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有件事需要召開會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大腦迅速回憶，在銀河系歷史上，除了那些天生就能感知到暗能存在的外星種族，人類之中，能在一天內感知到暗能，並把感知穩定的，也不會超過20個人吧，且無一例外的，全是晉陞成功聖地大師！
正當於念心中忐忑時，認為自己想多了，再怎麼也不能如此胡來，卻沒想到俞伏停頓了下，報出了準確的數字。
人類和靈魂的關係，相當於一根管子，靈魂是次空間的管口，負責把暗能通過管道引入物質宇宙，而人類的身體則是物質宇宙的管口，負責把暗能釋放影響物質宇宙。
……
學員們震驚，所以三四天感知到的，只是一般優秀者？而1個半小時內感知到了暗能，還進一步穩定感知到暗能，就屬於最優秀者？但這個記錄保持者是誰？
這才對嘛，否則淘汰的學員也太凄慘了。
「好。」
在與三柱神的靈魂接觸摩擦之中，俞伏漸漸感覺到了它們靈魂的性質，它們喜歡感染和吞噬強大的靈魂，若是把聖地摧毀了，相當於殺雞取卵。
于念已經在訴說關於「感知」的具體要點和做法了，她沒有去管課堂的紀律，因為這無所謂，能留在這兒的人，是精銳中的精銳，誰都知道學習的重要性，集中注意力抓緊所有的時間學習，是他們的最基本素質和能力。
「可惜了，曦和大師如果沒有犧牲，他的成就遠遠不止如此。」
那麼他好似就不用這個階段的學習了。
在這裏犯事，成功幾率很小很小。
而這個奇迹，倘若能在她的手上誕生，便註定她的名字將記錄史冊。
于念似乎有所察覺，回身等候，「你是夏熾？」
俞伏和于念一離開，本來閉眼的沃倫大師立馬睜開眼，背後的大屏幕同時出現了十幾個大師的面孔。
等1小時結束，于念站起身，示意第2節課開始。
「是數字798584……」
見習生的學員們鬆了口氣，暗自發誓，怎麼也要到第三階段，不然前面兩個階段被淘汰那就太慘了。
因為那樣的投影，也許能單獨對付幾個大師，乃至七八個大師，可奈何聖地大師很多，群毆是群毆不過的。
這就完了？
頓時在場的學員面色不好看，這失敗打道回府，比今天早上挑選去往了聖德利安大學要慘上百倍，畢竟聖德利安大學成功畢業后，也屬於最頂尖學府畢業生，全銀河系的工作基本隨便挑選。可在聖地進修失敗者回家后，那真的是會被社會鄙視的，宛如軍隊中逃兵。
但乾乾淨淨的身體，破開了一切懷疑。
若是把「夏熾」的成績排列，應該能進入前十！
「這次，你看到了什麼？」于念發現自己的手心出現了汗水。
她明白，這是在違規操作，哪怕是大部分的研修生，也感覺不到如此微弱的暗能。對一名第一天剛入學的見習生，用這種測試，誰都會認為她瘋了。
1號餐廳只有一個研修站著，也沒刻意中止學員們的交談，很快的，和-圖-書
學員們的交談帶上了笑聲。
沃倫很遺憾：「他活到現在，一定能帶領聖地走向更遙遠之處。」
這名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新學員，居然真的念出來了？這豈非說明，對方僅次於傳說中的那名超級天才？
「另有事情？好吧，我無意干涉你的行為，不過我希望和你多做幾年同學。」
等吃完午餐，學員們返回各自的教室，可以歇息1小時。
他不禁沉吟，若是強行出手的話，整個聖地都不被他放在眼裡，他和三柱神不一樣，三柱神是沒有實體的，是次空間的原生靈魂，只能藉助邪神信徒和部分奴僕在物質宇宙搞事。而那些邪神信徒和奴僕，肯定是打不過聖地這麼多的大師。
于念帶著俞伏走出這棟建筑後，雙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沃倫大師認同了你……你知道他最後一句話的含義嗎？」
前途不可限量……
于念手指一點，所有學員面前出現了AR投影。
「怎麼樣？夏，我看你下午的時候注意力似乎不在課堂上面？」
俞伏捏著下巴，若有所思，想強取豪奪？他的本體來了還行，隨便覆滅聖地，可光憑這具身軀，還真打不過聖地……據說聖地常駐了三百多個大師。
他站起身，背後的大海突然變化，成了一幅人物肖像畫。
原來是他？
俞伏答應地轉身。
吉姆在俞伏旁邊嘀咕：「拍的那一部聖地電影中，主角用了五天感知到暗能，被大師們驚呼為天才中的天才，沒想到現實比電影還離譜……1個半小時，這還是人嗎？」
沃倫大師聽完于念的訴說，雙眼明亮地看著俞伏。
而大師們的靈魂分散在次空間不同的位置，三柱神都無法一網打盡，也很難找到特意躲藏的大師靈魂。
相比於他和三柱神的靈魂，人類、銀河系其它種族，都太弱小了。
「你吃了沒有？吃了的話，你就來我的宿舍，我把後面的課程教給你……」
「最後一個階段，是『融洽』（harmonious），當你能夠把暗能與自身融洽在一體，那麼暗能就不會再特別傷害你，這個階段的成功與否，決定你是否能踏入研修的課程。」
于念回過神，身旁的「阿瑪斯多球」上的數字，迅速淡化消失，轉而……一串0.1毫米的數字，出現在了球體上面。
沃倫大師有他單獨的一棟樓，雖然並不高，僅有百米，卻也完全從屬於他自己一人。比起其它建築的高大巍峨，這棟建築渺小並不起眼，走入進去后，于念稟報，兩人等了十幾分鐘，沃倫大師就讓兩人進來。
就這？
「一般優秀者，大概三四天就能感知到，最慢的記錄是半年……」
難道是……
……
俞伏默默跟上。
沃倫總算是把目光重新放在俞伏的身上：「接下來，我會讓于研修幫助你。」
俞伏停頓了片刻，轉身走向教研樓。
沃倫面色帶著欽佩：「曦和大師當初入學時，只用了一個半小時『感知』和穩定『感知』，用了三天時間，完成了『平衡』https://m•ｈｅ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ｃｏm
、『融洽』，是有史以來最快的見習畢業生，除了他之外，最快的見習畢業生，也用了半年的時間。」
既然他可以藉助靈魂投影到人類身軀，然後定位到聖地，那麼反過來，三柱神也完全可以，為何三柱神不投影到人類邪神信徒的身上，隨後來摧毀聖地呢？
而在房間的中心部位，懸浮著一顆直徑半米多的銀色球體，那球體很像是水銀聚合而成，表面不停地浮現出漣漪，隨著于念走近，那漣漪震蕩得更厲害了。
「看來還得另想辦法。」
「當然，也不用太過擔心，」于念話語一轉，「前面兩個階段都過不了的學員，實在沒什麼價值只能放棄回家，可若是你能突破前面兩個階段，進入第三個階段，縱然沒有研修，也能去聖德利安大學要個畢業證。」
剛才臉色不好看的學員，現在臉色快垮了。
因為銀河系龐大的疆域，使用各自星球的時區，顯然不合時宜，何況每顆星球的時區按照經緯度還能具體劃分出許多，為此，從最初走出太陽系的時候，人類就確定了銀河系標準時間，這是統一制度的時間，即採取了地球世界協調標準時間。然後，各個星球也可以自己劃分當地的時區，但倘若要聯網和對交流，肯定依照銀河系標準時間來使用。
「不，不止這樣，」于念百感交集，「他是想看到你，身上是否會發生奇迹。」
但他的話，實體就在這裏，出手的話……
興許是沃倫大師那句曦和大師用了三天，便完成了見習生課程畢業，給了于念極大的刺|激，她現在興奮莫名，強烈壓抑著內心的情感，如果能讓「夏熾」也做到三天見習生畢業，這無疑是個自從曦和大師犧牲后，幾百年未見的奇迹。
先前他和三柱神的對拼，是以暗能直接湧入了物質宇宙，那是隨機的區域，完全不可控的。
除此之外，三柱神恐怕根本無心摧毀聖地。
「我知道了。」
「你！」于念震驚無比，雙手顫抖地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話一出，肉眼可見的于念眼神一凝，她並沒說什麼，而是示意俞伏跟上，她原路返回教研樓，去了五層的一個房間。
「夏熾」的記憶裏面當然有曦和大師，這位大師是電影中非常有名的英雄，號稱拯救了聖地，但具體關於他的事迹，仍舊沒有解密，卻沒想到聖地，或者說人類最厲害的天才，就是這位大師。
沃倫緩緩說道，「天賦出眾到這種程度，真是可怕啊，我當年『感知』成功，也用了兩天的時間，到穩定『感知』，足足耗費了兩個月才做到，你一下午三個小時就做到了這一切……」
其餘大師神色凝重，頭一次看見沃倫以這樣的語氣說話。
他隨時隨地都能感知到暗能，且可以進入次空間。
可不知怎麼的，于念鬼使神差的，見到能在人類歷史上進入前十的天才，就忍不住如此測試。
俞伏背對著問道。
「嗯嗯，你等一下。」
吉姆拍了拍俞伏的肩膀：「希和_圖_書望你能堅持下來。」他在委婉提醒俞伏。
「你有10分鐘的時間來感知，放下耐心，等候……」
據說研修的宿舍在B區，和見習生的A區劃分明顯，一般情況下，見習生不允許進入B區，這是聖地的規定。
他閉上雙眼，沒去聽於念的講課，而是沉浸於次空間，漸漸引動暗能。
他和三柱神的靈魂再強大，那也是次空間的管口很龐大，能吸入和牽動巨量的暗能，可到了人類軀體那邊，管口就這麼小，再強大的暗能也只能以極小的管口來釋放。
「感知、平衡、融洽……這三個階段對我來說基本沒用。」
下課追過來，和俞伏並肩走在一起的黑人吉姆問道。
「單獨給我授課？」俞伏沒有迴避，了當地說。
顯然沃倫大師正在冥想之中，空曠的冥想室內，除了乾淨的漆黑石頭外，就是石頭，他背後的巨大屏幕放著幻燈片，那是星球某處的大海，廣闊又神秘，隨著大師的呼吸產生一圈又一圈的波浪。
于念掃視所有人一圈，目光凝重：「所以各位，在聖地的學習絕不是開玩笑和放鬆，不妨告訴各位，每一屆雖然我們錄取了500—800多的學員，可能成功完成見習學業，最後踏步進入研修的，只有30％的學員，這意味著70％的淘汰率。」
俞伏這具身體有這段記憶，不過電影無法涉及到機密，只拍攝了主角感知到暗能，隨後就學習戰鬥技巧了，具體怎麼感知的，暗能是什麼感覺，全是導演臆想假設的。
大師如若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冥想保持靈魂的純凈。
「可以了嗎？于老師？」
第七班學員們的所有資料都在於念的腦海內，儘管雙方沒有任何的交流，她卻能一口說出「夏熾」的所有資料。
于念給了10分鐘，已經是在苛求「夏熾」了，原本第一次感知成功后， 時靈時不靈，有的隔幾天才能再度感知到暗能，那還是在次空間利用靈魂去感知無處不在的暗能。
這傢伙卻能在物質宇宙，直接感知到暗能。
中午的餐廳午餐，便是各種口味的營養劑，俞伏承認，這些營養劑非常美味，不亞於大廚做出來的食物，可吃著這些流體液劑，並無法體會到吃東西咀嚼的快樂。但在場的所有人，好像已經習慣了如此。
誰知于念話還沒說完，俞伏背著她就念出了數字。
整個1號餐廳，全是今日被挑選出來的新學員，沒有了上午的心理壓力，帶著一步登天的興奮，學員們彼此介紹認識，議論紛紛地熱情交談，甚至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劃分出了彼此的團體。
居然是這樣。
他加快腳步，看見了于念的背影，走了過去。
沃倫背對屏幕，卻彷彿能夠知曉是誰開口。
「博爾格大師，這事可能還和你有關，」沃倫起身，回頭，「事件的主角，是你昨天召見的那位倖存者……對他而言是意外事故的極大幸運，可能對我們聖地來說，也是非常巨大的幸運之事。」
他說完，就重新坐下了，閉上了雙眼，闡明了送客和圖書。
「你轉過身去……接下來，我將用暗能影響『阿瑪斯多球』，你感知到了什麼，然後告訴我。」
俞伏很詫異，這傢伙居然還能有空注意到自己？
于念輕笑：「但你也別太有壓力，曦和大師那樣的人物千年難有，你做好自己就行了。」
這就像是間諜可以偽裝成孩子，卻不可能真的讓一名一年級的小孩來當間諜。
「見習生其實很簡單，就是三個階段需要學習，第一個階段是『感知』（perception），這個很好理解，雖然各位的靈魂很有潛力，比普通人強很多，可對暗能依舊仍處於封閉狀態，大家無法感知到什麼是暗能……你們看電視看電影，知道很多暗能的科普，可又有幾個人明白暗能的具體感覺是什麼嗎？你們所要學習的第一個階段，便是學會感知到暗能的存在。」
這也是三柱神無法通過投影人類軀體，就來摧毀聖地。
「587124……」
他睜開雙眼，有些意外。
除了俞伏。
只用了半個小時，于念便講完了所有的精點之處，接下來，就需要學員們各自嘗試和練習了。
還是立即！
只因聖地歷史上，排行第一的那位超級天才，用時一個半小時穩定「感知」，也在測試中感知到了0.1毫米級別的數字。
「老師，請問感知到暗能，需要多長時間？」有學員提問。
「很乾凈的身體。」
尤其根據「夏熾」看的紀錄片，這些大師動不動就靈魂自裁，動不動就同歸於盡，字典裏面就沒投降這個詞語，哪怕紀錄片拍攝的稍微誇張了，俞伏覺得針對普通人的拷問，對這些大師、研修未必有用。
不過俞伏也知曉了一點，沃倫大師讓于念幫他開小灶，單獨授課！
「召開會議？沃倫，你主動發起會議，上次還是很多年前了。」
俞伏沉思。
這1小時的時間，第七班教室內的學員都很安靜看書，作為各自星球挑選出來的精銳，老師在場的時候，這點耐心還是具備的。
這點于念多慮了，俞伏怎麼可能過於自傲，只要不是群毆，找遍整個聖地，單打獨鬥也沒大師是他對手。
此時此刻，于念內心只有這個想法。
「各位都已經看完了初識入門，那麼一些普通的入門知識我就不解釋了，首先說點大家最關心的話題，那便是見習生到底要在這五年學習什麼。」
他不由開始慶幸，還沒用這具身體牽動次空間的暗能湧入，否則遺留過蛛絲馬跡，一定會惹來對方懷疑，畢竟太過天才的事迹，總是讓人不敢相信。懷疑他是間諜或者邪神信徒，那也是可能的。
「阿瑪斯多球」是一種非常精密的儀器，只需要少許的暗能，就能改變形態。
「第二個階段，則是『平衡』（equilibrium），暗能就像風暴，你光感知到了暗能，還必須學會在風暴中保持你的平衡，這不只是身體上的平衡，還有你心靈上的平衡，這個階段很重要，有不少的學員把五年的時間浪費在這裏，最後無法進入研修，就更談不www.hetubook.com.com上畢業了，只能放棄回家……」
等於念恭敬鞠躬告退離開， 俞伏心想這個主意也不錯，展露自己的「天才」，對方必然重視，那麼就不必自己去偷去搶，對方主動送上門給他開小灶了。
這個房間並不算大，僅有百平方左右，上下左右全被隔音壁所包圍，一進入關上門后，什麼聲音也幾乎聽不見了。
于念雙手交叉疊放在身前，沉默不語。
冥想室重新安靜下來。
「一個如同曦和大師那樣的奇迹。」
她放開俞伏的手掌，深深地看了俞伏一眼，「你跟我去見沃倫大師吧。」
俞伏聽完之後，可以篤定見習生的課程對他沒啥用，所謂的見習生，連操縱暗能的資格都不存在，只有研修的課程，才對他有用。
說著，他走向了餐廳。
俞伏點頭，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感知』成功了。」
于念話音戛然而止，驚詫地看著俞伏的背影，居然這麼快？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對方不止是「感知」成功，且還穩定了，否則豈能隨時隨地進入「感知」狀態？
她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握住俞伏的手。
俞伏也不知這老頭說這麼多是想幹什麼，保持緘默，好似是唯一的選擇。
「另有事情在思考。」俞伏輕聲說。
她剛才在「阿瑪斯多球」上用暗能顯示出了798584這幾個數字，若能「感知」到暗能，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便能察覺到這是什麼數字。
于念沉默，一個半小時的記錄，此人雖然沒打破，一下午四小時做到這點，也是超級天才了。
銀河系最快的記錄是一個半小時達到「感知」，且穩定下來，顯而易見，在場的學員沒有這麼強的天才存在，一下午結束，也沒人「感知」成功，更別說穩定。
「哎，這樣就麻煩了。」
學員都已經離開，整棟教研樓的前面幾層，都安靜無聲。
「這是曦和大師，聖地歷史上最出眾的天才，在3921年時，與多撒人的戰鬥中犧牲，正是他的犧牲，阻止了通往聖德利安的蟲洞被開啟，防止了聖地被突襲覆滅。」
「沃倫，什麼事需要緊急呼叫我們？」
「奇迹？」
等等，他覺得不對勁。
如此微弱的暗能，幾乎難以察覺。
這張手很瘦弱很蒼白，平淡無奇，她感知著俞伏的身軀，沒有察覺到一丁點暗能湧入過身軀的跡象和改變，就是一具普通的身體。
她說完，又忍耐不住補充：「就算你不如曦和大師，做好你自己，已經是聖地歷史第二的天才了，你知道你未來的成就有多大嗎？但現在，你需要保持冷靜，穩定自己的心態，在成長為聖地大師之前，曦和大師一樣經過了多番磨練，那些磨練稍有閃失，哪怕是大師，也可能遭遇不幸。」
似乎這個時代的人，對美食的理解僅限於各種營養劑了。
于念平靜地說：「可感知到暗能只是第一步，你必須做到隨時隨地都能感知到暗能才算合格，否則時靈時不靈的感知，連入門也不算，而能穩定地感知到暗能，最優秀的記錄是1個半小時！」
……