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六百五十六章

不過雖然少數布爾什維克心中存有這樣的疑問,但是他們倒是沒有就這個問題向吳川進行質疑。畢竟此時三方中實力最強的是共和黨,如果布爾什維克們向吳川質疑這個問題的話,也就是等於承認了共和黨有干涉俄國革命的權力,但這又是大多數布爾什維們所反對的。
在農業社會,過多的人口是一種負擔,但是在一個不斷發展的工業社會,人口就是最重要的資源。沒有人,土地長不出莊稼,礦山裡挖不出礦石,工廠里的機器也不能運轉起來。所以,我們遲早是要入關的,否則革命委員會的發展就無以為繼。
反過來,他們要是能夠在北京打開局面,從而打破北京政府內部的團結,那麼接下來我們收拾起北洋這個團體就輕鬆的多了。雖然關外眼下看起來花團錦繡的,發展起來也很喜人,但是憑藉著關外這2000餘萬人,很快就會發展到上限的。
還有個叫做勞乃宣的妄人,這個人在辛亥年的時候寫了一本《共和正解》的書,民國元年又寫了一本《續共和正解》。從9月開始,此人就把這兩本書刊印了數百本,然後在京內外公然派發。
其人還給趙爾巽和周馥、徐世昌等人寫信,說明了復辟帝制的好處。這些人把收到的信交給了袁,據說袁世凱聽后只是淡淡地向徐世昌說了一句:把他請到北京來充參政吧!
經過這一次和日本的交手,我相信列強想要在大戰期間入侵我國的想法,應當是不大會有的了。但是國內的政治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蕩風險還是存在的,這個風險來自於兩個方面:一是孫文、黃興在海外的力量及各地的軍閥勢力;二是袁世凱這位大總統。」
10月4日晚,吳川和周樹模、王葆真進行了一場會面,對於這位前黑龍江巡撫,現任的革命委員會副主席,吳川說的倒也坦誠:「沈觀先生,此次我希望您親自帶領交涉小組前往北京,和協約國交涉朝鮮及山東交戰問題,除了您辦理交涉事務較多,比較有經驗外。
不過這一次你到了北京之後,還是要北京政府答應兩個條件,才可以允許他們加入這場談判。一是在外交部設立一個顧問,今後凡是涉及到革命委員會的外交事務,必須由我們推薦的顧問來處理。二是在交通部設立一個顧問,有助於中央和地方交通項目的溝通。」
吳川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可擔心的,有那麼一兩個官員倒向老上司那裡,我是不會驚訝的。畢竟我國還是一個人情社會,特別是這些舊官場出身的,怎麼能夠這麼快就轉變過來。
吳川和周樹模又對一些問題交換了意見之後,就先讓張雲榮安排車子送周樹模回去休息,免得誤了明日一早的車子。不過他還是把王葆真留下來繼續交代了幾句,除了再一次強調此次和協約國交涉的底線外,吳川還交代道:「和協約國交涉的主要問題就是這些,其他次要問題你可以自由發揮。
不過,想要藉助歐洲大戰的機會壯大和_圖_書我們的工商業,那麼我們至少要做到兩點,一不能讓列強幹擾我們的工業發展;二不能在歐洲大戰的時候引發國內的政治動蕩,一個動蕩的社會是不能安心建設的。
其人對於共和是這樣解釋的:周宣王時因天子太幼,不能執政,乃由朝中重要的公卿「和」、「共」修政事,所以名曰共和。因此,所謂共和,乃君主政體而非民主政體……
而只要我們能夠保住國內的市場,那麼我們就能依靠中國的龐大市場和列強展開談判,最終贏得一個較為公平的國際貿易待遇。只要我們能夠公平的和列強展開貿易,那麼我們就可以逐步擺脫現在的半殖民地處境,收回當前各國在我國的各項特權,從而使中國成為一個真正的獨立國家。
不過就算他們全部倒向了北京又能如何呢?只要黨的組織還在,軍隊還在,政權還在,那麼這些人終究不過是小患罷了,他們是動搖不了我們的根基的。
另外請總統下令治罪勞乃宣,並查封《正續共和正解》一書。我希望這位大總統不要為了一時貪念搞得自己身敗名裂,到時還拖累了子孫。」
對於吳川所主張的中朝互助同盟方式,除了一小部分黨外的革命委員會委員們感到不大滿意,他們覺得革命委員會付出了這麼多,居然什麼都沒有向朝鮮人要,這實在是太虧本了。當然,黨內大多數同志還是支持吳川的,畢竟此時大家更關心東三省的發展和國內統一問題,而不是到朝鮮去和日本人拚和-圖-書命。
吳川沉吟了數秒后說道:「從去年9月開始,孔教會在各地就活躍的很,甚至連袁世凱手下的官員都看不下去了,向袁世凱請求打擊孔教會中為復辟論張目的言論,但是這些報告送入總統府後就渺無音訊了,於是各地的遺老遺少就更為張狂了。
這兩個條件不僅不苛刻,而且可以說得上很是寬厚了,就算北京不設置這兩個職位,他們也干涉不到革命委員會的事務,因此王葆真倒是毫無心理障礙的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心裏也是有些明白的,過去革命委員會懶得搭理北京政府,但也沒有什麼能力去干涉北京的政策發布,只是從今天開始這樣的局面應該就算終結了。
就像去年的山東之戰,警告了北京政府不要把革命委員會當成南方的國民黨,從而贏得了革命委員會在膠東半島的獨立自主權。那麼今次革命委員會和日本交戰的結果,也算是正式宣告了自己有終結北京政府的能力了。在這樣的實力下,革命委員會只是向北京要兩個顧問的位置,北京政府應當感到慶幸才是,否則就是代表革命委員會已經不想讓北京政府存在下去了。
一直保持沉默傾聽的周樹模終於出聲問道:「孫、黃不甘心流落於海外,一心想要歸國掀起反袁革命,這我是能夠理解的。不過這袁項城如何也成為了政治動蕩的風險?眼下我們不出兵關內,袁項城就應該謝天謝天了,他怎麼還可能主動挑釁我們?」
我對於袁世凱未來的下場並不關心,但是我不會允許和*圖*書有人拉著中國給自己陪葬。所以煩請沈觀先生幫我帶幾句話給袁世凱,他想做這個總統呢,做多久都行,不過下任中華民國的總統就不勞他操心了。
此前袁世凱已經廢除了內閣代之以政事堂,廢除了國會把立法權也攬在了手中,他要是再繼續走下去,也只有皇帝的位置才能滿足他了。
周樹模心裏也是一驚,他倒是沒有想到,吳川居然連袁世凱和徐世昌的談話都弄到了,顯然北京的總統府內已經被安插了革命委員會的人。不過他很快就平息了心情,向著吳川說道:「主席說的都是金玉良言,我相信袁項城總不會一條道走到黑的。以當前北京的內外形勢,只要袁項城沒有昏了頭,我想總不至於走到那一步的……」
因此過去我國為列強所控制的經濟命脈,眼下就出現了一個翻身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趁著這些列強忙於戰爭,搶佔他們退出的中國及海外市場,那麼我們就有可能藉此完成本國的初步工業化。只要我們完成了初步的工業化,那麼即便歐洲大戰結束了,列強也難以如之前那樣依靠武力來強迫我們開放國內的市場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革命委員會的外交理論過於束縛自己的手腳了,如果主張互不干涉內政的話,那麼輸出無產階級革命豈不就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在帝國主義佔據優勢的世界,不輸出無產階級的革命,又怎麼能夠完成無產階級全面的勝利呢?
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您能代表革命委員會和北京政府進行交涉。這樣說吧,日本和-圖-書人把歐洲大戰視為天佑,認為大戰的爆發將會讓列強把自己的力量收回到歐洲去,從而給日本在亞洲的擴張創造機會,比如日本出兵山東,就是這種外交思想的體現。
不過王葆真還是有些擔憂的向吳川請教道:「這一次交涉小組的成員大都是前清的官吏,雖然我對於周老先生他們並無什麼偏見,但是他們到了北京之後真的能夠維護革命委員會的利益嗎?這些人和北洋,特別是那位徐世昌先生有著很深厚的關係,都是徐世昌擔任東三省總督時提拔過的對象,我很擔心……」
不過對於斯維爾德洛夫等俄國同志來說,對於吳川所主張的無產階級互助同盟方式還是比較讚賞的,至少這非常符合吳川一直所主張的社會主義國家之間的和平共處方式。
我並不認為日本人的想法是錯誤的,但是我認為他們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擴張方式。在我看來,此次歐洲大戰的爆發,不光是讓我國收回一些利權的機會,也是壯大我國工商業的好機會。交戰雙方的列強現在把手中的資源正一點點的填補到了歐洲大戰當中去,這樣一來他們過去向外輸出的工業品數量不僅將會萎縮,還需要從海外進口各種資源以滿足戰爭的需要。
就像是冬天從山上往山下滾雪球,東北的人口就是我們小心聚攏起來的小雪球,想要讓它變成無法阻擋的大雪球,我們就得讓它不斷的滾過厚雪層,只有把關內各處的人口不斷的添加到我們手中的雪球上,我們最終才能夠摧毀列強試圖阻止我們前進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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