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對啊,今天怎麼沒見到那學生三人組,昨天還過來蹭飯來著,我和師父對視一眼,馬上朝他們的帳篷跑過去,打開帳篷,就見三人還在熟睡,睡得相當深沉安穩,呼吸平靜,沒有鼾聲沒有磨牙聲。
「老村長今年三十九歲。」
「且動到底什麼選手,它給我的感覺,跟任東來那些強者截然不同,雖然很恐怖,卻又說不清哪裡恐怖,為何我會產生那麼強烈的恐懼感?」
李富強滿意地點頭,又看了其他八名工人,其他人倒是沉得住氣,雖然不住吞咽口水,就是不來吃。
師父點點頭說:「對,就是這樣,我懷疑飲用那山澗水不生病,是以村民的一半壽元作為交換的,只是村民們並不知情,只以為不生病就是好事,卻沒意識到,本該屬於他們的那一半壽元,被剝奪了。」
師父有些茫然點點頭,又用死魚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十幾分鐘后才爬起來,問我幾點了,看看時間,早上七點半,足足比昨天晚了四十分鐘。
這時李富強也起來了,他也發覺今天起得比昨天晚一些,而那些工人還在熟睡,李富強大喊著把工人叫起來,工人們一個個哈欠連天醒來,看上去很是疲憊。
「那你現在困不困?」
三人的陽氣,比昨天弱了很多,幾乎難以察覺,師父叫了一聲「不好」,然後盤腿坐下,開始誦經,念誦一陣子,白了我一眼,讓我也來幫忙,我也盤腿全跏趺坐,開始念經。
看他們這狀態
www.hetubook.com.com,像是幾天沒睡覺了,還說睡得好,師父點點頭,拉著我離開帳篷,讓三個人沒什麼事早點離開,此地不宜久留。
師父神色微變,問:「你確定你真的一晚上都沒睡?」
村長這才坐在我們旁邊,拉著師父的手又說了一陣。
師父笑了笑,讓他先喚醒那倆學生,瘦麻稈穿好衣服叫醒眼鏡男和痤瘡男,三人全都起來后,師父才問:「小朋友們,昨晚睡得可好?」
果然,面煮好了,除了我們三個,並沒有工人過來吃面,師父故意做出誇張的吃相,彷彿這麵條就是人間美味,終於有兩個年輕工人過來,拿起碗,勉為其難盛了一點麵條,艱難地吃完。
吃完飯,李富強帶著工人去工地,師父帶著我在周邊轉悠,查看了幾塊田地,不時停下來皺眉思索,我並沒看出什麼玄機。
「打了,雖然聲音不大,不過你和老李一左一右,我夾在中間,聽著你們的鼾聲失眠一整晚。」
我小聲問:「老李,你這手下的人,怎麼都不打鼾?」
李富強沒說話,在我們提到且動的時候,我注意到他還是有些畏懼,如果連我們當中最厲害的李富強都害怕那玩意兒,那麼我們的勝算……
師父問我:「昨晚我睡覺的時候,打鼾了沒?」
見到我們過來,問師父有什麼打算,師父則問李富強怎麼想的,二人嘀咕一陣子,說再到山上看看,就這樣,三人再次https://m.hetubook•com.com往東走,進了山。
可奇怪的是,平日里倒背如流已經嫻熟到無以復加的六字大明咒,此時卻變得相當晦澀拗口,感覺自己的舌頭像是短了一截,就是念不清楚,念誦起來格外費力。
這樣又過了幾個小時,總算平安熬到天亮,昨天是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師父和李富強就先後醒來,可今天直到天大亮,師父才悠悠醒來,看著我的眼神還有些渙散。
出來他們帳篷,師父又去找李富強,這時候就看到三個學生有些狼狽地開始往車上裝東西,看樣子是被師父嚇到、準備走了。
還好充電寶有電,手機還能用,不過這裏沒網路信號,也就是玩兩把單機的消消樂,聊以打發無聊的時間,深更半夜,奇怪的村落,強大恐怖的巨無霸黑影,更讓人不敢起夜。
人肉裏面應該沒有幫助睡眠的成分。
師父搖搖頭說:「這個肯定不是,他們雖然不生病,壽命卻不長。」
「壽命不長?那老村長看起來都有個七十多歲了吧?」
離開村長家,回帳篷的路上,師父說:「吃喝都要小心,村長說他們一直飲用那山澗的水,身體很好,從來不生病。」
師父在離開帳篷的那一刻,忽然轉身,身上爆發出恐怖的威壓,連我都承受不住,三個學生更是被嚇得坐在地上,一臉驚恐,接著,師父一字一頓說:「不想死,就滾!」
過了幾個小時,李富強的鼾聲戛然而止,師父的鼾聲也越來越小,和圖書想到師父說的話,我連忙搖了搖李富強,幾分鐘后,李富強又開始打鼾,不過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我們是用的山下小溪的水,不知道跟山澗的水是否同源,我問:「老大,那些村民從來都不生病?可是他們身上陽氣都快沒了,按理說應該是體弱多病才對啊……」
心裏有些不安,畢竟現在帳篷里睡著十三個人,可在我靈覺的感知中,另外十人的存在感並不強,他們睡覺不發出一點聲音,既不打鼾也不磨牙,甚至陽氣都很微弱、呼吸也很輕,只有師父和李富強的鼾聲此起彼伏。
轉悠一陣子,師父忽然說:「小帥,那幾個學生呢,今天怎麼沒看到他們?」
跟李富強碰頭的時候,他正在跟眾工人一起立電杆,而且身先士卒,幹得起勁兒。
屋子裡光線很暗,一盞油燈燈芯都歪了,讓原本就不明朗的燈光更加昏暗。
「真的,連一分鐘都沒睡,我昨天在車上睡了一覺,本來就不困,夜裡又是咔嚓聲又是你倆的鼾聲,我怎麼睡得著啊。」
而我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沒睡了,卻感覺不到絲毫睏倦,師父洗刷完了過來拍拍我肩膀,問我還能不能行,我說沒問題,身體特別好。
師父點頭說:「且動非人非鬼,非妖非魔,自然與你之前接觸的那些都不一樣,不過你也別太擔心,我大概鎖定且動是什麼了。」
二人暢談了近半個小時,師父才起身,看來是要走了,老村長拉著師父依依不捨,師父又說了幾句,老村長和圖書才放下師父的手,笑著送我們出來。
而李富強打個哈欠說自己困了,準備睡覺,我有些懷疑,李富強這樣的修行中人,還是個強者,怎麼這麼容易困?
二人睡下沒多久,我被他倆夾在中間,聽著他們香甜的鼾聲,卻怎麼也睡不著,再加上師父囑咐我一定要為他們守夜,更是無心睡眠。
「老大,你醒了?」
三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說自己的民族團結炮還沒打,大老遠跑過來,不甘心就這樣走。
不過屋子裡收拾倒是挺利索,村長把我們讓到藏式沙發上坐下,就去忙活打酥油茶,師父卻擺手,捂著肚子說了幾句,大概是說我們剛剛吃飽不喝茶,讓村長別忙活之類的。
我想了想,開口說:「這些人的外貌看起來,比他們的年紀足足大了一倍。」
回到帳篷,眾工人竟然已經全部睡下了,現在是晚上九點多,西藏的作息,多數人都是晚上十一點以後入睡,我們才離開半個多小時,我本以為眾工人會在帳篷里抽煙聊葷段子。
「哦?山澗的水還能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不成?」
李富強也察覺,說:「可能與吃了人肉有關,你不知道,幾天前這裏面還是鼾聲如雷,而且有幾個睡眠習慣差的,有失眠的、有打鼾的、有磨牙的、還有說夢話的,怎麼現在都跟吃了安眠藥一樣?」
三人哈欠連天,卻異口同聲說:「睡得很好。」
「是什麼?」
師父很少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我說話,我自然知道他說的話的重要性,堅定hetubook•com•com地點點頭說:「老大,你放心,今晚,我繼續為你們守靈,不對,是守夜。」
師父這麼一說,我才注意到,從昨晚林芝市區吃完石鍋雞,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個小時,我竟然一點都不困。
「沒錯,這個我也在思考,八十多號村民,從來不生病,陽氣還這麼弱,自然有問題,而據村長說,從他記事起,不光自己沒生過病,他的父親叔伯輩的,以及村裡其他老人,都沒人生過病。」
師父看著我的眼神也有些迷離,說:「小帥,我也困了,先睡覺了,你要是不困,就再守一夜,如果我和老李睡覺的時候長時間沒有發出鼾聲,一定要想辦法叫醒我們,一定要,記住了嗎?」
「明天等我確定之後,再告訴你。」
煮麵條的時候,就看到幾個年輕工人不斷吞咽口水,想來自然是餓了,昨天幹了一天活,連飯都沒吃,本想多煮一點,李富強卻說差不多就行,多了也是浪費。
瞥見師父的額頭也在冒汗,我倆費力誦了一陣子經,瘦麻稈第一個醒來,見到自己帳篷裏面倆人,驚悚地爬起來,看清楚是我倆后,連忙問我們來幹嘛,還用被子遮擋住下身。
正常人不可能這麼顯老,師父又說:「我問過其他的村民,那個動手綁人的大漢,今年十七歲,小帥,你有什麼感受?」
說完,揚長而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這十名工人,全都沒有鼾聲,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師父滿意地點點頭,昏昏沉沉就睡下,李富強也睡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