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伏不疾不徐地問。
最為可怕的是，城市失守還是其次，對付嵌蟲最為重要的武器失去效果，這之後就不是失去一座城市能解決的。
「星，和陌生的『水』？」
「針對我們的進化，為了對付我們的幼繭，它們一定是在體內進化出了什麼，會讓幼繭無法適應而死。」
「星，你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嗎？」
若是真正的人類，在這樣的漆黑環境下和一群汽車大小的外形生命疾速奔行，先不說能不能跟上它們對步伐，一不小心就被踩死了才是最可能的死亡原因。
奔行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就連俞伏也不知道自己處於何處了，眾多的殼族個體才停止了逃跑的動作，暫作歇息。
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俞伏並不在意。
它不自覺地用複眼看了身後俞伏一眼，嵌蟲的到來會不會和這個陌生的智慧生命有關？
他在思索人類一方，地球的問題。
俞伏暫且的思索也是基於這個來構想的，既然這顆星球如此「得天獨厚」，人類遷移的成本幾近沒有壓力，那麼他也可以完全把這顆星球用來做為後路。
顯然這是超出殼族暫時理解能力的突發意外。
「你們是在正式請求我的幫助嗎？」
「星」急匆匆鑽了出去，站在巢穴的上空，它驚駭地看到地底空間內的上層，猝然垮塌崩裂了，源源不斷的黑色潮流像是暴雨傾盆嘩啦啦流竄下來，落在地面是一隻只比殼族個體還要高大，形狀怪異，與以原肢節、內肢節和外肢節構成附肢的雙肢型殼族不同，那些怪異的身影是外肢節退化，只保留原肢節和內肢節的單肢型。
「不用擔心，我們有許多安全的出路……」
剛剛……就是這個自稱「水」的智慧生命，瞬間摔飛了一隻嵌蟲？
面對嵌蟲，只是研究工兵的「星」根本毫無反抗能力，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嵌蟲疾速奔到面前，伸開了鋒利無比的附肢。
若是他自己親自出手，事情當然很簡單很輕鬆，可俞伏想著不能總是讓自己動手，否則人類以後會極度依賴於他的存在。
12號王族沒有如一般殼族個體那樣惶恐不安，而是很鎮定地說。
蜂巢內也有許多的其它工兵在疾奔，它們在打著俞伏也看不懂的信號，應該是利於快速交流的便捷軍令。
俞伏反問道。
這肯定也需要俞伏插手才行，否則貪婪的英克雷人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
不，不可能。
兩位王族向俞伏低頭表示感謝。
這種先天性的知識傳承，一方面知識在傳承中，上一代的記憶和性格也會傳承下去，勢必會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一個文明的「性格」。另外一方面，知識的代名詞也和理性相關，在無數歲月的傳遞中，為了生存，理性必然獲得最大化的凸現。
「星」盯著兩隻王族：「偉大的王族，相信你們也明白，嵌蟲最近時期進化的速度遠超以往，它們對環境的適應和對我們戰爭的適應性都在快速提升，如果我們再不想出辦法，恐怕會有更和圖書大的災難等候著我們。」
「星」的話還沒說完，前方的通道驟然爆裂，一隻嵌蟲鋒利的附肢「從天而降」，瞬間插死了只工兵個體。
五米多長的嵌蟲瞬間被揮了出去，砸爆了通道的石壁，從蜂巢破洞而出，在空中旋轉摔飛了不知多遠。
欣喜在於能通過交流輕而易舉獲得許多先進知識，恐懼於對方的文明這麼強，會不會對殼族產生威脅？
「嵌蟲！為什麼？」
「偉大的王族……」
但說不定水生文明又會因為處於水裡，對流體、波形、湍流有著遠超人類的認識水平。
彼此的對話交流中，雙方都有所收穫。
「星」恭敬問道。
可是，光憑藉這麼渺小的身軀，是怎麼辦到的？
俞伏上一秒還在想著是不是要出手幫忙下，此刻卻覺得不用自己出手，殼族也能解決抵禦嵌蟲。
二十多米的身長體形，哪怕是放到地球上去，也能當做特攝劇的怪物來對待了。
你們有外圍的警戒？
「星」不敢置信，「嵌蟲是怎麼鑽穿這麼深的地底？外圍的警戒呢？」
有趣的是，不同的文明要如何進行發展，也會受限於環境的極大影響因素。
俞伏開口：「在我們的文明之中，有幫助同樣具有智慧的文明的習慣，我們把這種幫助稱呼為『友誼』。」
歇息了一陣子，殼族繼續出發。
「星」在驚恐：「嵌蟲的數量太多了，比以往還要多。」
高壓的液體在體內生成，然而總是有限的，不可能是無限的，能打多少回合也是個大問題。
「星」的複眼看向了旁側的俞伏。
除非花好十幾年的時間，在這裏從零開始一步步升級建造光刻機廠、晶圓廠等等。
是以哪怕這顆星球的「適合」，等同於地球上惡劣的戈壁，放在宇宙內也是難得的珍寶了。
「不用去救你們的王族嗎？」
「星」還在沉思「水」給的知識。
俞伏思索著，他倒不是想著多少條件，而是在想著是自己親自出手，還是讓英克雷人出手。
「我們要弄清楚那些嵌蟲為什麼……到底是怎麼對付幼繭的。」
殼族雖然沒有發展出熱武器，可利用它們自身獨特的生理結構，竟然使用高壓液體，打出了熱武器一樣的恐怖效果。那金屬尖槍的速度固然達不到子彈的速度，然而以其自重，足以把穿著防彈衣的現代軍人打個對穿。
「偉大的王族，一路上我想過了……嵌蟲也許是進化了。」
俞伏則不在此列，他輕鬆地穿梭在殼族個體之間，漆黑的環境也不能對他的視力造成什麼障礙。
「十分感謝你。」
也就是殼族口中的幼繭……
難怪具備智慧的殼族會把嵌蟲當做大敵，在沒有發展到工業社會前，光靠冷兵器，確實很難對付這樣的恐怖生物。
「轟隆隆……」
忽然間，後方的殼族個體騷動了，很快的，殼族分散兩邊讓開通道，俞伏先前見過的兩隻王族慢慢走了過來。
「水」，即特意跟蹤殼族進入地底的俞伏，也在沉思之中。
一和圖書聲來自俞伏站著的通道地面，被巨大的力量衝擊產生了凹陷。
「不需要什麼條件……」
兩聲咔嚓聲響幾乎同時響起。
俞伏看得極為驚艷，頓時收起了小覷的心理。
「星」看得大惑不解。
人類完全可以毫無壓力地對這顆星球進行殖民改造，以現有人類的技術水平，只需要一兩年的時間，就能搬遷幾十萬人進來建設城市。
俞伏搖搖頭。
那些金屬尖槍比人類射出去的弓箭速度還快，長滿外骨骼的嵌蟲也擋不住那些尖槍的射擊，稍微一觸碰，連骨頭都能打碎。
它們每走一段路，就會摧毀後方的通道，以此確保嵌蟲不會追了上來。
俞伏在旁邊問道，他想了想，沒有出手。
密密麻麻的數量猶如席捲而來的黑河，還在地下城市的上空不斷跌落補充，許多殼族個體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這些怪物給吞噬了。
「那麼『水』，我們很相信來自『星』的判斷，請問你有什麼可以幫助我們的嗎？」
「偉大的王族，如今該怎麼辦？」
「水」發現殼族的複眼因為生理獨特，它們對光的認識超過了它們應該具備的現有水平，竟然能覺察到光是不同頻率的，乃至隱約有了光是波的猜測。
「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用複眼緊緊盯著身下渺小的俞伏。
後方的那隻巨大化嵌蟲踩死擠開前方的嵌蟲，十幾發金屬尖槍對準它射擊，可它的外骨骼防禦力居然遠超普通的嵌蟲，就算擊中它的外骨骼，也會被彈開，而不是一擊粉碎。
不過一個比殼族更先進的文明出現，還不是先進一兩籌的程度，只怕說出去，殼族內部沒有那麼容易接受。
「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
果不其然，俞伏看到才打了五回合，最前面的殼族戰鬥工兵已經無能為力，往後面撤退了。
不過這就是嵌蟲嗎？唉，長得比殼族驚悚多了，而且看起來威懾力也要大很多。
俞伏單手抓著附肢，手臂向右邊一揚。
「不需要，王族的智慧會看透一切。」
這話說出來，兩位王族對視了一眼，倒並沒有多麼難以接受的樣子。不如說兩位王族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畢竟一個智慧生命了解己方的語言，而己方對其一無所知，本身就說明了信息的獲取差距存在代差。
簡單而言，數學只需要簡單的紙和筆，一個突變的、聰明的單獨個體，就能把數學發展到極高程度。但是物理知識的推進，則必須要全文明的綜合能力共同作用體現，特別是物理水平越高，就越是體現這一點。
那匯聚成烏雲的數量恐怕有上萬隻，一窩蜂而下，撲向了嵌蟲。
也正是理性佔據頭腦，兩位王族不僅沒有瞧不起俞伏，或者敵視他，而是抓住任何可能存在的機會，從而為這次戰爭翻盤。
與殼族的初步交流讓俞伏了解了對方的文明程度，知曉基本對人類沒有什麼威脅，反而是人類對殼族的威脅很大。
「快走吧，你們敵對的嵌蟲越來越多了。」
那是一大批黑壓壓的身影www.hetubook.com.com，在空中翱翔匯成烏雲，以俞伏的眼力倒是一眼辨別出來了，是羽蛇？
物理是認知模式，數學是方法論，作為一門基礎學科，數學的水平可以大致看出一個文明的先進程度。而要判斷殼族的整體水平，卻又要通過物理知識的水平。
這是怎麼回事？
殼族的數學水平沒有想象中那麼低，恰好相反，它們對數字很敏感，這從它們已經採用標準化來生產工具、武器就能得知。
但下一秒。
「星」帶著俞伏往蜂巢內迅速走動。
回過神，「星」也只能按捺下內心的疑惑，又在前面快速帶路。
那些內部破壞嵌蟲臟器的羽蛇重新鑽了出來，可卻在空中搖搖欲墜，不一會兒紛紛跌落於地，失去了行動能力。
也不知俞伏的烏鴉嘴是否開了光，他還在想著追問一些關於嵌蟲的知識，陡然地面劇烈震動，搖的室內所有物品搖搖欲墜，連還沉浸於新的知識中的「星」，也被驚醒。
那樣說不得他還是要繼續插手才行。
對時空穿梭點背後這顆星球的探索，更多的是出於好奇以及利益的驅動。
以人類的過往歷史，俞伏懷疑雙方一旦接觸，說不定殼族就要……面對滅頂之災了。
它們的兵器很奇怪，是一根根幾厘米粗細，長度一米多的金屬尖槍，不是用觸手手持，而是插在背上的殼內骨頭空管，隨後對準那些嵌蟲，高壓的腐蝕性液體猛地噴射，成為金屬尖槍的動力來源。
俞伏表示懷疑。
只是，事態的變化又向著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著。
就在這時。
俞伏不禁好笑，他覺得這個「星」似乎和其它殼族個體大為不同，好像更「自私」一些，其它的個體則更體現集體意識多一點。
因此，數學檢測文明下限，物理決定文明上限。
這讓它既欣喜又恐懼。
蜂巢的位置，猛地有什麼湧現出來了。
規模相比之前的城市要小了不少，用「星」的話來說，被嵌蟲偷襲的城市是它們第二大的城市，唯有1號城市比其要大。
直接談條件，那是對野蠻文明的方式，而俞伏發現，殼族文明的文化體系非常獨特，它們雖然有最高統治者，可並不會出現人類那種昏庸、獨斷專行的特性。恰好相反，它們的最高統治者很民主不說，還很理智，這大概與它們的知識體系是能直接傳承，而不是後天性學習有關係。
「請跟我來。」
「砰！」
14號城市已經接收到了示警，在它們這支隊伍抵達時，戰鬥工兵已被提前動員了起來。
「請容許我在這裏向兩位王族稟報，『水』，這位尊敬的來客所代表的文明水平，已經超過了我們殼族，如果有它的幫助，我們與嵌蟲的戰爭轉機就在這裏。」
對付嵌蟲的最大武器失去作用，而嵌蟲的數量還在從地底城市的上空進行補充，只再看了幾眼，「星」就明白了，這座城市失守了。
而它們的外形在「星」身後的俞伏看來，猶如蝙蝠和昆蟲的DNA混合了，身體的70％都是由骨m.hetubook.com.com頭構成，肩帶發達，胸骨具龍骨狀突起，偏偏支撐的下體又是昆蟲的附肢，附肢還具有鋒利刀刃狀的骨刃。
11號王族說道，「很好，你們沒有被嵌蟲堵住。」
還好殼族的生理結構與人類不同，它們獲取聽力的關鍵也和人類不一致，這樣的劇烈爆鳴並不會傷害到它們的耳朵。
這兒的得天獨厚顯然是針對茫茫宇宙而言，要在宇宙中找到一處完全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其實如投擲上百顆骰子，還要每一顆骰子都是6點一樣困難。
「離開這裏，去14號城市。」
「什麼意思？」
「星」也不回頭，自顧自地說：「現在還是想著自己的性命如何保存吧。」
四五百隻殼族的戰鬥工兵從蜂巢的各處奔出，也不用指揮，它們各自按照排列組隊順序，依次對衝上來的嵌蟲射擊，每射擊一輪，前方的戰鬥工兵立刻從左右兩側退下裝載新的尖槍。
身形較小的也有五米，身形誇張大點的已經超過了七米。
「嗯，這個所謂的嵌蟲還要了解下。」
遠處的爆鳴聲，遙遙傳來，在這個地底空間內迴音不斷，能震的人耳朵生疼。
連剛剛不可一世的巨大化嵌蟲，也擋不住幾百隻羽蛇鑽入體內進行破壞，發出嘶吼的叫聲，還是無力地轟然砸下。
如同水生的文明，在水裡無法生火，它們就很難冶鍊出金屬，沒了金屬許多科技樹無法點開。也很可能發現不了萬有引力公式，甚至因為水生的緣故，對天空的星星也很難了解，沒了金屬和冶鍊，也造不出太空望遠鏡。
「星」的話讓後面的殼族個體們更是不安了，它們只能看著王族們怎麼解決。
11號王族察覺到了「星」話中有話。
但比他在圓柱體那邊看到的羽蛇大了一點點。
？？？
但此次嵌蟲到來的數量極高，源源不斷的嵌蟲還在補充之中。
但死物再重要也不能和生命相提並論，何況等以後打回來，這兒的東西還能繼續存在，若是沒了命，那就什麼也沒機會了。
那些嵌蟲雖然身體70％都是骨頭，可它們依然有柔弱的身體內臟結構，只是被外骨骼保護住了，然而殼族口中的幼繭卻靈活如蛇，能鑽入骨頭之間的縫隙，深入到嵌蟲的內部身體，然後展開大肆破壞。
「轟！」
11號王族沉默了下，才說：「這樣的幫助是存在條件的吧？請說出你的條件，我們需要討論才能下定決斷。」
這簡直令它難以接受，明明還計劃著決定性勝負的反擊，怎麼就突然被嵌蟲偷襲了？
「咔嚓！」
「星」說道。
「星」與俞伏的交流中，認為殼族頑固不化，不接受它關於化石和先祖統一體的理論，在俞伏看來，恐怕不是統治者頑固不化，而是在理性的抉擇下，認為這種理論會動搖與嵌蟲的戰爭形態，所以才不「願意」接受。
看到羽蛇的出現，「星」鬆了口氣。
「我們要往哪兒走？」
這個星球可以說「得天獨厚」，簡直太適合人類生存了。
落入通道內的嵌蟲，嘶叫著又和_圖_書向「星」和俞伏奔來。
「不對，不對。」
若是能在這兒發現礦脈、石油，那就真的太好了。當然，一旦探明這顆星球，英克雷人也說不定會動心思把此處當做新的國土，用來作為戰略後備土地使用。
不過就算沒有先進的軍事裝備，人類把二戰時期的武器拖進來，哪怕不能帶體型太大的重炮進來，消滅個嵌蟲應該也不成問題。
就是不知道這些殼族能堅持多久？
「咚咚……」
總算常年的戰爭讓殼族不會慌亂，沒有殼族逃離，戰鬥工兵個體裝備著兵器出現。
抵達14號城市的時候，又是三個多小時后了。
嵌蟲是愚昧無知的低劣生命，智慧生命怎麼可能會和嵌蟲為伍。
「環」的警告歷歷在目，俞伏也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危機等著自己，萬一解決不了，把人類送到這顆星球中來，不失是一條不錯的退路。
另外一道聲音則來自嵌蟲的附肢尖端，被俞伏伸手捏住的剎那，就綻開了數十道骨裂。
「轟！」
「看來，殼族對付嵌蟲的真正武器是這些羽蛇。」
趕緊撤離的也不止是它們，在修建城市的蜂巢前，殼族就預留了不少撤離的通道，一路上眾多的殼族個體在緊急撤離。
「為什麼會這樣？」
「王族們已經預言了，與嵌蟲戰爭的改變時機已經到來，我們隨時都在為關鍵戰爭做著準備，可此刻看來，我們的準備有誤，嵌蟲的實力超出我們預料的增長，但我們還有機會。」
「厲害……」
12號王族聲調都變得凝重。
後方的戰鬥工兵則上前射擊，反覆輪迴，竟然打出了線列步兵戰術的效果，整齊有效，乾淨利落，硬生生把嵌蟲組成的蟲子大軍給擋住了。
人類其實不缺地，至少不缺建設城市的土地，英克雷人更不會缺地，他們連鄰國送上門的地都懶得要，更不會要一個貧瘠什麼都沒有的土地了。
當然，「星」的收穫相比起來更大，「水」的話語中時不時就解決困擾了它許久，或者是困擾了殼族很多代的問題，它已經認識到了，「水」來自的文明比殼族發達了不知多少倍。
而讓英克雷人出手的話，說實話，若是能讓英克雷人的軍事裝備隨意進出這顆星球，那什麼嵌蟲還真的不是頑疾，問題在於時空穿梭點有大小限制，還會對電子晶元造成破壞。光從這一點，就限制了許多先進的軍事武器進入這顆星球。
「星」回頭掃了幾眼室內，複眼內儘是不舍的情緒。
在「星」眼中渺小瘦弱的俞伏，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它的身前，單手一抓，劈射下來的附肢被瞬間中止在他的手裡。
「我們需要立即離開這裏。」
又一隻嵌蟲跌落了下來，但這一隻嵌蟲體形大的誇張，居然把周圍「較小」的嵌蟲給擠壓踩死。
周圍的殼族個體也在反抗，不過嵌蟲襲擊的太過突然，沒有武器準備的殼族個體只能利用身體的腐蝕性液體，從背上的骨頭空管激射，對付不了幾隻嵌蟲，瞬間上百隻殼族個體被殺死，屍體還被嵌蟲一擁而上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