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出營、那必然是前往慶陵,祭拜明光宗朱常洛。
「可我聽聞,后金中十分精銳的死兵和白甲巴喇牙身披三重甲還能激戰數個時辰,難道是假的嗎?」朱由檢好奇詢問,戚金只能笑道:「建虜的三重甲和北虜的三重甲,往往是以棉甲、鎖子甲、布面甲一層套一層。」
「五支人馬,若是按一營三千人來算,便也是一萬五千人。」
燕山大營校場上,上萬人正在訓練。
四千人訓練一萬一千人,速度不可謂不快。
「殿下、那孫應元是一員悍將啊。」
說到這裏、戚金開始按照流程開講道:「以殿下的御馬監來說,若是編製健全,那麼在外打仗紮營時,第一個出營的必須是各部騎兵。」
戚金一見到楊漣來了,便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楊漣更是無視戚金,坐在了朱由檢的左側椅子上。
戚金笑著撫了撫須,而與此同時,身穿藍衣官袍的楊漣也走進了校場。
朱由檢本想著叫騰驤左衛換扎甲,畢竟扎甲厚重,是實實在在的重裝。
就眼下這些新兵的體力、穿上扎甲也行動不了,還是先穿著更為輕便https://m.hetubook.com.com的魚鱗甲比較好。
「末將看過兵部的塘報,建虜之死兵,往往作為先鋒撕開我軍缺口,隨後引之後的建虜大軍進入,搗亂陣型。」
戚金則是解釋道:「這樣做是因為騎兵速度快,他們出營后、能迅速前進到距離營地二三里的地方,然後停止立定,擺好隊列后開始警戒。」
「如此一來、加上那兵器,全身近七十斤軍械,卻閑庭信步兩個時辰,這耐力難道不難得嗎?」
「怒髮衝冠、憑欄處啊!瀟瀟雨歇……」
「別的不說、單憑這耐力,就足以做先鋒大將。」
一萬五千餘人的明軍隊伍,所有人都換上了嶄新的鴛鴦戰沃,浙兵為了提前適應遼東的天氣,因此內穿棉甲、鎖子甲、外穿布面甲、臂鎧。
泰昌元年十月十四日清晨、萬人齊聲的軍歌嘹亮響起,這一日風雪也停下了。
「要是大雪天,那就騎兵在前踏雪開道,步兵在後跟隨。」
近四十斤的裝備穿在人的身上,叫人十分難受,行動遲緩不說,跑數百米就開始氣喘吁吁,著實難為這群www•hetubook•com•com「新兵」了。
「這時候大軍全部出營,順序又必鬚髮生變化。」
正在朱由檢作想的時候,戚金突然誇讚了一句孫應元,而朱由檢看去,便見到了身披山文甲的孫應元正在執著一桿大槍巡邏。
「這是為何?」朱由檢明知故問,想看看戚金能不能說出什麼竅門。
另外按照時間、明日滿桂就應該抵達燕山大營了,不過估計他趕到的時候會有些傻眼。
「前鋒為首、右軍次之、中軍為中、左軍再次之、后軍最次。」
「在他們的警戒下、步兵各部按照位置方向遠近依次出營,在距離營地二十步距離四面列陣警戒。」
但是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因此、以末將來看,便是建虜的死兵,頂多也就上陣兩刻鐘罷了。」
他一來,朱由檢和戚金也就不再聊訓練的事情了,而是開始討論起了行軍打仗的各種要點。
朱由檢的想法中,他不可能要求每個人都身披七十斤重甲,但六十斤最少要有的。
這樣的軍餉,只要幹上一年,等於當十年的佃戶,只要放話出去,有的是人想m•hetubook.com.com當。
「按照末將所說的前後左右中編製,行軍時也按照這個方向名依次行軍。」
「這樣套下來,重量在六十斤左右,而所謂的激戰……」
「在行軍途中如果遇到三岔路口,全軍即停,派游兵前往高處瞭望。」
大明更多的,是被士紳和中小地主,以及藩王盤剝的只能當佃戶的可憐人。
羽林三衛作為禁軍,本身就身著魚鱗甲,雙手著臂鎧,頭戴鳳翅盔看起來十分威武。
見朱由檢再問兵馬,戚金便解釋道:「大軍的行軍順序是十分重要的,殿下不了解很正常,因為一般兵書也不會說這些。」
不過三天的時間,羽林三衛和騰驤左衛已經初見雛形,比起三日前,說不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也是變化極大。
「這人身高力大,殿下仔細看,他的甲胄臃腫,說明在山文甲之中還有一重甲胄。」戚金解釋道:「他身穿兩重甲胄,卻與大軍操練了兩個時辰,不曾坐下。」
「再往後、就不曾提及。」
「為了保險起見,主將還會給各部設置暗號,在主客兵互不相識的情況下用以辨認,並避免敵人偽和圖書裝。」
眼下編製兩萬多的御馬監,只有四千多人,還被朱由檢全部劃到了騰驤左衛給孫應元,屬於滿桂的兵可以說一個沒有。
「如果遇到密林幽谷,那麼要先派塘騎前往深處搜索探查,沒有異常后再行軍。」
楊漣對戚金和朱由檢的關係十分不屑,或許在他看來,武將與親王這麼親密確實不好。
相較於浙兵,羽林三衛和騰驤左衛則是各不相同。
「等步兵出營后,最後是輜重隊出營。」
「以我大明來說、一支完整的人馬,必然有前鋒、左掖、右掖、中軍、后軍等五支人馬。」
說到這裏、戚金停下了解釋,而朱由檢也點了點頭,想了想后又道:「我大明軍隊近些年來,少有遠征的戰事,因此我想問問,若是遠征,輜重應該怎麼配置?」
不過朱由檢倒是不擔心,只要他張榜,天下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百姓前來參軍。
朱由檢作為學生,率先問道:「老將軍,我這幾日觀看你指揮大軍出營,似乎每次指揮都有不同的要求,這是為何?」
說到這裏、他又指向孫應元道:「山文甲重三十斤,而孫指揮使內里穿著的甲胄,想必應該和圖書是魚鱗或者布面甲,不然不會如此臃腫。」
「要指揮這麼多人出營是一個技術活,而這個技術活不能著急。」
「何以見得?」朱由檢沒看出什麼名堂,好奇詢問。
校場高台、戚金和朱由檢端坐在高位,而場下的羽林三衛、騰驤左衛正在浙兵的教導下訓練。
登上了戰場,再把魚鱗甲換成鎖子甲、棉甲和布面甲的三重甲。
朱由檢如果沒有記錯、努爾哈赤手下的白甲巴喇牙就是內穿鎖子甲、中披棉甲,外套布面甲,身負七十斤重甲的精銳步卒。
內穿棉衣,外披魚鱗甲,手執長槍、金瓜錘,看起來十分唬人,但重量也是對等的。
「步兵收陣越過騎兵走在最前面,然後騎兵護衛帶領輜重隊,與步兵保持兩里的距離行軍。」
一年十五兩,這軍餉可以說比邊軍還高出三兩銀子,而大明普通農戶便是有三畝地,耕種一年交稅之後,頂多也只有四兩銀子不到的收入,更別提有三畝地,已經算是富農了。
為了讓大軍都整齊劃一,朱由檢叫騰驤左衛也穿上了魚鱗甲。
因此、三日前迎接戚金的時候他並沒有去,這幾日也是在自己的屋子裡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