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翼賢直到坐在自己的豪車後邊,才鬆了口氣,扯開領帶,毫無形象的叉著腿,叼了根煙,打開窗戶。
「您好,初次見面,檢察官nim,我是林巍。」
林巍打開盒子,將拳頭大的金蟾給崔翼賢看看,崔翼賢也只是看過一眼,噗嗤一笑:「你呀,一向只有我給別人送這東西,還真是少有人給我送這個。」
汽車停在了釜山一家氣派的中華料理店內,門口還有一個灰色西裝秘書打扮的人正盯著手錶,看到林巍的豪華轎車停下,他便意識到了客人到了,立刻打開雨傘,走出屋檐,滿臉笑容的走到近前。
崔翼賢親切地笑著,看起來沒有半點架子,聲音柔和:「我年紀大一些,也別崔會長崔會長的叫了,願意的話,叫我一聲哥就行。」
一個年輕有為的黑幫崽子,又在金門掌握著一定的實權,有人,有錢,現在除了自己的大哥在金門背書,還收穫了漢城日報的情誼。
不多時,那黑色轎車便帶著人又折返了回來。
等到了仁川港,時間已到深夜。
《崔忠式!首爾地檢的正義之光!》
「今天我自己開車。」他說著,發動了汽車。
林巍眉頭微皺:「別哭了,好好說話。」
「如果有人提出讓你亂咬人,給你減刑之類的話,記住的他的名字,之後告訴我,或者告訴我的人……你不會真以為這群崽子會給你減刑吧?哦,當然,也許會。但我保證如果那麼做,你更活不到出獄的那天,想想孩子,想想家人,好好改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不對?」
「如果有,那你就得做好準備和金久男做獄友了。」林巍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想活嗎?」
但那輛黑色轎車卻在林巍面前減速。
尹昌南的聲音響起。
不出意外的,明天的早間新聞,崔忠式就要大出風頭了。
「大哥,他什麼時候掉出過年級第一呀,孩子還是不要逼得太緊了。」
「抓到了!抓到了!」
崔永豪答應了下來。
但他也很理解。
女人眼露驚慌。
「巧了,韓結銀行……不愧是好兄弟,金社長和金教授,連銀行都是用的都是同一家。」
林巍打趣的誇讚一聲,拉開車門。
「不急,誰知道之後的事兒呢?小人物也有大作用,不是嗎?等我的人找到那位服務員,兩位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只要閉上嘴,別出聲,就沒有人會再知道你們買兇殺人的屁事。」
對於選擇當了小三,卻又朝三暮四同時勾搭好幾個男人,最後在關鍵時刻也只想著自己跑路的女人,他又有什麼該憐憫的?
林巍同樣滿臉燦爛笑容:「是,崔會長在裏面嗎?」
「不是……」金正煥想要說些什麼。
「……謝謝。」金久男如釋重負的重重地吸了一口煙氣。
「你受到綿正鶴的委託來到這裏殺人,卻發現自己的目標已經被金社長收買的司機殺掉了,司機想要殺你滅口,於是你反殺對方,切掉金教授的手指作為任務憑證準備離開。由於金社長看到新聞擔心事情敗露,想要滅口,並找到委託人綿正鶴身上,派殺手去延邊試圖解決後患。綿正鶴死裡逃生,並糾集人手前往首爾報復。雙方火拚之後,同歸於盡,而你則幸運的逃過一劫,在逃亡幾天後,決定自首,給這一切畫上句號。」
「大哥,金教授的老婆和金社長的情人都送到仁川港了,大哥,我們還抓住了金教授老婆的姘頭。」
秘書有些疑惑的低聲說著,談及林巍時,還隱約有些不屑。
他哈哈大笑著,伸出手,親切又熱烈的在和林巍握手的同時重重和他一抱,有些粗俗,卻也有著釜山人的熱情直接。
崔永豪默默的點了點頭。
「炫優啊。」
從下午開到天色昏沉,天空中隱約落下了細微的雨滴,林巍打開窗戶,輕聲感嘆:「今年的夏天過去的可真快。」
崔翼賢的秘書拿起茶壺給林巍倒茶,而尹炫優則將禮物放到桌上。
林巍指了指身後。
「很好,你們這次捅的亂子很大,引起的討論度也很廣,這讓警方和檢察官對你的下落都很感興趣。」
於是,只是笑吟吟道:「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要是能和金門順藤摸瓜的搭上線,說不準,大家強強聯合,他和石會長還真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出來。
「崔會長,初次見面,又事出緊急,只準備了一些薄禮,還請不要嫌棄。」
不管是去哪,不管以什麼方式,他想活著。
「哦?」崔翼賢腦袋裡一時間想了很多,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經將事情交給了林巍,那他也只管靜觀其變。
「感謝林社長的舉報,我才能順利將犯人抓捕歸案。」
崔翼賢淡淡道:「別小看金門,也別小看這小子,沒有金門的人點頭,我們的生意根本就做不到首爾去,石東出是個人物,連和我親近的大哥們都有不少和他最近走的很近。
安雅英細細交代了一遍,而後,輕聲道:「收拾乾淨點,別把你自己牽扯進去,雖然是我在牽線,但人心隔肚皮,真要有什麼人問到我,我肯定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你能理解吧?小林?」
情人竹筒倒豆子的說了出來,林巍一一記下,並且讓尹炫優將銀行密碼和銀行卡存放的位置也都記住,隨後才點點頭。
還是那句話,有野心有目標不可怕,可怕的是藏著掖著,又老覺得懷才不遇、待遇不公。
林巍說著,女人只是低著頭,渾身發抖:「我,我沒有……」
「什……什麼?」
「那我就提前謝謝大哥了。」
「在……」金正煥毫無保留的說了出去。
秘書與司機對此見怪不怪,即便崔翼賢如今身居高位,可他發跡的晚,很多東西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是,大哥。」
林巍卻只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他表情淡漠地說著:「錢是小事……我想要知道的是,是誰聯繫的綿正鶴,你這位銀行情人做的?」
「阿姨,事情已經談妥了。」
林巍掛斷電話,將煙頭丟出車窗外,看了一眼崔永豪,思索片刻,叮囑道:「先把人存到倉庫里,晚上轉到和綿正鶴的人常用的那個港口去,別把事情惹到我們身上來。找專業的清道夫提前去重新布置一下現場,這群人都是綿正鶴殺m.hetubook.com•com的,綿正鶴和金社長也可以是互相殘殺后一起死的,明白嗎?晚上處理完畢給我電話和詳細地址。」
「你只要把涉案的人員丟到他們火拚的地方給我個地址就行,那個叫金久男的,也不要安排成自首……」
於是,林巍便帶著自己的人在港口外黑漆漆的公路停著車靜靜等待著。
林巍說著,金久男低下了頭,他吞吐著煙霧,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要做些什麼?」
警車內的警員緊張地解釋著。
「我知道……我知道。」金久男重重點頭。
崔會長將金蟾放到一邊,揮揮手,秘書心領神會,從房間角落拿來一個錢箱,打開一看,鈔票井然有序的鋪滿在內。
《再次勝利!與犯罪的戰爭!》
就在路上,林巍看到了好幾輛私家車——在深夜奔赴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記者還能有誰?
林巍起身,整了整西裝,將桌上的煙盒隨手丟給金久男:「我能讓你今天活著,也能讓你在明天死去,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別當蠢貨。」
又賣出了可喜的銷量。
林巍仔細看了看內容,雖然隔著玻璃,也不敢開閃光燈,但索性離得夠近,昏暗的燈光下只拍到了崔忠式的半張臉,但這也足夠。
林巍擺擺手,表情淡漠的點了根煙,看著面前此刻一個放聲大哭,一個低聲啜泣的女人,先看向了嚎啕大哭的。
林巍一聳肩:「大概率是先判無期,裡頭表現好了再轉有期,運氣好趕上幾次特赦減刑,大概也就二十多年就能出來。」
出了門,崔永豪半晌,才坐在駕駛座上小聲問著:「大哥,真的要放他們回去嗎?」
「明年再次開發海雲台的機會必須拿下,實在不行就把金門拉進來,這筆買賣可不能給了別人。」
「……是,像是他這樣的傢伙,您派個公司的部長,或者我去應付就算給足了面子,您這陪他吃了一頓飯,還給了這麼多錢……」秘書有些不解。
崔翼賢吐著煙氣,表情淡定:「只要拿到地皮,開發計劃出來再轉手一賣,這些投入都會連本帶利的翻回來,用那點華僑的話怎麼說來著?報應?因果?」
「嗯,辛苦你了。」安雅英也不隱瞞,直接道:「這件事我們從中搭線也算得了人情,阿姨記著你的好。」
林巍用手指了指他,轉身離開。
「沒有,我不是……」金正煥想要在說什麼,但林巍卻不願聽他多說,只是道:「那個服務員在哪,是誰。」
說白了,就是那種看不起黑幫崽子的眼神……即便隱藏的再好,崔永豪也能一眼看出來。
他客套且公式化的說完之後,便隨口道:「我要儘快將他押回審訊,就先不聊了。」
但上面的人可不願意看到我和石會長走得太近——那樣太危險,你懂我的意思嗎?
「只要大哥別怪我自作主張,拿他別有用處就好了。」林巍同樣微笑。
林巍說完后,崔永豪便心領神會地點點頭,嚴肅道:「大哥,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給你仔細算算……」林巍攤開手,細數他製造的混亂:「金教授那兒,你只是割了他的手指頭,殺死他的是他的司機。危害公共交通並導致多起車禍,但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什麼?」
最欠缺的人脈的部分,想必很快也會被補足。」
林巍自然心領神會地說道:「不如換成股份,就由崔會長的人去經營吧,我也不懂這些買賣,在金門,物流這些也是別人在做,我現在對那些KTV之類的買賣也不大感興趣。崔會長若是能找個能人用心經營,我拿個股份,按月分紅,倒是省事得多。」
林巍吐了口煙氣:「我認為這是一個對我們雙方都很好的交易,你能活下去,還能拿到一筆養家的錢,要做的只是把該說的話都說清楚而已。而我,也能通過你撈一筆人情,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覺得呢?」
金久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林巍只是出去了打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他便面帶微笑的提出一個讓金久男欣喜若狂的交易。
林巍淡淡道:「我知道金社長臨走前告訴了你不少事,都交代吧。」
尹昌南絲毫不見疲態,恰恰相反,此刻聽到能順藤摸瓜去找老棉留下的錢,他精神極了。
他坐進車裡,再次打通了電話。
尹昌南說著,頓了頓道:「不過金教授的老婆那兒不好搞,昨天她沒回家。」
屋外服務員聲音響起。
林巍打斷了她。
但他唯一清楚的是,對方絕對已經掌握了他雇兇殺人的真相!
「他?」秘書眉頭微皺。
小弟暴躁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大哥還沒問你呢!」
金久男再次重重吸了一口煙氣,嘴裏低聲念叨著什麼,向遠處奔逃而去。
他說了幾個詞都感覺不對,直到秘書小心翼翼地說著:「有失必有得?」
他固然有些拿的上檯面的正經生意,比如房地產、建築業,可說白了,都是些靠人脈、靠以前黑幫底子才能做的生意,不是什麼高技術行業,更需要一個穩定的基本盤才能運作。
還有……林巍這小子的確不簡單,我聽說他救了漢城日報家獨生女的命,既然他現在還活的這麼滋潤,那想必這件事八成是真的。
崔翼賢閉著眼,冷哼一聲:「就當是又扶持了一個議員吧。」
兩人聯手,區區幾家KTV之類的娛樂行業又算得了什麼?
金久男嘴唇顫抖著,林巍讓崔永豪用砍刀解開捆著他的繩子,他這才得以用右手抓著煙,連續抽了好幾口。
男人立刻又閉上了嘴,聽話極了。
「你就是金社長的情人對吧?」
林巍頓了頓,而後淡淡道:「他在明知道你背著他偷男人卻還會在你家裡留宿,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他很喜歡你。像這樣一個連自己家都不回,遇到事寧願委託給你這個已經背叛了他的賤人也不願意告訴自己妻子的傢伙……我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可以沉默,帶著秘密去地獄見他,我覺得他肯定會很高興的,你覺得呢?」
崔忠式打心底里似乎並不大樂意和林巍握手,但猶豫了一瞬,跟他輕輕一握后收回,臉上卻還是掛著微和*圖*書笑。
尹昌南重重點頭。
他不是傻子——人家都已經準備拿著屍體去和檢察官搞好關係了,他到時候胡亂攀咬,還能有什麼好後果?
「首先,我不信金社長什麼都沒給你留。」
他不懂法律。
「我知道你們這行都喜歡現金,有心替你直接打到卡上吧,又害怕給你惹到什麼麻煩,乾脆特意去銀行把錢取出來了……除去之前說好的,我個人又加了一點,一共十億。」
「再說了,給他的那點錢,真要想和石東出談,又能談出個什麼來?上個月光是給那幾個不成器的狗崽子選舉的資金都已經加起來二十多億了吧?結果呢?這群狗崽子當個釜山的議員都費勁,還得我去拉關係……」
林巍嘲弄的笑著,看著金教授的老婆和她的情人。
秘書說著,向前引路,尹炫優拿出了後車廂準備好的禮物,匆匆跟上林巍。
林巍開車駛出仁川港,又撥通了尹昌南的電話。
他也沒明說,只是道:「若是有時間的話,明早大哥看看新聞,說不準就能看到什麼有趣的事兒呢。」
「是,大哥。」
「很簡單。」
車子便又駛向仁川港。
金久男低著頭,無力的抽著煙……他如今真的不想再牽扯到什麼事兒里了,就活著……活著就行。
漫長的一天終於結束,林巍望著車窗外的霓虹,疲憊的眯著眼,可電話卻不饒人的再次響起。
「很好,等我安排妥當,會給你一份詳細的口供模板,你需要做的,就是把它記在腦子裡,一個字都不許差,記住……」
林巍卻只是笑笑,看向窗外,意味深長的,輕聲嘆息。
驅車回到首爾,時間就已經到了黑夜。
隨著和林巍的糾纏越來越深,他總感覺,自己也像是沉入了無底深淵之中,被黑暗籠罩著,越陷越深。
林巍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小問題,即便她已經回延邊了,我也會讓她再來一趟首爾,探監一次。」
西裝男再次搖下車窗,警車都開進了港口,四下無人,他便停在林巍面前,打量著林巍:「你就是林社長?」
「小心!小心!」
「當然,除非你能成為這幾年來的特例——但相信我,即便是有死刑,也輪不到你這樣的,畢竟嚴格來說,死的除去那個賣水產的酒鬼以外,其他的都是在大家眼裡萬惡不赦的黑幫崽子嘛。」
林巍沒有直接回首爾,而是開車去了距離首爾不遠的另一座小港口。
因為,崔翼賢只想讓他的兒子成為檢察官。
就算是總統夫人,在檢察官眼裡也未必是動不得的存在。
那穿著西裝的男人打量了一下靠站在豪華轎車旁的林巍,對他微微點頭,露出一個淺淺笑意,林巍微微點頭,雙方沒有語言交流,西裝男踩下油門,黑色轎車便加速向前。
林巍說著,便有些煩躁的對著身旁揮揮手,尹昌南隨手抄起一根鐵棍,下一刻,情人便哭著大聲道:「我說……我知道他的錢,他的錢在哪,他在銀行有個保險柜,我知道密碼!裡頭除了現金和金條,還有幾個房產證和之前給那些大人物塞錢的時候留下的黑料。他說如果出了意外,自己被關起來或者沒消息了,錢可以拿走,但是要替他報仇,或者用這些黑料想辦法請人來幫他……」
想要和檢察官搞關係,林巍必須要小心再小心,即便有安雅英在中間替他牽線,可安雅英畢竟也不是什麼總統夫人。
「很好,一個人渣,死得其所——但這會讓你的量刑達到故意殺人的級別。不過……」
林巍閉著眼。
「崔會長定然是不會缺這些東西的,但我思來想去,也不知曉崔會長喜歡什麼,乾脆送上一枚金蟾,到時候,崔會長若想給別人送禮,便能直接拿去用,省去再買的功夫,我這份心意,也算起到了作用不是?」
「阿姨,生分啦。」
「您就是林社長吧?」
至於崔忠式……嘿,他當然會先去確認一下金久男的口供,在確認無誤后,才會作為一個「孤身抓住逃犯」的優秀檢察官在媒體身前亮相,宣布大案告破。
林巍說著,金久男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說道:「司機是金社長找來的……那我呢?是誰找老棉安排我過來殺人的!?」
「可以了,沒被發現,技術不錯哦。」
林巍將相機關機,放到車裡,決定自己拿著,明天把存儲數據倒到電腦上再列印一張存好。
他鼻子發酸,想到自己灰暗、墮落的過去,又想到現在如今地獄般的處境,溫暖的家也將永遠離自己而去……
黃秘書訕訕笑笑,點了點頭。
林巍吐出一口煙氣:「閉嘴。」
林巍只能隱約聽到一些鬧騰的聲音。
他打心底里看不起這狗日的——明明是林巍找了他上邊的人,送上一份功勞,可即便如此,這崔忠式看起來還有點不大情願和林巍打交道的樣子。
「在釜山考個第一有什麼用?明年就讓他媽帶著他轉去首爾住著,無論如何都得進去首爾大。」
「嗯,阿姨,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晚上可以嗎?」林巍詢問著時間。
大腦飛速旋轉著,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您,您抓我們來,是為了報仇嗎?」
「我,我經常在喝酒的時候抱怨,生悶氣,因為金教授這狗……這傢伙明明已經有了家室,卻還是天天在外面幽會情人,在家裡還會偶爾打她,我氣不過……我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所以才……她不知道,她之前是不知道我找了殺手的……直到昨天,昨天她來找我,我才都告訴了她,這件事,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我自己做的!」
崔會長臉上笑容更甚。
「叫尹炫優過來,你和他一起把控全局,包括給金久男寫一份口供,也讓尹炫優去寫,不懂流程的部分去諮詢一下劉律師,當然,如果要問她,必須當面問,來港口問。告訴金久男,不需要他自首了,只要晚上和屍體在一起,充當目擊證人就行了。今天封了這邊的倉庫,不許人進,等把人送走,現場也要收拾乾淨。」
林巍露出淡淡的微笑。
林巍拿出一盒煙,點燃一根,遞給金久男,自己也點上一根,面帶微笑:「只要你肯去坐牢,並且給這件事收個尾,我想,也不過最多二三十年,你就能出來。」
m•hetubook.com.com等他到了港口附近,時間已到了明月高掛的時候,崔永豪那邊終於發來簡訊,而林巍則直接將簡訊查看一遍之後,又編輯了一條新的簡訊發給安雅英。
尹炫優現在心裏還直跳呢——見沒出岔子,這才鬆了口氣:「沒耽誤您的事兒就好。」
「是,大哥,金社長的情人已經被我們帶到麗水,正好好休息呢。」
林巍笑吟吟道:「沒有,恰恰相反,金社長這次可送了我個不小的禮物。」
林巍卻繼續安頓道:「綿正鶴死了,出現的空窗期好好把握。」
尹炫優抱緊了從不離身的公文包,身上有些刺骨的涼,眼神複雜的垂下頭去,心裏百感交集。
至於原因嘛……
「檢察官!檢察官nim!」
女人倉皇的說著。
可如今,他所扶持的代理人金教授被自己人背刺死亡,另一個某種意義上也和他有關係的金社長也留不得了必須清理門戶。
林巍只是對他微微一笑。
「沒問題,這個逃犯看著應該會很配合,沒必要逼太狠。」
對方見過他的老婆,也知道他有孩子,知道他老家在哪,也完全有能力找過去。
看著也挺人模狗樣的。
於是,才發覺自己的身邊只有黑暗。
崔翼賢只是笑了幾聲:「你信不信,金門往後,這小子就算混不成最大的,也一定能坐穩一把上面的交椅?」
林巍打了個哈欠:「昌南,這裏交給你了。」
「就是金社長,只是金社長為了保險,同時通過兩個渠道試圖讓金教授必死無疑……明白了嗎?」
「我……那我呢?」
「裝什麼,西八。」崔永豪低聲罵著。
「金科長那一對兒放回去,金教授的死鬧得滿城風雨,這個節骨眼上他老婆沒了,肯定又有麻煩,只要把嘴閉好,活著比死了對我更有用,買兇殺人的這個秘密,足夠我拿捏他一輩子。至於那位情人嘛……」
「會長nim,有必要對他這麼客氣嗎?這裏外里掏出去的錢,都夠我們和金門的石會長好好談上一回了。」
崔翼賢說著。
崔翼賢大手一揮開始上菜,還看了看尹炫優,笑道:「這位朋友也坐下吃吧。」
他不怒自威的模樣與此刻身旁凶神惡煞的一群西裝暴徒,讓女人不得不降低了自己哭泣的聲音。
「是……是……求求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我吧……」女人哭泣著求饒。
金久男知曉真相絕不是如此,可……
他從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交朋友的機會——即便是林巍這個後起之秀,在他看來,也是很值得結交的。
《嫌犯落網!驚天命案告破!二十四小時超光速破案!》
「感覺如何?」
「遭遇了這樣的事,我又怎麼能坐視不管?」
……
「是社長nim太忙了……您讓我買的兩隻金蟾都在後備箱里,一會要都拿上去嗎?」
「我,我都給你……」太太看起來百依百順,只是表情複雜,面露哀痛,可看起來卻不像是因為錢。
「那個叫金久男的傢伙答應了?」
金久男低聲問著:「真的沒有死刑嗎?」
「崔大哥。」林巍順桿邊上,樂呵呵道:「您想怎麼稱呼我都成。」
安雅英那兒沒等多久,就給他回了個消息,表示收到。
「知道了,盯著她,等她回家了,在她家問清情況,把她的姘頭也抓到,晚上都再轉到仁川港去。」
林巍通過男人穿著的工作制服和掛在上面的胸牌,知曉了他的身份。
「什麼?」
尹昌南嗯了一聲,輕笑道:「大哥,我知道的,李仲久的路子就擺在那兒呢,我會好好學習經驗的。」
作為釜山土著,在他發達之後,便開始努力把影響力擴大到首爾去,不僅僅是人脈,自然還有自己的買賣。
掛斷電話,林巍少見的自己開車一路回到首爾,哪也沒去,先回公司。
「她拿了金社長那麼多錢,還掌握著那麼一筆黑料,雖然還不知道裡頭是什麼……但攜款潛逃,帶著東西跑出國銷聲匿跡,是一件很合理的事,對吧?你以為那女人為什麼開頭會猶豫,不告訴我們金社長還有一筆秘密資金和資料?她可不是為了給金社長復讎……只是想拿錢跑路罷了。」
幾人走上這家中餐廳的二樓,包間內,一個鬚髮斑白的男人聽到開門聲,才滿臉笑容的起身。
林巍作為後輩,自然送他到了樓下,婉拒了在釜山留宿的建議之後,目送車子離開。
檢察官看不見的是,就在林巍身後,他半個身子遮掩著的車窗內,尹炫優偷偷摸摸舉著相機,藉助著不透光的單向黑色防彈玻璃,對準了他拍下了這張握手的照片。
清晨,它們輕巧的落在了紙上,化作了各大新聞報紙上,加大加粗的幾行文字,真相,便永遠的,被就此掩埋。
「不去,就在南韓玩兒就成了,那邊選幾個冒頭的,能合作的就行,這些錢嘛,也沒必要非得全都裝進自己口袋裡才行,容易撐壞肚子。你也要悠著點,有些事兒牽扯在自己身上,那可就無可奈何了。」
反正每年區議員競選的時候,崔翼賢都會大大小小撒出去好幾十億扶持新人,每年還得要好幾十億來維持老朋友的關係。
「金教授突然去世,留下的遺產除去那些不可動的資產以外,恐怕還有一大筆現金吧?你都做好了殺他的準備,難道還沒做好吞併他財產的準備?你身邊兒的,可是一位銀行科長呢,就是他的錢藏在地里,恐怕都能給你挖出來吧?」
林巍微笑著:「只要你答應下來,為這次案件作證,主動自首,並且將一切嚴格按照我們說好的招供,我保證,你老婆在回到延邊之後,能收到一筆兩千萬的報酬。你之前欠下的賭債也一筆勾銷——畢竟死人又沒法收你的錢。」
警方?
按理說,崔會長是不用對林巍這麼客氣的,他甚至有地位和資源能直接和石會長搭上線。
林巍嗯了一聲,透過車窗看了看車後座被手銬拷著的金久男。
這多一點少一點,的確也差別不大。
情人嘴唇諾諾著,最後低下了頭,啜泣著:「真沒有什麼了,他不信任我了,連錢都沒有給我留,我只有自己卡里還有兩千多萬……求求你……」
金久男滿臉茫然:「真,真的嗎?」
「差不多。」崔翼賢毫無形象的https://m.hetubook•com.com拿出紙巾醒了醒鼻子:「行了,不說了,回家看看我家那小子今天模擬考試的成績再說。」
如果說合作出現了什麼意外,這張握手的照片起碼保證林巍不至於沒有半點談判的籌碼。
他望著那短髮情人,單論顏值,在林巍眼裡,她比起她身旁的那位金教授的老婆差了不止一籌——很難想象,金教授會丟下這麼漂亮的老婆不要,還要去勾搭這位金社長的情人。
崔翼賢眼也不睜:「看不起這些黑幫崽子?」
「昌南,人都還控制著嗎?」
林巍一聳肩,微笑道:「即便事實有所出入,最後出現在新聞上的也只會是這個結果。黑幫崽子們狗咬狗,全部死絕。引起騷動混亂的逃犯無法忍受被追捕的壓力,決定自首認罪服法。南韓檢察官和警察在案發後一周內將全部涉案人員逮捕歸案,活的抓了人,死的見了屍,皆大歡喜,大案告破,論功行賞。」
「哦?那我倒還真希望你心想事成。」林巍呵呵笑著,掛斷電話,卻不由嘖了一聲,又笑了兩聲。
漆黑的夜,彷彿是黑夜裡涌動的海,黑色的烏雲像無垠深邃的海底,隱約可見烏雲中穿梭著粼粼的月光。
林巍彈了彈煙灰,淡淡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但兩位要是不想因為雇兇殺人被關進去……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尹炫優難得的露出了幾分失落。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尹炫優先看了林巍一眼,見他點頭,才坐下。
許多條人命、許多段故事,就這樣潦草的被深埋在了夜裡。
他是本地幫派,有勢力。
林巍只是微笑著看著金久男。
秘書撇撇嘴——你兒子在釜山最好的私立學校讀書,又花了那麼多錢每天有老師專門從首爾到釜山配合他的時間補課,去哪讀書不都一樣?
他搖上車窗,開向遠處。
「是,大哥。」
林巍呵了一聲,扭過頭去,看著一旁的另一位五官端正,我見猶憐帶著些許柔弱氣質的女人:「殺了自己老公的感覺不錯吧?」
「嗯,他也沒有選擇不是嗎?您可以現在就給檢察長彙報一下這好消息了,無論他想怎麼安排現場都可以,我會提前布置好,等他的人帶隊過去。」
崔翼賢吐了口煙霧,表情深沉:「我在他這個年紀,可還只懂得玩泥巴呢,你小子像他這麼大的時候,還在讀書吧?」
安雅英掛斷電話,過了一會,電話再次打來。
「是,大哥。」
林巍義正詞嚴:「金教授雖然和我見面的次數很少,但我們相見恨晚,一見如故,毫不誇張的說,他簡直是我的摯愛親朋。」
如果真能作為交換,拿自己的命換個2000萬給家裡人……
「抱歉,我是看他們有些可疑……」
當林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金久男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連忙點著頭。
「走吧,要不然,一會記者就該來了。」
林巍意簡言賅的說著,大馬金刀的坐在三人面前的椅子上。
情人眼裡流露出一絲慌亂,而後林巍便冷冷的盯著她:「你最好想好再說,今天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介意再多一個。」
綿正鶴的屍體原本都要裝桶了,但林巍卻突然叫停。
他沉默著,許久,才猶豫著點了點頭:「這樣真的可以嗎……」
車裡坐著的,西裝革履的檢察官猶豫片刻,伸出手,和他一握。
他記憶猶新。
「要不要去延邊那邊……」他小聲說著。
「您好,現在上菜嗎?」
原本都要停下的警車只能再次加速,向港口開去。
不,不是陷了進去……而是漸漸地,發現了那些自己曾經信以為真,以為會存在著的光亮,根本就不存在。
他之前和林巍一起被關進檢察院的時候,那群狗崽子就是這麼看他的。
對方此刻臉上又多了兩道傷痕,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大恰當,但的確確是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林巍,有點可憐的滿是祈求。
「這世界真實的模樣……嚇人吧?」
林巍笑了兩聲,而後看著金教授的老婆:「他留下的錢是多少?」
而林巍看著崔翼賢滿臉的笑容,心裏對於對方的評價卻又高了不止一點。
林巍卻只是不屑的笑笑:「殺了他,再娶了他老婆,這樣既能得到一個美人,又能平白得到金教授的遺產……是吧?」
於是秘書便不再多說。
林巍已經走出了倉庫。
「是,社長nim。」
穿著西服的男人暴躁的從車窗探出頭來:「減速幹什麼?」
尹昌南說著。
「怎麼不行?綿正鶴的確是個聲名狼藉、身背多起命案的黑幫頭子,無論誰查都是這樣。金社長也的確確經營著黑幫,並且派出了殺手。他倖存的手下會被逮捕歸案,無論是誰,也只能從他的手下問出是金社長派人去滅口老棉,是金社長要殺金教授。雙方火拚也是事實——你看,這麼多人,都是老棉一個人砍的,而老棉的手下,也是金社長的人砍死的嘛。」
「除此之外呢?」
「哎一古,林社長!」
「我……我殺了那個男人,之前和我老婆……那個。」金久男表情依舊帶著惶恐和些許憎惡。
但他留著金科長卻有他用。
林巍警醒著他。
別的都是例行公事,可綿正鶴死了,能給尹昌南帶來的就是大片海上生意的空白了。
林巍的話讓崔忠式眉頭微皺,隨後展開:「好。」
所以,趁著這小子還沒發跡的時候提前下注,再推一推,到時候,等到有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早就和金門有了足夠的利益可以維持關係了。
這算是以防萬一。
「大哥,你抓錯人了,我只是個小小的銀行職員……」
林巍只是微微一笑,下一刻,警車后的一輛黑色轎車響起鳴笛聲。
「好嘞。」
林巍嘲弄的笑著,也不知這兩位事後還能不能繼續郎情妾意,狼狽為奸下去。
按時上班,開會,直到下午確定沒事,林巍才讓尹炫優來開車和他一起去釜山。
金久男低著頭,半晌,才道:「我想看看我老婆……我的意思是,我答應,我願意,只是我想再看她一眼……畢竟以後可能這輩子,都沒法再見到她了……行嗎?這是我唯一的要求,林社長,求你了。」
崔翼賢又有人脈能在國會上給方便。
「開車!讓你去港里,你在這兒停什麼!?m.hetubook.com.com西八!」
林巍問著。
但有了林巍就不同。
這就導致在首爾的很多生意一時間沒了管家,這對於崔翼賢是有些不利的。
崔翼賢滿臉笑意:「一想到林社長千里迢迢從首爾過來,我就琢磨到哪才能給林社長好好接風洗塵,這兒算是釜山最好的中華餐廳,我聽說林社長是華裔,不知道這樣的安排算不算合適。一會啊,我還安排了高檔會所,到時候啊,林社長泡個澡,按個摩睡上一覺再回去,也省的舟車勞頓。」
「好,你稍等,我去問問他的意思。」
雨水依舊淅淅瀝瀝的落下,不小,不大,就這樣下了一整夜,直到清晨,仍未放晴。
好像還沒怎麼來得及細細感受今年夏日的炎熱,就已經到了夏天的尾巴,逐漸有了秋日的清爽。
「他就是告訴我,如果今天沒能準時給我打電話,聯繫不上他,就讓我報警……」
「好好工作,之後說不準有點業務上的事兒,需要金科長發揮點作用呢。」
「還有這位姦夫,韓結銀行的金科長……你們的名字倒是巧,還都姓金,都快給我整迷糊了。」
「是的,崔會長知道您要來,特意讓我來等等您呢,崔會長近些年腿腳不是很利索,就沒來門口接您。」
林巍這才扭頭,又看了幾人一眼:「你們兩個可以走了,該工作工作,該幹嘛幹嘛,金教授的錢先給他把葬禮辦了,該給他家裡人的給了。也算是我給他認識的前輩一個交代。剩下的,該給我的一分不能少,既然想要雙宿雙飛,那就好好當個落草鴛鴦好了。」
林巍勾起嘴角,金正煥卻只是戰戰兢兢的:「我只是個小小的科長,分行的科長,平日里還得坐在櫃檯給人辦理業務的那種,真的沒什麼本事的……」
林巍對著尹昌南點點頭:「去順著線找找綿正鶴的老窩,這小子死的突然,家裡肯定還藏著一大筆錢,都挖出來——當初拿了我兩億,死了也得還回來再說。無論找到多少,這筆錢你拿一半,別惹麻煩,拿到錢就走,要是實在沒找到就算了。」
兩人客套的又聊了一會,崔翼賢便借口年紀大了坐不住了,要回家休息。
與此同時,金社長的屍體也被放到了一旁。
警方在這段新聞里,只能作為一個背景存在。
林巍不置可否的笑笑,敲敲車窗,尹炫優便推門下車,將相機遞給林巍。
金門的人紛紛上車,發動轎車后,車隊緩慢的駛向首爾。
林巍笑著,而崔翼賢則和他說笑著開始吃飯,滿滿一桌山珍海味,崔翼賢都是按著最高規格安排的,等到吃飽喝足,他才似是無意地問道:「金社長那邊沒給你弄出什麼麻煩吧?」
於是,今天的各大報紙。
「……您說的對。」
車隊呼嘯著向前方開去,呼喊聲很快覆蓋了警笛聲:「那邊的!別跑!」
「別急,等東西拿到手再說。」
「好說,好說。」
林巍用一種有些嘲弄的語氣笑道:「說不準到時候新聞報道的比我所想的還要精彩呢。」
他在釜山能拿到的項目,到首爾可不一定也能拿得到。
林巍微笑著伸出手去。
憐憫?不,對於一個買兇殺掉自己老公的狗男女,他需要憐憫什麼?
他想活著……
只是……
穿西服的男人再次大聲地罵著:「開車啊!人跑了你負責嗎?」
「明白。」尹昌南聲音來了幾分勁頭。
「大哥,來了。」
林巍笑笑:「你以為在南韓有多久沒出現過死刑了?退一萬步,就算永遠是無期……也好過就這麼死了吧?在裡頭不愁吃不愁穿,也有北大門的人在裡頭,只要你乖乖聽話,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快坐,哎,上菜!」
金正煥說著。
這或許就是崔翼賢縱橫釜山多年不倒的原因之一吧。
不多時,警笛聲迅速逼近,五六輛警車開路,在路過林巍停在路邊的車子時,還有一輛警車減速靠近:「幹什麼的?」
「好好好~!賢敏也快出院了,應該就這幾天,到時候可別忘了騰時間來家裡吃頓飯。」
林巍淡淡道:「等東西拿到,就安排她……出國吧。」
尹昌南倒是從他身上學了不少,就比如這樣從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的說話方式。
林巍淡淡道:「一個就行,金教授送我一隻上門,我也送一隻回去,另一隻留給那位檢察長。」
「不愧是大銀行之一……金科長,你說呢?」
崔翼賢笑容更勝,兩人望著彼此那毫無破綻的燦爛笑臉,在此時此刻也都大概對彼此有了個初面的評價。
尹昌南點點頭,手下便走上前去,粗暴的扯開幾人嘴上的膠布。
崔會長說完,而後又笑呵呵道:「至於金社長那崽子自己的那些店鋪、還有他那個物流公司,你要是有心接手,我可以找人弄弄,一個月差不多就能換個皮轉到你手上。你要是不要就更方便了,我直接折現給你,或者換成股份。」
林巍笑呵呵的,而崔會長因為他的話哈哈大笑:「那到時候可別怪我借花獻佛……不過,你幫了我這麼大個忙,可不是我該收禮的時候。」
「我……」金正煥冷汗淋漓,他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是為了給金教授報仇?還是為了其他?
這讓他甚至都不敢再開口狡辯說什麼自己無辜。
林巍扭頭看向情人。
「我說,金太太,找殺手幹掉自己老公的感覺不錯吧?哦,還和自己老公出軌的對象現在共處一室……心情如何?」
一個多小時后,電話響起。
林巍掛斷電話,對著此刻正緊張的蹲在地上,毫無形象的抽著煙的金久男點了點頭。
林巍推開車門,又一次走進倉庫,這一次,倉庫里坐著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雖然嘴上都貼著膠布,但還是能聽到壓抑的嗚咽哭聲。
「解開。」
金社長的情人顫抖著問。
可在林巍恰巧涉及到這件事兒后,崔會長竟能放下身段,面面俱到的和他這位「小人物」攀親帶故的建立著關係。
崔翼賢笑容更甚,而後道:「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原本的買賣和生意我收拾收拾,等一切妥當了,就讓我身後這位黃秘書把合同送到你手上。」
「……你好,我叫崔忠式,首爾地檢檢察官。」
金正煥。
林巍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只能拍拍車座:「仁川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