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請神,我讓他們將家裡的貴重物品拿出來。」靳大春回道。
「從牛家出來后,你又去了幾家?」女檢察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繼續問道。
「好,我明白。我不同意起訴書內容。沒了。」靳大春的態度非常好。
「被告人,我問什麼你說什麼,不用這麼解釋。」女檢察員聽得有點心煩。
「我調了包,給拿走了。」靳大春老老實實地回道。
「又去了兩家。」靳大春回道。
……
「你做完事後,牛家的貴重物品你是怎麼處理的?」女檢察員問道。
方有財躺在正房東邊屋裡的土炕上,回想過去,心裏不是滋味,老伴去世早,沒看到家裡糟心的事,也沒有看到家裡讓人高興的事。
「被告人靳大春的辯護人向被告人發問?」審判長說道。
「被告人,剛才公訴人宣讀的起訴書,你聽清楚了嗎?指控你犯什麼罪?你對起訴書指控你的犯罪事實有無異議?」待公訴人宣https://www•hetubook•com•com
讀完起訴書後,審判長看向被告席上的靳大春。
「這土炕挺好的,就是睡著有些硬,硌得慌。」雲梅從未睡過大土炕,睡著有些不習慣,這兩天有點上火:「剛才我去東廂房看了下,感覺比咱們這屋要冷。」
「你是怎麼調包貴重物品的?」孟廣達問道。
方家,院子里的燈和屋裡的燈已經熄了。
「給了。有多有少,不一定。牛家好像是給了三百,另外兩家每家四百。」靳大春想了想說道。
「被告人靳大春,你只需要回答是否認可起訴書的內容,不需要解釋你的專業。」審判長見靳大春越說越歪,要是不攔著他能把嶗山道士講一遍,急忙打斷了他。
方有財躺在炕上,想來想去睡不著,翻烙餅。
「我去牛家是為了驅鬼,他家的孩子總做噩夢,我又有驅鬼之術,所以就毛遂自薦去了他家。」靳大春如是說道和*圖*書
。
「貴重物品都用什麼包的?」孟廣達問道。
「都一樣。」靳大春點頭。
上周周末,方軼回來,陪著父親去了墳地,在母親墳前燒了不少紙錢,方有財蹲在墳頭前叨叨咕咕的把方軼要結婚的事說了一遍,方軼清理了下周圍的雜草,看著母親的墳雙眼發紅,想起了一臉慈祥的母親。
等過完年我讓冒哥找人,幫忙把正房和東廂房做上保暖,然後再裝上暖氣,屋裡就不冷了。」方軼躺在炕上,打著哈欠說道。
「犯罪所得一共是多少錢?」女檢察員問道。
「用報紙,對方家裡有報紙的,就用對方的,對方家裡如果沒有,我身上帶著報紙。這樣容易調包。」靳大春說道。
「公安機關說是八萬元,其中有部分現金,還有部分黃金首飾。具體多少錢,我也不是太清楚。」靳大春解釋道。
即便去廟裡燒香求平安,不是也得花錢嘛,不花錢誰讓進啊,這都是傳統。
「貴重物品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金銀,實在沒有金銀,人民幣也行。
這位同志,您想啊,咱找誰辦事不得花錢,請神捉鬼、驅鬼也是有成本的。往遠了說,咱們老祖宗供奉神靈得上供,那就是給好處;往近了說,家裡逢年過節不是也得上供,保佑一家老小平安嘛。
這話他說得很實在,他確實不知道金首飾值多少錢。
「被告人靳大春,你為什麼去被害人牛天玉家?」女檢察員問道。
元旦放假前,靳大春的案子在縣法院開庭了。旁聽席上,只有趙慧蘭一個人……
「使用的犯罪方式一樣嗎?」女檢察員問道。
「嗯,東廂房的后牆比較薄,咱們這正房的牆很厚,這兩天忙暈了,早上小志跟我說時,我才突然想起了。
「聽清了,我有異議。我對指控的事實認可,但是我根本不構成詐騙罪,我去對方家裡是因為對方家裡人有邪病,醫院治不了,所以才請我去驅邪。
我乾的事,是繼承傳統,hetubook.com•com發揚光大傳統道術……」靳大春這張嘴是真能說。
正所謂「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轉眼間自己也已經為人父母,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了當初父母對自己的愛!方軼不由潸然淚下。
雖然我知道你們都對我們這行有誤解,我也沒辦法用所謂的科學解釋驅邪之事,但是我真不是詐他們,我確實有這本事……」靳大春神神叨叨的就要回憶往事。
次日吃過午飯後,方軼等人開著兩輛車回了市裡,方有財擔心孫子,也跟了過去。
「被告人靳大春,你在為被害人驅鬼的時候,對方是否給了你費用?給了多少?」孟廣達問道。
「你去牛家后,都做了什麼?」女檢察員問道。
「公訴人可以就起訴書所指控的犯罪事實訊問被告人。」審判長說道。
「審判長,我們問完了。」女檢察員說道。
「嗯,其實在村裡住也挺好,安靜,而且村裡的鄰居都挺淳樸的。」雲梅低聲道。
「你所謂的請神,與hetubook.com.com貴重物品有什麼關係?貴重物品是指什麼?」女檢察員問道。
「審判長,辯護人問完了。」孟廣達看向審判席。
「睡吧,折騰一天了。」方軼心道:村裡人是淳樸,可就是看不得人家好,否則生子的羊也不會被毒死,生子也不會跑去鄰村養羊,開公司。當然這話他不可能給雲梅講。
正房西邊屋裡的土炕上,方軼和雲梅關了燈也在竊竊私語。
「因為我一時鬼迷心竅,豬肉蒙了心,見錢眼開。我羡慕有錢人,但是驅鬼這事,我是認真的,真的……」靳大春回道。
「在『驅鬼』之前,我讓對方家裡人都躲起來,不許偷看,然後在驅鬼的時候我偷偷調的包。」靳大春說道。
哎!人一旦習慣了貧窮,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致富,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就是人性。
「好,您說。」靳大春覺得自己的專業太孤僻,眼前這幫人太無知,不是一個層次的無法交流。
「為什麼要調包拿走牛家的貴重物品?」女檢察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