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 太不值了!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1992年制定的《關於辦理盜竊案件中具體應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明確規定,盜竊自己家裡的財物或者近親屬的財物,一般可不按犯罪處理;對確有追究刑事責任必要的,在處理時也應同在社會上作案有所區別。
方軼看著馬良友暗道:信譽要是沒了,企業想緩過來可不容易!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丟了信用……太不值了。
第三、對此類案件一般不作為犯罪處理,客觀上給盜竊者以改過自新的機會,一般不會有再犯的危險,也有利於維護家庭穩定和親屬之間的團結和睦。
在接到法院通知的時候,他的手是顫抖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今天聽方軼這麼一說,心裏踏實多了,至少心裏不像之前那麼惶恐了。
「提了,怎麼可能不提。我說賠償他全部損失,讓他撤訴,但是他不幹,說我騙他,說什麼都要告我。我知道他心裏憋著氣,哎!這事鬧的。」馬良和圖書友垂頭喪氣道。
說的直白點,自訴案件立案時,法官只看有沒有起訴狀,是否按照規定提交了證據等,就像去工商局申請註冊公司似的,只要把人家要求的表格填好,提交了就行。」方軼解釋道。
對於老實巴交的小企業主馬良友來說,他總以為法院都立案了,這事十有八九會判自己有罪,否則法院怎麼可能立案。
「哦,那我明白了。也就是說能立案的刑事案件,不一定都判有罪。」馬良友一臉瞭然狀。
「我個人認為馬緒在您不知情的情況下,採取秘密竊取的手段,將自訴人劉老闆委託您加工並實際佔有的不鏽鋼油灰刀盜賣出去,雖然形式上完全符合盜竊罪的構成特徵,但是根據本案的案情,法院一般不會對馬緒的盜竊行為追究刑事責任。
「廠子還在開著,但是我兒子這麼一搞,也就剩下些老客戶了,其他人誰還敢委託我加工啊,都怕我兒子把產品給偷賣了,和圖書耽誤人家生意。」馬良友唉聲嘆氣道。
第二、從我國傳統親情觀念出發,民眾一般不認為盜竊家庭或者親屬的財物構成犯罪,案件發生后一般也會對盜竊者給予諒解,不希望追究其法律責任,更不希望追究其刑事責任。」方軼說到此處,被錢琴打斷了。
之所以法院要慎重處理髮生在家庭內部或者近親屬間的盜竊案件,主要原因在於:
盜竊案屬於公訴案件,不屬於自訴案件。一般來說,如果在案件審理過程中,法官發現犯罪行為有可能會另案處理。
第一、這種盜竊行為侵害的是家庭共有財產或者近親屬的財產,親屬關係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所有者對財產權的強烈保護需求和由此產生的利害衝突,故與發生在社會上的其他盜竊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差別較大,一般不屬於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的犯罪,處理時進行區別對待符合寬嚴相濟的政策精神。
「我接著說哈。
「方律師,您m.hetubook.com.com說我兒子會不會被抓?」錢琴突然問道。
「方律師,您說的太對了,我們就不希望追究我兒子的刑事責任。我兒子想多賺點錢,也是為了家裡考慮。」錢琴有些激動。
對於此類盜竊案件的處理,在司法實踐中,法院一般都會採取慎重的態度。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1984年聯合印發的《關於當前辦理盜竊案件中具體應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答》規定,處理具體案件時,要把偷竊自己家裡或者近親屬的,同在社會上作案的加以區別。
「法院的立案和審判是分開的,立案時只做形式審查,不對是否構成犯罪進行判斷。只有進入審判階段,法官才會對全案進行審查,查看證據材料,最終確定被告人是否構成犯罪。
1997年《刑法》修訂后,最高人民法院制定的《關於審理盜竊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延續了上述解釋的精神,規定偷拿自己家的財物或者hetubook.com.com近親屬的財物,一般可不按犯罪處理;對確有追究刑事責任必要的,處罰時也應與在社會上作案的有所區別。
「事情發生后,您有沒有與劉老闆談過賠償的事?」方軼問道。
「你少說話,聽方律師的。」馬良友拉了媳婦一把,訓斥道。
所以,我認為法院大概率不會對您兒子馬緒追究刑事責任。」方軼說完看向對面的二人。
「首先劉老闆起訴您侵占罪,但是您兒子在本案中的盜竊行為又不得不提,不提就沒有辦法把整個事情說清楚。
綜上,我認為,雖然本案中,馬緒盜竊的不鏽鋼油灰刀的價值達五萬六千余元,數額巨大,但鑒於其盜賣不鏽鋼油灰刀造成的損失最終由您承擔賠償責任,且您也願意積極賠償自訴人劉老闆的經濟損失,其盜竊行為的社會危害性大大降低。
這批不鏽鋼油灰刀價值多少?」方軼解釋道。
「之前我去派出所撤銷盜竊案時,有個民警跟我關係不錯,他知道我家的情https://m.hetubook.com.com況,說我兒子可能涉嫌盜竊罪。我怕劉老闆把這事翻出來。」馬良友一臉忐忑地說道。
「從您的表述上看,您兒子秘密竊取價值巨大的財物,其行為確實符合盜竊罪的構成要件,但是不一定會按盜竊罪處理。」方軼說道。
從貫徹上述司法解釋規定的精神和寬嚴相濟刑事政策角度出發,不以盜竊罪追究其刑事責任有利於實現案件處理的良好社會效果。
原因是:被盜不鏽鋼油灰刀雖然是自訴人劉老闆的財產,但因系其委託您進行加工並保管,根據合同的相對性,您應該對不鏽鋼油灰刀的毀損滅失負有賠償責任,而馬緒是您兒子,本案實際上屬於發生在家庭內部的盜竊案件。
「五萬六千元。方律師,那怎麼辦?」錢琴說完,夫妻二人四隻眼睛看向方軼,眼神一片慌亂。
「為什麼?」馬良友夫妻異口同聲道。
「家裡的生意怎麼樣?廠子還在運行嗎?」方軼岔開了話題。
「您為什麼這麼問?」方軼疑惑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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