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沃也開口說:「孫,你確定那些照片都是PS的嗎?」
我咽了一口口水,舉起普巴杵,朝著預先瞄準的帕沃的腦袋的薄弱區……
還沒等我動手,就聽到帕沃喊道:「再看戲的話,我死了,筆記本也沒了。」
我忍不住罵了個「操」,心說這他媽什麼電,又斷了。準備開門出去看看電錶,是不是有跳閘了,師父卻拉住我,壓低聲說:「別輕舉妄動,來正茬了。」
我不敢放鬆,但是很明顯,我就算不放鬆也於事無補。兩秒鐘后,店裡的燈又滅了。
然後店裡的燈亮起來,本來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帕沃,已經不見了。整個過程持續十秒左右,我沒說一句話,同樣的,師父也沒說一句話。
到底哪個才是師父?或者說,這兩個都是師父,只是我主觀上把師父想得太簡單了?
我見師父說得真切,卻無法判斷哪個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我操,我懷疑自己聽錯了,師父居然讓我弄死帕沃,這是不是因為,帕沃知道師父很多秘密,師父想要殺人滅口?
我馬上停下手中的動作,全神戒備著,看看師父,他還在刷朋友圈,似乎全然沒聽到帕沃說的話。
我看著師父和*圖*書,師父看著店門,關得好好的,然後師父扭頭看著我說:「店門完好,剛才你腦中也聽到聲音了吧?你覺得,能有這種手段的,會是誰?」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原地沒動,想掏出手機,又怕在這黑燈瞎火下一照手機變成活靶子。
接著,在這黑燈瞎火只能藉助微弱月光看人的空間里,我聽到很低沉的聲音「沙沙」,好像是蛇蟲在土地上爬,光聽這動靜,我就覺得脊背發涼,對這種聲音有點過敏。
很明顯,師父不想和帕沃解釋當年之事,也不想和我解釋。
我指了指店裡的監控,師父點點頭說:「沒事,我去關掉監控,關上門,這個點,咱先找東西堵上他嘴,你動手的時候要利索,完事我安排你去尼泊爾避避風頭。」
我又問:「師父說得有道理。帕沃說你曾經收過兩個徒弟,一個死了一個瘋了,是怎麼回事?」
師父盯著我看了良久,才說:「小帥,有機會的話,你應該可以見到那個瘋了的師兄,不過,現在我還不能跟你說。」
還有個問題我也想問,卻沒問出,師父到底是正是邪,是敵是友?而且帕沃臨走前說的那句「你www.hetubook.com.com確定那些照片都是PS的嗎」,又讓我心生芥蒂,仔細想想,好像師父和曲珍的結婚證那張掃描件,沒有PS痕迹。
帕沃見我在他頭上比劃,又看我拿著普巴杵在一旁做了幾個敲下去的動作,確實是害怕了。
這人就站在我面前,我沒說話,師父開口了:「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嗎?」
我盯著師父看了半天,不知道他是真睡著了,還是裝模作樣。
師父接過照片,翻看之後說道:「是他?當年打著探險的旗號,脫離圖齊的隊伍,企圖到扎什倫布寺盜取佛像,沒想到,你竟然是他的後人。」
我沒敢出聲,輕輕拉了拉師父袖子,師父用手制止我,意思不讓我妄動。再接著,我腦中忽然想起聲音:「人,我帶走了。」
再過去幾秒鐘,我隱約看到店裡站著個人,我用手摸摸被捆著的帕沃,又看看師父的方向,看來,店裡除了我們仨,又來了一人。
我去洗刷,順便看看手機,小洋已經回過信息來:吳建,未婚。
可還沒等我開口,師父先說話了:「這個牛二確實有點上頭,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咱倆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晚。」說和-圖-書完,倒頭就睡。
小胡跟我說過,惡人死前沒準會對我咧嘴笑,我深吸幾口氣,拿穩了普巴杵,又摸了摸帕沃的腦袋,心說他只要一回頭朝我笑,我馬上一下子敲死他。
我聽師父這話,敢情師父連退路都想好了,這是真想弄死帕沃。然後我去翻扯半天,找出個文玩的白手套,戴上后,拿起普巴杵,盯著帕沃。
沒等我開口,師父就傳來規律的鼾聲。
我很想順水推舟問一下師父,到底他和曲珍什麼關係。
等我醒來的時候,師父已經在吃早飯了,指了指桌上的豆漿油條,讓我趕緊起來吃。
但是,前面師父已經關了店門,為了讓我弄死帕沃創造條件。不過現在,店裡還有個人。藉著微弱的月光,我屏住呼吸,觀察起店裡忽然出現的第四人。
師父居然承認了照片上的人就是他。
師父頓了頓,接著說:「我要真有那本事,咱們也不必演這出苦肉計,我直接就把帕沃弄過來虐一頓了。唉,你要是因為這個懷疑我,那早知道我就不吹牛逼了。」
一時間,我有些接受不了,雖然師父平時有些神秘,總會說些高深莫測的話,時不時表現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可在我m.hetubook.com.com眼中,師父更多的是,平日里喜歡吹牛逼、膽小怕事、偶爾坑我、酒量不好的樣子。
我拿起師父前面拿的大號普巴杵,二三十公分實胎銅鑄的法器,往人腦袋上一敲,估計剩不下活口了。我有些猶豫,在帕沃腦袋上比劃比劃,心想到底聽不聽師父的,這帕沃人雖壞,可是真要敲死這麼個大活人,我不得進去嘛,再說了,真要是敲下去,到底敲哪個位置能一下子斃命,我還得研究研究。
光線很暗,看不清楚,但是這人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似乎是我認識的人。這種感覺說不清楚,雖然看不到臉,但是熟悉的人站在面前,肯定有感覺的。
不過我並沒有下結論,只是盯著師父,緩緩說:「老大,這個時候,你還是不準備解釋解釋嗎?」
瑜伽士!這神足通的本事,我只見過瑜伽士用,而且剛才腦中傳來聲音,分明是他心通,再有,就是面對這個人的時候我忽然湧起的熟悉感。
據我所知,朱塞佩·圖齊,曾在1929年到1948年間,多次來西藏,探險、考察,並有系列重大發現,學術上很有造詣,在藏學、藏文化方面很有建樹。而帕沃提到他祖父曾跟隨圖齊進藏,www.hetubook.com.com
三四十年代,並在扎寺遭遇師父襲擊,這麼說,我眼前的師父,至少是個百歲老人了。
師父沉默不語,良久,才開口說:「我去扎寺做什麼,與你無關,也不必像你解釋,魔鬼的後人。」
師父似乎沒料到我會問出這話,有些吃驚看著我,才說道:「小帥,我怎麼跟你解釋呢,實際上,你看我以前張口閉口要弄死這個,又要分分鐘乾死那個,還說辦誰誰誰都是手到擒來之類的,其實都是我吹牛逼的。」
師父開口說:「小帥,別跟他廢話,弄死他吧。」
這時候,師父已經關了店門,關了監控,在我身邊站著,抖著腿,看著我和帕沃。開口說道:「快動手,弄死這個傻逼。」
謝天謝地。
我掏出手機,給公安系統的同學小洋發去信息,讓他幫我查查師父的婚姻狀況。小洋沒有立即回復,我就拿著手機等他回復,緩緩睡著了。
帕沃啐了口吐沫,惡狠狠說:「別裝清高,照片上的人是你吧,你鬼鬼祟祟潛入扎寺,別說是為了去找確吉尼瑪探討佛法,我看,你也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吧?」
師父接著說:「之所以讓你不要寄希望于瑜伽士,是因為我發現此人,亦正亦邪,似友似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