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籌備

「怎麼。」老魔君不咸不淡開口,「不想要啊。」
老魔君抬眸看了魔尊們一眼,原本是個閑淡自如靠在憑几上的動作,卻莫名有一種把魔尊們都震得乖巧如鵪鶉的架勢:「還能做什麼,自然是通知你們各憑本事取寶去啊。」
他睜開眼睛,一掐法訣,緩緩將那一團被他養了好久的業火逼出體外,而相比起之前「只要你不非得剿滅我,還拿靈氣養著我,我也懶得理你,就在你體內安靜過日子拉倒」的平靜,在道紋被玄明真人破解之後,業火很明顯是活躍了許多,還一直在試圖往一個方向躥。
玄明真人:「仙子?」
和老魔君聊完了便到此地鎮守的冥照尊者神色一沉,完全沒有和湘影仙子單獨鬥法的想法,直接喝道:「結陣!迎敵!」
湘影仙子擺擺手示意無事,閉目感應片刻,再睜開眼時,嘆了一聲:「都隔了兩個月了,我還以為我那傀儡一時半會兒出不了事呢,可就在剛才,魔族人還是動手了。」
然後,便在無邊無際的幽冥血海深處,找到了一處重重關閉的石門,和落了不知多少灰的鎖鏈。
瞬間湘影仙子感受到了一個沉靜的目光,似乎是在打量她的資質或者骨齡,她也不掩飾,任由那個目光看。
「其實人蔘果對人蔘果樹來說算是挺大的負擔。」老魔君知道他懂了,便繼續道,「無論是在開花期還是結果期,樹都要給果供應許多生機和養料,再加上我們設下的陣法,它大多數時候會昏昏沉沉,不會知道我們都做了什麼。」
獨有冥照尊者沒有走,只站起身來以晚輩禮送別眾魔尊。
「因為今日秘地的鎖鏈有異動,據看守的魔兵說,似有整理儀容以待貴客的模樣。」老魔君道,「這可能是業火紅蓮寂寞多年,終於準備給自己找個主人的信號。」
玄明真人笑著搖搖頭,忍不住點了點湘影仙子,也沒再糾纏什麼鳳髓之體,只道:「我們走吧。」
要擱遠古時期就這麼一個寶貝沒有主,你看看能引來多少頂級大羅金仙為之打破頭就完事了。
「不必。」老魔君回答的還是很老成,「留這個口子也好,放棄些許利益,看清仙魔二族都有哪些世家互相交好,倒還挺划得來。」
忘川是個很陰森的地方。
「開門的法子一直都有。」對心腹愛將,老魔君還是很給面子的,「只是沒有取寶的方法罷了。」
不然現場取走現場安裝,都不用走煉丹這個手續。
冥照尊者一笑,又捧了兩句您才不老,再來個人蔘果還能頂幾萬年的話,而後又請教起一些魔族事務來。
「我們用這樣的法子養人蔘果。」老魔君笑著搖頭,「你覺得,人蔘果樹會同意么?」
「難道你想讓族中所有沒滿五萬歲的年輕人都去秘地里試一試?」老魔君的眼眸淡淡地瞟了過去,「最終導致秘地烏央烏央的如同人間廟會一般,再讓仙界的人鑽了空子?」
不過機緣這種東西,沒落地之前那就是還有機會,所以魔族尊者們一個個都挺躍躍欲試的,已經都盤算起了族中都有什麼厲害的年輕人。
老魔君看時間差hetubook.com.com不多了,抬眸一看,確保下頭的座位都坐滿了,最要緊的幾張面孔已經在這兒了,便沒有再耽擱,開口:「想來使者已經告知了諸位,今日本座請諸位來,是為了業火紅蓮。」
魔族眾尊者立刻就興奮了起來。
那是據說和創世神一塊伴生的寶貝!
「可是平時的魔界能有多少進來的仙族?」那魔尊倔強地開口,「其實只要不是仙界最頂尖的青年才俊,咱們族中兒郎又哪裡比不過他們?想來那業火紅蓮總不會瞎了眼睛……」
然後發現玄明真人沒跟著躥。
得,不用問了。
老魔君笑哼了一聲,隨即便嚴肅了表情:「此事,要從仙界摘星尊者帶兵跨過忘川,把魔族打得落花流水說起。」
一陣無語,只能被迫給魔官解釋業火紅蓮的地位:「天庭昭華宮裡,供在最尊位的太極圖和盤古幡知道么?西方佛祖成道時的功德金蓮呢?」
「知會了。」老魔君開口,「天君答覆,若是單單一個男子,或者是男子帶著女子過來,那問題可能就非常大了。但兩個男子……如果本座提供不了更詳細的細節的話,他們也不知道。」
那魔族人能不動心?能不進去搜?
魔將:「光論法寶的品階,業火紅蓮和它們是一個水平的,明白了?」
仙界如果是在試圖隱瞞什麼,那就很可能是仙界又想挑事和魔族打一架的前奏,真要如此,現在魔界內可能確實有著為數不少的高階仙族。
事實上,這好幾萬年裡,老魔君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石門。
冥照尊者只好沉默——總不能自己罵自己種族卑劣。
但仙界如果沒有在試圖隱瞞什麼……問題更大了好么!鬼知道那兩人是怎麼混入仙界的,來自下界是要了命了,來自混沌難道就不是?
一直在下首沉默的冥照尊者只好開口圓場:「君上現在決定說了,難道是有法子打開石門取業火了?」
「不委屈。」人都走光了,冥照尊者也不必敬陪末座了,直接坐道了老魔君的下首,含笑道,「職責所在,能控制那個傢伙,去檢查有無夾帶的唯有君上與臣,倘若臣不去檢查,難道要勞累君上么?」
「是!」這一件事是最不會引起爭議的,眾魔尊們都是轟然答應,待確認過老魔君再沒什麼需要囑咐的,才一個個魚貫而出。
魔將額頭上緩緩掛下來三條黑線,可魔官確實是一臉無辜。
冥照尊者有點明白了:「但在身上無花無果的時候,它不太好糊弄?」
湘影仙子早有預料,身形一閃,蹤跡全無。
業火很委屈,但又不能不聽指揮,可憐巴巴地遁入羅盤,成為了羅盤的指針,示意著它剛才要遁去的方向。
冥照尊者恍然大悟:「君上所慮周全。」
瞬間,鎖鏈微微有靈光閃動,無聲無息之間,大門微不可察地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湘影仙子一笑:「仙長如何這麼小看人?」
眾魔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一位魔尊忍不住開口:「……君上何不早說?!」
玄明真人眉目微沉:「可知道鳳髓之體是給了誰?」
魔官的眼睛瞬和_圖_書間就瞪成了銅鈴大小:「這麼厲害?!」
「第一,業火紅蓮無論歸到誰手裡,都不能歸仙族,所以。」老魔君只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侍從。
魔尊們面色一肅:「請君上賜教。」
小於五萬歲!
湘影仙子亦笑:「誰說不是呢。」隨即又關心道,「仙長感悟許久,連羅盤都做了,想來是已經有消息了?」
業火只能蔫頭耷腦地回來,火焰忽閃忽閃地彷彿在控訴你怎麼不跟上來啊!
「不過是年紀大些罷了。」老魔君懶懶笑了,「不稀奇。」
眾魔尊哪裡想到會這麼直接啊:「……啊?!」
侍從會意,端著老魔君早已準備好的令牌,分成兩溜下去,給每位道場的魔尊都分發了一塊。
說到這裏,冥照尊者的聲音都多了幾分小心:「歷來人蔘果都只在魔族內部的拍賣會上售賣。但反正仙族也會各憑本事去買通魔族人,付上一筆不菲的仙石讓他們在內部拍賣會上代為購買人蔘果,而魔族自己的競價也沒有仙魔二族一塊競價的價格高。與其如此,臣認為倒不如索性拿人蔘果到大拍賣會上公開售賣,魔宮還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那……」玄明真人問,「可有標記。」
提議的魔尊面色一白。
然後,伸手去摸那沉沉的鎖鏈。
然後門沒開成,門縫裡竄出來洶湧之極的業火將魔君燒到重傷垂死,拼著最後一口氣求到了老魔君這裏,讓他出來主持大局。
這個人,挺強啊。
專業人士的專業操作,連玄明真人也挑不出什麼錯來,聽到最後都不由感慨:「有他在後頭坐鎮,彷彿肩上的重任都卸下了不少。」
他在悟透道紋的那一瞬間,確實在冥冥渺渺之中感應到了有一座石門,石門上還有一道鎖鏈,在他溝通業火之後,鎖鏈抖了抖彷彿在整理儀容,但除此之外就不知道別的了。
一個個的魔尊進來,漸漸便將整個魔族坐得濟濟一堂,形容一下此次會議的級別和規格的話,大概就是……老魔君非常倚重,在魔族負責目前最要緊的人蔘果和血池的年輕尊者冥照,都只能敬陪末座。
老魔君也淡淡定定靠上了憑几:「第二件事就是老生常談了——業火紅蓮只有一朵,諸兒郎進秘境便難免有爭鬥。但爭鬥可以,不可鬧出人命來,自損我魔族力量。」
湘影仙子已經退回了玄明真人身邊,這時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眸中看到了凝重。
「諸位自行篩選族中青年才俊,本座絕不干涉,但都需在半個月之內篩選完成,進入秘境。」老魔君淡淡開口,「並且,無令牌者不許進入,每人進入之前都要經過冥照搜查,冥照的本事諸位是知道的,誰若敢夾帶進入,格殺勿論。」
明擺著裏面有寶貝!
就這個江湖地位,業火紅蓮一哆嗦,魔族都得抖三抖,老魔君都難得地走出了他閉關的地方,端坐在魔宮正殿的主位上。
而冥照尊者剛好是四萬歲出頭,想也知道會參加這次業火紅蓮的爭奪,這內定的魔族少君拿走了魔族最本土也是最珍貴的一件法寶,對少君的實力和聲威自然是莫大hetubook.com.com的提高。
各大種族族長來時本來氣勢十足,一副現場就要決定魔族未來幾十萬年走向的豪情萬丈,但到了地方之後看到了在魔族威望頗重的老魔君在此坐鎮,一個個便都立刻收斂氣息坐了下來,比學生見到了教導主任還端莊乖巧。
這麼厲害。
既如此,他被老魔君單獨留下來開小會,給上那麼幾個威力不小的法寶,介紹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業火紅蓮秘辛,合情合理。
「為免萬無一失,本座已經通知了。」老魔君說的一臉淡定,「以人蔘果樹成熟在即,未免有心術不正者偷竊人蔘果為由,暫時關閉忘川渡口,待拍賣會開始時再打開關隘。」
魔族眾尊者秒萎:「……」
「想想想!」有不咋地有地位包袱的魔尊趕緊擔當了捧哏的位置,「還請君上指條明路!」
魔官:「知道啊。」
開口的魔尊就不理解了呀:「那完全可以讓族中所有青年……」
下頭那一個個魔君就沉默了。
魔尊們都看愣了:「君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聲音不大,但在場魔尊們一個個屏息凝神,倒也不存在什麼聽不見的問題,聞言俱是拱手:「是。只不知君上從何處得知的業火紅蓮消息,又需要我等做什麼。」
「也是君上捨得放手,否則臣焉能掌控那個存在?」冥照尊者卻不居功,只憂愁道,「只是臣去守秘境了,之後還得去看看能不能得了業火紅蓮的眼緣,人蔘果樹處怕是沒有人主持大局,原本準備的養料也不太夠了……」
穩健得根本不像一個土生土長的魔族!
不過,當時的魔君認為攘外必先安內,自己為啥有業火都沒鬧明白,殺去仙界之後萬一業火把魔族老家抄了咋辦呢?
「可是。」到底還是心腹愛將會捧哏啊,冥照尊者問,「既然一直沒有取寶的法子,君上為何今日突然召集我等告知此事?」
「那無妨。」老魔君淡定笑道,「你年輕,還未經歷過人蔘果樹的成熟期,我本來也該在近日給你說一聲,已有的養料就不要動了,但不必做新的,等人蔘果成熟採摘之後過個五六百年,開始長花芽了,再做花肥供養也不遲。」
湘影仙子搖頭:「我那個傀儡直接被利刃剖開了身上各處要害露出骨架,而後便被投入了鼎爐,想來承接靈根之人應該是不在附近。」
動心是動心了,卻進不去——他們根本斷不了鎖在門上的鎖鏈,於是一層層往上報,來的魔族越來越高級,甚至通報到了當年的魔君,一頓暴力操作,試圖強行開門。
所以,魔族一邊和仙族在忘川河對峙,一邊麻溜兒派人去查那業火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眾魔尊自然回禮,也沒有多問冥照尊者還留在這幹嘛,彷彿早料定了冥照尊者會被留堂——魔族高層人所共知,老魔君因為無子無女,到如今行將就木,已經預定了他身故后便將魔君之位傳給魔族最大的青年才俊·冥照尊者。
玄明真人和湘影仙子傳音交流了兩下。而後,湘影仙子身形一動,隱匿著身形悄然在里三層外三層的魔兵面前竄過,停留在那石門處。
https://www.hetubook.com.com告訴諸位這個。」老魔君淡淡地繼續道,「是為了提醒諸位,業火紅蓮可不是什麼好脾氣,若要取寶,便得做好隕落其中的準備。」
「正是。」老魔君道,「所以還得多提醒你一句,摘果之日,你還得將所有肥料都挖出來處理掉。」
「歸鶴道友給我們傳了消息。」湘影仙子將金鰲島上的一攤子事情都給玄明真人說了。
也不知道業火紅蓮怎麼了,以前也沒什麼傳聞說喜歡小鮮肉,可這回它的口味就是這麼年輕化!
驗證通過!
但二人在這裏步步生蓮,還引得孤魂野鬼競相托磚,就……莫名給人一種神聖感。
「那……」有魔尊問,「知會天庭了么?」
甚至還有機會反撲。
那是十二品業火紅蓮。
不過玄明真人倒不著急趕過去,而是先看向湘影仙子:「仙子,我感悟期間,沒有出什麼事吧?」
少於五萬歲的年輕人。
「君上……」自然有魔尊問了出來,「您這意思是……」
但是問題不大。
眾多魔尊們想到這一節,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但到底是沒再質疑老魔君的決定。
「是。」冥照尊者恭敬地答應了下來,又道,「還有,君上,臣將請柬送去仙界之後,不少仙族尊者都讓使者遞話回來問,此次仙魔都能參与的拍賣會上有沒有人蔘果。」
有了這一團業火的通風報信,哪怕玄明真人和湘影仙子是外來人,也很容易就摸到了那個魔族秘地。
「你們或許看不出來。」老魔君淡淡道,「但本座讀過一本典籍,其中提到被紅蓮業火灼燒而死的癥狀,恰如魔君當年。」
「那這兩個人。」老魔君淡淡道,「怎麼辦?」——老魔君劃了一個玄光鏡,鏡中像素非常差,只能勉強看出來是在忘川河,有兩個面目模糊的男性仙人沒有坐船,涉水而來,一步一步都是凝結的冰磚,下面則是一個個孤魂野鬼為他們托著冰磚。
湘影仙子才要化作一道光絲進入大門,卻在這個時候,一張灰色的網朝隱匿了身形的湘影仙子兜頭罩下。
老魔君冷冷道:「這一招只能防還沒有進來的仙族,已經進來的怎麼辦?」
但最重要的收穫倒不是石門和鎖鏈。
完了一掐法訣,還把石門的縫給拉上了!
老魔君冷淡看了那魔尊一眼:「說了,魔族不知多少族人會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心智,然後也去秘地試試能不能開門,也得一個被業火灼燒而死的結局,很有意思是么?」
不過此時的秘地,已然里三層外三層都是魔族守衛了。
當時,魔族人完全無法招架摘星尊者及其麾下的十萬天兵,為了不亡族滅種,只能花費莫大代價,血祭數十萬人,引幽冥血海的凶煞之氣攻擊仙族。
而大殿之中,老魔君對無父無母的冥照尊者也慈愛地宛若看著自家後輩:「委屈你需要在秘境之外看守上半個月,檢查過所有進入的魔族青年之後,再進秘境搏一搏。」
「自然了。」老魔君淡定地潑了一碗涼水,「諸位別忘了五萬歲以下的年齡限制——當然,諸位若是不信,可以去試試,但後果自負。」
他陸陸續續安排了傀儡和_圖_書、死士、凡人、仙人、修道的、修佛的……安排了他能想象到的一切人過來試探到底這個門能不能進,什麼條件能進,一頓操作猛如虎,結論是,年輕人。
既是內定的魔族少君,老魔君自然不會藏私,細細指點了半日,方才放冥照尊者去做事。
玄明真人看著業火著急,失笑不已,反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塊羅盤,再掐一個法訣。
「並且,進去也不是終點。」老魔君沉聲開口,「門後面是漫無邊際的業火,業火紅蓮不知藏在那秘地中的哪一處。進入之人是先找到紅蓮,還是先被業火燒死,或者是千辛萬苦找到了業火紅蓮但紅蓮拒絕認主……反正這麼多年來,本座派進去的人,無一生還。」
可是,現在,魔將對魔官說了這是業火紅蓮,魔官甚至「啊?」了一聲:「業火紅蓮是什麼?」
但這到底是切身利益,他慫了,自然有不慫的人頂上去:「君上,其實只要我們嚴守門戶,不將消息遞出,再嚴令把守忘川的魔官仔細做好進入仙族的登記,甚至乾脆就停了忘川擺渡……仙族的人不知業火紅蓮出世,即便知道了也無處進來,便沒有必要限制自己人進秘地了吧?」
該說不說,仙界和魔界都是一樣的,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現在就給吧。」老魔君隨口道。「咱們倒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為難九仙山。」
那魔尊默默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老魔君笑了笑,他真的年紀已經很大了,給眾魔族尊者開完這個會便有些支撐不住,現在只能懶洋洋招手讓侍女跪坐下來,他再把渾身的重量轉移到侍女身上:「有你,本座很放心。」
「好了。」故事講完了,老魔君長長出了一口氣,懶洋洋道,「本座就知道這麼多,諸位是放棄這次機緣,還是在族中挑選青年才俊去試試能不能拿到業火紅蓮,由諸位自行決定。但為免我魔族在此次機緣之下折損太過,本座有兩件事要囑咐。」
「自然。」玄明真人點頭,將羅盤遞給湘影仙子,才要介紹羅盤的用法,湘影仙子身上道韻卻陡然一變。
「就幾個月之前。」老魔君冷冷道,「我們至今查不出這兩個人是誰,為何要進入魔界,到如今有沒有離開。而……也不知道是讓人放心還是更不放心,總之這幾個月來,魔族並沒有任何一處要地出意外。」
而玄明真人那邊。
冥照尊者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既然開始聊他負責的事務,他想了想便還是覺得得給老魔君通個氣,便彙報了一句:「君上,鳳髓之體的血已經取完了,八十一枚血氣丹亦已制好,臣也讓那鳳髓之體養了足夠的時間,咱們是這幾日就將鳳髓之體取出來送去九仙山,還是等一等到拍賣會結束之後?」
「這是為何?」
但魔族自己也講不清楚明明引的是凶煞之氣,為什麼凶煞之氣裏面還有熊熊業火,不過這總歸這是好事——仙族被打得匆忙退回忘川河與魔軍對峙,主將摘星尊者身受業火燒灼之傷,魔族亡國滅種之威頓解。
諸魔尊俱是面色一變:「君上,這是否過於嚴苛……」
諸魔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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