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Ace也弄明白了一件事，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要在這裏的黑市購買一架直升飛機。

Ace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背包里滿滿的都是美金。

「羅門，等事情完結后你要給我好好地解釋一下。」

「羅門，你最好現在就回答我的問題。」

「沒錯，要是你害怕，我可以在這裏停車把你放下，然後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再把你帶上。」這一次毛小驢的語氣聽上去也很嚴肅。「羅門需要的是志願者。」

羅門和Ace從昨天到現在都還沒有吃上一頓正式的飯，現在都覺得飢腸轆轆。這裏的食物主要是手抓飯或大餅配咖哩羊肉、雞之類。巴基斯坦人喜歡吃香辣的食品，無論是肉、魚、豆類，還是蔬菜，絕大多數是辣的；他們沒有炒菜的習慣，無論是牛肉、羊肉、魚或是各種豆類、蔬菜，都喜歡燉得爛熟。這裏還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特色，就是食物要用手抓著吃，而且不怕燙。

「買一架飛機是因為有用，而且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有一架編製外的直升機。」羅門仍然看著窗外。「我們需要這架直升機。和-圖-書」

羅門平靜地看著窗外。「我還沒有時間跟他溝通。」

這個消息是賽義德提供給毛小驢的。他只知道是誰要賣飛機，但飛機的狀況什麼樣、具體還能不能飛他還都不知道。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是塔利班在前蘇聯手中得到的一架米-24雌鹿武裝直升機，而要把它賣掉的是這裏的部落武裝。可以想到的理由是，這架飛機已經太古老了或者是部落武裝里根本沒有人會使用這種大威力的武器。Ace立刻就想發問，羅門不露聲色地阻止了他。

賽義德開著自己的汽車在前面開路，毛小驢開車跟在後面。

毛小驢連連點頭。「來都來了，當然要看。」

「阿斯蘭姆阿萊古姆。」穿著便裝的賽義德微笑著和三個人打招呼。這句話的意思是「真主保佑」，在穆斯林國家是彼此見面必定要說的問候語，每天人們都要說上無數次。

「是啊，等這件事情完結后我們要好好地談談。」

Ace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帶上你的安全部隊跟我們一起去？」

黑色的頭髮打著卷，一雙快活的眼睛和嘴wwｗ•ｈｅｔｕbｏok.com.ｃom唇上精心修理過的兩撇小鬍子，就象巴基斯坦民歌中唱到的，「賽義德是個俊秀的小夥子」。

羅門笑了笑。他看著Ace的眼神很複雜，笑容也很勉強。

三個人都穿著當地人喜歡的衣服，顏色鮮艷而花哨。羅門和Ace都留著鬍子，而且由於很長時間沒有修剪，看上去居然很像穆斯林。毛小驢的臉是乾淨的，但他頭上扣著頂穆斯林的帽子。他們三個在一起看上去就象一個不入流的樂隊，只不過是手裡沒有那些可笑的樂器而已。

「阿斯蘭姆阿萊古姆。」毛小驢也變得莊重起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你最近過得怎麼樣？」

然後賽義德把他們帶到路邊的一處小飯館，接下來的閑聊里，都是毛小驢和賽義德在說話。

「沒錯。要是我們現在就能買一架，那誰還他媽的願意打什麼報告。」毛小驢拿過羅門帶去的背包，從裏面拿出兩疊美金放到賽義德面前。「別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官僚主義會害死人的。」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因為我認為有這樣的必要。」

「因和_圖_書為我們要去販毒。」毛小驢惡毒地開著玩笑。「有這樣一架直升機會方便得很，而且牛逼得很，在我們還沒有本錢的時候尤其適合。你這人問題真多。」

「你們從哪裡搞到的？」

毛小驢幸災樂禍地看了眼羅門。「你根本沒有跟他溝通過？」

賽義德曾經在英國留學，他的英語帶著倫敦腔。

Ace從鼻子噴出一口氣，聽得出他是勉強按捺著自己的急躁。

賽義德跟毛小驢是在兩年前的一次中巴軍事交流活動中認識的，兩個人非常談得來，經常在各自的假期混在一起，一來二去就成了好朋友。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別人根本插不進去嘴。在毛小驢的帶動下，彬彬有禮的賽義德也經常在他倫敦腔的英語中蹦出諸如「Fuck」、「Son of bitch」這類名言。出現頻率之高，連羅門和Ace都不住地搖頭。

賽義德看了一眼毛小驢。「因為我這是在幫中國兄弟的忙。如果我帶上安全部隊去，那這直升機就是巴基斯坦政府的戰利品。當然，那樣你也可以得到它，但我相信到時候你們要寫很多報告。和_圖_書」

Ace看著羅門，竭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氣。「你能不能給我詳細地說一說這是為什麼？」

「我現在沒有問你問題，所以你給我閉上嘴！」

Ace終於忍不住問出自己的問題。「為什麼我們要買一架直升機？如果我們有這個需要，隨時都可以調動一架過來。更重要的是，你們這麼干，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Ace猛地在他座椅上打了一拳，震得毛小驢差點撞到方向盤上。

在這裏他們見到了巴基斯坦內務部的穆斯塔法·賽義德上尉，他正跟安全部隊在邊境上巡邏以配合美軍的反恐行動。由巴基斯坦提供情報，而美軍機動部隊實施抓捕，這就是雙方合作的基本方式。年輕的賽義德曾經參加了2002年巴安全部隊生擒本拉丹的重要助手祖拜達和2003年抓獲「基地」三號人物、「911」恐怖襲擊的主要策劃者哈立德·謝赫·穆罕默德這兩次重大行動，是巴基斯坦安全部隊中的明星。

賽義德的表情嚴肅起來。「你們要小心一點，我們去的地方比這裏危險。」

「就從艾買提的吉普車上。」看到Ace的表和*圖*書情，毛小驢一臉瞭然地看著羅門。「原來你還沒有告訴這個大塊頭我們來幹什麼。」

Ace猶豫了一下。不管接下來要發生什麼，身在其中總比置身事外要好得多，而且不管同伴要做什麼，只要他們是一起出來的，他就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同伴。

羅門搖頭。「暫時不能。但你若不想參加，我可以在這裏把你放下去。」

「那麼，你們要不要看一看？」賽義德輪流看著三個人的表情。

「過得非常好，我的中國兄弟，我很想念你。」

這麼說吧，要是隔三岔五地吃上一頓，這裏的風味還算可口。羅門和Ace只要了麵餅和魚，另外兩個人都要了肉抓飯和紅茶。一般來說，因為經常需要潛伏，特種部隊成員要避免身上有特殊的氣味，所以對食物相當挑剔，因為一個好的尖兵或者狙擊手甚至能夠嗅到幾十米方圓內的異味。像沈茂排就完全吃素。

Ace更加摸不著頭腦。「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有直升機？」

制止住回頭要發作的毛小驢，羅門回過頭來看著Ace，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廣場上飄蕩著一股胡椒和咖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