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我不是好男,無所謂,我又不在乎,拿著繩子,我繞過收銀台,想去綁次吉。
保安用手輕輕撫摸著登記本,輕聲說:「是嗎?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好好看清楚吧。」
再看師父那邊,他和次吉隔著收銀台,二人正在怒視對方,還沒動手。
我連忙躲閃,雖然沒被咬到,臉上脖子上卻沒能倖免,都被她抓了幾道傷口。
但是登記本的一角,卻有點黑了,像是被潑上少許墨水,在白色的登記本上,看起來格外顯眼分明。
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我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心說這潑婦,怎麼就這點本事,說好的降妖伏魔大戰一場,變成我欺負婦道人家了,次吉還在掙扎,小胡看不下去,過來按住次吉雙手,我趁機把她捆了起來。
「而任東來,他也一樣,自己在生死書上寫下名字,要想逃脫死亡,唯有超脫六道、不在輪迴,則生死書對他無效。」
保安並不搭理小胡,隨意翻看著登記本,漫不經心說:「吳建,你可知道,我手裡拿的什麼?」
而站在師父正前方的保安則毫無反應,還是笑嘻嘻看著師父。
師父嘆口氣,跟我要了根煙,他一抽煙我就覺得沒好事,果然,師父抽了口煙后,說道:「冷青松是生死書的主人,來歷不詳,但是生死書,我多少知道一些。」
「你敢你就別廢話,來啊,朝這兒打!」
「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一百年後,生死書變黑的進和_圖_書
度,不是我們能夠影響的,即便燒毀生死書,它還是會再次出現,繼續變黑,你們說,厲不厲害?哈哈哈……」
「好啊,你敢罵我,小帥,小胡,你倆別拉我……」
「臭矮子,自己手短還怪我長得高?」
保安還是笑著說:「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我叫冷青松。」
冷青松拿過登記本,或者說生死書,塞到身上,揚長而去。
「對,生死書,斷生死,風天自己在生死書上寫了名字,等到那本生死書完全變黑的時候,風天就會死去。」
「你當我不敢是吧?」
師父臉上露出沮喪的表情,似乎在瞬間變得老氣橫秋,咳了幾聲,說道:「好,好一個冷青松,好一本生死書!」
從師父的話可以知道,在生死書上寫下名字的人,在生死書完全變黑的時候,就會死去,可是我們並不知道生死書什麼時候完全變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會怎麼死。
我也加入戰團,堵住林總的路,和小胡把林總圍起來,這貨看起來很弱,我和小胡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被人壓著打,先是任東來,又是病閻王,還有小韭,徐鴻越等,現在難得有個弱雞,讓我倆找找自信。
師父這麼一說,我和小胡立刻過去拉住他,讓他別衝動,一般來說,在你沒有拉住一個人的時候,他說別拉他,就是讓你拉住他,這道理我和小胡自然省得。
「為何?」
次吉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https://m.hetubook•com.com她見我繞過收銀台,張牙舞爪衝過來,我一拳打在她身上,也沒用多大力氣,接著,次吉開始對我一陣亂抓亂撓,張嘴來咬我手。
風天的字,雋秀飄逸,任東來的字,龍飛鳳舞。
我離得不遠,觀察保安手裡的登記本,沒看到什麼異常,但是隱隱感覺到本子上面,傳來巨大的力量。
次吉冷冷一笑,不屑地說:「有能耐你就直接把我弄死,別廢話,來,動手啊……」
泉聲咽危石,日色冷青松,是唐代詩人王維《過香積寺》中的頸聯,也是傳世名句,這貨以名家名句為名,給我的感覺是附庸風雅。
師父一邊說著,一邊有些癲狂地笑著,他的樣子,很是駭人。
「自然知道,登記本嘛,上面不是寫著嗎?別說你不識字……」
直到冷青松離開,我才問:「老大,怎麼回事,冷青松是幹嘛的,生死書又是什麼玩意兒?」
「風天自知時日無多,一身本事盡廢,躲在成都不出,把修為傳給小韭。」
次吉是越獄的,估計還會加重判刑。
師父的臉色猛然大變,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沖將過來,拿起登記本,迅速翻看,見這狀況,我和小胡也過去看,師父翻看完了,丟給我和小胡,我倆一看,登記本上除了我和師父小胡的名字,在前面幾頁中,還有兩個名字,一個是風天,另一個是任東來。
保安看看林總和次吉,又看看我們,笑著說:「任東來不在,你hetubook•com.com們就這樣對付他手下,這樣好嗎?」
師父忽然仰天長嘯,振聾發聵,我感覺耳朵都被震聾了,地上被縛的次吉和林總,都是一臉痛苦表情,耳鼻流血,小胡也捂著耳朵,搖搖欲墜。
「時日無多?」
我和小胡都忍不住要煽風點火了,師父終於動了,他往前邁出一步,一巴掌拍在被砸了個洞的收銀台上,惡狠狠說:「說!為什麼要殘害生魂?」
其實仔細想想,也就這樣,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對師父說:「老大,你想開點,其實咱們沒在生死書上寫名字的時候,不也一樣嗎?明天和意外,誰都不知道哪個會先來,像周明禮,像三哥,像文靜,像巴次,像趙哥李哥,像黑子小趙,像大鋒哥,像德央,不都一樣嗎?誰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現在就算在生死書上寫下名字,又有多大區別嗎?」
本以為師父會阻攔他,或者他會來救次吉和林總,但是沒有,他就這麼走了,師父站在當場,獃獃的,眼神有些迷惘。
師父停止長嘯,死死盯著保安,說:「你是什麼人?」
「沒用,完全沒用,一旦寫下名字,冷青松不論死活,咱們都會在生死書完全變黑的時候死去。」
我睜開眼,再看那登記本,還是原來白色的樣子。
「那生死書什麼時候會完全變黑?」
小胡看著眼前的鬧劇,也不說話,點上煙,等他們繼續表演。
師父笑著說:「次吉沒什麼攻擊手段,我是看出來了,她的和-圖-書本事嘛,就是在不知不覺中,讓人忘記一些事,類似於精神力,不過這需要較長的時間,你就把她當成個會催眠術的女人吧,在我發覺收銀員就是次吉的時候,我就封鎖了她的能力,怎麼樣,我屌不屌?」
進來一人,手裡拿著一個登記本,笑嘻嘻進來,這人我們認識,就是前面那個神經兮兮的保安。
閉上眼,感受起來,保安手裡的登記本變了樣,原本白色A4紙裝訂成的登記本變成一個外表黑色的本子,上面隸書三個大字:生死書。
照照鏡子,傷口不深,不至於破相,看著師父一臉幸災樂禍的笑,才知道為何他不動手,他早就知道次吉沒什麼能耐,才啰啰唆唆不出手。
小胡看著保安,說:「你他媽什麼選手?」
只是搞不懂,二人跟潑婦罵街一樣扯淡,就是不動手,到底是誰在忌憚誰,現在林總已經被縛,只剩下次吉,我的想法是,仨人一擁而上,雖說三個大老爺們兒圍毆個女人,多少不太好,但是次吉可不是一般人,我也沒多少心理負擔。
師父最終嘆了口氣,說:「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小帥,你去把她綁了。」
「生死書,斷生死,我大概明白,風天為何躲在成都不出世,任東來為何一定要完成大業。」
「打就打,來,你把頭伸過來,伸過來啊,你這樣我夠不著……」
師父狠狠抽一口煙,說:「沒錯。」
我拿著登記本仔細翻看,整本上只有我們五個的名字,而登記本封面的右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角,那塊黑色赫然分明。
就在我掏出手機準備給小洋打電話的時候,門開了。
捆好次吉,我才知道,她原來真就是普通人,可是她那些神秘莫測的手段,又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氣惱問:「老大,你是在坑我吧?我本想大戰一場,結果你讓我對付個普通婦女,唉……」
「老大,咱們的名字也寫在了上面……」
我估計師父不動手,應該是忌憚次吉,而次吉不動手,同樣也是因為忌憚師父,可是倆人這麼大眼瞪小眼,也不是辦法。
捆好次吉和林總,我問師父怎麼處理,師父說報警,就按照上次在藏寧餐館危害公共安全罪處理,讓我聯繫小洋。
「老大,是不是等生死書變成黑色,我們都會死去?」
「如果殺了冷青松呢?」
「嗯,是啊,咱們的名字也寫在生死書上,也寫在生死書上。」
這才認真打量起冷青松,不過這貨確實沒什麼特點,中等身材,中等長相,中年男人,身上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異常,平凡的外表,可人不能貌相,如果他的實力遠超過我,我根本無法感受他的力量。
師父身上的佛光漸漸變濃,次吉一臉怨毒,卻就是不動手,就這麼僵持對峙。
屌,非常屌,就是太坑了,你有本事封鎖次吉的能力,怎麼不幹脆把她制服,害我臉上脖子上都掛了彩。
圍住林總,一頓王八拳打過去,林總竟無招架之力,雙手抱著頭,也不跑了,倒在地上求饒,小胡按住林總,我去廚房找來繩子,把林總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