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簡訊。
簡訊很簡潔，除了最後一句話外，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述。
過了許久，許久……
活下來的，永遠比死去的更痛苦。
更別提還有靈山。
是那種由內到外散發而出的。
「尤其是在這黑夜裡。」
張子良突然睜開雙眼，看了看周圍：「好黑啊，我是瞎了嗎？」
「我一個死人跟你有什麼好操心的。」
「光……可真好看啊。」
聽到張子良的話，趙海這次是真的驚訝了，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你瘋了？」
只不過在張子良和趙海的對比下，顯得他稍微有那麼一點呆而已。
心中的火不滅，人族就依然存在。
「煙花嗎？」
「可惜，要食言咯。」
「還有，你還欠老子一場煙花。」
或許……這就是那古語中，所謂的……薪火傳承吧。
要麼就是準備和天組一起玉碎。
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席捲全身。
王燁不是傻子！
王燁就這麼孤零零地站在荒土上，沉默了許久。
和圖書以張子良的智慧不會算不出實力對比，自己留下，只能在張子良身邊，多留下一具屍體。
張子良洒脫的笑了笑，沒有回復，而是將手機收了起來。
張子良適時插話：「都說了，你在天庭就是個工具人。」
他這幾個月來每一步走出的經歷一樣。
「聽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當然，如果你瞎了，我應該會很開心。」
張子良那渾濁的雙眼看向蠟燭，有些感慨：「不過，這種好東西，太浪費了。就應該賣到黑市裡！用手電筒就不行嗎？」
「那長生大帝，是個啥實力？」
在這漆黑的世界中，如此耀眼的光芒分外引人矚目。
「哈哈哈！」
「靠！」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不斷流下。
很多事情他都沒有細想，如今得到些許線索，回憶起來……別的他不確定，至少張子良有死志了！
張子良卻只是輕輕點頭。
趙海表情不變，隨後在懷中取出一根蠟燭和-圖-書，點燃，放在地上。
要嗎……就是要斬出那一劍。
甚至可以說，他比大多數人都聰明。
「不過我不明白，你是怎麼聯繫到被封印的天庭的？」
不知道為何，看見張子良這表情，趙海就感覺有些開心：「我都要死了，自己的東西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張子良費力的將手機掏了出來。
張子良撇了撇嘴。
……
趙海搖頭：「你可能真的對實力有些誤解，我不清楚你那一劍有多強，但長生大帝在我們那個年代，絕對是最恐怖的人之一。」
只不過是與上京城相反的方向。
在這寂滅的黑暗中，不過還是少年的王燁，逐漸消失在荒土之中。
……
這期間他足足有十余次將目光放在了上京城的方向，如果不出意外，此時的張子良就在那裡。
不知道為何，這隻有一半的蠟燭，在這黑暗中散發的光芒卻如此耀眼，明亮，還帶著淡淡的溫暖。
趙海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慎重ｍ•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om.ｃoｍ地說道：「很強，性格有些張狂，有一次惹怒了佛祖，被拍了一掌，沒死……」
或許，自己去，能救他一命嗎？
趙海卻表情嚴肅地搖了搖頭：「沒親眼見過，你永遠不知道佛祖有多恐怖，那一掌打在靈山那些佛身上，絕對會秒殺……」
這點讓趙海十分不解，哪怕以他的智慧，都有些想不通。
「你他媽還欠老子一場煙花！」
更亮了。
就如同……
……
就在這三次永夜的黑夜中，王燁感覺到身體有些冰冷。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似乎對趙海的敗家特別痛心。
張子良卻沒有任何驚訝，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有氣無力地坐在搖椅上，淡淡說道：「都要死了，砍幾個小嘍啰，多浪費。」
……
王燁終於對著空中破口大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王燁的內心不斷掙扎著。
「哦，那真是太難得了。」
「你可能玩脫了。」
「我知道。」
張子良看著趙海，wｗw•ｈetuｂoｏk.ｃom•cｏｍ突然賤笑起來：「你猜！」
趙海那平靜的聲音在張子良身後響起。
說著，趙海又取出一根，點燃，放在另一側。
張子良就這麼眺望遠方的黑暗，也不知道是和趙海說話，還是自言自語，聲音很低：「不試試……怎麼知道……」
但張子良卻彷彿對此視若無睹般，依然在不停地笑著。
王燁的簡訊。
「算了，你開心就好。」
張子良無奈地嘆了口氣，強忍著不讓自己去看那蠟燭。
從最開始的狼狽，到逐漸堅強。
哪怕自己如今的實力，恐怕連天庭大軍一分鐘的時間都攔不住。
「天庭復甦人員：一名六御，長生大帝。十六名星君，八名天王。」
不過去……
趙海就這麼默默地看著輪椅上如同瘋子般的張子良，嘆息一聲，控制著自己的能量，小心翼翼的分出細微一縷，輸送到張子良的體內。
以他的體質，竟然會覺得冷。
坦然赴死容易，但在這種環境下，背道而馳，心中的絕望，或許和圖書更深。
伴隨著笑聲，張子良又一次劇烈的咳嗽起來，身體也在不停的顫抖，似乎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此時的張子良頭髮已經如同枯草一般，沒有了任何的光澤，滿頭白髮，眼角不知何時也已經充滿了褶皺，這一刻的他，才真正像一名老人。
過去……
「按照我所知道的情報來說，這次帶隊的，只有那傻娘們兒，和八名星君才對！」
這時……他懷中的手機響了一下。
身後的趙海顯然也看見了簡訊的內容，眉頭深皺：「長生大帝？他怎麼提前復甦了？」
上京城。
「消息是我想辦法送進去的。」
張子良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人，是真的沒有幽默細胞，難得我開一個玩笑。」
「猜不到，憋死你！」
「哦。」
「是三次永夜了……」
「我很理智啊。」張子良道。
但趙海卻依然深皺著眉頭：「我承認，在天庭信任度不高，但不至於這種情報還會出問題！在沉睡前制定的計劃里，絕對沒有長生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