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中國之後,謝苗諾夫就和哈爾濱的俄國有產者聯繫上了,在他們的資助下謝苗諾夫在海拉爾、昂昂溪等地開始招募俄國僑民建立義勇軍,預備打回外貝爾加省。謝苗諾夫是一個反猶主義者,但是他在海拉爾、昂昂溪等地不僅招募到了大批的猶太人,還得到了不少俄國猶太資本家的資助。
捷克人至此陷入了絕望,在中國人控制了南岸之後,他們已經無法同外界取得任何聯繫了,因為同外界聯通的電報線路已經落在了中國人的手中。加傑達上校堅持到了早上7點,最終不得不向等候在自己門外的部下們宣布:「鑒於當前的局勢,哪怕我們能夠堅守住一兩處街道也是無濟於事的,因為不會有人來援助我們。既然中國人說自己代表著協約國最高委軍事員會的意志,那麼我們唯有先放下武器,待日後向協約國各方進行申訴了……」
倒是別什果夫搞清楚對面陣地上的是中國人後,倒是悄悄的退回到了鞋苗諾夫身邊,向他試探的問道:「大尉,我們真的要同中國人這麼不清不楚的打下去嗎?我們都不知道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要是激怒了中國人,恐怕連遠東自治領我們都回不去了。」
謝苗諾夫注視著橋的方向,看到了對岸又來了一隊人馬,他頓時有些不安的拿著馬鞭撓了撓自己的脖子,這才穩住了心神說道:「先再等一等,都打到這個程度了,我們就算停止進攻,中國人也一樣會憤怒的,我們反而不好向中國人提出什麼要求了。
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所需要的坦克,還是在於其掩護步兵進攻的攻堅能力上,至於坦克集群的作戰想法,現在並不適合。當然,你可以先保留這樣的想法,也許等到日後我們的國力更高一些的時候,你的想法就可以變為現實了……」
首先,T-17甲型已經證明不適用於機動作戰,建議完全停產;其次T-17乙型雖然在機動性和通訊系統上比甲型號要出色,但是可靠性還有待加強,比如上方的活動炮塔經常出現卡死現象,通訊接收裝置似乎不太靈光,履帶也存在卡死現象……
伊爾庫茨克自治局為了防止謝苗諾夫的手下搶劫本城居民,甚至都不准許義勇軍進駐北岸的城市中心,還極力籠絡捷克和-圖-書人以防範謝苗諾夫的義勇軍。正因為伊爾庫茨克自治局的這些舉動,使得謝苗諾夫一直都想著打回外貝加爾省去,他也不願意和本城的名流多做來往。
和突然出現的軍隊打了半天,謝苗諾夫此時的酒也清醒的差不多了,他也辨認出了這支部隊是中國人組成的。和已經打發了性子的部下們不同,雖然死掉了五六十匹馬,但人只傷亡了三、四十,這種傷亡比例對於一支近千人的騎兵來說,連輕傷都算不上。
通過伊爾庫特河有兩座橋樑,一座是鐵路橋,一座是公路橋。25團團長王春華帶著一個步兵營抵達伊爾庫特河之後,用一個連守住了鐵路橋,自己則帶著兩個連佔住了公路橋的兩端,以準備葉聲收拾了軍營內的捷克人後過來可以直接過河。
一度有軍官向加傑達上校提議,他們應當聯合本城的自治局控制北岸城區,然後再找人過河同中國人進行談判,至少也要讓中國人同意,讓他們給哈爾濱發一封電報,問一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打一打,不管我們攻下橋頭的陣地還是被中國人擊退進攻,中國人的怒氣都會宣洩掉一部分,那個時候我們再派人過去同他們談一談,他們也許就會理智一些……嗯,中國人好像從橋頭撤回去了。」
離開中國之後,謝苗諾夫便去了遠東自治領,在反布爾什維克有產者的支持下,他招募了新的一批義勇軍和獲得了一批軍火,在收到捷克軍團叛亂的消息后,他帶著遠東義勇軍潛入了外貝加爾省,招募了一批哥薩克之後就跑來了伊爾庫茨克,協助捷克軍隊打下了這座城市。
而其中呼喊著向中國人報仇最為響亮的,還不是哥薩克們,而是被稱之為先生的溫格爾恩男爵。看著男爵揮舞著馬刀在隊伍中精神亢奮的鼓動哥薩克騎兵們,謝苗諾夫都不好說出停戰談判了。
對於正在和本城貴婦們調情的多拉·加傑達上校來說,中國軍隊的出現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完全打亂了他的生活。他並不是沒有接到來自西羅維司令和米哈伊爾·迪捷里赫斯參謀長的來電,只不過前者要求他儘可能的配合中國人,而後者則要求他配合協約國組成的聯合派遣軍。
對於這樣的精銳陸軍,我認為和*圖*書應當把坦克集中起來使用,以高速機動性能為主要指標,然後將日軍的部隊在近海平原地帶進行切割包圍,再圍殲之,是不是更為合適一些?」
戰鬥在雙方的第一次接觸就結束了,之後的半個多小時里,革命軍能做的就是抓俘虜和搜索傷員。對於這場戰鬥中坦克的表現,葉聲既滿意又不滿意,他看了半天之後就對著身邊的林資善說道:「記一下,然後給軍事裝備部門和坦克製造廠發文件。
靠著橋欄和林資善探討坦克運用問題的葉聲,很快就被打掃完戰場的團長王春華給打斷了,他向著葉聲報告道:「我們抓到了大約6百多俘虜,打死了約7、80人,另外還有五六十人趁亂逃進林中去了,其中包括了這支俄軍的首領謝苗諾夫大尉,是否要派人繼續前往抓捕?」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本城的自治局給打破了。在中國人的威脅下,本城自治局拒絕把本城的武裝力量交給捷克人指揮,並表示這是捷克人和中國人之間的問題,為了保證本城居民的安全,他們不能給予雙方以任何支持,並且自治局的代表還建議加傑達上校在明日早上9點前離開城區,因為他們不想城區變為雙方的戰場。
林資善記錄完畢后心存疑惑的說道:「假如我們的敵人是日本的話,那麼我認為我們不會遇到如歐洲那樣的大規模的戰壕對戰,而是會面對一支依託于海軍制海權的高速機動的精銳部隊。
事實上,東北多處地區的橋樑也是不適合大規模裝甲部隊轉移的,我們也就是從今年年初才開始提高橋樑和道路的設計標準,並對東北的橋樑和道路進行全面的整修、改建,以適應國防要求。至於關內地區,想要做到這一點就更不容易了。
最後,我認為T-17作為一座移動的機槍堡壘和火炮承載平台的職能是滿足的,但是作為一款掩護步兵衝擊機槍、鐵絲網、壕溝組成的戰壕體系,則在裝甲能力、摧毀障礙物和越過壕溝及障礙物的性能上還有待加強……」
十月革命的爆發,使得謝苗諾夫失去了自己的上級,這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軍職和前途。因此謝苗諾夫很快就轉變成了一名反蘇維埃分子,他帶領自己招募的哥薩克試圖進攻上烏金斯克的蘇和_圖_書維埃,結果兵敗逃入了中國。
這也就使得,當中國軍隊進駐車站時,謝苗諾夫並沒有接受邀請進城赴宴,而是留在了義勇軍的軍營里。當他得知一支軍隊封鎖了伊爾庫特河之後,他正在和兩名部下羅曼·馮·溫格爾恩、別什果夫喝酒打牌。羅曼·馮·溫格爾恩是一位覺得自己前世是蒙古人的貴族,別什果夫則是謝苗諾夫身邊最忠誠的獵犬。
加傑達上校在左右為難之中,但也覺得這個問題不應該由自己承擔,因此他又發了電報給自己的上司,等待上司做出最後的判斷,而他自己則繼續和本地的名流貴婦們享受著戰爭間歇期的安樂。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中國軍隊會出現的這麼快,還在他不在軍營的時候接觸了捷克軍隊的武裝,這簡直就是在俘虜而不是解救他們。
面對這樣的局勢,加傑達上校和在城中的捷克軍官們都是憤怒的,一度試圖要配合哥薩克人進攻南岸去了。但是哥薩克人的迅速潰敗,頓時讓他們清醒了過來。如果中國人可以這麼快速的擊敗哥薩克人,那麼想要解決城內不足一個步兵營的捷克軍隊,也不會很困難。
別什果夫轉頭瞧了一眼,頓時喜上眉梢的說道:「中國人扛不住了,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收兵派人去問一問他們了?」
只不過他的行動很快就被政治保衛局偵破,謝苗諾夫所招募的義勇軍被迫解散,他所獲得的金錢援助也被沒收,如果不是英法駐哈爾濱領事出手救援,謝苗諾夫估計當時就被中國方面槍斃了,而不是被驅逐出境。
葉聲放下瞭望遠鏡,對著王春華說道:「現在已經快八點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天黑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你下令對岸的戰士們後撤吧,讓裝甲營過橋對抗騎兵,步兵在側后掩護並抓捕俘虜……」
格里戈里·米哈伊洛維奇·謝苗諾夫是外貝加爾省人,他是哥薩克和布里特蒙古族的混血,1911年畢業於奧倫堡軍事學校,歐戰開始後上過戰場,1917年7月受臨時政府的命令回到外貝加爾省招募哥薩克。
日俄戰爭中日本人用機槍陣地扛住了俄軍騎兵集團的衝鋒,一方面是因為日本人在寬大正面上建立起一道機槍防線,建立起了交叉射界;另一方面就是俄軍騎兵指揮官www.hetubook•com.com
過於急躁,沒有考慮採取遠距離的迂迴作戰,只是一味的採取正面衝鋒。
只是謝苗諾夫的如意算盤很快就被打碎了,中國軍隊的後撤顯然不是因為膽怯了,在幾名哥薩克騎兵衝進空無一人的橋頭陣地,揮舞著馬刀向大橋另一面的中國軍隊進行威嚇時,橋那邊的中國軍人搬開了另一頭的路障,然後一部又一部坦克呈單列縱隊向著大橋開了上來。
還沒有為自己的勝利完成慶賀的哥薩克騎兵,馬上就被這些鋼鐵怪物給趕出了橋頭。雖說這些鋼鐵怪物的速度並不快,但是看著它們輕易的壓倒了橋頭遺留的路障后,這些哥薩克們就知道自己的血肉之軀是難以和對方進行對戰的,就算看不到這些怪物身上的機槍和短管炮,光是被這些鋼鐵怪物撞上一下,他們也要完蛋了。
而他面前的這些哥薩克騎兵顯然是極為了解輕騎兵戰術的,他們並沒有採取密集衝鋒的方式,也沒有採取死板的進攻路線,而是以三五人為一組,從橋頭陣地的各個方向進行了波次進攻。
葉聲轉頭看了看林資善,方才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想法也不錯,但是想要支持這樣一支裝甲集群進行作戰,就必須要有完善的後勤保障體系和能夠快速移動裝甲部隊的鐵路和公路。就目前來看,除了東北之外,其他地區都不適合這一作戰想定。
站在他右邊的林資善有些不解,不過站在葉聲左邊的團長王春華卻微微頷首附和道:「是的,這些俄國騎兵就是想要接近到300米,只要我們的機槍稍稍有些子彈跟不上的樣子,他們就能發起衝鋒了。300米對於騎兵的全力衝鋒來說,只要40秒左右,我們的機槍換子彈起碼要30秒,他們現在就是在熟悉我們的機槍更換子彈的節奏。」
謝苗諾夫可比捷克人果斷的多,聽到一支不知名的軍隊正在伊爾庫特河上設防,喝的微醺的他立刻就丟下了手中的牌,然後抓起了桌上的馬鞭在空中用力一甩說道:「兄弟們,上馬吧,戰爭開始了。」
不過趕跑了蘇維埃后成立的伊爾庫茨克自治局對於謝苗諾夫並不感激,事實上伊爾庫茨克自治局對於謝苗諾夫帶領的義勇軍的看法是,「一群無惡不作的草原強盜,他們攔截火車搶劫財物,不論是誰的貨物。哪怕hetubook.com.com是工人赤衛隊也要比義勇軍更像一支軍隊。」
當葉聲帶著部隊抵達伊爾庫特河上的公路橋時,正看到河對面的哥薩克騎兵正對著橋頭的陣地進行衝鋒。騎兵部隊展開的時候,看上去聲勢相當的驚人,幾十名騎兵就能和數百名步兵的陣列相當了。如果不是橋頭的特殊地勢,使得這些騎兵不能繞到陣地後方去,葉聲覺得也許這些哥薩克一次衝鋒就能拿下只有兩挺機槍的陣地了。
望著橋頭的動靜,謝苗諾夫沉吟了片刻后才開口說道:「你去控制下前面的部隊,拿下橋頭陣地把中國人趕過河去就好,但是嚴禁任何人衝過橋。至於談判的事,先等一等,最好讓中國人先派人和我們談,這樣我們就更有利一些。」
原本還興高采烈的哥薩克們,在坦克的逼迫下很快就開始四散潰逃了,他們甚至都不敢聚集到一塊,因為被坦克包圍后,集中起來的騎兵就是被機槍大炮屠殺的最好目標。坦克身後的裝甲汽車和步兵又堵住了騎兵想要穿插到坦克後方去的路線,面對這一從未見過的作戰方式,騎兵只能選擇調轉馬頭逃亡,或是被中國人分割包圍了起來。
葉聲拿著望遠鏡看了很久,方才輕輕說了一聲:「300米。」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看著有些朦朧起來的光線,葉聲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馬上就天黑了,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跑到樹林里去天知道會遇到什麼危險。這樣,你去俘虜中挑幾個願意合作的,告訴他們,讓他們去樹林中把那些逃亡的同伴叫回來,我們保證不會危害他們的性命,只要他們願意向我們投降。
另外,今晚就守住兩條河,然後派人給城裡送信。告訴他們,我們不是來攻打伊爾庫茨克的,地方自治局只要願意和我們合作,那麼本地的社會秩序就可以繼續維持。另外所有捷克人都要回來南岸軍營報道,到明天早上9點為止,如果有人繼續扣留捷克人,那麼我們就要派兵進入北岸解救了……」
雖說外貝爾加哥薩克在俄國哥薩克中算不得最勇猛的,但是這支哥薩克畢竟也是世代從軍的俄國軍戶,在這樣不甚激烈的戰鬥中反而生起了一股憤怒的求戰慾望,想著要打垮了中國人的陣地,用馬刀把這些中國膽小鬼砍成碎片,為自己的親人或同鄉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