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恆生看著夜映雪的容顏,心臟不禁隱隱作痛。
顧恆生保持著沉默,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夜映雪。
非我所願,一切皆是命。
自從天道將一顆幽藍冥火的種子渡入到了人世間,欽定了一位新的冥主,冥界的高層人物便知道會有大事發生了。
兩人停下了廝殺,達成了一個協議,藉助對方的力量布局。
沒過多久,夜映雪便走出了荒蕪地界,出現在了冥界法則的範圍內。
也許在顧恆生內心的最深處,一直將夜映雪當成自己的小師妹,從未改變過。只不過,顧恆生的小師妹已經回不去了。
「你的心?」
你可知在那幽藍冥火母樹的下方,有一顆心臟正在強勁有力地跳動著嗎?
夜映雪的耳畔經常回蕩著北宮昕撕心裂肺的那一句話:「你不是我的阿姐,她已經死了。」
夜映雪逐漸靠近了幽藍冥火的母樹,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尤為的沉重,向前邁出一步都極為的困難:「難道你畏懼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嗎?」
依然站在荒蕪之地的顧恆生,剛剛強行借用自己的實力打開了歲月長河,窺探夜映雪的過往。當顧恆生捕捉到了夜映雪的一絲痕迹,看到了歲月盡頭的夜映雪,身體不禁一顫。
冥界的高層望向了夜映雪,敬畏至極。
顧恆生張了張嘴,縱然有千言萬語,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幽藍冥火的母樹可以一直燃燒著,震懾魑魅魍魎,維持冥界秩序,難道僅僅依靠的是天道的法則嗎?
夜映雪直起身來的時候,嘴角的那一抹微笑已經不見了,眼神中的那一份柔色也盡皆消散。隨後,夜映雪一步步的走向了顧恆生,輕輕揮手便將結界給打開了。
「冥府的天,可能要變了。」
身處冥界億萬年,不死不滅,長生不老,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然而,這真的是夜映雪想要的東西嗎?
歲月長河的盡頭,夜映雪早已將自己的心許
和_圖_書給了天道,身不由己。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冥主自己不願意繼續掌控冥界,選擇了隱匿。
「歲月的盡頭,我曾將這一顆心許給了天道。這一次,我要親手將心給拿回來。」
生也好,死也罷,至少都不用這麼痛苦了。
唯有正常死亡的生靈,方可入冥府接受審判。大帝層次的人物,若是坐化而亡,都有著自己的天道命數。
多年前,要不是顧恆生的插手,將夜映雪帶回了浮生墓。夜映雪可能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布局,承受無盡的痛苦。
「我要取回我自己的心,不惜一切代價。」
「冥主終於回來了,可是冥主想要做什麼呢?」
夜映雪身體騰空而起,恐怖的威壓席捲整個冥界。
當夜映雪走出結界以後,冥府的天道法則似乎有了異動。
荒蕪地界的結界之內,夜映雪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呢?
夜映雪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是一步步的邁向那一株燃燒到天際的幽藍和圖書冥火的母樹。
望著夜映雪的背影,顧恆生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看得出來,夜映雪其實也很苦,尤為的可憐。
整個冥府瞬間震動,無數怨魂和亡魂匍匐跪地,朝著夜映雪所在的方向叩拜。同一時刻,冥府的高層紛紛現身,一團團漆黑的影子站在酆都城的門口,高呼道:「冥主!」
夜映雪眼睛直視著前方,沒有繼續與顧恆生對視了。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
確實如此,夜映雪沒有什麼好欺騙顧恆生的。再者,夜映雪正在擺脫天道的掌控,實力不如冥界之主的時候了,在顧恆生的面前撒不了慌。
「九師兄,容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夜映雪褪下了自己的軀殼,強行擠出了一道笑容,對著顧恆生欠身一禮:「多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剛剛的那個人深入荒蕪地界,難道是他弄出來的風波嗎?」
「出什麼事情了?」
夜映雪認真說道。
一想到顧恆生剛剛的霸絕風采和_圖_書
,冥府高層便一陣膽寒。
冥界的高層全都察覺到了天道法則的異變。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夜映雪寧願用這高高在上的冥界之主的地位,換取在人世間真正的活一次:「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論成敗,我都可以解脫了。」
布局千萬年,只為取回原本屬於我的心臟!
冥界的高層可以確信一點,冥主絕對沒有因為千萬年前的那一場戰鬥而死。要是冥主死了,天道早就選出一位新的冥主來掌管一切了。
荒蕪之地,夜映雪一步千萬里,漸漸地走向了冥界的深處。那個方向,便是幽藍冥火的位置。
夜映雪一個人不可能擺脫天道的掌控,需要藉助白衣仙的力量讓自己遁出冥界。同樣,白衣仙需要用夜映雪的無上法則,假死脫身。
另一邊,夜映雪已經很難靠近幽藍冥火了,天道法則正在制止夜映雪的行為。
最終,顧恆生還是選擇了與夜映雪平靜的談話。因為,顧恆生很難向夜映雪拔劍。
結界打開和-圖-書,極致的冰冷氣息朝著顧恆生撲面而來,令顧恆生感到有些不舒適。
轟隆!
偌大的冥界,皆歸冥主掌控。何人入輪迴,何人入地獄牢籠,都是冥主一句話的事情。
若是可以,夜映雪何嘗不想貪念人世間的情感,一直生活在世間。但是,夜映雪做不到。
當然不是。
白衣仙回到仙界了!
顧恆生暫時選擇了觀望,看一看夜映雪究竟想要做什麼。
冥界的一位殿主隱約感知到了什麼東西,喃喃說道。
千萬年前,白衣仙降臨冥府。夜映雪最初的想法是與白衣仙一戰,將白衣仙驅趕出冥界。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白衣仙與夜映雪一路廝殺到了荒蕪地界,離開了天道法則掌控的範圍。
顧恆生沉默了很久:「我該相信你嗎?」
「你應該很清楚,我沒有任何理由欺騙你。再說了,你已跳脫至棋盤之外,應該知道我說的話沒有虛假。」
看著夜映雪空洞如深淵的眼眸,顧恆生進退兩難。
「那麼你呢?又有什麼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