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兩廣事變
第614章 雙胞欽差

焦旭驚訝地向沈希儀望去,自從他把沈希儀從叛軍手裡救出來之後,就沒見沈希儀笑過,他不是怨怪段飛的嗎?怎麼現在笑得如此坦然?他難道不擔心皇上追究他戰敗之罪嗎?還是……他和段大人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在柳州南門段飛遇到了點麻煩,守城門的士兵看到段飛的腰牌后很納悶:「段大人?段大人不是才回來嗎?這腰牌不會是假的吧?」
沈希儀道:「柳州沒那麼容易攻下,說不定連岑猛現在都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攻打柳州呢,老弟,咱們想進入柳州實在有點難,但是要從柳州運送彈藥出來給咱們補給卻不難,老弟,我希望你給我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和我商量好補給時間,然後先回城,在約定的時間把彈藥運到指定的地方,只要彈藥充足,我相信一定能成功的!」
段飛連夜趕回柳州,沈希儀和焦旭則留下來繼續帶隊向柳州前進,段飛出來前預計來回需要三到五天,事實上沒那麼容易,他孤身返回倒是趕在第四天傍晚越過了柳江,其他人就算一路順利要趕回來也應該是兩天之後了。
段飛接過靈雨給他的東西,翻看了一下,段飛不禁反問道:「這都是你做的?」
靈雨背著手學男人走了兩步,然後嬉笑道:「自從上次見面之後,我便一直跟著你,沒辦法,是師姐叫我暗中保護你的,你沒意見吧?那天你走得太快,我沒跟上,回來后剛好見到焦陽笨笨地在那裡和*圖*書應付來找你下棋的知府老爺,我就靈機一動,化妝成你的樣子,替你應付應付咯。」
段飛匆匆返回府衙,一路上心中疑竇重重,焦陽那小子搞什麼名堂?難道他弄了個假欽差糊弄大伙兒?那小子沒這麼大的本事吧?
沈希儀點點頭,同意道:「我也覺得沒那麼容易回到柳州,畢竟越靠近柳州叛軍越多,我們人數太多,柳州附近很多地方都是一馬平川,容易暴露行蹤,何況這些被我們制服的叛軍遲早會被人解救,說不定那個岑萱已經發出通緝令,到處在找咱們了。」
段飛笑道:「本官不過是靈機一動而已,多虧沈大哥熟悉瑤人的習慣,又找到個肯幫咱們的人,否則光憑一塊令牌能有什麼用?」
段飛嘆了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樣,你都已經做了,你快把你這幾天做過什麼見過什麼人都告訴我,免得我被人問起的時候張口結舌莫名其妙。」
那守將摸著腦袋道:「段大人,剛才……今天你帶著大伙兒視察渡口與河道剛回來啊,哪裡還有什麼另一位段大人?」
段飛拿出作戰地圖,說道:「沈大哥,你覺得叛軍會在柳州城外何處集結?咱們若能找到個防守薄弱的地方,或許可以降低點難度。」
眨眼間這個有三十來人的驛站便被段飛他們輕易拿下,驛站的守衛沒能發出任何訊號,焦旭發出訊號,藏在遠處的金牛衛跟著進了驛站,他們有許多已經在自己的衣https://m.hetubook.com.com甲外套上了瑤人的衣服,沒有偽裝的戰士見到地上有倒著的瑤人,便立刻熟練地剝去他們的外衣,給身材合適的人換上,這一路走來,同樣的事他們已經做過許多次了。
段飛疑道:「剛才還有另一位段大人進了城嗎?」
沈希儀看著地圖,說道:「換作是我,我定會在這幾個地方布置重兵……」
聽到答話后叛軍守衛頓時鬆懈下來,等那一小隊人走到面前的時候,守衛檢查了令牌,笑道:「久聞岑小姐大名,你們能在她老人家手下做事可真叫人羡慕啊……」
靈雨一副如假包換的樣子,段飛贊道:「不錯不錯,幹得不錯啊,靈雨啊,我發現你做得比我還好呢,不如明天你繼續吧……」
說著話,他的眼睛隨意向其他人身上望去,突然一愣,發現除了跟他說話的那人外其餘的都是漢人,他一驚之下正要大聲示警,那些漢人卻已搶先動手了。
聽到沈希儀的計劃,段飛仔細思量起來,沈希儀的計劃是冒險了一點,不過若是成功的話,回報也將會非常豐碩,他的計劃就是柳州正面吸引敵人大軍,他和焦旭帶領這五千金牛衛去打游擊,目標是糧食等輜重,瑤人很少事耕種,一旦被燒了糧草將很難補給,他們的大軍將不戰自潰。
段飛轉頭一看,靈雨已仟翩躍起,她穿著一身雪白,就像一個精靈一樣飄然而去……
段飛眉頭一皺,正要喝問,那和-圖-書個段飛突然看到了他,他眼裡欣然之色一閃而逝,眨眨眼,朝段飛遞了個眼神,然後便向荀東濤告聲罪,向段飛走來,段飛愣了愣,眼前的這個『段飛』似是而非,他的一雙眼睛段飛似乎有些熟悉,正在想著的時候,耳里突然傳來一聲輕哼,道:「師姐夫,你怎麼才回來,快找個地方,咱們換回來吧。」
沈希儀道:「焦將軍的意見很好,我也覺得五千人目標太大,不過一千是否少了點?一千五比較妥當點吧?其他人也可以分散打游擊,或者藏在山裡一兩天,勝負應該很快見曉……」
段飛皺了皺眉,然後展顏笑道:「我逗你們呢,我剛突然想起些事來,於是便換裝出城一趟,現在要趕回王府,你們繼續守衛吧。」
柳州三面環水,在防守上有著天然的優勢,不過這也給想回柳州的人製造了極大的不便,五千金牛衛多半來自北方,多數都不習水性,要他們在汛期剛過柳江的水還比較急的時候游泳渡江,不如直接讓他們自刎更省事,沈希儀根本沒打算帶這五千人回柳州,他有一個極為大胆的計劃,需要段飛支持。
好在守南門的將領認得段飛,急忙上前搶過腰牌還給段飛,驚訝地說道:「段大人,你怎麼……怎麼這副打扮?」
靈雨笑道:「早知道你會問我,你看,我閑得沒事做的時候,早已經把我做過的事寫下來了,見過的人我還順手畫了相貌出來,以你的聰明,記熟之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應該不會出錯了。」
段飛考慮了一下,終於說道:「好吧,沈大哥,就照你說的辦,那我們便約個時間和地點,你準備帶多少人打游擊?其他人又如何安排?」
段飛道:「焦陽怎麼可能隨便相信你一個來歷不明小丫頭?」
聽到沈希儀的話,段飛搖頭道:「沒有這麼簡單,我們回柳州的路如今才算是剛開始,越接近柳州就越難走,說不定還有幾場硬仗要打呢。」
段飛著實餓了,他回到席上,風捲殘雲地吃飽了,只瞧得荀東濤驚訝不已。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一個驛道關卡里的叛軍守衛喝道。
段飛考慮了一陣后說道:「可是……咱們如今的彈藥不多了,打游擊能起多大作用?我覺得比較穩妥的辦法還是回柳州補給,我已經命人加緊製備彈藥,先把柳州守好再說吧。」
柳州府衙的守衛也驚訝地看著段飛匆匆進入,沿途衙差、僕役都面露驚異,段飛回到府衙後院,段飛頓時明白了大家的疑惑自何而來,因為在院子里,正有另一個段飛在與知府荀東濤對酌。
朝驛站迎面走來一小隊身著瑤人裝束的士兵,當頭的一個聽到喝問立刻答道:「我們是從歸順州龍源水來的,我們的頭人是岑璋大首領的孫小姐,這是我們頭人的令牌。」
段飛來不及問她是怎麼跑來柳州的,因為靈雨已經牽著他的手,把他拉走了。
靈雨哼聲道:「總之他就是信了,還巴不得我假扮成你的樣子呢,這幾m.hetubook.com.com天我替你做了好多事,還順手查了幾個案子,根本沒人懷疑我是假的,我做得還不錯吧?」
段飛下意識地轉過身去,背後窸窸窣窣地響起來,令人想入非非,突然一件袍子摔到了段飛身上,靈雨說道:「快換上,回去陪知府大人喝完酒,我在你屋裡等你,有什麼話到時再說。」
焦旭思索了一下,心中砰然而動,說道:「大人,五千人目標大了點,若是一千人甚至五百人……成功的幾率更大,卑職贊成一試。」
沈希儀微笑道:「在廣西呆久了,總認得幾個人,我最佩服的是段大人你竟然只帶了這點人就敢親自前來搭救我們,在幾不可能的情況下,竟然突圍而出,傷亡不足十人……現在我們又能在叛軍佔領的地方無聲無息地返回柳州,這都是段大人的功勞啊。」
轉到無人之處,靈雨朝四周瞅了瞅,背過身對著段飛,居然就開始寬衣解帶!
段飛隨口應付荀東濤的詢問,然後找個借口就溜之大吉,段飛回到屋裡,房門一關,靈雨便從半空中飄然而下,段飛凝聲問道:「你是怎麼來的?為何假扮成我的樣子,有誰知道你是假的嗎?」
段飛恍然,眼前這個假扮自己的傢伙,竟然是蘇蓉的師妹,那個叫靈雨的女孩!
大家在驛站后稍事休息,焦旭對段飛道:「大人,真沒想到,那個妞兒的令牌還真管用啊,若不是大人神機妙算,咱們這一路哪能走得這麼輕鬆,看樣子明天就能看到柳江了,後天應該就能進柳州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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