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對一項技術感興趣。」羅門不打算同他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而是把一張名片扔在桌子上。「如果你有消息就通知我,我們再按你的情報討論價錢。」
丘玉堂坐在那裡,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著羅門。
結完帳,羅門站起身,拉了拉自己的衣襟,居高臨下地看著丘玉堂微笑。
「你是有色心沒色膽,昨天你就有機會。」孟雲的話里不無鄙夷。「怎麼現在後悔了?不過別說我不提醒你,許靜現在跟了老丘,你得做好偷雞不著的打算。」
他伸出雙手拍了一下,然後像電影里那些意氣風發的主人公一樣指著丘玉堂。
聽到他的話,羅門差點想過去扇他一個耳光。憑他對那些倒閉企業所做的事情就該受到懲罰,現在他居然擔心自己被別人騙,這可真是個諷刺。
「就沒有不沾腥的貓。」羅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無恥。「我又不像老丘那樣喜歡在一棵樹上弔死,難道為了老丘許靜就不出來做了?她有那麼玉潔冰清嗎?」
羅門笑了笑。「老丘,你放心,我沒有你那樣的興趣。這些女人玩玩兒可以,說到領回家裡就不太明智了,何況你是有家室的人。」
羅門心中暗笑,要對付沒有信仰的人簡直易如反掌,他們太容易被誘惑,太容易被激怒。
「老丘,知道我現在要去幹什麼?我要去操了許靜,去好好把玩那對你花了大價錢做的乳|房,如果她讓我滿意,我就把她供養起來,因為我雖然不算大人物,但我敢比你花更多的錢,而且沒有老hetubook.com.com婆在後面拿鞭子抽我。」
羅門神氣地看著他。
「七位數的現金酬勞。」羅門微笑。「不走你公司的帳面,足夠你神鬼不知地安置許靜或者別的什麼人。想想你上一次的酬勞吧,老丘,那是打發要飯的。」
「忘了『先鋒科技』和司馬蒼這回事吧。」羅門微笑著招來侍者結帳。「跟你這種井底之蛙沒有什麼好談的,也許你只知道方便麵是怎樣防腐的技術,這隻能騙騙那些不入流的人。想做大生意?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大生意。」
「去你媽的,現在還有什麼話能夠刺|激到我?」孟雲忽然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語氣又恢復了原先的放蕩。「我老公想來三人行了,也不知道你那身體受不受得了。好吧,誰讓你是我老公呢,我這就給你安排。」
丘玉堂嘆了口氣,擦著臉上的汗水。「司馬先生,你這可是太看得起我了。上一次是我揀了便宜而已,要搞到那些商業機密,我的檔次還不夠。」
「這當然沒有什麼可得意的,但是老丘,能夠耍你一把讓我很高興。你可以看到,人人都可以操到她,可就是你不能。為什麼?因為你的話太傷人,讓我很生氣,所以我就要陪你玩玩兒。」
丘玉堂懷疑地看著羅門。「司馬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門厭惡地看著這個虛偽的台灣人。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司馬先生,現如今世道險惡啊。」
丘玉堂冷冷地瞥了一眼羅門。「這跟你沒有關係,司馬先www.hetubook.com.com生,用不著你來跟我說這些道德故事。」
「老丘,你跟許小姐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羅門開門見山。「許小姐是個大美人,你不要可有的是人要。」
很多歐美大公司都曾採取「不光彩」的手段獲取競爭對手的機密材料。比較著名的事件有,德國大眾汽車公司在通用汽車公司偷取機密計劃文件,被訴后不得不向對方支付1億美元的庭外和解費;寶潔公司曾僱用間諜潛入聯合利華公司,從後者的「垃圾堆」中獲得大量機密;波音公司為爭取美國空軍的一份衛星生產合約,偷取了競爭對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計劃書,結果波音在失去合約的同時,也被罰在一段時間內不得競投空軍裝備合約。
看到羅門轉身要離開,丘玉堂頹然坐倒。
「我不管你要說什麼,不過你最好現在跟許靜商量一下,看看她是更喜歡你還是更喜歡我。哦,對了,其實她根本誰都不喜歡,她只看誰能給她更多。」
「是不是『玉潔冰清』這四個字刺|激到你了?」羅門不無惡意地追問了一句。
羅門當然清楚,就算他不是一個情報販子都知道商業情報和商業間諜的危害。
丘玉堂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手錶。「幫我個忙?司馬先生真是好心。」
丘玉堂輕蔑地看著羅門。「就憑你那個『先鋒科技』?拜託,我連聽過都沒有聽過;司馬蒼?有誰知道你這個人是從哪裡來的嗎?別以為在夜總會玩玩兒你就是大人物。最好的主顧?你別開玩笑了。」和圖書
商業情報的價值在現在這個時代有增無減。歐美很多大企業為了竊取對手的核心情報可以用盡各種手段,例如翻垃圾桶、派出俊男美女色|誘對方高層獲取資料等,甚至不惜鋌而走險,使用竊聽等各種這種非法手段。當年惠普公司董事會討論撤換首席執行官卡莉·菲奧里娜時,曾經有人將消息泄露給了媒體,為此惠普公司僱用私家偵探調查這一事件,他們利用社會保險號從美國電話電報公司騙得公司董事和相關記者的電話記錄。這一行為經披露后被認為觸犯了隱私權,美國國會、聯邦和州政府的相關機構先後介入調查,導致兩任董事會主席下馬。
丘玉堂拿起名片,看得出他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現在這一行也不好做,司馬先生,這一點你應該比什麼人都清楚。」
大公司更有實力,也能夠拿出更多的資金,而且司法部門對商業間諜案重視不夠,再加上事情敗露后很多公司都選擇和解方式了結官司,許多大公司就變得大胆起來,開始專門培養商業間諜。正如丘玉堂所說,這一行的競爭也很厲害,而且也越來越呈現壟斷化的趨勢,在中國也是同樣。
許靜今天的情緒好得多,和孟雲不時交頭接耳,然後用曖昧的眼神看著羅門。羅門知道她們談論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正如孟雲所說,來次三人行就像吃飯一樣簡單,許靜用水汪汪的眼睛不斷向羅門瞟來就已經說明了她的想法。
「好吧,是幫我們大家的忙。我知道你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hetubook.com.com,而且我是那個能夠出大價錢的人,可能是你現在能夠遇見的最好的主顧。」
「我想要什麼?我忽然改變注意了,老丘,也許我能在你這裏得到的最好的東西就是許靜的肉體,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麼東西能吸引我。」
「你們這些男人說話就這麼難聽。」孟雲的聲音尖利起來。
丘玉堂的臉被氣得煞白,拍案而起。「你是個精神病,司馬蒼!」
「不過是個婊子,誰都可以操她。在你之前就沒有人操過她嗎?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君子是沒有人害怕的,如果你表現得不像個無賴,這些老江湖不會把你放在眼裡。
「你想要什麼?」
羅門停下腳步,想了想,然後懷疑地看著丘玉堂。
「現在你是那個坦率的人了?」羅門嘲諷地問。「可我跟你坦率的時候你還在嘲笑我。」
時間也趕得正好,王娜娜打來電話,詢問兩個人去不去「上班」,孟雲邊扯著閑話邊拿眼睛看著羅門,羅門知道她是不想去,想在自己身上再榨些油水出來。他告訴孟雲去「上班」,自己有些話要跟丘玉堂講,晚些時候去接她們。
羅門知道已經把丘玉堂耍得差不多了,現在他又氣又怒,已經沒辦法做正確的判斷,如果現在不趁熱打鐵,等他清醒過來再要他就範就沒那麼容易了。
丘玉堂還在擺弄著羅門的名片。「我今天還有別的事情,你自己去吧,替我照顧許靜。」
「我需要一些數據。」他把一個優盤扔在丘玉堂面前。「要像你給杜邦公司乾的那一票同樣漂亮。」
不出所料,丘和圖書玉堂的電話也追了過來,不但如此,不管許靜如何不情願,他的人也跟著過來了,看來他很清楚自己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從這一點來看,丘玉堂可以算是歡場常客,而越是常客對有些人和有些事就越放不開。
孟雲先打電話過來,問羅門要不要跟她一起吃飯。羅門裝做是一個貪心的嫖客,問她能不能把許靜叫上。
丘玉堂已經生氣,這說明羅門給他施加的壓力已經差不多了。
「風險和利益總是成正比的,老丘。」羅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你,所以我們還是摸索著來。我現在要去『輝煌』,你也來嗎?」
丘玉堂的臉漲得通紅,在椅子上扭動了一下屁股。
羅門擺擺手。「沒人對道德故事感興趣。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想把許小姐領回自己家裡,我倒可以幫你個忙。」
90%的美國企業聘請專人進行相關的間諜工作。負責執行任務的多是在大學里選修過有關競爭性情報(簡稱CI)的課程畢業生,專門以刺探競爭對手內部資訊及保護公司利益為己任。甚至有些公司還會故意開除一些僱員,讓他們投奔到對手公司時看上去有極充分的理由,在取得信任后再反戈一擊。
丘玉堂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算了吧,司馬先生,你不是個做生意的人嗎?何苦在這些事情上糾纏?如果你開始就表明來意,我們之間的溝通就容易得多。」
丘玉堂摘下眼鏡,疲憊地擦著眼睛。「你別太過分了,司馬先生。我在許靜身上花了不少心血,你別來破壞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