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有理有據

00年的時候,雲西醫院搞了一個醫院VIP會員制,20萬塊的會籍,今後每年交幾萬塊的會費,保證自己和直系親屬在生重病的時候能有一間單人病房。
「那裡現在還是農家樂,只不過房子都快修成度假村了。」
「他在外面亂搞女人,你怎麼不說。」
「可是……」
「就是你小時候去住過的那家農家樂。」
白譽突然看著兒女媳婦,「小蘭,你嫁我們家多少年了?」
「那段時間你婆子媽不止一次提過孩子。」
「喜歡酸的甜的,就是真的我……」
白文宿很聽話,並且很興奮。
白譽依舊很安靜,把會的幾道拿手菜全都端上了桌。
瘦肉有嚼頭,又有腌制的腊味咸香。
白文婧最喜歡這道菜,肥皮子的部份軟爛又有酥脆感,肥肉部分一點不膩,反倒是滿嘴油香。
白文宿他老婆在等白文宿的主動,白文宿仰頭就喝,根本不理她。
他老婆心中一酸,總覺得有點丟面子,所以去找白文婧碰杯。
兒媳說:「七年多了。」
不會是要收拾白文宿吧?
白譽說:「來吧,這杯團圓酒等到現在才喝。」
白文婧是個開朗和-圖-書的性格,不太受得了這種壓抑。
白文宿他老婆憋著的一口氣突然一松,整個人垮了,先癟嘴,再流淚,然後嚎啕,最後尖叫……
「別人都只能在走廊生,過道生,你卻在單人病房。」
「為什麼都是我的錯,你為什麼不說說你兒子?」
「你天天誇雲西醫院好,怎麼到了你婆子媽住進雲西的VIP病房之後,又要嫌那裡臟呢?」
「爸,廠里……」
這些菜里,有白文宿喜歡吃的,也有白文婧喜歡吃的……
「比如你婆子媽病重,孩子放這邊不方便。」
至於他們兄妹,已經很久不交流了。
白譽一句話把這位兒媳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了。
白譽深吸一口氣,「我理解你,是覺得你找這種理由,找得很合理。」
「畢竟我們考慮問題都是從小輩的角度出發的嘛。」
白文婧是一直都摸不透老爸的心思,還有老爸的動作。
白譽柔聲說:「你在婦兒院生孩子的床位是我託人找的啊!」
生意生意不管。
「人家一年到頭在我們家幹活,平常也不放個假什麼的。」
「他把陳元打了,你去興師問罪,大和-圖-書家都傳你是去替陳元出頭的。」
兒媳婦的笑容突然變得尷尬。
白譽吃得很快,把飯刨乾淨了就停了筷子。
「我記得你婆子媽病逝前的那段日子里,你還是去過醫院兩次的。」
這條件,是可想而知的……
白譽笑呵呵地招呼著一家子。
白譽說:「他做了什麼錯事,是他的事。」
「結婚前,我們也坐在這張桌上吃了一頓飯,是你婆子媽親自下的廚。」
只有白文宿的老婆笑容滿面,來了來了,終於要教育白文宿這個狗東西了。
白文宿是擔心大權自此旁落,再與他沒有關聯。
廠里家裡搞得一團亂。
兒媳婦覺得這不是理解的口氣。
然後放鍋里蒸上。
事情似乎在朝著越來越嚴重的方向發展。
她是絕對支持公公的做法的。
然而白文婧依舊沒有好臉色,裝看不到大嫂。
「憑什麼他的錯,要讓我來買單?」
讓她的心裏越來越慌。
大嫂忙迎到門口還衝白文婧點頭,「今天老爸親自下廚做的。」
「那天,你在桌上說,你會好好照顧文宿,會孝敬公婆。」
白文婧時不時地會睡一眼嘴皮發抖的大嫂,和-圖-書大概已經猜到了她的結局。
「到最後連死都沒看上一眼。」
白文宿的煙抽得越來越猛。
大家依次跟白譽碰杯,他們三人之間卻彼此沒有碰杯。
「我現在只知道廠子里都在傳,你跟副廠長陳元搞在一起的消息。」
白譽再說:「孩子從生出來開始,你就放在娘家養著。」
「來吧!吃飯……」
白譽說:「你嫁到我們家來,什麼時候讓你進過廚房?」
白譽點點頭,「我記得那個時候,你是懷上了文宿的孩子,然後結的婚。」
白譽壓壓手,「放著,先坐吧,飯吃完了,說說家事。」
白譽突然不想再回憶往事,淡淡地說:「今天周五,民政還上班,你們把證帶上,痛痛快快地把婚離了吧!」
「文宿的女人是誰?不就是你嗎?」
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宣布?
「結婚時,我在這張桌上只對你說了一件事,你,在哪鬧都可以,不能去廠子里,這是底線,還記得嗎?」
白譽打開冰箱,把從昌城帶回來的油壇肉用熱水洗洗。
「不然,容易生病。」
這種人不教育是不行的。
「我一直就覺得這家的油壇肉最地道。」
和-圖-書「你也知道,你婆婆其實並不太贊成這門婚事。」
白文宿本來就沒什麼胃口,跟著就放了筷子,立馬點支煙,芝寶的打火機啪地扔桌上,開始吞雲吐霧。
「這些理由都可以讓我們這些長輩閉嘴。」
他很急,解決了兒子和兒媳的問題,就該料理他們兄妹的問題了。
中午沒備酒,只有幾杯飲料。
白文婧從這個時候開始,臉色就變得有點不好看了。
兩次……
「你每天都要回娘家,說是孩子不能少了媽媽。」
聽到外面發動機的聲音由遠而近再到熄火。
大嫂就要去搶著洗碗。
芹菜牛肉絲、肝腰合炒、拍黃瓜+折耳根、白糖扎西紅柿……
白譽的筷子揮了揮,「家裡不提工作,今天只談家事。」
「什麼時候讓你的手在廚房裡打濕過?」
於是她準備給白譽彙報一下廠里的情況。
兒媳婦一邊捋著有些散亂的頭髮,一邊罵傭人怎麼不做飯。
白文宿他老婆總覺得公公今天很奇怪。
趁這個功夫,點支煙,走到客廳,朝那個在沙發上不停發簡訊的兒子說:「給你妹妹打電話,讓她回來吃飯吧!」
「我也是當父親的人,當然也知和*圖*書道這個道理,所以理解你。」
白譽打斷白文婧,然後指著油壇肉說:「曉不曉這個油壇肉我從哪裡買的?」
白文婧和大嫂幾乎同時放筷子。
她莫名地興奮了,白文宿不是個東西,無法無天慣了。
白譽說:「我昨天讓傭人放假了。」
「不過她依舊說,是文宿惹的禍,就要負責到底。」
白譽的突然嚴肅,讓大家的心裏有點沒底。
白文婧一看桌上的菜……
「文宿和陳元打架,是為了搶女人。」
兒媳女這才不好意地笑笑,堅持著要幫忙做飯。
這頓飯吃得很安靜。
家裡家裡不管。
白文宿的老婆還甩他一個白眼,只不過礙於公公在場,沒有罵出口而已。
安生了這麼多天,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白文婧進門一放鑰匙就在說:「做了老爸從昌城帶回來的油壇肉?」
她好像意識到今天中午的這頓飯是有什麼象徵意義的。
從這個時候起,她的笑容就沒斷過,時不時還哼歌來助興。
「你不給你婆子媽看孩子,說是因為醫院那種地方,小孩子最好別去!」
看上去很簡單的一道菜,味道如此的有層次感,可能也是白文婧喜歡吃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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