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座喝到後半夜,師父中途尿遁,就剩下我和魏哥,二人多喝大了……
直到一天下午,小胡帶著陳冰來店裡,師父沒多久也來了,店裡難得有四個人,就商量晚上吃什麼。
師父冷笑一聲,霸氣地說:「自然是,他們強,我弱!」
眾人打過招呼,我又跟魏哥問起唐欣的事,魏哥搖頭表示毫無進展,唐欣好像人間蒸發了,這幾天就到預產期了,她連醫院都沒去。
「什麼猜測?」
「獨自莫憑欄!大鋒哥,明天我們就離開成都,有時間再來請你正大光明的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對啊,差點把這茬忘了,任東來的強大,有目共睹,而風天,師父的評價是,驚為天人,戴上面具的任東來,甚至都不是風天對手,這樣看來,能夠傷到風天的,除了任東來背後的「他」,還能有誰?
這幾天我感覺自己產生了些變化,以前雖然能看到鬼魂,當然有的時候需要閉眼感受,有的時候能夠直接看見,可是這幾天,總是感覺無時無刻的,身邊都圍滿了鬼魂。
可是師父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我只有找普布多吉商量,普布多吉也是一臉疑惑看著我,對我的情況很是不解,只是讓我沒事多念經。
之後的幾天,又恢復平靜,小胡和陳冰好像吵架了,小胡天天待在店裡拍照,也不見他給陳冰打電話發信息,晚上也回家和我們一起和-圖-書住。
說到後面,話題越來越傷感,魏哥表示一定要去金座放鬆一下,估計他是喝多了,還喊小胡一起去,小胡因為陳冰也在,連忙拒絕,表示不知道金座是幹嘛的,還一個勁兒眨眼睛。
大鋒哥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笑容,我們五人一鬼在這裏喝到後半夜,師父對胖老闆說:「我說兄弟,那個偷酒喝的鬼魂,我是沒道行,逮不住他,你也別怕,他除了喝酒,不會亂來的……」
慕謙洛弦也是情緒高漲,這場酒,來得恰是時候,二人遇到風天和小韭的陰霾,一掃而光,至少,表面看起來是這樣的。
又聊到這次的成都之行,風天他們的事自然沒跟魏哥說,只是說了大鋒哥現已在九眼橋化作鬼魂,夜夜徘徊,偷人酒喝。
心裏原本還有點小美好的期盼,如今被師父這樸實無華的親口承認擊碎了。
敢情師父小胡他們是專門來蹭飯的,我就說平時都見不到人,怎麼一下子都來了,估計是知道魏哥要請客了。
難怪,從我們進去,到師父他們聯手攻擊小韭,到他仨被擊飛,到洛弦也倒地,再到我們離開,風天甚至連站都沒站起來,再想想他看的那些書,我操,真的廢了?要不然怎麼會無聊到看電話簿、看地圖、看日曆?
可是才扎說過,這個「他」,是我認識的人,我真沒想到自己會認識這麼屌的人https://m•hetubook•com.com。
魏哥這才想起陳冰也在,尷尬一笑,結了賬,拉著我和師父轉場。
魏哥回醫院,我回店裡幹活。
我不知道鬼魂會不會喝醉,只是記得以前大鋒哥的酒量在我之下,可是今晚,我都吐了三次了,大鋒哥還興奮地跟慕謙洛弦搖骰子。
一頓飯吃得也沒什麼心情,我和魏哥一個勁兒喝酒,小胡因為陳冰在旁,沒喝太多,師父酒量有限,我這還沒進入狀態,他就去廁所吐了。
師父很少來店裡,也開始頻繁玩失蹤,繼續神龍見首不見尾,有時候晚上也不回家,夜不歸宿,家裡就我和普布多吉,二人一般是每晚一瓶白酒炒兩個菜,倒是自在。
魏哥似乎很喜歡吃魚。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我又問:「老大,你說實話,不吹牛逼,你如果不保留,全力以赴,跟風天、任東來、小韭他們比起來,孰強孰弱?」
師父這才說道:「雖然是推測,但是這個推測,很可能是真相,你們想想,如果小韭是他的徒弟,為何八年來他不回家,而且風家還交給風老二那個廢物打理?」
當晚,我們拉上慕謙和洛弦,又去了九眼橋的酒吧,剛去就看到大鋒哥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地,望著府南河的水。
不過聽魏哥說陳冰是藏二代,家裡有人在武警醫院當領導,上班不過是因為閑著無聊,也不指望護士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份工作。
老徐點點頭,用沙啞蒼老的聲音說:「她還在西藏,車站、機場我都關照過,可是唐欣一直都沒出現,唉,這眼看就快臨盆了,真不知道,她一個女孩子,拖著大肚子,能去哪裡。」
老徐家住天海夜市附近的德康名居,是拉薩的黃金地帶,有名的富人區,獨棟別墅,院子都有大幾十平。
我和小胡全都瞪大眼睛,嘴巴都張開很大,完全不敢相信,師父居然說,我心目中的新晉偶像,廢了。
已經是五月下旬,拉薩的天氣漸漸暖和起來,儘管夜裡會有點冷,但是這種程度的寒冷,絕不正常。
告別老徐夫婦,我和魏哥一再叮囑二位長輩,讓他們保重身體,二人雖然因喪子之痛和兒媳的失蹤情緒低落,還是對我們的到訪表示感謝。
和魏哥說起巴次在雙湖慘死,魏哥也是唏噓不已,就在我去雙湖之前,還跟魏哥說過,那時候說好的,拿了藏刀就跟巴次一起回拉薩,一起好好聚一下,沒想到,現在卻陰陽兩隔。
「師父說得有道理。」
第二天起來已經是中午,和慕謙洛弦他們吃過飯,二人去了北京,我們回拉薩……
「徐叔,我給唐欣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沒人回,大學同學里,我也打聽了一遍,還是沒人知道她的消息,唉。」
唐欣家裡也聯繫不上她,報了警,到現在還是毫無線索,這說明唐欣並沒www.hetubook.com.com有住賓館,也沒離開西藏,真不知道她在哪個角落藏起,我真怕她想不開,哪天在新聞上看到拉薩XX地發現一具孕婦屍體之類的。
「我懷疑,不是他不肯回家,而是有家不能回,他在那裡,更像是小韭在庇護他。八年前,打傷風天的人是誰?我不相信八年前的任東來,就有這種實力。但是你們別忘了,任東來的背後,還有高人相助。」
「老吳哥,你的意思是,小韭跟風天,存在傳承關係?」小胡少見機智地說。
回到拉薩,我給魏哥打了電話,問他唐欣有沒有下落,魏哥說沒有,而後我和魏哥去了老徐家裡。
魏哥打來電話,說晚上他請客,打漁人家吃魚。
我心裏不禁為她擔心,心說這孩子怎麼這樣,大著肚子也沒個逼數。
魏哥也開口說:「是啊,我醫院那邊也一直在找,可是還是沒有消息。」
大鋒哥雖死猶生,還是夜夜徘徊在九眼橋的酒吧,偷最貴的酒喝……
「然後呢?」
關了店門,我們打車到打漁人家,去的時候,魏哥已經在包間里抽煙了。
「小韭隱有當年風天的氣勢,我與風天交過手,雖非以命相搏,但是也迫著他用了至少七八成功力,對他的手段,我多少有所了解,這個小韭雖然無招無式,但是在交手的一瞬間,她身上的氣勢,像極了風天。」
此行收穫還不錯,真正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知道了天下間https://m•hetubook•com•com竟然有風天這樣完美的人,以及小韭這樣美麗的女子。
想到這裏,我又不禁想起瑜伽士,和病閻王,這倆人都活得好好的,可是無辜的巴次父子卻慘死在二人的拚鬥之下。
「老大,什麼叫資質上佳,是不是骨骼清奇,百年不遇的習武天才?」
開門的小梅,她把我們請到屋裡,就看到老徐正曬著太陽抽煙,神色很差,確實,這個年紀喪子,兒媳不知所終,對他們老兩口子打擊很大,上次見小梅的時候,還是個保養很好的美婦,如今,白頭髮都能看到,臉上的皺紋更顯蒼老。
這天晚上,我正坐在床上念經,小胡靠著窗戶抽煙,我忽然感覺到,屋裡的寒氣逼人。
師父點點頭說:「以風天的本事,八年時間,足夠他打造出一個絕頂高手,如果資質上佳的話。」
「以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就像小韭,冰雪聰明、人見人愛,這姑娘的資質肯定沒得說,你和小胡,唉,算了,先不說這個,沒錯,我的推測是,小韭是風天的徒弟。」
這樣過了一周左右,唐欣依然音信全無,小胡這幾天也不正經上班,天天跟陳冰膩在一起,不知道小護士陳冰怎麼也這麼閑,按說醫院工作可不輕鬆。
「然後這個推測……」師父說到這裏,拉長聲調,四下看看,其實這房間已經反鎖,救我們仨人,師父還是不放心,沒繼續說,拉過我和小胡的手,在我們手上寫字:風天,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