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沒等他想到辦法,一個消息風一般傳出。
而那一幕,又和眼下這一幕何等相似!
俞伏一聲令下,整個神殿立刻全力運轉起來。
這麼一說,將領放心了,便率領一支千人軍隊準備入城。
可長矛剛動,俞伏卻后發制人,提前比長矛更快的速度抓住了矛頭,雙臂一提,長矛後面的兩個士兵哇哇叫著被掄圓扔飛了出去。
今天的講經結束了,伴隨聽完講經的人返回城內,引起了更大的轟動,到了來到喀索斯的第五日,聚集起來聽從他講經的人,已經超過了上萬人。
還不如趁此機會,直接把曼洛人解決掉。
長矛應聲刺向俞伏的雙腿,想讓他停下。
大祭司勉強鎮定地說,可隨即他張大了雙眼。
大祭司氣得差點忍不住站起身。
掌握一個行省權利的士師博南,居然在霎時化作了灰飛消失……到底是如何辦到的?
大祭司結巴道。
不過,這些信徒之中,也有一部分是為了追求奇迹而至。
站在大殿中心位置的俞伏倒是承認這個說法,不過表面上當然不能認同,他故作微笑,「瀆神?神能輕慢自己嗎?」
坐在石座上的大祭司面色難看,還要強作鎮定,可惜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不安。
這一隊士兵原本就是硬著頭皮進來的,現在一看這些民眾的反應,恐懼更甚,拿著彎刀的手都有些握不住了。
俞伏擦身而過,瞥了他一眼,博南色變,以為俞伏要對自己動手,踉蹌後退幾步,差點沒摔倒。
「父親,你為什麼又高興又傷感?」
整具身體,或者說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已然在剎那的時刻,連同身上的衣物化作了黑色的飛灰,向著後方飄灑而去。
這麼多的人,水源還好解決,因為喀索斯城內有水源豐富的井,可是吃的,喀索斯也解決不了。還好的是,納羅人聞風而動,早在兩個月前就有商旅運了大量糧食過來販賣,兩個月後,運來的糧食和其它日用品更多了,納羅人賺得盆滿缽滿。
那是克里薩王專門為敵人打造的囚車,一旦關押進去,就算是頭大象也別想掙脫。
克里薩王帶著大軍坐船抵達莫干行省,將在三天後來到喀索斯!
克里薩王勉強壓下怒氣,下令說道。
劈砍過去的彎刀第一次失手,俞伏頭也不回,左手猛地回身一點,正中博南的額頭。
俞伏的語氣很平靜,就像被抓捕並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他也只是要去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人一多,不可避免的就會發生衝突,只因來到這兒的,不止是羅蘭人,還有來自周邊國家的人,大都是信奉亞斯教的信徒和因為好奇而來的其它教派的人。
民眾不知所措地讓開,看著這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過來,拿出彎刀對準俞伏,顫抖道:「士師有令,因你瀆神行騙,現將你抓捕!」
博南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了,起身大聲喝道。
事實證明,就算是展現神跡m.hetubook.com.com,也要一個蘿蔔一個大棒。對平民,用蘿蔔的效果最好,這會讓他們稱讚你,對統治者,用大棒效果最好,因為這會讓他們畏懼你。
「把他拿下。」
然而兩人想進城,也被阻攔下來,原因很簡單,喀索斯內城已然超負荷運轉了,人實在是太多了,現在城內只許出不許進。
這一幕太嚇人了!
克里薩王的僕人,即整個大軍的五個將領之一,坐在另一頭小象背上,聽到來自王的疑問,連忙回答:「王,你忘記了嗎?據說喀索斯的士師博南,已經死了。」
大祭司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管石座上坐著的這個男人,到底是魔鬼的化身,還是神的化身,可從博南的死來看,不管是誰,都是自己招惹不起的。
克里薩王自小開始便天生神力,等長大之後,他征戰沙場,每每沖在第一線,令敵人聞風喪膽,不論是勇氣還是武力,都令人心服口服,這才能脫穎而出成為現在帝國的實質統治者。
他語氣看不出什麼情緒,「我是你的主嗎?」
「我可能、快不行了。」
不止是他們兩人想進城,越聚越多的信徒都想進城去往神殿,每日都在城門下聚集要求進城。
以格嘆息道。
整座城市的城外部分,已經圍繞城牆之下,蔓延出去好幾許之地的帳篷,何止是幾千人,已然超過了十幾萬人,遠遠比城市內的人口還多。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嘩然,俞伏這麼說相當於是自我承認自己是神了。
換做是兩個月前的喀索斯居民,若是突然來到兩個月後,一定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喀索斯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
俞伏的聲音彷彿存在著某種神奇的魔力,當他開口之時,怒火勃發的信徒民眾瞬間安靜。
而的確也如以格所嘆息的那樣,人人來到這裏,都是想親眼目睹主的光榮,可這麼多人都想看到主,甚至親吻主走過的泥土,又哪兒那麼容易呢?
而帝國的統治者,克里薩王,則端坐於一頭大象之上。
這個時代也不是想象中那麼「交通不便」,從莫干行省出去,便是地中海的交通船隻,能在短短十來天內,就把發生在莫干行省的事情流傳到整個帝國。
「成為神的虔誠信徒,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聰明,」這次輪到俞伏居高臨下俯視大祭司了,「不聰明的信徒,死後連下地獄都不行,因為他的靈魂都被神厭惡所消散了,你是想當聰明的信徒還是當不聰明的信徒?」
這于在場的祭司看來,簡直不可思議一般的狂妄!
「咳咳……」
喀索斯的城外,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熱鬧異常,來往的商旅不是最多的,來進行朝拜的信徒,才是數不勝數。
一個帝國統治者,成為一個莫名其妙,來歷不明男人的僕人?
至於慣性之下的彎刀,被俞伏右臂彎折一捏,同樣不回頭,接住了刀刃,屈指一彈,鑲嵌了五彩寶https://m.hetubook.com.com石的珍貴彎刀,刀身碎裂成無數鐵片,剛剛又準備衝上來的幾個士兵慘叫著又滾了一地。
而他所做的一切,尤其是他死而復生、納羅人的拉赫曼先死後生、萬軍之中殺死哈腓拉王、傳道于荒野、讓士師博南當即灰飛煙滅,等五個故事,與《傳道篇》經文迅速傳播出去。
誰都想靠著聖地近一點親吻,每人都這麼想,結果互相擠壓鬧成了衝突,又被看守的士兵拉開。
這怎麼說理去?
瀆神者?
「怎麼回事?為什麼喀索斯的士師和大祭司沒有出來迎接?」
這點實在是俞伏有太大的優勢了,無論是先知還是祭司長講經,他們都會選擇神殿之內,那兒有特殊的迴音壁設計,能把聲音擴散出去,同時每講一句,旁邊都有其他祭司大聲誦讀一遍,然後停頓一下。
上百個圍觀的祭司嚇得倉皇後退,又有一批士兵沖向俞伏,可都抵擋不住哪怕瞬間,全被如同玩具似的扔得滿地亂滾。
「不用擔心,父親,主會救你的。」
俞伏身子一轉,在石座上坐下。
不過還沒等他開講,一隊士兵的到來打斷了即將開始的講經。
換做一般的帝國統治者,說不定就在旁邊看熱鬧了,但克里薩王不愧是暴戾統治者,他無法容忍曼洛人這個屢次藐視他的民族繼續存活下去,倘若再誕生一個哈腓拉,必然又是心腹大患。
「啊啊……」
博南瞪大了雙眼,可能想象不到有人赤手空拳,就能戲耍孩童似的把十幾個勇武健壯的士兵擊潰,右手指著俞伏,胸口起伏不定,氣喘吁吁。
將領立馬改口:「帶他進來太危險了。」
「父親,我再想想辦法。」
「我要你做一件事。」
克里薩王冷冷注視著他:「你相信這種鬼話?」
但是還沒見到「主」,他們又不甘心就此離去。
「去,把那個自稱為神的人,帶出來,我要親眼看看,那到底是不是神。」
「死了?」
《神典》中的神,既憐憫,可以賜予人類沃土與牲畜,但也冷酷無情,可以因為人類不敬神,則洪水滅世。人類對祂的畏,只怕遠遠大於敬。
「那剛才是誰說我是瀆神者的?」
俞伏什麼話還沒說,大祭司忙不迭地從石座上滾下去,隨後又趴在地上,不敢抬頭,哆嗦道:「主、主啊,請原諒伯特利對您的瀆慢。」
大祭司連忙恭敬地把頭埋在地上,做五體投地的姿勢。
……
因為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在於本身是不可能發生,偏偏又發生了的不同尋常的事情,這份極難做到的事,讓絕望了的人唯一祈禱,並渴望發生。
那喀索斯雖然沒有人來迎接克里薩王,但城門卻打了開來,顯然也不敢阻攔克里薩王的大軍進入。
「我已經降臨人世……把我的威名,傳遍整個世界吧,從太陽升起的高原,到太陽落下的大海,每一處有人所在之地,不論是誰,都該稱頌我的仁慈,www.hetubook.com.com禱告我的名。」
「你、瀆神者,你想幹什麼?」
「石刑?瀆神當然要石刑……可瀆神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啊。」
「大家都安靜……」
「啊……」
可越是這樣平淡的語氣,越是讓大祭司冷汗直流,一滴滴的汗水不停從額頭順著臉頰落下,濺落於灰黑色的石板地面,又很快滲透了進去。
旁邊坐著的是士師博南,眼神陰霾地一樣看著俞伏,大概是對俞伏這個威脅到喀索斯安定的人感到痛恨,就因為俞伏的存在,不僅到處宣傳「惡經」,還讓城內的人都拋棄工作出去聽經,聽完就算了,有些奴隸回來居然還大言不慚地對主人說,神認為世人平等,讓他們繼續當奴隸,主人死後會下地獄。
以巴擔憂地扶住以格。
將領低頭不語。
神是什麼?
後面的博南居然拔出了隨身佩刀,剛才俞伏不在意的眼神深深刺|激到了他,身為一個行省最高的執政官,除了大祭司,所有人都在他的腳下低頭,幾十年來從未有過例外,可俞伏現在的外表看似一個農奴,連普通的平民都不如,竟然敢藐視他?
統治者畏懼你,平民稱讚你,而信息是流通的,當兩者結合起來,平民會因為統治者畏懼你而對你敬畏,統治者會因為平民對你稱讚而一樣敬畏。
眾人慢慢平靜,雖說得到了主的吩咐,他們沒有暴動,可是士兵們還是心驚膽戰,因為每一個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仇人似的。
「瀆神者,你先下去,否則一旦……」
是很狂妄,因為克里薩王曾經自稱是天使下凡,是代替主管領人世的天使之王,他都只敢自稱是天使,結果沒想到有人居然敢自稱是「神」。
主曾經傳道的地方,已經被奉為聖地,以格和以巴來到時,發現根本擠不進去,每個人都想親吻聖地,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在攢動,再一看,又全是屁股朝天了。
「看來我們是進不了城了。」
等把俞伏押進城內后,士兵們不敢等候,急忙前往神殿。
有敬有畏才是神。有敬無畏,是聖人。有畏無敬那是魔鬼。
哪兒能像俞伏這樣,像帶著演唱會音響一樣,最外圍的人都能聽見,靠近的人甚至被震得胸口心臟怦怦直跳。
「請、請主下達神諭。」
「咕嚕。」
「父親,你沒事吧?」
相比平民慢慢把他的名傳播出去,亞斯教拿來了大量的羊皮紙,畫上他的樣貌,以及老祭司撒瑪利所寫的《傳道篇》,往四面八方的城市傳播。
不知怎麼的,他陡然想起了《神典》中一個經典的故事,魔鬼試圖挑戰神,但成千上萬的魔鬼還沒衝上天堂,被神輕輕一指頭,全都化作了無數的灰塵消失。
當看到遍地都是人時,以格先是高興,隨後便是憂傷。
嗯,考慮到那個敢於當面質疑的人,可能是派了人去,只不過回去稟報,他們不一定能相信。
那人似有不甘,可是面對一個講經時和圖書,展現神跡的「人」,想反駁的話,又心虛反駁不出來。
以格劇烈咳嗽起來,咳嗽聲中,還帶著血。
靠近的民眾被這話驚呆了,還未等反應回來,俞伏已經被士兵抓住,隨即往外走去。
克里薩王現在的語氣中充滿了殺意,他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倘若對方是「神」,那他算什麼?天使是神的僕人,他自稱天使,對方自稱是神,不就成了他是對方的僕人了嗎?
「死而復生?」
但很快的,上萬民眾都變得群體沸騰,一個個大呼:「放開主,放開主,你們這才是瀆神!」
將領遲疑道:「那個人能夠死而復生,只怕……」
原本是為了鞏固帝國統治才這麼說,結果變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臉,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克里薩王要來的消息,一個下午就傳遍了城內城外,城外來自其它國家的信徒不禁猶豫起來,克里薩王在傳聞中可是相當殘暴的,沒誰願意和這種統治者近距離相處。
「我高興是高興于來了這麼多人,說明很可能傳聞是真的……傷感於這麼多人,就算真有神,一般人也見不到了。」
但是俞伏不為所動,似乎無視了長矛的威脅,仍舊向著前方漫步而走。
還沒等到三天,準確來說是兩天半,大地震動,塵土飛揚,無以計數的騎兵舉著長桿大旗,迎著黃沙並列席捲而來,那是整整十萬大軍,雖人數不如城外信徒之多,可全都是精銳士兵,其士氣聚攏起來,遠遠比信徒們的氣勢強烈得多。
以格對自己的身體很了解,本就身體虛弱患病,又坐船顛簸十來天,可想而知,肯定會加重病情。
兩個月後。
能對這樣展現神跡的「主」進行反駁質疑,都必須要鼓起巨大的勇氣,那人汗水直流,當俞伏淡然掃視過來時,他甚至雙股都打起了顫慄,低下頭去,再不敢抬起頭來。
廣闊的大殿內,早已站滿了上百個祭司,他們好奇又敵視地盯著被押解進來的俞伏,覺得這個瀆神者居然擅自更改《神典》經文,實在是太可惡了,必須處以石刑。
「你、你……」
「我的主,您忠誠的僕人,從今時到永遠,都該稱頌您的聖名,阿門。」
克里薩王笑了,不屑一顧:「他能刺殺哈腓拉確實不錯,可要想刺殺我?」
「進城……」
「不,王,可他確實在萬軍之中殺了哈腓拉。」
一看俞伏背對著他,距離如此之近,博南立刻拔刀,狠狠朝著俞伏的后脖頸劈去。
現實中可不是電影,被這麼扔出七八米外,輕則骨折,重則死了也可能,想掙扎站起身的,就沒一個能做到。
俞伏說著,一邊向著台上走去,他的冒然舉動,當即便讓周邊的士兵立刻把長矛對準他。
以巴想了想,「我們進城去吧。」
據聞這一次,是因為曼洛人的哈腓拉王死了,克里薩王覺得這是個一舉平滅曼洛人的大好時機,遂出兵十萬,欲要把曼洛人的問題徹底解決。
以巴不解地問道。和_圖_書
「王,還請等等。」
克里薩王很快回憶起,曾經是有人這麼稟報過,他緊皺雙眉,「是被一個自稱是神的化身的男人殺了?簡直荒謬狂妄!」
黑壓壓的一片人頭,簡直不計其數。
「你這瀆神者,就不怕石刑嗎?」
但今天,例外了!
「都不必擔心我,我將一直與你們同在,等候我回來吧。」
他面色頓時冷了下來。
「你就是瀆神者?」大祭司坐在大殿石座,居高臨下地俯視俞伏。
最後還是對主的信仰,讓眾多的信徒留了下來。
「唰!」
……
……
「主,我、我……」
這頭大象被全身鋪滿了豪華奢靡的裝飾與珠寶,在其背部,則用竹子和實木做成了一個王座,克里薩王便坐在這頭遠方上供而來的大象背上,以帝國王者的風範,來到了喀索斯……但沒人來迎接他。
不過話雖如此,克里薩王沒有改變主意,但卻示意把那人帶來時,放進囚車。
俞伏輕嘆一口氣,他不得不說,這些祭司真的是腦子壞了,該說是身居高位太久,以至於懶得用腦了,還是本身就證明呃愚蠢?雖說先前的神跡,這些祭司看不見,但他在城外展現「神跡」好幾日了,這神殿內的祭司們,難道就不知道派個人去看看嗎?
以巴並未放棄,他皺著眉盯著城門,思索該如何進城。
俞伏雙手平攤放在石座兩邊的扶手上,語氣仍舊平淡。
不過下面眾多祭司們的恐慌喊聲喚醒了他的懷疑,這些身穿白色長袍,一個個收拾的乾淨整潔,渾身灑滿香料的祭司,再無以前自傲的面孔,屁滾尿流地跌倒一地,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只覺得渾身發顫,雙腿無力,拚命往外爬。
……
這一切在半個眨眼的功夫完成,以至於大祭司明明親眼見到了完整經過,還是大腦處於宕機狀態,直到幾個呼吸后,他才張大著嘴巴,眼睛眨了眨,覺得是不是還沒睡醒?
這也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哈腓拉一死,他的十七個兒子必然陷入紛爭,偏偏他的十七個兒子沒一個有多大的本事,只會令曼洛人的分裂加劇。
「嘭嗵」兩聲,重重砸在了眾祭司的心裏。
以格帶著兒子以巴,坐船行駛了十天,又走了接近三天,才抵達了喀索斯城外。
特別是曼洛大軍撤離,趕來支援的帝國大軍一時間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不止是該繼續前往莫干行省,還是往回撤退。
關鍵時刻,就在大祭司心臟跳動得快出毛病時,俞伏開口了。
他這拔刀的速度相當之快,別看他身居高位多年,但從未落下忽然拔刀殺人的手段,喜怒不定,是喀索斯所有人畏懼博南的最重要特點。
「您、您當然是我的主。」
這是對士師的極大侮辱,博南越想越惱羞成怒。
大祭司咽了下口水,這個時候他毫無懷疑,若是自己站在下面,一定會因為老弱無力而癱軟在地的。
以格苦笑,長嘆道:「也許我們也不該來的,若是必死,我還是想死在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