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去了外屋，睡在了沙發上。」時雅蘭回道。

「這不一定，我的意思是雖然楚大夫涉嫌銷售假藥，但是不一定構成生產、銷售假藥罪，因為他配製的膠囊數量比較少，而且是針對特定的患者的，不是面向大眾的。

「五萬……我們回去商量下，這一兩天給您回復。」楚華看了看母親，說道。

方軼以馬上要開庭，不方便回答問題為由，躲開了記者，帶著雲喬去了辯護席。

「外屋蚊子太多，半夜時我被叮醒了。然後我去了裡屋拿電蚊香，結果看到我丈夫和那女人睡在一起……」時雅蘭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波動，情緒有些激動：「我去廚房拿了菜刀，砍了他們。」

之所以會出現以上種種情況，是因為他們的心中所想不同，有些人想的是這回完蛋了；有些人想的是人死了錢沒花了，沒活夠，虧了；還有些人想的是仇報了，可以安心的走了。心態的不同導致他們最後和圖書的表現不同。

「我們已經看過案卷了，也跟您丈夫談過了。我就不跟您繞圈子了。

「檢察員就一審判決書認定的事實對上訴人進行發問。」審判長一臉嚴肅地看向公訴人席。

一個人的轉變必定是從內心開始的，有可能是信仰的崩塌，也可能是遭遇了大災大難，還有可能是遇到了背叛。

「好，我等你們電話。」方軼和雲喬起身將楚華母子送出了門。

出了看守所，方軼和雲喬上車回律所。

「那這兩個罪名有什麼不同嗎？在判刑上？」丁彩芳神色焦慮地問道。

「不回了，中午找個地方吃點飯，然後休息下，下午去檢察院閱卷。」方軼回道。

「方律師，我丈夫的案子……怎麼樣？」丁彩芳見方軼進門，不等他坐穩便急切地問道。

「萬老闆這叫欲擒故縱，提前泄露了消息，這案子還能有這麼轟動？！呵呵……」方軼了解胖老頭就像農民伯伯https://m.hetubook.com.com了解大糞一般，胖老頭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宣傳律所、團隊、律師的機會的。

但是患者畢竟是吃了他開的葯死亡的，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場醫療事故。楚大夫有可能構成醫療事故罪。」方軼解釋道。

「然後呢？」女檢察員繼續問道，語氣緩了些。

「啊！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我爸肯定構成生產、銷售假藥罪？要蹲大牢了？」楚華急忙問道。

「還真是，之前就有記者跑來咱們律所，不過都被前台給擋了，據說有記者通過關係找到萬老闆了，萬老闆說案子尚未開庭，不方便採訪，給擋回去了。」雲喬嘿嘿笑道。

因此，我們認為，公安機關和檢察院認定楚大夫給被害人用的藥物是假藥，沒有什麼問題。」方軼說道。

「我當晚正在屋裡睡覺，我丈夫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進了門。然後我丈夫讓我騰地方，去外面睡。」時雅蘭一臉平靜地說道htｔps://ｗwｗ•ｈｅｔｕbook.cｏｍ•ｃom，並未表現出任何的慌亂。

「你去外面睡了嗎？」女檢察員接著問道。

「我感覺販賣假藥應該是構成，但是否構成犯罪不一定，回去你再查查規定。我感覺這案子有點像是醫療事故，你往這兩個方向查下資料，回頭咱們再約家屬。」方軼回道。

「根據《刑法》的規定，生產、銷售假藥罪，致人死亡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師父，這也太嚇人了，搞得我都不會走路了。大場面，絕對的大場面。」雲喬擺放好開庭所需的文件后，低聲嘀咕道。

「好嘞，下午咱們去檢察院閱卷，中午咱們還回律所嘛？一來一去得一個來小時。」雲喬徵求方軼的意見。

楚大夫給被害人所用的膠囊未經過任何葯監機構檢驗、批准或審定，他用的藥方也不是指定醫藥機構所給予，更談不上符合國家標準。

「這場面是給被告人的，不和-圖-書是給咱們的，這幫記者之前都跑到婦聯和時榮家去了，就為了拿點新鮮的材料，回去搞個爆炸式的新聞。」方軼掃了一眼旁聽席上的眾人，淡淡道。

「如果委託您為我父親辯護，律師費得多少錢？」楚華猶豫了下問道。

「師父，楚光先的案子，能構成生產、銷售假藥罪嗎？」雲喬詢問道。

不一會兒，高院法官走進法庭，開庭了！

……

而醫務人員由於嚴重不負責任，造成就診人死亡或者嚴重損害就診人身體健康的，構成醫療事故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時雅蘭此時的平靜源自內心的轉變，她並未像其他被判死刑的被告人那樣，慌不擇路，或者祈求法官能放自己一次。她的內心如此平靜，只能有一個原因，她對生活已經失去了信心，心已經死了。

二日後的下午，楚華和母親丁彩芳再次來到了律所。

方軼與被告人父親時榮一走進審判庭，立刻被脖子上掛證的記者圍住，問東問https://m.hetubook.com.com西。

其實，死刑犯在臨行刑前的表現不盡相同，有的人會腿腳發軟，有的人會覺得自己是條漢子，還有些人會痛哭流涕的喊自己對不國家對不起人民（其實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國家和人民，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當然也有談笑風生的（比如央視記者曾經採訪過的某連殺多人的殺人犯）。

你們是否要繼續委託？」方軼解釋道。

……

兩者的刑期差很多。我們的建議是向醫療事故罪的方向靠，爭取讓楚大夫判緩刑。當然最終法院能否採納我們的辯護意見，現在不好說。

「上訴人時雅蘭，案發當晚，你都看到了什麼？」三十多歲的女檢察員看向上訴人席上坐著的時雅蘭。

時雅蘭故意殺人案終於開庭了。但是讓方軼沒想到的是，省高院內的庭審現場居然架起了攝像機，省台的人來了，還有幾家省內的知名報社記者，手裡捧著長槍短炮，把旁聽席前兩排的位置占的滿滿登登的。

「律師費五萬元。」方軼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