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謝閑苦笑道。
報社許久不來，依舊忙碌，而且照例多了許多生面孔。
這些東西，當下的市場都極難滿足。
原來我才是弱勢群體？我被員工欺負了！
玲瓏、楚清寒、楚幼儀俱都渾身一震，淚目了。
半個時辰后，玲瓏騎在馬上的素描畫完。
方總逼裝的雖圓，不過說的確實是心裡話。
原本閑置的建築已經掛上了牌匾。
【玲瓏樓】三個字赫然顯露其上，但是具體裏面要教什麼趙玲瓏還是一片茫然。
「可是新人家境真的不一般，還桀驁不馴，私下裡跟老記者說咱們廣告費那麼多，每月只給二兩是剝削，以後鬧大了怎麼辦？」
「新來的條件資質都不錯，二兩根本看不上！而且現在京城一個秀才身份的私塾坐館先生也是一個月二兩，那可比咱們這清閑多了……要不漲漲？」
方正一不屑一笑：「什麼玩意？剝削？咱們是做生意的又不是強人所難的地痞流氓，只要是正經生意就不存在剝削。」
「那到底該怎麼辦，真鬧起來呢？」
方正一挑眉道：「二兩一個月還有那麼多獎金節假日福利，還嫌少，新人怎麼胃口這麼大？」
方正一指著門口笑道：「東西來了，今天還有要事跟你說。」
帶著三女匆匆趕到教學樓www.hetubook.com.com
。
屋內，方正一跟謝閑兩人對坐。
方正一點頭。
「這裏區域已經劃定，名字也有了。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定製出女校的章程，之後便可以招收學員了。」
「我為一方父母官時尚且要親手酌辦，打擊惡俗。何況現在身居高……」
不僅如此，恐怕女人後續的工作崗位還要由他進一步創造。
望著方正一伸過來的手，玲瓏動搖了……
「走著。」
「好的，老爺。教學樓那邊的牌匾已經掛好了，要不要帶您去看一看？」
卻在這時，門外有人送來一塊木板。
漂亮話大家是都聽過的，可是現在是要真金白銀投入。
「怎麼？」
「大多女子從古至今一直被視為財物，尊嚴被踐踏。而且民間有風俗，產男則相賀，產女則殺之。這是道德的淪喪，人性的敗壞。」
玲瓏局促的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
「天底下沒聽過給人做事喊著被剝削，還死氣白咧賴著不走的，如果不是犯賤，那這他媽不是仗著人多欺負咱們是弱勢群體嗎！」方正一氣得連連拍桌。
自己有機會加入應該感到榮幸才是，能推辭嗎？
小樣，哥這還不迷死你？
隨即，又對玲瓏深伸出手，嗓音壓低了兩分，有些渾和*圖*書厚道：「玲瓏，你願意加入我的團隊嗎？」
謝閑試探著道：「老爺，要不你去給他們再上上課……？」
「從今日起，你就是本校的第一位女學生。後續有什麼活動，你聽我安排就好。」
「不是誰窮誰有理，報社大門鎖死了不讓他們走？他們沒辦法去別的地方混飯吃嗎？如果離開報社就得死，我又憑什麼給人發工資，員工有口麩糠吃不就行了嗎？」
「新人不太服管，老嚷嚷著要漲工資。」謝閑無奈道。
「只不過……」謝閑有些遲疑。
玲瓏英姿颯爽的乘在馬上，目光堅毅地看向前方，背後「斗篷」飄飛。
「我自掏腰包，先期拿出一萬兩銀子供女子入學讀書，直到這所學校里的教出來的女性完全有能力獨立賺錢之後，才會停止補貼。只要我有錢，我一定幫到底。」
聽著方正一斬釘截鐵的話。
「管人耳根子不能軟。記者要求加薪是人之常情，他的格局就在那。但是怎麼辦，要考驗你的智慧。」方正一淡淡道：「京城不止咱們一家報社吧，我漲了別人怎麼辦，咱們也要考慮同行能不能承受。自己亂做一通對社會沒有貢獻，是一種害處。」
玲瓏望著牌匾出神道：「方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你這幾天就放寬心，讓清和圖書寒她們好好在京城裡四處玩玩，爭取把身子養好了。」
「嘁，咱們什麼福利啊？免費書館加上筆墨紙硯，節假日生辰贈禮，還有他們的工作經驗，這一年都得省出多少錢？」方正一使勁搖頭，「不能漲不能漲。」
她現在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種使命感，一種崇高感。
「不去不去，在外面凈給人畫餅了，你去就行了。」
方正一不容置疑道：「必須用，此事你不用說了，咱們就這麼定！」
「我想我這一生就是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為了推動世界改變而奮鬥，僅此而已。」
「多謝方大人。」
團隊？
那還做的假嗎？多麼偉大的情操，多麼高尚的人格。
「管理之道，貴在一張一弛~，放手做吧，不懂再來問我。」
乍一聽到這話，玲瓏感覺有些彆扭，不過這點彆扭很快便過去了。
謝閑凝重地點了點頭：「二兩……確實不少。但是這些年物價說實話長得也有些快呀。」
方正一大喜：「這等小事我有什麼不答應的？只要你願意，隨時可以回家。不禁如此，你在京城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有我負責，每個月按時發放薪水。」
「第一批的學生，免費入學。不僅如此，我甚至還會給她們發錢。玲瓏，你覺得如何？」
方正一攤開手道：「那ｗww.ｈｅtuｂｏok.ｃom•cｏm些新員工擬出一個名單，單獨告訴他們，名單上的人都是跟太子精挑細選出來的，最有潛力的讀書人，經常變著法的激勵一下他們，努力化索取為業績。」
方正一轉過身背著手，留給三個女人一個瀟洒的背影，輕嘆一聲：「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
可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帶給三女的震撼無異於炸彈級別。
方正一呷著茶水道：「報社最近如何了？」
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疏漏，方正一將畫遞給莫小虎道：「找人仔細刻成印版送到半山報社內，一定要精細，不可疏忽了。」
得益於臨時抓包的幾個學生，拿著蒲扇對著玲瓏猛扇。
畫的雖然有些急，但是大體都表現出來了，後面還可以細細修改一番。
謝閑聽完一臉拜服，雖然方正一說的挺狠，但是日後記者的待遇必然是差不了的。老爺是個捨得分錢的人，大抵是認為還不到時候。
但可以水頁數……
「鬧起來加薪啊！這還用問我？生意場本身就是博弈，東家跟僱工也是博弈關係，咱們就怕鬧，他們不鬧憑什麼要漲錢？記者想爭取利益就要團結起來對抗咱們，外面做生意的小商販哪個不是一把屎一把淚的，活著都不容易，他們旱澇保收動動嘴皮子就想加薪？沒那麼容易。」
「一切正https://www.hetubook.com.com常，不過走了許多人吶。都是準備去備考，不過咱們招新人倒是十分順利。」
方正一回過身，見楚清寒眼中帶著崇敬，不禁有些飄飄然了。
「你要跟他們博弈，責任就是制止他們團結起來鬧事，就這麼簡單。」說完，方正一又飲了口茶水。
不過望著刻著自己名字的牌匾，她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
「啊？」謝閑恍惚了一瞬。
這是什麼事業？
玲瓏垂著頭，心中感動道：「為什麼方大人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方正一炫耀道：「本官辦事效率如何？」
眼下的女性在尋常人觀念中就是「賠錢貨」，倘若上學還要花錢，那根本不可能招上來一個人。
「我……如果方大人希望我幫忙，那我願意。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如果我想回家希望大人能讓我回家。」
自然是沒有一句空話，要想招收女人入學一定要花上一大筆銀子。
「那些老員工呢？先往死里壓，讓他們有隨時失業的風險，有宅子老婆孩子的優先。等壓力扛不住了再親自給點好處，讓他依賴你，讓他知道你們是一夥兒的。再給有能力的新員工私下加工資，各個擊破。如此，對付底層員工還不是手拿把掐？」
次日，方正一一人趕到了報社。
方正一接過畫作一看，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