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里已經開始重播今年聯歡晚會的小品。
怕什麼?他又沒證據證明是老子乾的。
兩口子正說著何斌。
怕他個屌!
何其風說:「你昨天晚上沒回來?」
何斌搖搖頭,「沒事沒事!」
本來沒什麼好笑的,何其風依舊看得嘿嘿嘿地笑。
這就是絕大多數人的平凡一生。
單位上的工作能混一天是一天。
周天芳手裡端個盆子,從冰箱里把今天中午要做的菜全部都放在盆子裏面。
「有關係,幫幫大哥和妹妹怎麼了嘛?」
這道理,拿到玉皇大帝那裡去,老子也是說得通的。
周天芳也開始回憶昨天晚上有沒有聽到開關門的聲音,最後搖頭嘆了一口氣,「這個狗東西,一天到晚的就不著家,老子真就不該給他買這輛車。」
「人家替你兒子去找關係,到最後欠人情的是他們自己,這人情是你去還不是他們自己去還?」
幾乎全部都用在這輛愛麗舍上邊了。
往沙發上一攤,那肚子將毛衣和秋衣給頂得很緊很綳。
你們就是這麼保護檢舉人隱私的?
何斌一想到王宇從和圖書小到大幹的那些事情,就害怕極了。
周天芳說:「你大舅和你二姨要來。」
「你們一天天的就說的輕鬆。」
找了一個不算賢惠,甚至可能有些挑剔,多多少少有點眼高手低的妻子。
好幾次準備點火的時候,又從嘴上取下來,眼珠子盯著電視,腦子裡面亂糟糟的。
周天芳聽到電話里已經掛了很長時間的電話,都還搞不清楚,已經很長時間不雜個走動的二姐,今天為啥突然又要過來。
何斌覺得任何一個當父親的看到這樣的內容,應該都沉不住氣,當場就應該把王宇當成狗,往死里打。
所以在千禧年改制的時候,也沒人對他連哄帶騙讓他買斷工齡。
周天芳說:「我二姐本來也有問題。」
有著一份工資不高不低的工作。
他不爭不搶也不交際,但其實對職場上這一套還是有一定認知的。
「今天怎麼突然又想起要過來了?」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通。
野生放養式的教育就應該有顆平常心。
從小兒子就沒什麼要求,沒有制定短期目標,更沒https://m.hetubook.com.com做長遠的規劃。
說好的信任呢?
何其風說:「你以為這個權這麼好用?」
何其風說:「你等他騷包幾天。」
何斌第一反應就是提桶跑路。
周天芳說:「你一天天的睡到中午,連飯都不起來吃的,大清早你起得來?」
周天芳,要去準備中午的午餐時,突然才想起兒子不在家。
「你兒子大清早的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周天芳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何其風說:「是不是昨天晚上就沒回來。」
周天芳翻了個白眼說:「你二姨為什麼不能來?」
只得任由他們去折騰。
難道是自己寫的內容不夠全面?
「二姐對他們一家子有意見也很正常。」
何斌把心一橫,叼著煙,咔咔咔打著火機一點……
何斌說:「回來了,今天早上走的早。」
開門聲過後,何斌進門換拖鞋。
何斌不想回答他媽這種無聊問題。
「你大哥那德性,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
何斌情緒有點低落。
這說明何其風了解兒子,但了解得不多。
周天芳對和圖書這種反應慢半拍的行為很惱火,不過眼前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個逼德性,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他們一家子都當官了。」
最終過著圍著柴米油鹽醬醋茶打轉的日子。
你不能等他見識、習慣、認知都養成了之後,再強迫他成為一個人中龍鳳,然後給他找關係讓他加官進爵。
「她是氣你大哥。」
這樣的孩子大概率長大了,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頭百姓。
一口一大把,滿嘴留香地嚼,然後再呷一口杯子里的白酒。
何斌一看老媽要準備這麼多東西,忍不住問了一嘴,「就我們三個人,哪吃得了這麼多?」
何其風一直是看破不說破的性格,沒有過多干涉他們母子的行為。
放下電話,周天芳如同自言自語般喃喃地說:「二姐今天是什麼意思?」
我操……慌忙從嘴上拔下來一看,連過濾嘴都燒焦了。
何斌又不是要跟她們過日子,他只是個「豁批犯」而已。(豁批犯:借用電影《非誠勿擾2》葛優的說話就是:「騙炮打」)
何斌慌得一逼的時候,敲門m.hetubook•com•com聲突然就響了……
何其風看問題看的還是很透徹的,「你二姐沒生你的氣。」
媽的,言而無信!
再說了,就算他能證明又怎麼樣,老子這是替天行道。
可是項天來不僅沒發飆,還把他寫過去的小紙條還給了王宇。
媽的,腳踏幾條船他還有理了?
就是因為他不爭不搶。
全家上下加起來總共就那十幾萬的存款。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看到兒子手忙腳亂的樣子,何其風問:「出什麼事了?」
有車就好找對象了?人家是跟車過日子,還是跟人過日子?你兜里沒錢,人家憑什麼跟著一窮二白的你過日子?
他從不強求兒子在單位上一定要有什麼出息。
更沒有因為何斌二姨拒絕幫忙就在背後說他們家的壞話。
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不就是鬧得很不愉快嗎?
何其風是個沒什麼追求的人,平日里的生活享受著安逸。
何斌現在心裏慌得一逼,原因是,王宇太聰明了。
「我說我二姐,因為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生了這麼長時間的氣。」
「你曉不曉得,啥叫權力的交換?」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過何斌還是很會安慰自己的。
還要給這一系列的行為冠以「人要有夢想」的荒謬言理由,這就離譜。
他愣是將這段小品的情節給看過去后,這才反應慢半拍地問:「二姐怎麼了?」
何其風的反射弧就像特別長一樣,周天芳明明都已經說了很長時間的話。
「他開一段時間,自己都不想再開了。」
啊?何斌的屁股下面就像裝了彈簧一樣,從沙發上一下子彈了起來,大叫:「二姨……二姨她來做什麼?」
會不會通過一張小紙條就猜到是他何斌乾的呢?
手裡面剝了一把鹽花生,搓了幾下之後將花生皮給小心翼翼的吹進煙灰缸里。
「連過年都沒有在一起坐一下子。」
如果他猜到了又會怎麼對我?
何其風心裏想的是:當初我就反對買這輛車,是你說他沒車就不好找對象。
所以當周天芳聽他兒子的要去找姨父給他解決工作問題時,何其風從一開始就反對。
但是這個家裡,根本就由不得他說了算。
他才是真正躺贏的那一波。
以至於從他老爸的煙盒子當中掏了一支煙出來叼嘴裏,半天都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