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可能,他是裝的。
可是李富強像是不知道龐氏父女跟我們的糾葛一樣,絕口不提別的,就跟師父討論藏刀,這把刀是師父幾年前收的,據說是清代駐藏大臣一個小頭目的佩刀,標準官刀。
師父沒回來,文剛沒出現,手機沒信號。
可是我這個人,自我感覺喝了酒後抗擊打能力翻倍,反應雖然變慢,但是力量翻倍提升,算了算,這樣也不吃虧,犧牲速度換來力量和抗擊打能力,也划算。
這天早上起來,沒看到師父和普布多吉,桌上還放著熱乎乎的包子,看來二人剛出去不久,吃完包子我照例來到院子,開始一天的練習,這幾天每當我念誦經咒的時候,總感覺自己身上能夠調動的佛光和黑氣越來越少,今天尤甚。
李富強倒是大氣,師父開了價后,他也不還價,一口成交,還多給師父發了888的紅包。
「老大,我不行啊……」
難不成,我也精神分裂,分裂出一個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的人格?
我操,李富強是紅藍色盲?難怪下午在店裡,他看到文剛的雙眼時候,並沒有什麼震驚之類的反應。
現在我身陷結界,師父和普布多吉也不知所終,我想一定是文剛來了,心裏在考慮對策,到樓上拿出藏刀,左手攥著普巴杵,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文剛。
這個情況讓我意識到,著了道了,是結界。
「嗯,他說文剛之前的軟弱靈魂被他吃了,他還要吃我的……」
師父說有空,讓他過一會兒直接去飯店,師父把藏刀給他帶上,價格好商量。
可是鍋並沒有在煤氣灶上,我過去感受一下煤氣灶的溫度,果然還是熱乎的,打開鍋蓋,裏面是一鍋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
還是沒敢吃粥,依然煮了一碗清湯麵,這次多放了些鹽巴,吃起來更有味道。
我又開始思考李富強這人,上次他來的時候,我們和龐艷翻臉,他帶著龐修財前來,如和*圖*書果那次是龐修財感覺到自己女兒要出事才來的,那麼這次呢?
在師父他們準備那個什麼法陣的時候,李富強恰逢其時出現,拖住文剛十幾分鐘,得以讓師父他們布置好法陣,驚退文剛,這次必然不是巧合,因為李富強平日里並不是啰啰唆唆的人。
這時候,師父電話響了,是李富強打過來的,說自己明天就下地區,問師父有沒有空,想請我們吃飯,還問那把藏刀怎麼賣。
可是,這他媽是誰乾的?有個看不見的人,為我做飯為我倒酒,我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死氣、陰氣、陽氣、殺氣,彷彿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裏。
只吃面,身體自然得不到足夠的營養,但是僅僅一頓飯,也沒關係,雖然感覺身上沒多少力氣,還是堅持練習調動佛光和黑氣,文剛不出現,師父和普布多吉也失蹤了……
而從這一鍋菜的溫度來看,像是剛剛做好,可家裡並沒有人。
這香味兒,是從廚房傳來的,可是家裡除了我,並沒有別人。
還是說,有個高人在我身邊,我卻察覺不到?
同時又想到,早上的包子是哪來的?
不過這麼說來,李富強可能真就是因為喜歡這把藏刀,而碰巧糾纏了文剛那麼久,誤打誤撞給師父他們布置法陣創造了條件。
師父這人,就是這樣,在貶低別人的時候,還不忘抬高自己。
到了晚上,還是沒見到第二個人,無論是師父他們還是文剛,手機依然沒有信號,中午只吃了些麵條,自然餓得早,來到廚房,心說不能又吃麵條吧,然後我的眼睛就被中午那口鍋吸引了。
鍋還是蓋著蓋,不過蓋上面的熱氣,還在往外冒。
這酒,喝還是不喝?考慮半天,最終沒喝,從冰箱里拿出幾聽啤酒喝起來,一個人喝酒,沒喝多少就有點頭暈,昏昏沉沉想要睡覺,肚子卻還咕嚕咕嚕叫喚,麵條實在頂不了多久。
拿出和_圖_書手機,想給師父打電話,發現居然沒有信號,索次家在市中心,這裏要是沒有信號,那真算是通信故障了,想出去試試看,卻發現大門打不開了。
「男人,不行也得行,這個文剛,就是殺害文靜的兇手,你要為文靜報仇!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整個人都被那個邪惡的人格佔據控制,原先的靈魂,我在他身上完全沒感受到,根本就是換了個靈魂。」
而像風天、小韭、阿凱、小嘎瑪、文剛這些人,則是極有天賦的,可惜阿凱和小嘎瑪死得太早,年紀輕輕就掛了,要不然以後定能成為一代宗師。
師父說紅色和藍色交纏在一起的,李富強點點頭說:「我這紅藍色盲,看這兩種顏色很吃力的,反正都是暗色調……」
不禁有些害怕,如果身上那些佛光和黑氣能夠達到那天對戰文剛的程度,自然不必擔心,那樣的狀態下,我身體里有著洶湧澎湃的力量,不懼普通惡鬼和修行者,除非是厲鬼或者實力很強的高手。
看來修行之路,還需上下而求索,問師父有什麼技巧或者秘訣,師父說全靠悟,有的人一輩子摸不到門檻,有的人短期就能突飛猛進,像任東來,大概是師父見過的修行者裏面最有天賦的。
心說要是真是我精神分裂多重人格什麼的,手機一定會拍下我起來做飯的畫面。
以前在藏寧餐館,酒鬼和次吉曾搞鬼,給我們吃了一頓百蟲宴,眼前的這一鍋菜,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西紅柿燉牛腩,還是用了什麼障眼法的玩意兒。
早上包子中午燉菜晚上粥,這個飲食結構看起來很合理。
這樣的狀態,就連小胡估計也干不過。
愣住了,這他媽什麼選手,怎麼還換了,中午明明是西紅柿燉牛腩,晚上就變成粥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基本沒怎麼去店裡,每天在家裡練習那佛光和黑氣融合的法門,其實也沒什麼法門,和*圖*書只要平心靜氣念誦經咒,佛光和黑氣就能被調動起來。
把這鍋西紅柿燉牛腩放到一邊,刷一下高壓鍋,煮上麵條,少油無鹽吃了碗清湯麵,為了避免忍不住吃那鍋香噴噴的西紅柿燉牛腩,找了鍋蓋蓋上,端到一邊,勉強吃完面。
不過幾天下來,才發現自己毫無寸進,不知道文剛那邊融合穩定到了什麼地步,反正我是感覺,自己一點長進都沒有,甚至佛光和黑氣都有了減弱的趨勢。
剛從院子進屋,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兒。
而師父對我的評價是,雖然不是最笨的,也已經遊離在墊底的邊緣。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一鍋菜,飢腸轆轆的感覺更加明顯,卻不敢吃,這菜出現得太過突兀,誰他媽敢吃啊。
藏刀上面系著配飾,李富強指著那串配飾,夾起一口菜,不經意地說:「老吳,幫我看看這串配飾是什麼顏色的……」
趁著李富強去上廁所的時候,我問龐修財怎麼認識李富強的,李富強這人怎麼樣,什麼來歷。
師父和普布多吉去哪了,怎麼一大早就走了,他倆這段時間每天待在家裡,防備隨時可能前來的文剛。
要提防文剛,心裏比較緊張,這個體力消耗也變快了,還沒到中午,肚子就餓了,普布多吉家裡出了麵條也沒別的吃的,準備去煮個清湯麵墊墊,總不能文剛沒來先把自己餓死了。
為了尋求心理安慰,我把普布多吉家的燈全部打開,這樣一來,心安一些了。
我也不知道色盲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模樣,是清一色的黑白灰,還是比起常人來,只是色彩暗淡一些,並沒有太大差距。
臨睡覺之前,我把手機放在桌上,開始錄像,正對著床我睡覺的位置。
家裡只有我一人,還被布下結界關在這裏出不去,想吃飯的時候,鍋里一鍋菜就燉好了,誰知道這菜有沒有動過手腳,誰知道這菜是不是為我準備的。
李富強已經回來,我m•hetubook.com.com們沒有繼續說下去。
看師父一臉奸相,估計這藏刀又得打十二折了。
吃完飯,我也沒管那鍋粥,蓋上鍋蓋,隨它去吧。
看著家裡高大的圍牆,我搬來兩張板凳勉強爬上去,卻出不去,外面有一張看不見的氣牆將我擋了回來。
說著,李富強自己回去,龐修財和龐艷一起走的,師父和我還有普布多吉一塊回家。
不過師父同時安慰我說:「這個悟性,很難說清楚的,佛祖釋迦牟尼菩提樹下證道,成為佛陀,講究的是頓悟,小帥啊,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說不定哪天開竅了一念成佛。可以這麼說,這麼多年來,除了任東來的天賦能夠與我比肩,其他人都是渣渣……」
吃完飯,李富強因為明天一早要去地區,就沒再進行第二場,龐修財跟李富強請假,說不能同去地區,想在拉薩多陪陪女兒,李富強點頭表示明白,同時說:「老龐啊。你和女兒重逢不易,以後多陪陪艷艷,真羡慕你們……」
可是我這樣如臨大敵般等了一個多小時,除了出不去門沒有信號,其他都是正常的,文剛遲遲沒有出現,我漸漸放鬆警惕。
太可怕了,這種被動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慄。
身上縈繞著少得可憐的佛光和黑氣,渾身的力量也小得可憐,僅比我平時正常狀態下多個一倍左右,而其他的佛光和黑氣似乎藏在身體裏面,怎麼也調動不出來。
難道是聽錯了?閉上眼睛用心感受,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小心翼翼來到廚房,門沒關,裏面還開著油煙機,鍋里一鍋西紅柿燉牛腩已然燉好,香氣四溢,熱騰騰冒著氣,過去一看,煤氣灶雖然關上,但還是熱的,說明剛剛關了不久。
感到深深的恐懼,似乎這看不見的給我做飯的人,還他媽挺養生,晚上喝粥……
又問師父現在感覺怎麼樣,恢復情況如何,師父無奈嘆口氣說:「上次扎寺一戰,我透支太多,短期內怕是不行了和圖書,至少在文剛完全穩定融合之前,我不可能恢復太多實力,小帥,靠你了。」
想喝點酒,雖然知道這個時候喝酒並不合適,萬一文剛出現,可能會因為喝酒誤事。
晚上,師父用哈達把藏刀包好,帶著我和普布多吉一起到四川會館,李富強已經訂好包間,跟李富強一起的,還有龐氏父女。
龐修財離開后,我問普布多吉這幾天過得怎麼樣,普布多吉說好吃好喝好酒好肉,就是龐修財限制了他的自由,不過剛才師父去找龐修財,答應幫忙對付文剛,龐修財這才把普布多吉放了回來。
龐修財不假思索說:「老李這人啊,很好,幾年前我在山東被文剛打傷,走投無路跑到西藏,遇到老李那時候正招會計,我就自告奮勇擔任他會計,跟了他幾年,沒看出他有什麼異常,應該就是個普通人……」
而且文剛當時的狀態,雙眼雙色,一隻是妖異的紅,一隻是詭譎的藍,常人見到自然會被嚇一跳,可是李富強卻毫無反應,這說明,李富強絕非常人。
師父的原話是:「你和小胡、普布多吉,你們仨基本上是平分秋色難分伯仲,都是一等一的沒天賦。」
現在就算不想與文剛為敵,也沒辦法,人都找上門了,而且文剛也不是以前的文剛了,變成一個冷血嗜殺的惡魔,這種人,就算不找上門,按照師父的脾氣,自然也是要收拾的。
配飾是紅藍雙色交纏的,李富強為何這麼問?
無論哪種情況,李富強都幫了我們,應該不是敵人。
來到客廳,桌上一瓶白酒已經打開,還放了個杯子,杯子里倒滿了酒。
身後傳來聲音,像是有人輕聲走動,連忙轉身回頭看,什麼也沒看見。
可是現在的狀態,我勉強能夠應付三個身強力壯的普通大漢,四個大漢都應付不來,別說惡鬼和修行者了。
我又回到屋裡一樓二樓挨著檢查一番,依然一無所獲,似乎真的是幻覺,可是心裏卻傳來一陣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