶子的價格還要漲？」一個經銷商把電話打到了孫大眼珠子的手機上。
秦東笑了，可是他搖搖頭，「這還不m.hetubook.com.com夠，老孫，你人頭廣，面子大，再加把勁，完事我請你吃飯。」
到了晚上，孫大眼珠子就到了秦啤，秦東在辦公室里，正準備下班。
孔明作色而起，便欲下樓，只見樓梯已撤去。琦告曰：「琦欲求教良策……」
「嗯。」孫大眼珠子一通東拉西扯，也不說漲價也不說不漲價，待到最後快要掛斷電話時，才說了一句：「我昨晚上跟三廠的劉洪兵喝酒，邵總也來了，老邵啊，天津人，好哥們……」
此時的六千塊錢，在國企里是拿不到的，就是外企里，能拿到這個數字的人也不多。
還不如回家看電視劇？
「蘭總，我們不賣啤酒了？」
劉洪兵也不忌諱，邵大偉是好吃的，一般的飯店還真入不了他的眼，「那就到鳴翠柳。」他瞅了一眼孫大眼珠子的車，「多少？」
孫大眼珠子看著汽車，手還不斷揮著。
大用？
「老劉，多少日子沒在一塊聚了，晚上叫了邵總，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坐坐https://m.hetubook.com.com。」
……
「孫大眼珠子。」一個「偵查員」指了指前面的車，「這胖子，不是整天往我們秦啤跑嗎，怎麼也往嶸啤送瓶子來了？」
對方立馬心領神會，邵大偉啊，嶸啤的副總，分管物資供應，跟他一起吃飯，孫大眼這是在暗示啊。
……
「孫總，喲，還看書呢。」葛俊傑見孫大眼珠子拿著一本書不斷揮手，就很是好奇，「什麼書，借我看看？」
「……琦有一古書，請先生一觀。」乃引孔明登一小樓。
劉洪兵就在院子里，看到孫大眼珠子上門，囑咐一個車間主任幾句就笑著走過來。
「我就在這裏盯一個上午，以後，這裏就交給你了。」安吉慶作為秦東的四大弟子，是不可能一直守在這裏的。
「馬上給我收酒瓶子去。」對方立馬吩咐手下。
雖然不斷有車進來，但是四廠還沒有吃飽，廠里仍然有空間可以裝得下大量的啤酒瓶。
「嗯，現在我看四廠的廠區里，庫里快裝下三分之一的酒瓶子了，總廠那heｔｕbｏｏk.ｃom.com邊，早滿了……」
安吉慶就坐在這輛破舊的麵包車裡，一眼不眨地盯著進進出出的車輛。
「嶸啤的收購價比我們漲了兩分錢，十個瓶子就是兩毛，一百個瓶子就是兩塊，他們一天怎麼著也得上萬個瓶子吧，一天兩百塊，一個月下來就是六千多塊錢……」
「我好歹是高小畢業。」孫大眼珠子很不服氣，「荊州城公子三求計，博望坡軍師初用兵……」
一句話把個孫大眼珠子樂得跟什麼似的。
「不賣了，賣一瓶酒多少錢，賣一個酒瓶多少錢，都人我收酒瓶子去。」
他現在的角色就是嶸啤的「偵查員」。
孔明曰：「書在何處？」琦泣拜曰：「繼母不見容，琦命在旦夕，先生忍無一言相救乎？」
「老劉，出來接客了。」
作為一個想成為畫家的銷售員，現在卻干起了偵查的營生，可是本子上畫的依然是進出廠門的各種車輛。
「嗯，平時多看看書，對你，以後我有大用。」秦東很自然地向後伸出雙臂，讓孫大眼珠子侍候自己穿上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