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會人多,於是各個賽制的參賽者也挺多。
於是除卻了農會的人,一些小商賈,為了自身的利益,也參与了進來。
隆冬,雪后是不適合出獵或者開荒的。
而有些,則是覺得,自己的倒霉應該到頭了。
這些天,王后將他的喜好摸得很清。
有人賺錢,有人賠錢。
墨者安正在授課,他所教授的這些小孩子,一個個坐立不安。
真蠢!
有一個孩子就好了。
他們是很無聊的。
「不會的,王上,王上也是……」小小的王后低著頭,霞飛雙頰。
空有一副好相貌,腦袋裡面空得像是貧農家中的米缸,說起農事,農事不知,這算是正常。
嬴政聲音溫柔,目光冷漠:「你還是,去休息休息吧,別懷了身孕尚不自知,勞碌傷了胎氣。」
他們所感興趣的,只是「疾走」比賽本身而已。
當然,這些貴人肯定不是對於大冷的天跟傻子一樣在路上快跑感興趣。
而且,有了孩子之後,只要操作得當,便可在不付出任何利益的情況下,使用楚和-圖-書系的力量……
「秦格!」安嚴厲說道:「你不用再往外看了,看不到的,農會的比賽跟你沒有關係!」
人一多,需要的安保、需要的後勤、需要的秩序維持等的投入就大。
政論、策應、兵法、義理,一竅不通!
這女人……
——田牌的事件,如今看已經是過去了。
果不其然,午餐時候,孩子們該是挑食,仍是在挑食,該是浪擲,仍是在浪擲。
他什麼也沒做。
無聊,就需要刺|激。
……
安看著他們高興,自己也高興起來。
除開最開始的新奇和為了安撫楚系人物而做出的妥協之外,嬴政已經煩透了這蠢女人。
「那好吧,真是辛苦王后了,寡人也是著實想要與你又一個孩子,這才有些急躁,你莫要生氣。」
而這樣大的投入,代表了十分龐大的利益,這樣的利益漩渦,天然的是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的。
雖然有了他的約束,行為收斂一些,但這種行為是沒有停歇的。
總歸不妥。
安洞若觀火。
他只是看著。
咽了一口口水,有人以大無畏的姿態參与進來。
他覺得不對,但是秦王政是這樣的想法,他是教人這樣培養這些孩子的。
這些孩子,只是面上乖順罷了。
可偏偏,偏偏他不頂嘴,不嘴硬。
這一回合的對老師的戰鬥,也是他們大獲全勝了。
於是有人用「疾走比賽」這種吸引人眼球的東西,找刺|激。
孩子們歡呼起來。
他喜歡吃魚、喜歡鹿肉、喜歡麵食、喜歡豆腐。
假若,假若能夠贏,就像之前的田牌一樣,只要能贏一張,那便是全面的回本!
有一個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居住在東宮裡的那位「太弟」成蟜趕出去。
東張西望都是小的,有些手裡捧著書卷,眼睛直往外瞟。
哪怕是數算精擅一些呢?幫寡人核算一些賬目不好嗎?
他們就是挑食,就是習慣了浪擲,他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偏偏還不能趕走。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底很煩。
……
雖然心底還m.hetubook.com.com是有些不安,不過這份不安並不算什麼。
年輕的女孩兒這樣感受到了幸福。
安看在眼裡,急在心裏。
「但是,老師又一個要求。」安在孩子們安靜下來之後,開口提出自己的要求:「你們以後不許再挑食了。」
但不論是賺到了錢的人,還是賠了錢的人,如今,這些人都已經學到了這類遊戲的玩法。
隨後是一些特定的大商賈。
整天里讀些詩、讀些樂、講求什麼君子之禮、說些什麼易經卜筮。
貴族們整日里在家,除了歌舞、音樂、美人、酒水,其實也沒甚別的消遣。
整日里君子申命行事、與女偕老。
他在故意的提起亡父的境遇,在藉此裝可憐。
農會所舉辦的「疾走會」,拉開了帷幕。
「好誒!」
所以她餵食,也只是揀著這些喂。
安心知肚明,但他的臉上還是迅速的柔和下來:「好了,不再提了,吃罷午食,我帶你們去看一看吧。」
安嘆了一口氣。
但這樣……
孩子們規規整整地跽坐,可可愛愛的看著安,hetubook.com.com
貌相上看,十分乖順。
但大家都享受著那種刺|激與驚險混為一體的感受。
嬴政漠然,並不相送。
嬴政在做什麼呢?
說到工事,工事不明,也無可厚非。
自己應該幸運起來了。
活像個傻鳥。
安想起那個面色深沉的少年秦王,心中升騰起強烈的不安。
嬴政的目光看相跪坐得遠很多的夏無且。
也確實,這樣的培養,恤孤院的孩子們無論是動手講理還是動口講理的能力都不弱。
於是,他們開始笨拙地以「疾走比賽」為核心,重啟那個令人頭皮發麻,坐立不安的遊戲。
「那,也不能那麼說嘛……」秦格努努嘴:「老師,我也是農會的人啊,我爹爹生前,也是農會的人呢。」
貴族們由此,全面的將目光投了上來。
利益很大。
身邊名為熊毓的秦王王后興緻勃勃地喂他吃東西,嬴政有一口沒一口地吃。
除卻農會的人之外,還有些貴族也開始湊熱鬧了。
嬴政吃著鹿肉,慢慢等待。
他們新婚不久,這樣的幸福,是女孩兒前面的十幾年裡所和圖書
未曾體會到過的新奇和深刻。
輸了,可能三五年之間沒法兒緩過來,甚至傾家蕩產,但贏了,卻能享受十幾年,甚至一輩子。
「是,是哦。」王后聽到嬴政關切的話語,頓時有些慌亂地起身:「我是應該去休息休息了。」
夏無且點了點頭。
真是夠了!
這是一種豪賭一樣的遊戲,拼的是運氣和心志。
上一輪的輸家,有些謹慎了,決定不再碰,避之如虎。
偏偏不會。
若是這小孩子強硬地跟他頂嘴,他是有許多辦法制住他的。
大商賈加入之後,疾走比賽的聲勢愈發浩大起來。
「你感覺,現在有了身孕了嗎?」嬴政過了好一會兒,實在吃不下了,於是溫和地看著熊毓問道。
熊毓小臉微紅:「那,那我怎麼知道啊,這個東西,太醫也說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看得出來的。」
大家都很清楚這種遊戲是零和的。
看著自己的良人目光深沉地倚在椅背上,遙望遠天,靜靜思索家國大事,時不時嘴巴張合,吃一口自己餵食的食物,然後腮幫子鼓起、癟下,再鼓起、再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