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名將隕落

秦家的一代將領中,秦邦屏和秦邦翰、秦良玉都已經六十幾歲,最小的秦民屏也五十有七。
「山西饑民數百萬,僅憑四條鐵路,二百余班次,如何能運送數百萬人?」
「爹……」戚元功瞧著自家父親的模樣,鼻頭一酸,跪下握住戚金手的同時,也轉頭呵斥:「都跪下!」
得到消息的朱由檢,也只是應了一聲「知道了」,便不再回應,繼續處理起了奏疏。
至五月,江西時饑民無糧,米價飆升至二兩一石,江西皇店、糧商瘋狂購糧。
李永貞的話,讓戚金眼底出現了一抹精光,但很快又暗澹下去。
倒是李定國,這些災民所經歷的事情,他曾經都經歷過,因此他十分熟悉這其中的貓膩。
「嗚嗚嗚——」
「好……好……」戚金的手鬆開了,目光看向了戚元功等人。
另外,朱由檢更為擔心的是秦家。
不過與戚金相比,他便只是一粒螢火,不敢擺什麼架子。
此刻的他無比虛弱,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只有英雄遲暮。
他虛弱的連連說好,不知道是只能說出「好」,還是後面的話說不出來。
牙牙學語的朱慈烺在承運殿里四處亂走,王承恩和一名女官緊跟著他,怕他摔倒。
「是……」曹化淳知道朱由檢對戚金的感情有些複雜。
戚金的臉頰異常凹陷,身上的肉都快掉光了,只有一些皮肉還連著骨頭,膚色坳黑,可以看到發黑的細小血管。
「是……」曹化淳畢恭畢敬答應,朱由檢也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朱慈煊和朱慈炯是衛平陽和李韶禧所生的兩個齊王府男丁,不過似乎是已經適應了父親的身份,又或者是國事太繁忙,自這兩個孩子於五月、六月分別出生以來,朱由檢只是看過他們兩三次。
只見火車之上坐滿了衣衫襤褸的百姓,不僅如此,便是車頂都擠滿了人。
「好……好……好……」
「至七月初五,山西領取鐵牌移民七十九萬六千四百餘人,江西領取移民鐵牌六十一萬五千二百餘人,北直隸三十余萬人,四川一萬六千七百餘人,陝西三萬五千餘人,河南三萬四千九百餘人,戶部統計,約一百八十萬人。」
「國朝的鐵路運力有限,山西的鐵路只修到了太原府的猩州附近,而京遼鐵路也只不過修到了朵顏縣附近。」
如果沒有復遼之役,如果遼東失陷,那恐怕眼下,大明的許多科技都沒有精力研發出來,面對旱情和后金的夾擊,大明的局勢也會十分兇險。
京城之中的許多文臣武將對此並不覺得奇怪,雖說戚金沒有打出什麼戰役性的大捷,但他的功勞對於天啟初年的大明朝來說太過沉重。
從家國來說,遼沉之戰若是沒有戚金,恐怕秦邦屏等人就算不丟失瀋陽,也要遭遇一場血戰,能活下來幾個人都成問題。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詢問道:「戚老將軍的身體如何了?」
朱由校身著中衣,背對劉延恩,在大定宮避www.hetubook.com.com暑殿中炮製木頭,不知又要做些什麼新玩意。
北鎮撫司的消息中,馬祥麟和張鳳儀這對夫妻是支持皇帝的,但秦翼明、秦拱明、秦左明三人卻一直對齊王府的政令言聽計從。
「對!豐國公!」朱由檢鄭重點了點頭,曹化淳見狀也知道自家殿下不是開玩笑,因此連忙讓人前往燕山詢問朱由校。
朱由檢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曹化淳吩咐道:「用萬歲的身份,給戚老將軍送去一些藥材和食材吧。」
若有一個乞丐碗中有些飯菜,其餘人便目光如狼,目中只盯著乞丐碗里的食物,而乞丐感受著這種注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填飽腸肚裏的飢餓。
「朝廷……不是說了遷移火車免費嗎……」
「這……」曹化淳的表情有些僵硬,朱由檢見狀,心裏也有了底。
「對於你我來說,等上幾日無妨,但對於他們來說,便是生與死……」
「別鬧事了……讓殿下安安心吧……」
算上上下車,以及換乘的時間,大明最少需要三天才能把百姓運到漠東省的朵顏縣,然後他們得憑他們的雙腿走上八百余里,前往松嫩平原耕種土地,領取糧食。
「我能活到今天……就是長壽了……已經可以了……」
李定國帶著說教的口吻教育了朱慈燃,隨後他轉頭看向了那烏泱泱一路向東的移民隊伍,沉著性子開口:「與其留下他們,倒不如想想怎麼安置他們。」
不想等,就只能沿著鐵路往北走,遇到沒有人的火車站就立馬等車上車。
「知道了……」朱由檢應了一聲,隨後說道:「既然都有了孩子,害喜,那後宮的事情就停一停吧,讓她們專心安胎,照顧孩子。」
五月,隨著大明朝不再平抑各省糧價,轉由各省官員自行賑災之後,各省糧價一時間瘋漲數番。
「按照朝廷的安排,四川和江西的百姓會遷往舊港、麓川,當地熟田足夠,耕牛足夠,應該沒問題。」
陝西米價漲至八百文,漲了六成。
朱由檢得知消息后,派了王肯堂去廣州為戚金看病,但戚金的病情不容樂觀。
只是畢竟都是自己的兒子,雖然沒有了擁有朱慈烺時的激動,但該照顧還得照顧。
諸如這些人,都是擠不上火車的移民。
「移民移民,只要遷移便不得停下,你若是擺攤做飯,為了那些吃的,他們恐怕就會成堆集聚不走了。」
「兩位殿下,日後也帶到承運殿的偏殿照顧吧。」
這一事情在幾日後很快傳開,而朱由校也一如既往的聽從朱由檢的建議,在得知戚金病重后,特意下旨冊封戚金為豐國公,併為戚繼光、戚繼美分別追贈。
這還只是去的時間,回來的時間如果算上,那起碼五天。
李永貞見這一幕,即便知道隨意答應會惹上禍事,但還是誠懇的看著戚金,給出了回答:「老國公請放心,咱家一定將老國公的話轉告萬https://www.hetubook.com.com歲。」
朱慈燃心裏動了惻隱之心,李定國卻點了點頭:「都有飯食提供,只是相比平常百姓,他們吃的略差罷了。」
這三人中,稍微年輕一些的也就戚元弼了。
朱慈燃從未看過這樣的景象,哪怕他今年不過十一歲,但面對如此景象,他也不免心中難受。
戚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李永貞,似乎他不答應,戚金就不會鬆手。
「回萬歲,確實如此,安撫移民、需要撥出最少三千萬石米麥,加上各省絕收、受災的蠲免,國朝的歲入才會降至五千萬石。」
「至於北直隸、山西、陝西、河南四省的一百二十萬百姓……」
對於他,朱由校略有耳聞,而對於他所彙報的東西,朱由校也略有上心。
劉延恩解釋著減少的田賦糧去處,但朱由校聽到后則是默不作聲,低頭繼續處理起了自己的木料。
「算老頭子求求你們了……」
那些無法坐上火車的饑民只能沿著鐵路北上,向著東海省步行而去。
這點數量已經十分驚人,但相比山西數百萬饑民的數量來說,可謂微不足道。
除去他們,還有那些蓬頭垢面,骨瘦如柴的瘦弱婦女。
戚金的聲音很小,小到李永貞幾乎沒有聽到他說了些什麼,只聽到了李提督三個字。
「眼下兩位叔父得萬歲蒙愛追贈,我心存感激,但薊門之事卻毫無頭緒,想請萬歲徹查……」
「是……」
災民之中,有一位頭戴一頂爛草帽,著補丁衣裳,腳踩草鞋的獨眼老藝人。
「沿邊的火車站,有安排飯食嗎?」
雖說來時要與災民擠在一起,但返程的車輛卻大部分都是空車,因此劉延恩花了六個時辰返回京城。
在戚元功的迎接下,李永貞被帶到了戚金的病榻前,彼時王肯堂正在給戚金診脈,但當李永貞看到戚金的第一眼時,他就知道戚金恐怕不行了。
這是災民的無奈,也是大明朝廷的無奈。
「恭喜老將軍,上個月齊王上表老將軍功績,萬歲冊封老將軍為豐國公,追贈戚武毅為東平王,戚總兵為威海侯。」
眼下作為兩家砥柱之一的戚金病倒,生死只在朝夕之間,那皇帝在軍中的威望恐怕也會降低一籌。
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他們最起碼要等上三四個月才能輪到他們上車,既然要等三四個月,那不如步行遷移。
「若是百姓真的如此,那山西的百姓早就自發遷移離去了。」
如此一來,山西百姓爭先恐後的往北趕路,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從山西的猩州站到漠東省的朵顏站,沿邊鐵路已經擠滿了人。
「等你支付不起,那移民聚眾鬧事,你又該如何處理?」
「請萬歲徹查薊門……還浙兵一場公道……」
「那我可以給他們買……」朱慈燃還想說什麼,李定國卻打斷道:「你能給他們買多久?你是太子,不是皇帝,你那幾千兩的年俸能救多少人且不提,單單你為他們買飯做菜,有多少https://m.hetubook.com.com災民會因為吃飽而盤踞一起?」
李永貞作為朱由校派給朱慈燃的玩伴太監,地位比不得魏忠賢、曹化淳等人,但也算是份量極重的人了。
「指望百姓人人懂事,事事皆懂?」
也就是五天的時間,大明才能運走十幾萬人。
他尚有骨氣,不願乞食,因此帶著幾個兒孫身跨平鼓,背著竹簍,右手拿鼓槌敲擊鼓面,左手持快板,嘴裏唱著蓮花落,施展著才藝,向前來圍觀他們遷移的百姓乞求食物、銀錢。
相比日常跟在朱由檢身邊的朱慈烺,衛平陽兩人不滿也是正常的。
曹化淳小心翼翼的開口,這讓朱由檢的心情愈發低落。
戚金的聲音越來越虛弱,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但他還是伸出手緊握李永貞的手。
「煊兒和炯兒如何了……」
「火車是免費,但他們也得能坐上才行……」
「五千萬石?」朱由校停下了刨木頭的舉動:「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年初戶部預計的田賦是九千八百萬石對吧?」
是秦戚兩家為大明守了三年遼東,才讓朱由檢有了本錢打復遼之役。
「王院使回稟,定遠侯入夏以來食不下咽,體重驟減,不足百斤,胃氣難生,恐怕……」
劉延恩頓了頓,隨後又接上:「以十五歲以上男丁發放一頭耕牛來說,官場需要交付戶部三十八萬六千四百三十七頭耕牛挽馬。」
因此,已經七十七歲高齡的戚金也在今年的春季前後病倒了。
山西之地米麥價飆漲至一兩一石,漲了數百文。
下了船的李永貞沒有時間休息,馬不停蹄地就奔向了南軍都督府衙門附近的定遠侯府。
「若真的說遺憾,那唯一的遺憾便是兩位叔父蒙冤,軍中兄弟喋血薊門。」
長期的步行讓他們腳底長出膿瘡腫脹潰爛,不得不手杵拐杖,左手摟著由衣物包裹的赤|裸嬰兒。
至六月,江西皇店購得湖廣、福建等二省米麥近千萬石,雖讓江西米價回落至一兩,但湖廣糧價卻漲到了每石六百文,福建也漲到了每石五百八十文。
至七月,各地旱情依舊不減,河南亦遭受旱情,密縣百姓流言生魃,赤地數百里,百余萬畝耕地受災。
「官場的耕牛挽馬,應該是足夠的,只是移民後續的口糧,僅憑漠東、北山、東海三省難以補足,因此需要瀛洲運糧六百萬石交付三省。」
天啟十三年七月二十八日,當火車的汽笛聲在燕山縣境內響起,兩名騎在馬背上的少年也順著鐵軌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李永貞沒有用官話介紹聖旨,而是選擇了通俗易懂的白話。
李永貞見狀,也知道戚金是要準備交代後事了,因此他起身再三作揖行禮,隨後退出了院子和定遠侯府。
「刨——」
秦戚兩家作為大明天啟朝的勛貴世家,可以說一代人物都是鐵杆的忠臣,即便朱由檢對他們有提攜之恩,他們依舊忠誠于皇帝。
當李定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與此同時的戶部員外郎劉延恩也帶著和*圖*書移民文冊來到了距他們不足六十裡外的大定宮避暑殿。
雖說戚家還有二代的戚元功、戚元輔、戚元弼三人撐場面,為皇權站台,可這三人的年紀也都不小了。
「這……國公嗎?」曹化淳一時間有些遲疑,畢竟自大明開國以來,只有永樂年間曾經冊封過國公,其它時候可沒有人有殊榮能得到國公的爵位。
面對這樣的場景,劉延恩站的筆直,嵴梁好似鐵打般,但他的眼神卻低垂,沒有看朱由校的意思。
本該頤養天年的年紀,此刻卻滿是諂媚的表情和辛酸的眼神,為的只是那幾兩飯菜。
說句實話,她們的心情朱由檢能理解,但他眼下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而嬰幼兒時期的孩子太過吵鬧,他是不願意帶在身邊的。
如此以來,戚氏一家便有一王一公一侯三伯的美譽了。
在李永貞走後,戚金掃視著戚元功和一眾三代子弟:「都跪下……」
「這些百姓,都能好好安置嗎……」
臨近山西三省米價皆漲,皇店、糧食無力運輸,百姓相繼逃離……
齊王府不是朱由檢一個人的齊王府,裏面充斥著各種勢力,因此秦家和戚家的三代子弟,恐怕……
從個人經歷來說,戚金是第一個把兵法揉爛了餵給朱由檢的人,雖然都是一些基礎的,但總歸算得上半個師傅。
「且不說山西,單單從朵顏到東海松花縣、吉林縣便有數百里之遙。」
一眾三代子弟聞言,只能低下頭紛紛跪下。
河南受災,米價自每石五百余文漲至六百余文,北直隸三府受災,米價亦漲至五百余文。
劉延恩見狀退出了承運殿,也在他退出后,朱由檢放下了硃筆,吐出一口濁氣。
似乎是有些不安,朱由檢起身走了走,然後他又追加道:「給萬歲上疏,請加封戚老將軍為豐國公。」
劉延恩是燕山七年畢業的學子,精於算術,因此在戶部做得不錯,年紀輕輕就做上了戶部員外郎。
烏壓壓的百姓穿著梭黑的布衣,發須凌亂、衣不蔽體,身後背著破菜籃,身體飢餓消瘦以致筋骨突出。
戚元功年近六十,戚元弼五十余歲,戚元弼也四十多了。
瞧著這一幕,和李定國策馬前來圍觀的朱慈燃心裏難受,側過頭去,有些看不下去。
三代的子弟中,也基本是以齊王府馬首是瞻。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道:「這些事情日後交給齊王處理便是。」
病危無望之下,一個不是世襲的國公對於他對大明的功勞來說,算不了什麼。
四川倒是由於百姓太少,耕地太多而導致米價尚能支撐,依舊保持在一石四百余文的價格,但江西就沒有那麼好了。
戚繼光被追贈為東平王,戚繼美被追贈為威海侯。
「臣領口諭……」劉延恩應了下來,隨後見朱由校沒有吩咐別的意思,便作揖回禮退出了殿內。
烏泱泱的東去人群中,有的人一手捧著破碗、一手握快,沿鐵軌乞討各家送給的殘羹剩菜,狼吞虎咽的吃著。
面對李永貞和戚元功,以及戚家和_圖_書三代子弟,他躺在病榻上,好似迴光返照,說話都有了一些力氣:「我這一生,隨叔父奔襲千里,血戰殲倭,北上御虜,望著幽燕,飲馬朝鮮……得先皇、萬歲和殿下蒙愛,復起后著守遼東,保衛家國,實無遺憾……」
撫了撫額,朱由檢對曹化淳吩咐了一句,曹化淳也老實應下。
大明的鐵路發展的確實迅勐,但這個迅勐是有限的。
他看得出自己的這群孫子、族孫都想要出人頭地,名垂青史,但他還是帶著一抹哀求的語氣開口:「黨爭之事……你們就不要參与了……」
他們這一代也是最支持皇帝的一代,而對應的二代則是成份複雜。
他聞言不知怎麼地,連忙跪下,並且拿出了聖旨。
李永貞被朱由校委派為傳旨太監帶著聖旨南下,至八月二十四終於抵達了廣州城。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違反了禮制的,但在戚金的病榻前,十幾個戚家的二三代子弟卻沒有說些什麼。
山西段鐵路和北直隸、漠東省鐵路有一千四百余里長,二百余班次,前後一次性可以運送十余萬人不假,但上下車也需要時間,運輸也需要時間。
「請……李提督……轉告萬歲……老臣戚金……再三叩首……叩首……再叩首……」
住在大同、太原府的百姓還好說,但住在平陽府和澤州這種山西南部的百姓來說,他們得走六七百里才能抵達太原的火車站。
不過這樣的不滿,也僅僅只限於女官和太監罷了,她們是萬萬不敢對朱由檢露出不滿的。
朱由校如此做,恐怕也是想藉此為戚金沖沖喜。
只是在應下過後,他還是作揖道:「殿下,田娘娘和沉娘娘也害喜了。」
「李提督……」
他口中的戚老將軍,毫無疑問就是戚金了。
劉若愚和魏忠賢站在不遠處,端著茶水毛巾,準備隨時上前伺候。
古往今來,武將相比文臣,總歸要顯得短壽一些。
朱由檢閉眼詢問起了身後站著的曹化淳,曹化淳聞言則是回禮道:「兩位殿下無礙,就是衛娘娘和李娘娘想讓殿下多與兩位殿下親近親近。」
飢餓的嬰兒都無力哭嚎,老婦身上更是擠不出一點奶水。
瞧著他們的模樣,戚金先對戚元功交代:「要忠君愛國啊……」
有的百姓無法忍受飢餓,只能匆匆在漠東省安家,畢竟這裏也屬於關外三省,也可以兌換糧票,只不過因為靠近北虜,許多百姓不願久留罷了。
「嗯……」戚元功已經泣不成聲,緊接著,戚金看向了一眾三代子弟。
抵達車站后,在他們面前的還有上百萬想要遷移的人。
俗話說,只有看到生病時的人,才感覺到健康的可貴,因此當李永貞看到人高馬大的戚金只有不到百斤體重的消瘦模樣時,他的第一反應是發愣。
雖說他們三人最少還能把南軍都督府撐個十幾年,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加上受災蠲免一年的旨意,以及各被遷移省負責移民口糧的任務,今年國朝的田賦歲入恐怕會低至五千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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