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戰南洋
第010章 南洋琉璃苣

「……危險已近在眼前,你可以選擇爬上床去,以用被蒙頭的辦法逃避危險,但危險依然會降臨到你的頭上,日本鬼子是貪得無厭的,日本鬼子是殘忍暴虐的,一切人世間的公理和正義,已經被他們踩在了腳下,何況在他們眼裡——你不過是卑微渺小的如草般的生命……」
鬼子軍官陰沉著臉,看著爆炸現場的一片忙碌,忿忿地揮了一下手,命令道:「放慢速度,仔細搜索前進。」
酒井和兩個軍官走進了竹樓,他將汗濕的軍裝一脫,露出了矮壯醜陋的身材,勤務兵很快便四處搜集來了不少水果,洗凈之後擺在桌子上。三個人立刻大快朵頤,吃得汁水四濺。
新的歷史帷幕的徐徐打開,彷彿清晨慢慢升起的太陽,起初並不光芒四射,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普照四方。就象一首詩中所寫的那樣:「當那疲乏的浪花向岸邊空自衝擊,彷彿是寸步難進的時候,遠遠地,通過小河水灣的流灌,已靜靜匯成一片汪洋。當晨光初照人間,那光芒豈止透過東窗;太陽在前面緩緩地上升,多麼緩慢啊但是請看那邊,大地已是一片輝煌!」
「……昨天,由一群不願做奴隸、誓要保衛家園的人們所自發組成的抗日鐵血青年軍已經開始了偉大的反侵略行動,在雅邦以東伏擊了驕橫的一千多日本鬼子,不僅全部消滅了他們,而且重新收復了雅邦……」
當然,如果靠hetubook.com.com肉眼觀察就能發現地雷,除了批評埋雷者技術不夠,行為粗糙,似乎找不到別的理由。好在時間短,鐵青軍還沒有太多的地雷,不過,結合手榴彈,也足夠讓日軍的行進速度慢上許多了。
兩個小時的華語廣播結束了,李倩心關掉了話筒,衝著泰麗微笑點頭,起身給泰麗讓開了座位。泰麗舔了舔嘴唇,坐好,清了清嗓子,打開話筒,開始了英語廣播。
雅邦以東的伏擊戰,以擊雅邦守軍被殲滅,短暫的失守后,酷愛報復的日本人很迅速地組織了一支三千人的討伐隊,向著西婆羅洲東部的腹地掃蕩進擊。他們從收音機的廣播中得知這支抗日隊伍叫鐵血青年軍,但卻並不知道鐵血青年軍的組成到底是什麼樣的,共有多少人馬?只是從倖存的士兵及雅邦的居民口中得知,這支武裝穿著荷蘭人的軍服。於是,他們想當然地認為,這是由逃散的荷蘭士兵,以及由荷蘭人匆忙組織起來的當地人所組成的一支部隊。
陳嘉庚想了想,點頭同意,「這樣也好,你才四十歲吧,正是年富力強的好時候。再說,這幫年輕人所謀非小,但最真實的意圖,不融入他們的圈子,不讓他們充分地信任,始終如霧裡看花一般。年輕人血氣方剛,有想法,有激|情,這是好事。但做事好衝動,有時會感情用事,不計後果,這也是缺點。我m•hetubook•com•com們年紀大一些,社會經驗多一點,關鍵的時候給他們提提醒,也是我們的責任。」
「……日本鬼子正在侵略我們的家園,對我們來說,都只剩下一個選擇:或者屈服去做奴隸,忍受他們的殘酷對待和剝削;或者奮起反抗,用鮮血來維護我們的生命權、自由權以及追求幸福的權利。如果我們屈服,那我們可以放棄多少財產和資源?可以看著多少個親人和朋友離開我們呢?我們還要眼巴巴地看著多少個家庭被推進血與火的可怕深淵呢?」
……
雖然日軍有過命令,對當地居民要區別對待,對印尼土著要先採取懷柔政策。但此時酒井的腦海里已經完全被暴虐和情慾所佔據,對,他們是佔領軍,而這些人是被征服者,是奴隸,採取何種對待方式,完全要憑他的意志和喜好。因為此時,他對這個村莊,對它的全部居民,握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這是一個原來住著兩百十來人的小村子,顯然已經事先得到了鐵血青年軍的通知,有一半的人都跑掉了,現在只剩下了百八十人,他們溫馴地對日本兵的到來表示歡迎。
「嗯,嗯,陳先生說得對極了。」林謀盛答應著將文章疊好收起,沉吟了一下,說道:「我今天準備向他們提出一個要求,給我分配實際的工作,或者去軍校和政務學校學習一下。」
「把她們按年齡分開關押,一部分和*圖*書負責洗衣做飯,一部分——嗯?」酒井帶著淫笑轉向另一個鬼子軍官,「明白?」
酒井中隊負責駐紮在這個村子,以便與其它據點形成一道封鎖線,將敵人圍困在山裡。望著被集中到打穀場上的村民,酒井冷笑了一聲,命令士兵將男女分開,貪婪的眼睛掃過有些驚慌的婦女,最後集中在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身上,那姑娘有兩隻睫毛奇長靈活俏媚的大眼睛。
「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小團體。」陳嘉庚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而且,還在不斷壯大。」
華語、英語、馬來語、印尼語,南洋琉璃苣廣播電台在黃曆率軍首戰獲勝后,終於開播了,並且是用四種語言進行循環廣播。電波飛過山巒,越過叢林,向鬼子統治下的人們傳播著不屈的意志和抵抗到底的精神。
「轟」一聲爆炸毫無徵兆地再次響起,碎石橫飛,再次增加了幾名鬼子傷員,有一個倒霉蛋兒被激射的利石擊斷了大腿動脈,血流如注,眼瞅著是活不成了。另一個被石塊崩壞臉面的鬼子倒在地上,呻|吟著「疼呀,眼睛看不見了」。
酒井伸手一指村子里的男人們,冷冷地命令道:「井上少尉,他們很可能與敵人有勾結,留下來是做密探的,你帶人必須仔細甄別驗證,把良民組織起來挖掘工事,可疑的抗日分子就地處決,以確保我們的安全。」
「今晚,敵人很可能會來襲擊我們。」酒井抹了和圖書把嘴,眨巴著眼睛下著結論,臉上還浮現起嘲諷的笑意。
林謀盛讚同道:「這幫年輕人啊,跟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有隔膜。尊重是尊重,但總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咱們也別小瞧了他們,黃將軍且不說他,軍事專才,常勝將軍。單說咱們認識的那幾個,鍾可萍、武秀蘭、慕容辰、沈棟,包括那個上海影后凌雪,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陳嘉庚微微一笑,說道:「他們有專門的文字編輯,會給你修改的。再說,堆砌詞藻,文章精彩,這並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是表達出那種同仇敵愾、奮起抵抗的精神,喚起更多的華人。」
「……我們不能估計要落在我們頭上的各種苦難有多大,但我們確信,戰火的考驗只能把不屈者熔成一起,成為一個不可戰勝的整體。我們要不惜一切繼續戰鬥。在這個島上,日本鬼子在哪裡,哪裡就有戰鬥,無論何時,我們也絕不放棄,我們要戰鬥到恢復家園,戰鬥到受迫害、受奴役的人民得到解放,戰鬥到把文明和自由從日本鬼子統治的恐怖中解救出來。我們確信這一天終會到來,而且這一天可能比我們預期的還來得早……」
「挾勝利之威,掀宣傳之勢,一步一步,如此嚴絲合縫,如此計劃周密,令人驚嘆哪」陳嘉庚停下手中的筆,感慨著,還回味著剛才廣播中的詩句,「請看那邊,大地已是一片輝煌。好詩啊,讓人讀起來和-圖-書便豪情萬丈,頓覺心胸寬廣。」
「哈依」井上少尉立正受命,帶著他的士兵連踢帶打地將男性居民驅趕走。
「哈依」鬼子軍官心領神會,帶著同樣令人噁心的笑容點了點頭。
儘管在行進中再三遭到地雷的襲擊,但前面的村子在望,他們還是要進入的,這是他們計劃好的宿營地,以此為基地,再尋找什麼鐵血青年軍作戰。日本鬼子在執行作戰計劃時,往往是很執著和倔強的,或者可以說是呆板和僵化,而不會顧及到輕微的傷亡。
林謀盛輕輕點頭,沒有馬上插話,而是將自己的文章最後幾句寫完,嘿地一聲,將筆丟在桌上,自嘲地笑道:「就這樣了,我這水平,也寫不出人家那種精彩的文章。」
失利在於輕忽大意,而絕不是實力上的真實差距,日本人確實難以想象戰無不勝,席捲半個婆羅洲的皇軍會敗在一支東拼西湊的部隊手中。所以,他們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敵人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卑鄙地偷襲了毫無防備的皇軍部隊。
接下來的討伐和掃蕩也間接地證明了這一點,敵人根本不敢與皇軍正面作戰,不斷地後退,並採用諸如陷阱、冷槍、地雷等無恥手段對皇軍進行騷擾。但頑強的皇軍持續推進,已經將什麼狗屁的鐵血青年軍趕進了山區。
很多日本鬼子的眼中也射出了貪婪渴求的目光,使人們想到即將撲擊獵物的餓狼,顯然,這個村子里的女人激活了他們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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